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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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还在为了他和小Stark搏斗，他俩都被重重地摔在铁丝网上，双方看起来都损伤挺严重，Steve的盾牌在高空中被抛下，小Stark的盔甲好像也被破坏得不轻。
James还在费力地往上爬，尽管这个过程中没少被钢铁侠红金配色的盔甲给突突。虽然他没时间对自己的好友说上一句谢谢谢，但他还是真心为Steve为他做的一切感动，不只是今天，包括过去的任何一个时刻。
即使他自己也知道，Steve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不过现在看起来Howard的儿子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愿意为杀他做任何事。比如说现在，为了不让他逃走，Stark就给那个天井的盖子来了一炮，让它重新合上了。
Tony Stark真的很像他的父亲，看上去桀骜不羁，充满着智慧的小胡子让他看上去格外地有魅力。如果James在打架的时候能看见那个盔甲里他的脸，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想还手了，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杀害了他的父亲之后还要把他也解决掉。
Stark噌地一下冲了上来，钢铁的坚硬让James没有还手之力，他充满着愤怒地勒住他的脖子，在James耳边低声问他：“你记得他们吗？”
他知道Stark想听到些什么，他也没什么应该解释的，Stark想知道的，他都说就是了：“我记得所有人。”
就是因为记得所有人，他才过得更加痛苦。他无数次在梦里再次感受那种生命在他眼前消逝的无力，而且，结束这些生命的人还就是他自己。现在的他无比清晰地记得25年前，Howard临死前望向他的眼神，他满怀希望地向他求助，而他却无情地结束了他和他夫人的生命。
二战的时候，Howard经常会过来和咆哮突击队的队员们喝上几杯酒。花花公子在酒馆里总会吸引姑娘们的注意，也总是格外地能让前来采访的女记者着迷。过去James还会和他打赌，晚上谁会更受女孩子们的欢迎。
而他却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James不怪小Stark，即使他真的会把他杀掉，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然后他们三个就都狠狠地摔回到了靠近地面的地方。
再然后他们仨又爬起来继续打了一场大架，在这个过程中，James的机械臂被Stark的激光炮给打断了；钢铁侠的盔甲也马上要宣告报废；Steve像很多很多年以前一样，被揍趴下以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I can do this all day”。
只是这一次，James没有力气再起来去帮他了。James平躺在冷冰冰的石头地板上，脸上都结起了血痂，腥腥的。断了左臂的他在一时间还没掌握好平衡，何况已经打了一天的架，即使是打了超级血清的非正常人类，他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量了。
听见Stark对着Steve说“So was I”的时候，James开始躺在地上想，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Steve曾经和他的好朋友们并肩作战，但是最后却只能彼此之间兵戎相见；他们在柏林的机场好不容易上了昆式战机，在黑寡妇的帮助下（噢，Natalia，他的好学生，总是能这么了解他），但是如今却自相残杀，两败俱伤；他本来应该和Junny一起窝在布鲁克林的那套公寓里，静静地度过好多个带着甜味的下午，但是现在却只能留她独自一人担心与忧虑……
想来想去，如果当初自己坠落在阿尔卑斯山的时候真的死去了，那么以后的很多很多年，或许无数的人都会比现在幸福很多。
不过不想也罢，人生没有如果。
当最后小Stark用近乎绝望的声音对Steve说，他并没有资格用那个Howard给他做的盾牌的时候，James觉得自己也没有资格出现在他儿子的眼前，没有资格继续这样没有牢笼束缚的生活。
就在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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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正在密谋着把他的其他同伴带来瓦坎达，嗯，以劫狱的方式。这个相当有正义感的男人在一些他认为是对的的事情上，也时不时会犯一下法，就像过去他也曾经想方设法地在征兵报名表上造假。
他没有打算让James来帮忙，当然James也不想去掺和一脚，毕竟以Steve的能力，劫个狱就是个分分钟的事情，别提现在还有特查拉殿下的支持了。不过Steve的这些朋友们似乎都是因为他才被卷进了这场战争，对此他着实感到抱歉。
但是其实让James更加担心的是关于Stark，他不知道Steve和他之间今后会变得怎么样，他们会不会继续彼此搏斗、兵戎相见。他真心希望他们不会从朋友变成敌人。
尽管，现在维也纳事件的真凶已经落网，他们这一群人也依旧成为了全球通缉犯。James现在不可能再为所欲为地去往任何一个地方了，何况，他已经决定要把自己重新冰冻起来了。
九头蛇那些恶心的程序仍然保存在他的脑海里，只要一天不把它们删除，他就还是有着被洗脑的可能性。只要那个可能性还在，那么每一个人就都仍旧生活在危险之中。只要他重新转变成冬兵，那么很多的东西又会被瞬间毁灭。
James也不想把自己看得那么有能耐的，但这就是事实。
