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夜太黑了，火堆被燃起，情势分为分明的两块，侵略者身处光明，暂时放弃抵抗的大多数沉入阴影，于缘主意到他们的队列比较奇特，有站有骑，队列分明，站立者人手一柄石刀，骑者身背箭镞，手持弓箭，胯-下的坐骑更是奇特，豹身狮头，体型高大，最引人注目的是四肢，蹄子中间开叉，像是猪蹄。
于缘有些惊讶这时候竟然有类似后世的骑兵带领步兵的阵势，看着装扮应该是当世的原住民，和聚居地中的人同样生活在这一片丛林，再看四周又庆幸远古人民大约是经验不足，只凭情势占了上风便罢，没有让人把她们团团围住。于缘和妍多藏在人群中后方的位置，狼腾则站在于缘的前面，于缘偷偷转头观望着，一边盘算着情况一旦生变，撒丫子逃命的可行性。
长者比大家晚了一步被拖出来，到的时候站立不稳，拄杖稳住身形，面色刚毅中带着凝重，不发一言。
这时骑者前列一名类似领头者的人发话了：“你们过冬的粮食藏在哪里？”
这也太直白了，于缘本以为他们多少回来点开场白的。
长者沉默是金，人群也是无人应声。
闯入者拽了已经投降的其中一名守夜人，一刀从额颅下去，钝器冰冷而缓慢，于缘甚至还能听出石刀拔出时与皮肉骨骼的分离，倒霉的守夜男血流一脸倒在地上，周围响起了熟悉的尖叫声，守夜男的伴侣从人群中冲出来扑了上去。
领头者又问了一遍：“你们的食物藏在哪里？”
长者蛇头杖一顿地：“你们会遭到诅咒的。”
这个时代对神灵诅咒等事有着天然的敬畏，这话从巫师口中说出更是掷地有声，闯入者中有部分人回头去看领头者，面色有些变化，显然心里有些压迫感，领头之人说了些话稳住了场面，倒霉的守夜男抽搐不过两下便气绝身亡了，趴在他身上哭的女人痛哭一声失去了理智，扑向领头男的方向要去撕扯，被两旁的闯入者拽住，乱刀置于血泊。
领头者不等女人死透就道：“再不交出食物，你们的下场和她一样。”
交出过冬的食物纵然可以解眼下之危，但严冬将近，寒冷的冬季不能狩猎，到时没有吃的也是一死，死亡的威胁在前，不免有人犹豫，人群有些异动，于缘倒不怕有人贪生把食物所在之处供了出去，只是就闯入者的凶残程度来看，就怕交了粮食也保不住大家的性命。
长者显然也是一样的顾虑，直言交了食物他们也可能没有信誉，人群中的交头接耳消失了，领头者眼看威胁无望，哈哈一笑，一挥手，从队伍后方带出来一人，身形瘦弱，双手被缚，灰头土脸的竟是负气跑走的娜美，领头者像拎小鸡一样把娜美拎到半空，在猪蹄兽的眼前晃来晃去，猪蹄兽一张嘴，狮口般的嘴巴露出尖尖的獠牙，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到娜美的双脚，娜美恐惧地尖叫，不住缩脚躲闪引得领头者和他的属下们开怀大笑。
“听说这是你们部落首领的女儿，你们首领呢？握着粮食，连孩子的生命都不顾了？”
于缘一皱眉，估计是娜美出走时候碰上了这群人渣，被抓之后叫嚷自己是部落首领的女儿，想吓这帮人放了自己，不料成了俘虏不说，还被逼着给这群强盗引路到自己的部落，如今不但是人前受辱，只怕性命也是堪忧。
长者努力稳住场面：“首领外出去寻这孩子眼看也快回来了，你们的目的在食物，还是先把她放下来再商量吧。”
领头者得了长者松口，把娜美放到了地上，娜美惊魂未定，煞白着面孔已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要食物可以，但部落也要度过冬天，不可能全部交给你们，我们愿意交出一半的食物，但你们要先放了这孩子并离开我们部落不许再来。”
领头者似乎不喜欢长者谈判的态度，再一次拎起娜美，这次是到猪蹄兽的背上，三两下撕开娜美的皮裙，身伏下去就要下一步的动作，长者急道：“慢着，你们从一开始没有杀光我们所有人，不就是不想花时间寻找被藏匿的食物吗，外出勇士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拿上一半的粮食走吧，我们也不再追究。”
这段谈判的内容太长，对于缘来说就跟六级听力一样困难，她分出精力来观察四周，忽然注意到没有火光的阴影处有人潜伏，大都虬髯长发很难发现辨认，除了剃了满脸胡子，面上肌肤比于缘还白的图都被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图都一转脸，两人对上眼神，于缘示意妍多，妍多没吱声，拿胳膊肘捅了他男人岩一下。
