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吾真的是荒川之主》揽中洲

52、闯入

　　“大人，桥姬小姐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找到了那些人类的一处基地的踪迹。”海坊主敲着办公室的大门走进来，见到夜叉也坐在其中，连惊讶的神色都没有一个，毫无停顿地接着向正在纸上写画的荒川道，“听说其中妖气与灵力混杂，还有些就算是桥姬小姐也难以靠近的东西。”
　　“既如此，就将她先前要的东西送过去了吧。”荒川之主微微，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让她最近小心一些，别因为探查那种地方沾惹上什么麻烦。”
　　“大人想要去探查一番？听说其中相当危险，请允许属下陪同您前去。”海坊主稍稍向前一步。
　　“吾确实要前去，汝就不必了。这里的事务还需要人打理，再不济，吾还需要有人能将消息传出来。”荒川之主稍稍抬头冷静道，将社长所用的印章放在了桌上，示意海坊主可以取用。见后者似乎还有不同的意见，神情一冷，“吾意已决，海坊主。”
　　“是，大人。”海坊主垂着头退了出去，却并没有拿去桌上的印章。
　　“你在查那些人类的…基地？”夜叉斜坐在办公室当中的软椅上，懒洋洋地向后倚着，一对漂亮的瞳仁定在荒川的方向，“事前已经有什么打算了吗？”
　　荒川之主将妖力注入到了办公桌上各个抽柜的锁眼中，向着夜叉的方向将椅子转了过去：“制作那些加诸了阴阳术的枪｜支与子弹，总是需要不小的空间与很多精密的仪器的，必然需要在隐蔽又条件良好的基地当中。虽然这样的基地未必只有一个，但因着他们人手的缘故，也必定不会很多。只要毁灭其一，对于他们而言必定是很大的打击。”
　　“与其一直被动地抵御他们一次次的骚扰，不如直接将其清除好了。”他冰冷地嗤笑一声。
　　“哈哈，你还真是合本大爷的胃口！”夜叉大笑几声，见到荒川骤然多了几分笑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面色一红，假作不知地清了清嗓子，强行转移了话题，“虽说那人类的基地定然是不能留的，但桥姬现在传来的只是消息而已，你也没能亲自看看周围的景况，此次难道要直接攻入其中吗？”
　　“虽然吾也想先潜入其中探查一番，再拟定侵入的计划。但是既然桥姬的人刚刚靠近了那里，其中定然不全是普通人，当然也不可能毫无所觉。若是再拖些时日，只恐其中会有什么不可知的变动。”荒川之主摩挲着手中刚刚被海坊主带来的情报，将其递到了夜叉手中，“今日立刻启程，有些危险，汝可愿与吾同去？”
　　夜叉哼了一声，却是打电话给经纪人推了行程，将丢在一旁的外衣随意地披在了身上：“现在就动身？”
　　“自然。”荒川已经站起身，一把将夜叉揽到怀中，打开窗子跳下去。借着妖气的遮掩，踩着高高的窗框和稍显低矮的屋顶，耳边风声阵阵，最终落在了一处破败的小巷当中，眼前是一辆看起来十分老旧的卡车，上面深色的车漆已经剥落了大半，露出了灰白色的金属内里。
　　“这是你那部下准备的？”夜叉看到车子的这副“尊容”，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还真是品味独特啊。”
　　“一会儿要驾驶它的是汝。”荒川见到那辆卡车也忍不住露出了意外又好笑的神情，抚了抚夜叉的肩膀，“这独特的品味，便留待汝细细品味吧。”
　　夜叉脸色一变，这才想起来一妖一鬼当中会驾驶的只是他而已，司机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身上。捏着只剩下一半的把手拉开了车门，想象中尘埃扑面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卡车的破旧的外部为了不打草惊蛇并不是使用了幻术，内部却显然被细细布置过，虽然称不上十分舒适，但是至少干净整洁，甚至还装载了经过改造的行车记录仪，繁复的纹路和几个颜色不同的标记点在显示屏上闪烁。
　　夜叉上前对着那个仪器摆弄一阵，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这好像是人类那边新研究出来能探测灵力和妖气的东西，看起来看起来不错嘛！”
　　“汝曾经见过此物？”荒川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关上车门，将仪器调到了中频模式，“海坊主事前告知，他曾经在偶然在那些人类撞坏的车上根据灵力波动发现了此物。汝若是喜欢，此事之后便送与汝了。”
　　夜叉拧着钥匙发动了车子，开着上了路，一面将目光投向了前方，一面笑了一声：“本大爷倒是不曾见过这个，不过你不是从那些人的内部网络上弄到了一批图纸嘛。这就是你部下之前说是没有样本就没法复制那几个之一，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样本了啊。如果直接拿来用的话，那些人类难道就没在上面弄上什么定位的东西？”