他到现在都还能时常想起，那个昏暗的楼梯间里，Junny的脉搏在他的机械手里艰难地跳动，伴着微弱的红色警报灯，她碧绿的眼睛里的绝望，还有她充满着迫切的、请求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只要那些恶心的程序仍然保存在他的脑海里，他就依旧有可能让那双洋溢着生机的眼睛蒙上死亡的气息，他就绝对不能够安心地回到她身边。
即使他答应过她，无论自己身在何处，都不会忘记自己到底是谁，但是，对他来说，这都是不可控的。
待在瓦坎达的这一段时间里，他那个优秀的学生也来过这里。
因为在机场上帮助他们上了飞机，这个漂亮性感的红发特工也成了通缉犯。闲着没事儿就来这里拜访一下自己的老师，顺道参观一下这个富有的国家。
James看见她走进玻璃大门，感受着她透过地面所传来的自信又沉稳的脚步，低下头笑了。
“我猜这可不是欣赏的笑容啊，James。”Natasha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走到他面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James看着她，没有收起笑容，抬起头来，“你还是和过去一样美，Natalia。”
“噢，得了，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曾经朝我开的两枪，还有前几天想要掐死我的事儿。何况，我可比不上你现在的小女朋友。”
他听完猛地侧过脸去对她皱眉，突然想到了自己很久以前放进日记本里的那张照片，“那张照片……”
Natasha也很清楚他要说些什么，抬起手来示意他打住，“放心，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并没有对那张照片太上心，只有国务卿先生和Tony还有我三个人知道。”
James这才松了口气。
“她一直觉得你很漂亮，经常跟我说着诸如‘黑寡妇全球最美’之类的话。”
她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噢，真是个有眼光的姑娘。她知道全球最美的黑寡妇是她现男友的前女友嘛？”
“呃，不知道，她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不然……”他眼里毫不掩饰对Junny的宠溺，只是用右手擦了擦脸，“不然她估计要自卑上一段时间。”
Natasha侧过头扬起眉毛，“似乎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
“相当讨人喜欢。”
接着他们两人都转头目视前方，一时间沉默在瓦坎达的贵宾接待室里蔓延。挺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有时看看窗外云雾缭绕的景色，有时看看对方的脸，顺便进行一下眼神交流。差不多有五分钟以后，Natasha才重新开口。
“听说你打算把自己冻起来了？”
“嗯。”
她注视着他，眨了眨眼睛，方才叹了口气，“Well，要把你的漂亮女朋友独自一人放在这险恶的世界？你当年可也是这么对我的。”
他撇了撇嘴，低下头去看自己现在仅剩的右手，“和当年一样，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吧，你在这一点上到现在都还挺混蛋。”Nat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James身边用力一拍他的肩膀。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抿着嘴低下头，似乎很是无奈和落寞，当然了，还有无尽的想念和自我责备。
“Hey，别担心，我亲爱的教官，”Nat见状，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给了他很大的安慰，“我会找到办法把那些东西给清除的，好让你早日回到那个女孩身边。”
James发自内心地感谢Nat，从过去到现在，她总是愿意为帮他用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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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第二次打电话给Junny的时候是在他即将重新进入冰柜的前一天，那时候，Steve带着他的其他朋友们一起回到瓦坎达已经三四天了。
尽管现在他们都是通缉犯，状况显然不太好，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他的这些朋友们继续热热闹闹地打在一块儿。James挺喜欢这些人的，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不怪罪他过去的罪孽，真诚地关心着他，这让他想起70年前二战的时候，咆哮突击队的那群战友们。
“你完全不需要这样做的，大兵。要知道，我们之中的很多人也跟你一样干过很多很混蛋的事儿。”Clint说这话时正坐在电视机前吃自己怀里的一包小甜饼，Scott还在一旁指使着一群蚂蚁们去骚扰他，“当然了，除了Cap……噢，别动我的饼干小蚂蚁！”
Wanda也表示自己劣迹斑斑，至今还因为控制不好能力害死过无辜的人，他不是一定要把自己冻起来的。
但是James心意已决，眼神坚定，“噢，谢谢你们的安慰。不过我比你们想象的可怕很多，这么做对谁都好。”
Steve见他决意如此，心里虽然千百个不同意，还是尊重了他的选择。毕竟，他已经和他分开了70年，也不会再觉得时间过得多么艰难，至少现在他知道他的Bucky就在这里，短暂的告别也依旧充满了希望。
“不过，能再让我给她打个电话吗？”
“当然，这个电话你必须打。”
距离上一次的通话也就是两个星期，但是再一次听到Junny的声音的那一刻，他还是觉得这中间好像又隔了一个漫长的70年。
电话的那头不像上次一样嘈杂，除了她的嗓音外，安静，很安静。
“真高兴你还活着，并且，没有忘记我。”Junny听到那个她想念了很久的声音，尽管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一瞬间喉咙有点发紧，也无法掩饰对于他杳无音讯的责怪。
