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吾真的是荒川之主》揽中洲

53、结界

　　前方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响，荒川猛然从思绪中惊醒，向旁边错了几步躲开击打在地上的一派子弹，对着溅射而出的灵力弥勒眯眼，将碎裂开的弹片踢到了一边，挥出的水柱直接狠狠地冲到了一旁的墙壁上。连着撞击到第五下的时候，墙壁上被直接开了个洞，露出了里面的景致来。
　　就听到其中“哗啦啦”的金属落地的声音响个不绝，几道微弱的符咒扔出来，手中捏着几个来不及丢下的零件的人类们向后退到了墙边，满面惊恐地看着硬生生杂碎被结界加固过的墙壁的妖怪走了进来。
　　这大概是个精修零件的房间，并没有粗加工特殊金属的大型车床，都是十分精细的仪器，未被加工的随意堆放在一边，被看起来应该是加工好的——不过是十余个罢了，被分门别类的放在丝绒盒子当中。其中的几个刻画出阴阳术的纹路灌注了灵力，而按照其中那纯净的灵力，可不是屋中那些连天邪鬼都无法应对的“阴阳师”做得到的。
　　如此，此处应该还有至少一个实力不俗的阴阳师驻守？既然阴阳术的刻印就是在此的话，那一位一般情况下也会停留在这里吧。现在的情况，是被在另一个方向大闹的那一个吸引过去了，还是潜伏在这个通路不明的建筑中的某处呢？
　　“这里面可能会有那个岛津等级的人类，小心。”荒川在屋中没有找到任何和布置地图有关的事物，只好先切断了所有电源，嘱咐着夜叉道。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鬼族看了一眼身后那些莫名露骨的目光打量着他们的人类，手中的武｜器回身一挥，就加快步伐赶上了荒川。
　　因为也没什么锁定这个“基地”当中的威胁的方法，加上对于那个来源不明的妖气是在在意的缘故，荒川径直向着能够清晰感受到妖气的方向走过去，一面破开阵法与结界，一路留下一片狼藉。大概是哪一边的打斗影响到了整个建筑的供电，警报渐渐变调至戛然而止，昭示着这片区域的宫殿也就停止了。
　　荒川冷笑一声，向着刚刚发现的一处由结界和电网相互结合的处所走过去。这一次的结界虽然比墙壁当中的结实得多，但是没有了妖鬼最厌恶的雷电的阻隔，将其毁坏还用不上一刻钟的时间。而结界当中也有些阴阳术的阻挠，然而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两道刀光交错着从角落里飞出来，荒川的奔涌而出，虽然无法正面全然接下，却将它们飞向的方向打得一片，而夜叉几乎是在同时向着正前方冲了出去，黄泉之海在他疾奔的过程中凝形，随着矛尖在地面的重重一顿，冰冷混乱的波涛顺着刀光飞来的方向在市内仿佛睡莲一般一路绽开。
　　被水纹袭击的两人自然也顺势从原地纵跃起来，挽一个刀花，那一对倾注了灵力的太刀就随着主人扑过来的身形向荒川之主的方向劈了过来。刀光交织在一起近乎无懈可击，挥刀的两人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知的笑容，像是已经看到的眼前的妖怪因为难以闪避被斩于刀下的情景。
　　荒川之主也轻轻地笑起来，双手平伸，骤然波动的水流在转瞬间稍稍阻住了两人的步伐，挽着一头长发的小野飞突然感到颈后有一股凉意，急急收起手中的刀势向旁边一倒，狼狈地用用刀柄挡下了荒川随之而来的一道水刃。而一旁的英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对于危险的直觉似乎并不如小野那么敏｜感，直到看到她闪避的动作才意识到危机的临近，但是此时已近来不及了，由妖力凝结而成的尖刃穿透了他的胸膛，他只能堪堪避开心脏的位置，仍然是被捅了个对穿，妖气腐蚀着创口，将流出的鲜血都染成了污黑的颜色。他因为震惊与剧痛地瞪大了眼睛。
　　是另一个妖鬼？可是，他明明亲眼看见，那一个掀起了波涛之后径直冲向了内室，因为对内室的防范措施还有些信心的缘故，准备暂时先合力干掉眼前这一个再去阻拦另一个的入侵。
　　可是这个该死的妖怪，什么时候到达了他们身后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岛津英助用手中的刀格开再一次挥过来的长矛，咳着血侧退一步，斜对着分处两方，隐隐形成合围之态的一妖一鬼，吃力地举起了手中的刀一立，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然而胸口处的伤口因为妖气的缘故始终不能愈合，让他几乎连刀都拿不稳，就算是仅仅被轻敲一下，都会“当”地一声落在地上。
　　小野注意到了他这边的窘状，目光在荒川和夜叉身上一扫，似乎是在估测两人的实力。突然刀上现出一道刺目的蓝色光芒，那光芒一直延伸到小野的身上，等她睁开双眼的时候，似乎这个人都有了些不同。若是非要说出个所以然的话，大概就是——拥有了人类武士的目光？
