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橙味果奶

19、19

　　我趴在地上唱歌，合着电视里的歌声，难得这里还能看到中文节目，对我来说真是救命的清泉。
　　我转了个台，里面就传来了什么商界传奇，什么乱七八糟的表奖之词，再仔细看，原来是释泽也的照片。靠！他是商界传奇吗？他是坏人的传奇吧。
　　无恶不作，杀人放火，洗黑钱，贿赂高官。唉！要活下来这些都是必要的生存手段，不过他比我高手地多。
　　我盯着电视机看，眼前晃过一个熟悉的人影，老朋友，他还在等我吗？
　　闲来无聊，我想这里应该还有一个我熟悉的人。
　　“好一点了吗？”
　　我已经恢复了他正常的饮食，他已经不再像前几天那样苍白了。
　　“想养好我，放我逃走吗？”
　　我耸耸肩，愚蠢的想法。
　　“如果你可以的话。”我这个人就喜欢顺其自然，如果他能逃走就逃走好了，本来他对释泽也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关他在这里不过是惩罚他对我做过的事情。
　　“我很无聊，你能和我说说话吗？”
　　“什么？”
　　“比如说为什么你要杀我？”
　　他盯了我很久，然后哈哈大笑，“我都说过了，只是还有一点我没告诉你。我已经活不长了。”
　　“？？？？”
　　“我们的家族有遗传的疾病到了岁数就会发作，没人躲地过。所以在我死的时候我想拉你当垫背的，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是我？”
　　“我说过了，你对我而言太特别了，你是邪恶的象征。”他笑个不停，肩膀神经质地抽动着，“我怕我进了地狱，会人生地不熟，显然对那个地方你比较熟悉，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引路。”
　　“妈的！真是好主意！”我用力拍拍他的肩，“现在我都有点喜欢你了。”
　　我喂了他一口水，“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为释泽也办事的？”
　　“什么时候？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也许你并不知道，他找了你很久，并且在很久以前就找到了，而这正是他的可怕之处，找到你却不带走你，只是暗地里看着你监视着你。让你惶恐不安，心绪不宁。”
　　至阴至毒的手段，有时候至一个人于死地，并不一定要杀了他。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和你们在一起，虽然安逸，但是我一直惶恐和，莫明的惶恐，后来我知道因为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没有做，比如收回属于我的公司，所以我只有依靠释泽也，他有权有势，这对我太重要了。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病发了，还有……”
　　他忽然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大口血，一杯子纯净的水是喝不成了。
　　“不过我并不害怕。”
　　他对着我扬起胜利的微笑，当时我并不明白他笑容的含义。
　　“算了，你好好养着吧，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好死不如赖活嘛！”
　　“站住！”
　　他拖住我的裤脚。
　　“你以为只有我在算计你吗？你错了，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算计你，所有的人，雷力，丁朗，释泽也甚至包括凉风。”
　　我的背脊忽然很冷，今天听了太多说了太多，我该冷静冷静。
　　“可怜的阿盼！”

　　我开始摔桌上能看到的一切，以前的话我以及不计较，但是他最后一句却让我火冒三丈，可怜我，他太过火了，他有什么资格可怜我，他不过是我的监下囚，竟然还自以为是的可怜我。我要再次断他的粮，让他死也死地不安心。
　　墙忽然打开，黑色的和服，双手背在身后，眼睛里是饶有趣味。
　　“啧啧，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谁惹到你了？还要拿我的房间来撒气。”
　　“你在算计我什么？你要我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
　　我气势汹汹，冲上去一把就抓起他的衣领。
　　“终于耐不住了。”
　　“你在折磨我的精神，用最恶毒的手段。”
　　“你发现了吗？还不算太晚。”
　　“为什么？”我问了一个最傻的问题。
　　他慢慢蹲下，与我对视，他嘴角凝固着古怪的微笑，眼角却是冰冷无情。
　　“因为我恨你，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你。”
　　他忽然轻轻叹气，坐在了我身边。
　　“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在脑子里计划杀你的方法，用什么方式什么方法，反正要你很痛苦就是了。我有过很多机会，多到我都数不清，可惜我都成功。这是失败，我败给了我自己，我舍不得杀你，我舍不得杀一个属于我生命中一部分的人。”
　　“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打开了密实，撒出了一堆的照片，“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我，是我，还是我！
　　“你认识我？你从小就认识我了？”
　　“是啊！可并不是我情愿认识你的，你看看，我要的不是照片里的你。可惜所有的照片里都有你的存在，我就是这样过来的，这样过了几十年，每一个月都能看到你，我都必须看你。你说说，你是不是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很奇怪，我不再有激动和莫明的恐慌，只是有点可怜他，当然这不能讲出口。
　　“她从来没跟我提过你。”
　　“因为我是她所不要的。”
　　照片轻轻飘洒，他别过头，很无情地走了，我忽然发现他的背影显出一种从未见过的疲惫。我想我明白了，多少明白了一点。