“我以后都不会忘记你了，”他轻声地笑了，那只人类的右手拿起摆在桌面上的小照片，认真仔细地端详着，“忘记了我未来的新娘，以后谁会嫁给我呢？”
他听见她在电话那头的笑声，他仿佛可以看见，她站在布鲁克林15层A单元的落地玻璃窗旁，俯瞰着下面车辆与行人路过的街道。他仿佛可以看见，她酒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更加地鲜艳与耀眼，就像她本人一样，让人着迷。
“Junny，我有些话想说。”
“嗯？”
James放下手里的照片，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该来的要来，该说的也要说，不能让她长久地没有目标地等待。
“我跟你说过，我过去是被冻了起来的。”
她哼了一声表示她记得。
“我决定要把自己重新冻起来了。”
那边的她一时间不再说话，在他看不到的如此广远的空间之外，她好像只懂得呼吸，别的任何事情一时间都没有意识要去做。James只能听见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其余的他一概无从知晓。
“Junny？”
她这个时候才重新艰难地开口，但是依旧没有调整好被打乱的呼吸，“I’m here.”
“我不想再看见自己伤害任何人了，特别是你。”他垂下眼睛，目光正好落在桌面上平放的那张照片上。那是他的女孩，自信又明亮的神情，漂亮又迷人的五官，那是他独一无二的Angel。
“所以你就又打算要留下我一个人吗，像上次你从家里逃跑一样？”
“丫头，我永远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他怎么会舍得留她一个人，如果可以，他只想一辈子都把她藏在自己的怀里，永远珍藏着。他只是不愿意再一次看见她那双碧绿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明亮与闪光。
“Steve他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清除掉我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不管我是不是通缉犯，只要没有了脑子里那些程序，我们就能找到未来的，Junny，相信我。”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James知道，那是他的姑娘正千方百计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哭，但是他了解她，她不会轻易地让别人看见她的眼泪的。
“呃……我的意思也不是说你一定要等我，如果你……”
“我会等你回来的，你个混蛋。”她突然开口，但是那个声音里已经有了她想方设法掩藏的哭腔。“不过别让我等太久，要是我都三四十了你还没从那出来，我绝对会找一个比你帅上几十倍的人的，Uncle James。”
他开怀地笑了，是那种在史密森尼博物馆里的笑容，Bucky Barnes的笑容，“不会有人比我帅上几十倍的，丫头。”
“可是你答应过我，我毕业的那一天你一定会到学校来看我，还会在毕业晚会上邀请我跳第一支舞的。要论出尔反尔的能力，没有人会比你更强了。”
James低下头，无奈地撇了撇嘴，“对不起，但是我想我们还会有很多机会跳那支舞的。”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看见她毕业晚会的那一天，她一定会穿着漂亮的礼服，踩着性感的高跟鞋，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在那时站在她身边，告诉全世界的人，他的女朋友是多么美。
但是他不能，那些都只能是希望。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像那个笨拙的发小一样，和自己的女朋友遗留下一支该死的舞。
“Uncle James？”
“嗯。”
“你相信我们会有happy ending吗？”
他笑了，这个问题他当初也问过她的，现在，他真的觉得她当时的回答太符合现在他们俩的境况了，“要这么相信啊，不然人生会很艰难的。”
她也低下头笑，等到他们俩的笑声都停下来，她轻声地冲着他说上一句情话，就像窗外带着春天的盎然生机的风，扫过他总是被冻得冰冷的心。
“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 Every mo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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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已经躺在那个冷冻仓里的时候，Steve最后一次问了他那个问题。
“你真的决定不让她来见你一面吗？”
“噢，不了，我这副样子她看了会……呃，你懂的。”
Steve耸了耸肩，天蓝的眼睛温和地看着他的老朋友，“她看上去很坚强，能接受这一切的。”
James叹了口气，没有太多的表情，“噢她一定能……只是，我不想再给她带来痛苦了。”
Steve也没再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
寒气从玻璃仓的每一个缝隙里一点一点地充斥进来，James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他此刻心情意料之外的平静，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他熟悉的雪原，只是这一次他不觉得不知所措了。
因为他知道，前方一定会有那个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脸在等着他，在那个他暂时还触及不到的地方，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就在那里。
以后见，我最亲爱的Angel，我永远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