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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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阴森森的气息笼罩在劳瑞斯顿花园，乔伊心神不定的看着四周，这么昏暗，搞不好会遇见阿飘，但不得不说，这死者还真是会找地方，居然找了一个这么僻静的地方，如果不是现场周围偶尔有脚步声，她估计怀疑这里会静的听得见心跳声。
“你在害怕。”无比相信自己判断的夏洛克使用了肯定句。
乔伊面色平静的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会相信鬼神之说吗？”
实际上，她是相信的。
“我只是在想，死者为什么会找一个这么僻静的地方？”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而、而且还是这种，可能会出现阿飘的地方。”
夏洛克皱了皱眉，“阿劈凹是什么？”
乔伊缄口，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她没有回话，只是继续走路，直到雷斯垂德问“那她是谁”，乔伊才开口道：“乔伊·罗琳，先生。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助手。”
出于紧张，她下意识的瞥了夏洛克，只见他面色无常，乔伊也就松了一口气。但雷斯垂德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助手？夏洛克也有助手？”
夏洛克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现场在哪里？”
“在楼上。”
楼梯处的光更是黯淡，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东西从黑暗处冒出来，乔伊强作镇定的跟着他们上楼，一阵阴风从旁吹来，惊得乔伊直起鸡皮疙瘩，雷斯垂德的声音不经意的响起，乔伊下意识的绷紧全身，然后放松下来。
“我可以给你两分钟。”
“也许需要更久。”
雷斯垂德继续道：“根据她的信用卡显示，死者名叫詹妮弗·威尔逊。我们正在根据信用卡查她的联系方式。事发还不久，几个孩子发现的。”
到楼上，乔伊生平第一次接触到死尸，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紧张，反而有些轻松，死者的衣着、鞋子都是粉色，头发有些凌乱，在她左手附近的地方，有几个明显是刻出来的字母：R、a、c、h、e。
“——闭嘴。”夏洛克突然道。
雷斯垂德辩解道：“我没说话。”
“你在思考，很烦。”
说完，夏洛克走近几步观察，同时乔伊也开始思考起来，一位衣着鲜艳、穿戴很多饰品的女士为什么要在死前刻下Rache这几个字母呢？而且现场目测没有血迹或凶器，根据报道是服毒自杀，那么毒药呢？难道只有一颗？那瓶子呢？
“有发现吗？”
“不是很多。”
“她是德国人，”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安德森道：“Rache，德语里复仇的意思，可能想传达什么。”
未等他说完，夏洛克迅速关上门，并道：“好吧，感谢参与。”
“她是德国人吗？”
“当然不是，但的确是从外地来的。”他正拿着手机查询着什么，“打算在回加的夫的家之前，在伦敦小住一夜。显而易见。”
华生没有意识到什么，“什么？”
“显而易见。”
雷斯垂德道：“那这遗言又作何解？”
“你怎么看？”他突然看向乔伊。
一直在思索的乔伊回过神，她茫然道：“什么怎么看？”
“尸体，还有遗言。”
乔伊一字一句道：“关于遗言，我只想到瑞琪儿（Rachel）这个人名，但我不清楚她刻这个的动机；她的衣着鲜艳、佩戴很多饰品，但她的头发很凌乱，说明她可能是才到这里，而且还可能是刚乘坐完某种交通工具，所以头发被吹乱了，因为她不可能乱着头发出门，鉴于她是位这么会打扮的女士的话；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出现一个问题，这位女士这么晚乘坐完某种交通工具来到伦敦，我想她应该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她必然会带一个旅行箱之类的。”
“但是，这里没有箱子啊。我刚刚上来的时候，也并没有看见有人拿着它。”乔伊疑惑的看着 雷斯垂德，“还是苏格兰场把箱子拿去检查了？”
夏洛克的眼神里有了一丝赞赏，他道：“基本上还行，虽然你漏了一些重点。”
“死者年龄三十好几，职业女性，从她的衣着来看，我猜是传媒界的，一身显眼的粉红色。今天刚从卡迪夫过来，打算在伦敦住一宿，看她的手提箱大小就知道了。她结婚起码10年，但不幸福，她有一票情人，但没一个知道她结婚了。”
雷斯垂德不敢置信道：“老天啊，你就编吧。”
“她的婚戒！起码有10年了。她别的饰品都做过定期保养，而婚戒没有，婚姻不幸的证据就在此。戒指的里圈比外圈光亮许多，说明经常拿下来，戒指只有在她取下来时才会被磨亮，看她的指甲就知道这不是工作所需。她不是做手工活的。那她是为什么或谁取下戒指呢？显然不止一个情人，不然这么长时间，她肯定掩饰不了已婚的身份，因此肯定不止一个。”
雷斯垂德问道：“那为什么是加的夫？”
“显然，不是吗？”
乔伊道：“看不出来。”