　　“我要走了！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我不熟悉，那个日本男人又太阴沉，我一点都不喜欢。”
　　“为什么你要他认识我……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晓得就不晓得，我想你一定也是为了我好。”
　　“我知道了，什么对你最重要。”
　　“再见，我不能带你走，我最亲爱的妈妈！”

　　我拉了拉头上的帽子，这么一折腾，又是追又是逃，整个释家被我弄地鸡飞狗跳。我自己也不省力，一个晚上，连带今天早上的饭都没吃着，还好我聪明，记住了这个宾馆的名字。现在要全靠他了，他说等我的，那么我叫他弄顿饭给我吃他不该吝啬的吧。
　　“你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忘记，一直牢记在心里，反而是你，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敢教训我？”
　　“对不起，我这个人从来是不懂得教训人的，我擅长的是杀人。这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你要……”
　　“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要提醒的是你，你年纪也这么大了，应该知道自己要什么的。老人就该乖乖待在家里享福，像您这样老是跑出来，伤了身体可不好。”
　　“要分清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她是我的人，所以你要是再跟我闹出什么夜猫之类的事情，我就只能提早送你去见上帝。”
　　我平躺在床上，他妈的五星的宾馆就是高级，连床都这么舒服，“哎！你别欺负老人啊！”
　　我把脚伸了出来，捅了捅了老头的腿，“老头，腿已经给他打断了，难道你想连手都不想要了吗？”
　　“你们……”
　　一对恶魔，这是对我和他最高的褒奖，我得谢谢这个老头。
　　我朝那个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老人瞟了一眼，早就不复当年的英俊和霸气，真是，人可以战胜一切，却赢不了岁月的侵蚀。
　　“就是这个女人，让你…….”
　　“我不是女人，我是女孩子！你别乱讲啊！”
　　很显然他是个讨厌的老头。
　　“阿朗我肚子饿了，而且，你能把这个老头弄走吗？他说话的口气很不好，我怕自己一时冲动就把他杀了。”
　　老头的脸一下子就青了，然后泛白。
　　“放心，我不会留他多久的。”
　　老头立刻就尖叫了起来，“你的心肝都给狼叼走了吗？没有我你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吗？”

　　“真倒霉！”我灌下最后一口汽水，“这里我们也待不久，他快来了。”
　　“你也会害怕吗？”
　　“你嘲笑我？”
　　“怎么敢！”
　　我的身体莫明地开始兴奋，是一种逃出升天的快乐还有扭曲的对无望未来的期盼。
　　“今后我们可不会那么闷了，有个很大的魔头要对付，而且很显然你已经被我拖下水了，该害怕的是你，我亲爱的应少爷。”
　　“我并不喜欢这个姓氏。我不属于它，而它现在必须属于我。”
　　这也是个可恶的男人，不过很有趣。我忽然发现他身上流动着的血液和我很像，恶毒阴险，甚至比我更浓烈。他是我这18年来最完美的作品。只是也许他不再甘心做我的作品了。
　　外面的空气就是要比大宅子里的要好，我贪婪地吸了几口。
　　“我要喝点酒，汽水喝腻了。”
　　“你不怕他的追踪了？”
　　“越不按理出牌，他越抓不住我。”
　　他做梦都不会晓得我竟然会光明正大地坐在酒吧里喝酒。
　　“唱首歌给我听吧，台上的那个男人唱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靠在他的肩上，这酸溜溜的酒让我的心更酸，很久没有的感觉，我想我都快哭了。
　　“你要听什么？”
　　“小鸭子！”
　　“你个小疯子！”
　　“唱吧唱吧，反正这里除了我，没人会听地懂的。”
　　“你喝醉了。”
　　“我没醉！要知道，这是我妈妈教给我的第一首歌。”
　　我感觉到他的手慢慢滑过我的肩，然后是一个远去的背影，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知道这首歌他不会，因为他比我更惨，他没有童年。
　　又灌了几口，这酒为什么越喝越舒服，我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想想在很久以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变地很轻，然后可以顺利地自由飘荡在空中。
　　很悠扬的一阵音乐，加上这酒劲我都快到天堂了。我努力张开眼睛，这是谁？白色的衬衫，顺服的黑发，闪光的眸子，我不认识，不过…….不过他耳朵上那一圈耳缀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让我想想，也许我会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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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很多老朋友还在，感动感动！
　　jobMM，是我懒啊！所以连取名字都省了，抱歉。至于看不懂《人骨项链》的MM们，也是抱歉，因为我就想了这么多，如果实在不清楚，后几章再做点补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