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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   长者只够扶年长俘虏一人的力气,于缘跟在后面,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落不到实处,坚持跟了一段,在即将走进长者屋中的时候,抵不住困意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图都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副景象,于缘躺在床上,昏迷未醒,破了的额头上覆了草药,一部分头发混着干涸的血迹的黏在脸上,妍多坐在床边,打了水,用手指给于缘抹脸擦拭血迹。妍多一回头看见是狼腾,站起来让了一步,看到图都一动未动仿佛失了神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图都反应过来,先去看了于缘的伤口,发觉血已经止住了,口子不算太深,伤在额角看着像是被石头之类的东西砸了,他的女人虽然一向好动,但也不至于大意到走在路上能一头碰上石头的地步,图都看向妍多,娜美略一犹豫,把已经传遍部落的,娜美所说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图都。

      图都听完觉得自己的血全往脑子里在冲,掀了帘子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他飞快地跑向娜美的屋子,跑到屋前不过几步的地方又停住了,娜美正坐在棚屋外面的一块石头上,端了在部落公共的窑炉里烧出来的盆,盛了水,在洗她弓上的弦。

      部落里的女人会弓箭的不少,但基本不参与狩猎,生了孩子之后也就渐渐放下了,娜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变得非常喜欢弓箭,现在几乎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前几日他就见过娜美去找塔勒请教弓箭的用法,塔勒也乐意教她,但教着教着,该搭在弓上的手总会不太规矩,也没见娜美有过明显的反抗。而娜美手上的那边弓他记得,是老首领生前经常用的。

      除了娜美,塔勒屋里的阿古也在,她不去处理塔勒的后事,反躲在娜美屋子里缩头缩脑,阿古在里面见到图都,本就拘谨的姿态变得更加不自然,图都不过是瞥了她一眼,她就抱着孩子像以前躲塔勒那样蹲在屋内看不见的一个角落里,怯怯地缩着脖子。

      娜美撩着水自上而下淋在弓弦之上,图都看着,边把妍多话里的前因后果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慢慢冷静下来。此时娜美也抬头看着图都,神情再不是从前那样喜悦中带着点娇羞,她的目光落到图都攥紧的拳头上,发出了一声冷笑。

      于缘淌着半脸的血的样子在图都眼前晃过,他本在心里告诫自己得快点离开,不论如何不能变成第二个塔勒,在这一声冷笑之后,没有忍住,快步过去,一把提起了娜美颈下的兽皮,把人带得被迫成了站姿,娜美被拎得只有脚尖着地,脸上的表情却是半分没变。

      狼腾此时走了过来,他的表情很矛盾,想上去拦着图都躺他把娜美放下来,但迟迟没有近前,娜美被提得不太舒服,抬手去挡图都的手想挣开他的钳制,她以手成拳捶了几下图都的手臂,但向打在树桩上一样纹丝未动,她索性放弃了,张口来了一句:“你这是做什么,想打我?动手啊。”

      这下娜美彻底被提了起来,脚不沾地,兽皮长度有限,娜美的肚皮露出了一些,这样的姿势难堪不说也并不舒服,被兽皮勒住的脖子还有碍呼吸,狼腾眼见娜美的脸色开始涨红了,上前拉了几下也没成功,娜美被勒得实在有些难受,脱口而出:“我阿爸是怎么死的难道你还记得吗,他临终前托付给你的事你是全忘了吧。”

      图都一愣,看了眼狼腾那张和老首领相像的面孔,松开了手,娜美跌下来,正好跌在那把弓上,木质结构本就不够牢固,娜美又正好是屁股坐在上面,弓身“啪嗒”一记裂成了两半,娜美变了脸色,从身下捡起来,看了看裂口,站起来冲着图都就要扑过去,被狼腾扯住了还不罢休,疯了一样地咒骂,和出走前夕冤枉于缘的歇斯底里如出一辙。

      图都没有避让,只看着娜美的疯样摇了摇头,狼腾站在两人之间挡着,样子很是为难,图都知道狼腾的性子,也知道他和娜美姐弟之间的关系比起部落中其他人来说算不上亲厚,冤枉于缘的故事里面也没有狼腾的参与,所以对他没有迁怒。