　　“那些人类估计十分在乎此物，说是挪用之前时候破开了三重防护呢，又特意打开这个在市内跑上了三天，却并没有遇到什么找上门来的麻烦。”荒川注视着屏幕上偶尔闪过的几个及其微弱的红蓝色光点，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神情，“还有多少距离？”
　　“已经快……”夜叉的话还没说完，盯着屏幕的荒川突然将卷起一大圈水流的手臂伸了过来：“当心！”
　　一道苍蓝色的光芒贯穿了车前的挡风玻璃，直冲着车内而来，带起尖利的风声。然而势头未去，就被荒川的妖力挡了下来，只能颓丧地落在了地上，而发出攻击的人受伤和腰间猛地一痛，武器和通讯器就同时落在了地上。
　　留着长发的青年已经稍显鬼相，手中持着一柄缠绕着让人心生寒意的妖气的长矛，歪着头看向他，脸上还带着轻蔑的讽笑：“哈，原来只有这样的实力吗？”
　　而坐在车上的另一“人”也走了下来，明明感受不到他身上一丝一毫的妖气，他落在地上的探测仪的整个屏幕却都被红光笼罩起来，疯狂地发出警报，准备按着程序向上级传讯。
　　那个神情冷漠的妖怪见状一挑眉，只是手腕微微一招，水流裹挟着探测仪就飞到了他的手中，被他迅速的操作一番之后，很快就发出“滴”地一声，变成了正常工作时的模样，上面刚刚那一对血红色的标记也不见了，只有代表着被挟住的那人的淡蓝色光点在原地一闪一闪，仿佛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另外两个身影属于鬼魅。
　　然而就算是鬼魅幽灵，也是应该被那探测仪发现的。被按在地上的人惊惧地颤抖着，一面还要色厉内荏地嚷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篡改探测仪的内容？”
　　然而动手的一妖一鬼并不打算向他解释什么，荒川用妖力将他困在了一处角落里，让大多数人在外听不到其中的声响，更看不出丝毫的异常来，当然，晴明那个等级的“人”不属于“大多数”。
　　破旧的卡车没有任何遮掩，被随意地停在了一间破败的屋子旁边。荒川感受着空气中已经隐隐浓郁起来的妖气与灵力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神色一厉，将气息近乎收敛于无：“既然已经在不远的距离了，不就从次开始潜行吧。”
　　“好啊。”夜叉一笑，不仅是气息全然收敛了起来，因为鬼族的特质，就连身形都开始虚化起来，步伐猛地加快，冲到了荒川前方差不过十五尺左右的距离才稍稍放缓了速度，足尖落在地上，连一丝尘土都未曾扬起来。荒川注意到他这副显然是在战斗中才能磨练出的姿态，眸中的光芒暗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虽说事态堪称紧急，脚下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感受着周围的水汽传来的讯息。
　　这里与其说是聚集着通灵者特有的灵力，不如说是污浊与混乱的聚集之地。本就不怎么纯净的灵力，与妖怪的瘴气阴气之类的混到一起，甚至还有清晰可辨的腐烂气息。这里，当真会是什么“阴阳盟”的驻地吗？
　　夜叉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极目前方已经能看到从枯萎的枝叶间透出的建筑局部的剪影，明明有不少生命气息存在其中，外表却斑驳破败地有如废屋一般，深色的痕迹繁复得像是沾上了鲜血。
　　“前面说不准有探测的仪器，要直接闯过去吗？”夜叉感受到一丝不适，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在荒川耳边轻声道，目光不时在那些围墙和树木的缝隙当中流连，果然发现其中有不少异样之处。
　　荒川指尖已经凝聚出了一条游鱼，刚想先借此试探一番，没想到不远处的建筑当中突然警铃大作，还有一股强悍的妖气突然出现在其中，不断地发出炸裂的声响。他神色一凝，等到打斗的声音差不过转移到了主建筑的外墙之内，才轻轻一捏夜叉的手腕，率先向警铃仍未停止的庭院当中潜了进去。
　　其中的机关已经被炸裂了大半，就连守卫也全部被之前冲进去的那一位吸引到了一个位置，余下的处所，除了进入警戒状态的非战斗人员之外，余下来自人类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只有进入了建筑当中，才能感应到的那股有别于刚刚的入侵者的，属于大妖的气息，果然还是让人十分在意啊。

作者有话说

　　最近状态不对，修仙更新几发。
＿（：зゝ∠）＿
岩融真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