领头者抬起头，目光轻蔑的看着长者和安静的人群道：“不杀你们，是因为部落需要女人，外出的人回来也和倒在地上的是一样的下场，机会已经给过你们就不会再有了。”
领头者再次俯身下去，于缘就知道谈崩了，娜美的遮体的衣物全部从猪蹄兽背上掉了下来，娜美绝望地哭泣求饶，在场众人无不握紧了拳头，只待长者一声令下，于缘觉得这样硬拼风险太大，领头者已经掰开了娜美的大腿，从娜美出现身子就一直紧绷的狼腾，此时放开了紧握的拳头，不发一言就要冲出人群，于缘也顾不得其他，把心一横吼了句“等一下”。
情急之下喊得是她的语言，但不妨碍领头者明白有人愿意妥协，停下了动作，于缘在妍多见了鬼了的目光中拨开人群，到闯入者跟前站定，看了一眼长者，慢慢地说道：“吃的没有了可以再猎，部落中的宝物却是非常难见的，能不能用宝物和一半的粮食换我们的性命。”
于缘远古语四级还没有考出，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尤其是宝物二字，有点难翻译，她用了好几个难得见到，好的，甚至是好吃的等词作定语，听得人家领头者直皱眉，但宝物的意思他还是明白了，好奇心的出现谁也不能控制，领头者明显有些兴趣，他打量了于缘两眼道：“什么宝物，拿过来。”
于缘翻出她摔碎了屏的手机，翻出手机壳带镜面的那一面朝上，印着火光，支离破碎地折射出光线耀了下领头者的眼，领头者拿手挡了一下，把娜美扔到了地上，动了动手指示意于缘上前。
只在电视和书本上看见过图穷匕见的于缘强忍住内心的紧张，滑腻的手心握紧将手机平举，于缘走向领头者，速度不快也不慢，既不会惹得闯入者不耐，也足以吊起不明就里之辈的好奇心。
猪蹄兽的体型摆在那里，领头者没有下来的意思，于缘走近才发现自己头才到人家腰的位置，领头者目光完全被于缘手上这块长方体吸引，迫不及待地从于缘手中拿起，没了手机遮盖的手心除了汗水还有两枚骨针，于缘没有片刻犹豫，一枚扎在领头者的大腿，一枚扎向猪蹄兽的后臀。
领头者痛苦的呼叫，猪蹄兽受惊狂奔起来，没几下就把领头者摔到了地上，于缘乘着闯入者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掏出最后一枚骨针，连扎了好几头猪蹄兽的后臀，野兽狂奔，队列一乱，地面扬尘，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长者一声令下，原本被控制住的众人立刻冲向闯入者，在阴影区的图都等人也冲了出来，从相对的方向与族人里应外合。
于缘来不及逃出闯入者的范围，被失去控制的猪蹄兽撞倒，重重地磕在地上，被扎了一下的领头者暴怒地从混乱中爬起来，随手捡起一支箭，投向于缘的心口，于缘忍着疼痛向右翻滚，惊险避过一击，领头者也不顾指挥他的族人作战或撤离，把大腿上的骨针一拔，不顾随之飙溅的血，速度不慢地往于缘处冲过来。
于缘脚踝剧痛，勉强支撑起来也站立不住，连滚带爬地往外逃，但抵不住领头者的速度，领头者赶到，提起于缘的那只伤脚往回她拖，拖了一阵发觉于缘一动不动像是昏迷，停下拖动的动作察看，此时本是面向地面的于缘一回身，冷不丁的用那只没受伤的脚往领头者的胯-下狠狠去了一下。
领头者惊叫一声，捂着裆部不住痛呼，于缘乘此机会，拔了方才避过的正插在土里的箭，扎向了领头者的小腿，然而力气太小，对方的肌肉又硬，箭镞只扎进了个头，于缘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把它拔了出来，对着领头者赤着的那双脚又来了一下。
这下好借力些，于缘又用了吃汉堡的力气，扎得略深一些，领头者轰然倒地，痛呼已经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痛苦，于缘觉得这厮是自小生活在丛林里，体格应该相当健壮，只废他一只丫子不足以制服了他，当下四顾看还有没有尖锐的石头之类的再给他补一下，图都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赶了过来，看到半坐在地上本身泥土头发上沾满草叶的于缘，膝盖处甚至已经裤破出血，图都扬起手中石刀，拽着领头者的头发抹了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