　　她手中蓝盈盈的刀刃先向着夜叉砍过去，被后者轻而易举地躲过也并未表现什么特异的情绪，突然手臂一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荒川的方向劈刺过来，飞出占了半间屋室那么长的一道荧蓝刀光。荒川所站的位置避无可避，只好凝聚出几道水墙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被刀芒的余势在脸上划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而“小野”的速度也比之前迅速了很多，早就准备出下一记攻击，手臂与长长的刀锋在空气中已经舞动成了一道残影，就连本来就是以速度见长的夜叉，应对起来都显得有些吃力了，衣带被砍断了一块，妖气凝成的布料居然还灼烧了起来。
　　而此时受伤的到岛津英助已经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怀中还抱着他自己的那把太刀，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战局，似乎只要有机会，就准备参与其中。荒川一面应对着小野的攻势，一面皱着眉细细感受着这个人类变化的气息，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想。
　　只是现在光应对对方层出不穷的攻击就有些吃力了，显然不是思索的时候，现在要担忧的是，他所能动用的妖力已经有些不足，而敌方却仍是一副轻轻松松的模样，这可不妙了。
　　有趣，之前的闯入者也来了啊。荒川猛地一旋身向着旁边侧过去，顺便召唤出一大团水流拖住了小野一瞬，身后金红色的瘴气团一个接一个恶狠狠地砸进来，将来不及闪避的少女砸的头晕目眩，原本被莹蓝色光辉笼罩的身躯瘴气烧得焦黑，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性命之虞，但动作显然不如先前那般敏捷了，被夜叉一下子穿透了肩膀，野兽一般地痛呼一声，双眼都变成了莹蓝色。
　　破门而入的妖怪上前去捏住了地上已经看不出人类模样的少女脖颈，罕有的露出了失去冷静的模样，高高竖束起的霜雪般的长发因为妖气浮动而在空中像活物一样狰狞的扭动着。他拖着小野不断挣扎的身躯向着有妖气传出的内室方向走过去，荒川清晰地听见了几声爆响，甚至还有电路在空气中断开的“滋滋”声响。
　　“那是酒吞童子？”夜叉懒洋洋地靠到了荒川身上，挑了挑眉，给地上的英助补了一下，望了望已经一片狼藉的内室方向，“现在怎么办？”
　　“吾去看看，汝在此防范。”荒川抚了抚夜叉沾了血腥的长发，手上的水汽帮他稍稍清理了一番。冲着夜叉笑了笑，径直走进了内室当中，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被绘满符咒的纸绳捆缚着的红发妖怪。
　　不出所料，那股妖气的来源果然是茨木童子吗。酒吞童子的手现在就按在那些纸绳之上，上面的符咒全部燃烧了起来，不仅是伤到了他的指尖，还显然还烧到了茨木童子。原本失去意识的鬼族口中喃喃几声，金色的瞳孔露出了一道缝隙，竟是醒了过来。他见到酒吞童子的面容，先是吃惊地微微瞪大双眼低呼一声“挚友”，随后神情又黯淡了下去，道一句“啊，又做梦了啊”，就重新沉沉地睡了过去，任酒吞怎么呼唤也没有转醒的迹象。
　　背着身的酒吞感受到荒川的气息，猛地回过头来，妖冶的浅紫色双瞳露出独属于当年的“大江山鬼王”凶戾眼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冰冷的语调当中有掩饰不住的焦躁：“荒川之主，你的妖力是带有人类愿力的吧？能解开这种灵力结界吗？”
　　“确实如此，虽然吾并未作为神明诞生，但还是被当成了神明，妖力自然也收到了影响。只是其中如今夹杂了阴气，若是再想像一目连一般祛除诅咒，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荒川手中的妖力凝实，一团透明的水球在指尖跳跃，“被阴气侵蚀之后，吾还未曾直接触碰过人类设立的结界，解除此物并无把握。”
　　话是这么说，但荒川还是尽量收敛了身上的阴气，将妖力凝聚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近了一根被朱砂染得不成样子的纸绳。刚一触碰到纸绳之上，猩红色的符咒像是蛇一样的扭动了一下虽然因为他的妖气发出了“嗤嗤”的声响，但终究还是没有冒出火焰，而是安静地随着荒川的动作舒展开来，被一层层地从茨木童子的身上剥离。
　　这样的事情一开始十分顺利，到了纸绳渐渐过度成全然黑红色的之后，却出了问题。

　　明天还要考线代＿（：зゝ∠）＿
在下这人，吃枣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