华生附和地点点头，夏洛克的语气里带有着些许嘲讽：“你猜得出箱子，却看不出加的夫？真是神奇。你那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她的外套。”夏洛克强调道：“有点潮湿。几个小时前她一定淋了场大雨，而伦敦没有下雨。外套领子下面也是湿的，她曾把领子立起来挡风。左边口袋有把伞，但是干的，没用过，所以风力不小，大风，大到无法撑伞。从她的手提箱可以推出她打算在此过夜，因此她肯定是从远方来的。但行程不可能超过两、三个小时，因为她的外套还没干，因此，在那段时间内既下大雨又刮大风的地方就是”他拿出手机展示，“加的夫。”
华生惊叹道：“太神奇了！”
“你知道你说的有多大声吗？”
“抱歉，我不说了。”
“不，没关系。”
雷斯垂德打断道：“为什么你们都提到了手提箱？”
“‘为什么你们都提到了手提箱？’”乔伊重复了一遍雷斯垂德的话，警觉道：“你用的是疑问句，语气中带有明显的疑惑，表示你——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东西。”
最后那半句话她是用一种近乎梦游的语气说着，死者死后没多久就被几个孩子发现，在这期间没有人报案，而苏格兰场并没有发现箱子，这说明————
“这是谋杀！全是谋杀！”夏洛克着急的喊道，他边跑下楼，“我还没搞清楚，但绝不是自杀，是他杀，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人犯，我爱死了！总能让人有各种期待。”
雷斯垂德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她的箱子！拜托，她的箱子哪里去了？！被她吃了吗？有人来过这里，并拿走了她的箱子。”他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所以凶手必是驱车至此，把箱子落在了车上！”
待夏洛克走后，她才问华生道：“你······听懂了什么吗？”
“我还指望你听懂了什么。”花生苦笑着。
乔伊耸了耸肩，她怎么可能听得懂这么无厘头的话？身为一个智商刚好100的正常人，能竭力分析到箱子已经很不错了，想要听懂夏洛克的话，不管她转多少世都不可能吧？
“他已经走了。”多诺万警官是这样回答的，“我建议你们到大路上叫taxi。”
但即便到了大路上，腿脚不便的华生也依旧叫不到车，乔伊面色僵硬道：“华生，要不换个方式回家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
“发生了这起案子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对于taxi这一类的交通工具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想到就有点、嗯，不舒服。”
华生奇怪的看着她，忽然一阵电话声从他们身侧的电话亭中响起，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最巧的是，每次电话响的时候刚好是他们路过电话亭的时候，而且就算有人看到并想去接听，也会突然放弃，在看到电话的来电显示的那一刻。
不过这次华生打算去接听，他拿起电话道：“喂？”
乔伊隐约听到什么“监控摄像头”“左边”之类的词语，便把听筒拿到两人中间的位置，方便自己听，只听那声音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左边的大楼上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你是哪位？”他问道，“你是谁？”
“看到摄像头了吗，华生医生，还有罗琳小姐？”
“看到了。”
“看着。”
只见那摄像头把方向移动到了一个监控不到他们的角度，那声音又道：“另一个——”
乔伊直接打断他的话，道：“先生，请抛开炫耀力量的环节，我相信能做到让摄像头移动位置的你们，也一定可以让我们帮你们达成目标，所以，请抛开这多余的环节，直接讲正题，好吗？”
“······上车，华生医生，还有罗琳小姐。”
华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乔伊以及那辆缓缓驶过来的黑车，乔伊示意他上车，而自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车的后座上有另一个女人，具体来说，是一个视线始终停留在手机上的女人。
“······你想说什么，华生？”
“你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跟那个声音摊牌？”华生的潜意词是：‘你就不怕他威胁我们？’以及‘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简单粗暴的？’
乔伊撇了撇嘴，道：“放松，华生，既然他刚开始炫耀力量而不是威胁你，说明他需要你，不然以他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干掉你。”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和夏洛克有关。
某处废弃工厂
在此黑车才缓缓停下，车灯照耀的前方有一个人影，下车后乔伊开始观察起这人和他周遭的东西，那人一手拿着把黑伞，脸上并无多少感情波动，唯一可见的是他那极高的发际线。
“请坐，约翰、乔伊。”
表情不变，但动作熟练，隐隐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乔伊立刻做出判断，应该是个身居高位或者掌握很大权利的人。
