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壮士的远古生活》食饼筒

11、第 11 章

　　图都注意到于缘面色不是太好，赶紧和长者商议了下，女人们都带着孩子先回去休息，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闹得大家都人心不安，他和岩等其他男人们留下来，审问过这个人之后再行商议也就是了，长者同意了，于缘本想继续围观，如此也顺应大流回去了。

　　他们审问和商讨的结果怎么样于缘不知道，只是从此以后，部落的巡逻从每夜一次每次两人的例行，变成了大家轮流的整夜巡逻。

　　图都变得更忙了，早出晚归，夜间也是睡个半夜就要爬起来换岗守夜，如此一来他这边不主动求欢，两人之间便也相安无事，睡了好几天安生觉的于缘都有些感谢那两个不知哪里来的探子了。

　　也不知图都哪里来的美国时间，白天狩猎，晚上巡逻，居然还寻出空挡来把她的秋千给搭了起来，于缘亲自坐上去测试了下牢固程度之后，带孩子们来玩耍，直把这群皮猴子给乐疯了。

　　开头的两天，于缘光维持秩序都快把嗓子给喊劈了，因为秋千好玩，而且只有一个，没玩的想玩，已经坐着的不想下来，容易引起矛盾，不过半天紫紫就因为前面的一个男孩子占的时间久了些不肯让，还哭了一场。

　　于缘无法，招呼这群猴子排成长队等秋千，排在后面就玩些别的游戏吸引注意，并且后一个前一个数着，前后一回荡的次数满了十个手指就得下来，如此不能说觉得公平，总算维持了秩序。

　　长者过来看了两回，见没出什么乱子，孩子们又玩得那么开心，就笑眯眯地回去了。

　　狼腾作为唯一的例外，也是孩子心性，没有抵抗住秋千的诱惑，好几次再一旁看着，等于缘发现他想招呼他过来就扭头走了，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这别扭的娃，真是傲娇得没谁了。

　　娜美有几次和其他女人采摘回来的时候经过，嘲讽地盯着在孩子堆里的于缘，于缘不去理她，她又转向图都做的秋千，若有所思地盯了好几眼。

　　孩子们对秋千热头正劲的时候，下了场大雨，部落众人都待在家中没有出门，秋千也获得了难得的假期，到了下午，雨停了，刚刚偏西的日头才重新从云从中羞羞怯怯冒了出来。

　　屋内的光线因为风雨的缘故，还没完全从昏暗中过渡到明亮，于缘的下午觉睡得有点久，昏昏沉沉的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迷迷糊糊地睁开看了一眼，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图都这厮坐在没有点火的火坑边上，一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配上他那张和身材完全不符合的脸，于缘内心一个卧槽，心道这孩子大白天没事做啊，一想到刚停的大雨她顿时又没话说了，睁了一半的眼睛没一会马上闭上了，没有了雨点砸在屋顶的声响，周遭实在太静了，除了他的呼吸再无其他。

　　这厮现在到底是想干嘛，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不行吗？

　　这几日因为巡逻两人没怎么打过照面，于缘有些放松，猛然来这么一下子，她小心脏还真有点受不了。

　　万幸的是妍多来救她了，妍多在门外说自己要和其他几个人想乘着天色好一起去摘果子，请于缘再帮忙看着孩子，于缘二话不说，一骨碌爬起来，拢一拢头发就往外边走。

　　屋里太可怕，她还是去照看可爱的部落花朵们吧。

　　到了秋千架那，没看到孩子们，反而看到了狼腾，于缘马上止了脚步，找了棵树隐了身形，等了一会，果见那少年环顾四周不见人来，摸了摸藤蔓做得秋千绳，坐上去开始前前后后，略显笨拙地荡起来。

　　没有大人照看的几家孩子很快过来了，于缘拦住他们，示意那里有人了，他们过一会再过去，有些心痒难耐的皮猴子们也听话地没有上前，于缘喜爱地摸摸他们的头。

　　可惜狼腾荡秋千的技术有些一言难尽，折腾了那么老半天只荡起了那么一点的高度，脚离地没一会就又回复了原样，于缘看不过去，悄悄从背后靠过去想推他一把助力，不料这孩子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不等她走进便一把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于缘有些讪讪，觉得狼腾肯定会不高兴，不想这孩子扭头一看是她，凌厉的眼神马上下去了，只神色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于缘见此，没好气地走到他跟前，把他按回去，再到他身后，慢慢推了起来。