      娜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狼腾放开对她的控制,向图都问了于缘的伤势。

      图都冷冷地看着娜美,回答了狼腾于缘仍在昏迷还未清醒之后,对着娜美道:“缘要是有什么,我要你和她一样。”

      图都的脸色太过可怕,这副样子不要说于缘,就是娜美也从未见过,她心里有些害怕,但拼着心头的怨气没有表现出来,反手猛地一下把断弓摔在了地上,指着图都的鼻子,质问他:“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阿爸吗,他当初怎么会拼了性命救你这样轻易忘记誓言的人。”

      图都此时并不想理这些,只问道:“缘头上的伤口是谁砸的?”

      娜美的神情恢复了平时的满脸不屑:“砸他的塔勒已经被桑拉带走了,塔勒不过是砸了她一下,她就送他去见了桑拉,你要有本事便去桑拉那把人拉回来再打一顿啊。”

      狼腾听不过去,呵斥了一句够了让娜美闭嘴,娜美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弟弟一向拿不住姐姐的姿态,见他这样也就闭口不再说了。

      图都听妍多说过,于缘在外围看人的时候狼腾也在,他猜人不是娜美就是年长俘虏杀的,狼腾看没看见真相并不好说,但要他指认自己的亲姐姐,只怕困难,他没再和这两人纠缠,也不顾部落中不被邀请不许进入主人棚屋的俗约,闯进娜美屋里把阿古拉了出来,阿古不妨图都平时看着对于缘很斯文的样子,也有这样强硬地一面,怕再被打,不敢反抗,只是哭。

      图都不耐,也没有动手,只是把问她当时看到了什么,于缘头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娜美不再说话,面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阿古抱着孩子,怯怯地说了塔勒的名字,图都又问塔勒到底是怎么死的,阿古缩着脖子先是不肯说,图都没因为她柔弱的样子就放过她,阿古没办法才和蚊子叫一样的说是于缘,图都盯着他,目光幽深,辨不出情绪,阿古怀里的孩子被吵醒了突然放声大哭,图都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目光从哄孩子的阿古又移到娜美身上,最后看了狼腾一眼,离开了。

      待到于缘清醒过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她艰难地挖开眼皮,眼前先是一片雾蒙蒙的,好半天才看见是自家屋子那片草棚顶子,边上是坐在火坑旁背对着她坐着,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图都。

      于缘心里吐槽一句说好的衣带渐宽终不悔呢,图都就和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突然转过身来,见她醒了,马上过来,凑近了又不知该做什么,神色焦急却连把人扶坐起来都有些犹豫,于缘看不下去,提醒道:“来点水。”

      水来得很快,是图都提前准备好的,于缘想起来,图都来扶,于缘坐起来才发现,这该死的草垛子床连个靠背也没有,她想干脆坐直身子再喝水算了,图都不让她起来,就这样一只手臂撑着她,另一只递水囊给她,于缘一看见水囊就想起白天的生死一刻,顿时就不太想喝了。

      图都不明原因,见她迟迟不动,以为是她头太痛不方便喝,急急放下于缘去拿了竹杯,倒了一杯再去扶她,于缘也是真渴得嗓子有点疼,不是水囊也不矫情了,就着他一只手喝了满杯,姿势不太对,还呛了两口。

      图都忙着给她拍背,可惜控制不好力道,于缘呛得更加厉害,让图都快别拍了放她一条生路,图都站在床边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也不敢太靠近她,想了一会,又跑去火堆边,叉起一只已经处理好的野鸡,就要架在火上。于缘平时最喜欢吃鸡,尤其是鸡翅膀,图都想着,生病受伤的时候吃最喜欢的东西总会开心一些,于缘见了却阻止了他,解释说自己现在不太想吃,没有胃口。

      图都有些为难,觉得她现在那么虚弱,不吃东西是肯定不行的,就问她想吃什么他可以去想办法,于缘面色有些苍白,还是笑了一下:“这是要让我点菜?那我不客气了,也不用来什么特别的,就来点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就行,当然如果这些都没有,来碗皮蛋瘦肉粥也勉勉强强就凑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抱歉哒,周日加一更补偿下,小天使们冒个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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