无论是华生或是她都没有选择坐那两把椅子，华生更是直接道：“你知道，我有手机——我是说，这么安排确实很高明，但你可以直接打给我，用手机。”
那人解释道：“若要避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注意，就得谨慎点，所以挑了这里。”
了解夏洛克·福尔摩斯。她再次做出判断。
“你的腿一定很累吧，请坐。”他虽然笑着，却是那种客套的笑，眼睛里并无感情，这再一次肯定了乔伊第一次做的判断：身居高位或掌握很大的权力。
“我不想坐下。”
那人笑道：“你看上去并不害怕。”
“因为你长得没那么吓人。”
“哈哈——军人的勇气，勇气显然是对愚蠢的美化，你觉得呢？”
乔伊道：“既然我们都那么愚蠢的站在了你面前，那么请问，你可以抛开那些客套话，讲正题行吗？”
如果这人在下一刻就杀死她，乔伊倒还了然，但面前这人完全从他身上看不出敌意，虽然炫耀力量却没有杀意，这是个有趣的局面，现在就看她来激怒这个人了。
“你与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什么关系？”
“合租人，”她道：“那么你呢？”
他回答道：“敌人。倘若让他来说，算是死敌。”
啊哈，MH，乔伊在心中给出答案，敢情那位之前发过短信给她、声称自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死敌的MH就是面前这位，那咄咄逼人的语气还真是相像，她应该早一点回想起来的。
短信的声音来自华生的手机，他低头查看了一眼，那人继续道：“希望没让你分神的话。”
“没有。”
“你打算继续与夏洛克·福尔摩斯合作吗？”
“就算我不该——此事也与你无关。”
“确实不该。”
“这你不说了算。”华生再一次展现了军人的“愚蠢”。
那人挑了挑眉，“如果你们都执意搬入贝克街221B的话，在下愿意定期提供一笔数目可观的资金。”
她道：“理由？”
“据我所知，罗琳小姐，你目前还在念大学，准确来说是大四，相信当你毕业以后，你父母留下给你的那点遗产将提供不起你的生活支出，而你现在所实习的地方也不提供工资，所以我想，你会很乐意的收下这笔钱的。你们二位都是。”
看来他并不清楚我父母的遗产，她想道，有钱赚了。
“条件？”
“情况，无非分请求、不会让你感到为难，只需告知他的近况即可。”
这回是华生问道：“为什么？”
“鄙人一直很惦记他。”
“几位数？”某人再一次打断他道。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五位数。”
“成交。”乔伊果断道：“现金还是支票？”
“我没想到罗琳小姐这么爽快——”
“现、金、还、是、支、票？！”
“······支票。”
乔伊满意的接过两张支票，道：“合作愉快，先生。”
华生：······什么情况？！
“合作愉快。”那人似乎不太相信她的答应，以为会变卦。
临走之前，乔伊再一次看向那人，她笑了笑，无声的说了一句话，一句令这个人的脸色变得僵硬的话：再见，福尔摩斯先生。
回到贝克街后，华生也没再说过一句话，乔伊颇为无奈，你看不懂局面没关系，但是不能妨碍我赚外快啊。
一声异常销魂的“啊——”从楼上传来，乔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听声音是个男的，而这个时间点会在楼上的貌似只有某位大侦探吧？可这声音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你在干什么？”华生惊异地看着貌似发出刚刚那个声音的夏洛克，只见他的手上贴了三个尼古丁片。
“如你所见，他在贴尼古丁片”
夏洛克没有反驳：“有助于我思考。这年头在伦敦连烟都抽不起，对大脑无益。”
“对呼吸有益。”
“呼吸有什么意义？”
乔伊调侃道：“对你的生存有意义，也许你可以试试几小时不呼吸。”
他没有接话，将双手合并抵在下巴处，华生道：“那么，你急着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对，当然，能借一下手机吗？”
这是一个极度无聊且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理由，乔伊腹诽道，信你会有阿飘！借你也会有阿飘！
事实证明，华生半信半疑的把自己的手机借给了他，以及乔伊瞬间被打脸。
“怎么？”
“刚才见了你一位朋友。”
“朋友吗？”
“敌人。”
“oh，哪个？”
华生道：“well，据他说是你的死敌。什么人会有死敌啊？”
“他给你钱，派你来监视我？”
“我没收，但——乔伊收了。”
乔伊抬头，目光都转移到了她身上，“这里有两份，华生那份你们五五分，我自己那份的话，我七你三。”
“得了，别拿那种眼神看我，你们俩的反应都说明，这种监视工作不是第一次了，”乔伊自嘲道：“我想我不收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可惜，与其被你某种意义上的嘲讽，还不如和你分钱。”
“你知道？”
她无奈道：“当然，没想到你与他关系不好，他还惦记你，那个MH。”
华生：求翻译！这两个人的对话他已经听不懂了，在线求翻译？！坐等！
夏洛克“哼”了一声，惦记？他才不信呢，那人一定又在搞什么鬼。他瞥了一眼乔伊，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学心理学的家伙智商比整条街的人都高一些，就一些些！
就算高一些些，提高整条街智商的人只有他！哼！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