　　这番动作中，狼腾也没挣扎反抗的意思，于缘边推边道：“这才对嘛，不过荡个秋千，男子汉老别别扭扭地做什么。”

　　这些是她用自己的语言说的，狼腾听不懂，只可能猜出不是什么好话，回头看了她一眼，于缘回了他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推得高了，于缘觉得这别扭孩子应该不喜欢和人太亲近，就走到了一边，此时娜美也过来，看了一会突然跑到他们的面前，指着于缘没有说话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

　　于缘不知道她这又是抽的什么风，反正这位前首领大小姐一天不生气就不舒服斯基，完全没有要去搭理她的意思，娜美这次意外的没有和她纠缠，反倒去看渐渐掌握秋千技巧的狼腾，不知为什么眉头皱得死紧。

　　完全不可预见的，狼腾再一次荡到高处时，树藤断裂，他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坠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方才一脸复杂的娜美第一时间冲上去抱起狼腾，于缘紧随其后，刚靠近狼腾就被娜美狠狠推开，娜美愤怒地咆哮，对着于缘声声控诉还带着眼泪。

　　姐弟情深，于缘完全可以理解，但她实在想不透她每日检查的树藤怎么会出现问题，很快女人们围了过来，娜美咆哮地声音都开始嘶哑，简直是字字血泪，于缘立在原地，由于语言的原因讷于争辩，女人们看向于缘的眼光渐渐变了，有两个母亲回棚屋拿了东西朝于缘扔了过来

　　于缘从脚边捡起，是她特地为两个男孩子做得毽子，如今被甩得鸡毛松散，在风中被吹得东摇西摆。

　　妍多站出来为于缘解释，但几乎没有人愿意听她的，摔倒在地的狼腾没有因疼痛而痛呼出声，反而挣脱娜美的搀扶站了起来，于缘看不出他有明显的外伤，但对着他发白的脸色仍是一阵心悸，狼腾站起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很轻也很简洁，于缘恰好能听懂，说的是：“不是她做的。”

　　娜美的嘴唇开始颤抖，狼腾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娜美似有些怕，抿嘴不说话了。

　　长者和图都被惊动了，走出来，问明情况，图都先看过狼腾的伤势，检查了一番，可能因为土地松软没有石块的缘故，狼腾伤势似乎并无大碍，图都刚想说什么，长者眼神划过于缘，又看向娜美，对着问了句话。

　　长者语速太快，于缘听不清，明显听得清的娜美身子晃了一下，没答应，长者提高了声音，蛇头杖顿地两声，这次于缘听懂了一些，什么骨刀，什么昨晚看见之类的，还有娜美的名字。

　　娜美低着的头霍然抬起，声音尖厉地回了句什么，飞快地剜了于缘一眼转身跑出了部落聚居地的范围。

　　情势转变之快，于缘简直始料未及，图都捡起那两枚毽子，放到于缘手上，于缘再去看那两位母亲，她们低着头似有羞愧的样子，于缘受了冤枉心里也有气，把毽子往手里一拢，准备带孩子玩的时候再把毽子给他们，暂时不想去理这俩位耳根子软的家长了。

　　娜美这一跑就是大半天，等天色暗了也没有回来，长者有点担心，和图都商量了下，图都带了一部分人外出寻找，留下的人继续巡逻守夜，于缘虽不至于为了娜美的出走而感到自责，但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只身在外，虽说是原住民，但总觉得不太安全。

　　出去寻找的人一时也没有回来，于缘拢了拢火堆，就着余温脱了鞋上床，刚躺下没等舒缓下身子，外面就传来呼喊声，和大队人马闯入的动静，于缘赶紧起身，本想躲着不出去，但眼看着塔勒家的阿古被拽着头发拎出来，于缘知道躲不过，略一思量，拿起自己碎屏的手机，藏起骨针，出门避过气势汹汹的四处搜屋的人，到空旷之处与大部队在一块。

　　等人被赶得差不多了，闯入者们聚集在一起，站在平日里长者带领众人拜月的地方，压迫力十足的瞪着惊魂未定的众人，大多是女人和孩子，今夜守夜巡逻的男人死了一个，尸体就躺在秋千架边上，剩下的已经放弃了反抗，情势分明，与上回亲临之境类似，于缘又一次变成了面临刀俎的可怜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