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吾真的是荒川之主》揽中洲

10、标题

　　过了大概十几日时间，黑晴明始终没有动作。对于阴界妖怪的清理工作已经完毕，就连四神结界阵都被晴明联合一些实力不错的通灵之人进行了修补完善，比及之前还要坚固了几分。
　　清晨还有几颗星子缀在空中之时，晴明刚刚开启门扉，就看到荒川之主站在庭院当中那棵樱花树下。
　　无论何时身周都萦绕着一团清凉的水汽的大妖走上前来，向他辞行：“晴明，吾之部下传讯荒川有变，吾欲归之。若此间黑晴明一事有变亦或是其余的要事，汝可借符咒联系吾。”
　　“那么就祝你万事顺利了。”阴阳师展开扇子摇了摇，先一步走到大门前打开了门，目送着荒川走出门外，清澈的水流在身周旋转着升起，妖怪的身影很快就在原地消失了。阴阳师回过头，刚刚坐下执起笔，听到身后的响声，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荒川之主虽说使用了术法融入了京都的鸭川河当中，向着荒川的方向遁形而去，但并未用妖力强行让速度加快，而是顺遂着水的流动，细细体悟着水流能够到达的地方带来的讯息。之前是海坊主来讯，提起了无论是荒川与海洋交汇的地方，同样出现了连接着阴界的裂隙，相当多的水生妖怪已经收到了影响失去了神智，包括一些实力本就不弱的存在。
　　其余勉强幸免于难的妖怪现在暂时躲到了被他的妖力庇护的水下宫殿附近，与外界发狂的妖怪和阴界的入侵者隔离开来。此事与那个一心想要让阴阳颠倒的黑晴明必定有关联。
　　“上一世”的那时候黑晴明虽然曾经也在水下开启过阴界裂缝，但那是黑夜山一战之后很久的事情了。况且那时的目的应该是拖住他，不想让他参与之后的计划，而非此次这般疑似想从水下动手。
　　不过也有可能是当初的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水下，黑晴明那种就算是对合作者都会有所隐瞒的性情，肯定不愿意在他的地盘上有什么大的动作。
　　看来这一次黑晴明多半也派遣了大天狗或是雪女去荒川寻找过他，大概就是在来自另一世的荒川之主落入晴明的庭院之后的某一日——其实他也一直在疑惑，既然“他”是来自千年之后的自己，那么这里的“自己”尚还存在吗？
　　来此的第一晚他就用游鱼传了书信给海坊主，用自己的笔迹与口吻。海坊主的回信证实了原本时间线里的他已然消失。
　　在他到来的同一天，原本的那个“荒川之主”正好在水下闲游，是在原地突然消失的，当时正好被不少隐藏着的小妖见到，还恐慌了好一阵。因此如果黑晴明后来派部下前去探听他的消息，总会被那个小妖泄露出“荒川之主突然消失”的事实，而水下不仅有众多的水生妖怪，还正好远离了人类聚居之处不被发现。
　　甚至当黑晴明如果用阴气控制了一批水生的妖怪做先行军，大可借着水路直取京都，只需想办法压制住水中的青龙位结界而已，虽说已经被晴明等人加固过了，但单单是暂时抑制住一角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当初的八岐大蛇之事他也略微有所耳闻，若说是跟黑晴明无关，那肯定是无稽之谈。那么如果那黑晴明在解开八岐大蛇的封印，任其在斐伊川肆虐的时候，自己亲自率领着妖怪侵入京都当中，又会如何呢？
　　先不提那时候的安倍晴明究竟能不能击败被封印在阴界若干岁月的八岐大蛇，就算真的使尽了全身解数将八岐大蛇封印或是彻底消灭，那时候的京都，恐怕早就失守了吧。
　　不过好在从海坊主目前所掌控的情形，大概是荒川所在距离阴阳两界交接之处的阴界之门太远，无法打开通往阴界的通路之类的缘故，水下的阴界裂缝虽然存在，但并未恶化，显然黑晴明在那次进攻京都结界之前就放弃了此处。
　　但黑晴明此次计划不仅是失败了，还元气大伤，就连之前不知道是算式神还是盟友的大天狗都未必还站在那一方，不知道后续又会有怎样的动作，是否会再次利用这个水下的裂缝。况且那裂缝终究是开在了荒川之中，无论如何，总要早些解决才好。
　　荒川之主稍稍加快了在水中前行的速度，在日落之前就回到了荒川的主流当中，明明离入海口还有相当的距离，已经能感受到那种让妖力沸腾起来的阴气了。
　　说起来，自从在安倍晴明的帮助之下用阴气改造了自身之后，似乎对阴气影响的抵御能力也强｜上了不少，从前这种程度他可是还需要借助妖力护体，而现在已经可以将其视为无物了。
　　一道被烟雾笼罩的光团迅速的撞击过来，荒川袖子一甩用水流将那光团打散，出了大概六分力，意料之外的差点退后一步。他有了些兴致，微微抬首看到那实力不错的来着，那还只是个少年的模样。本应是脖子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团火焰，明明是在水下却还在剧烈的燃烧着，漂浮在上面的头颅带着一个黑色的兜帽，严肃的绷着一张稍圆的脸，莫名的让他想起了实力恢复之前的自己。
　　这副模样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水中的原住民，看来这里的阴界裂缝也不算细微，已经能让来自阴界的妖怪通过了。
　　“你就是荒川之主？现在看来实力也不怎么样啊！”少年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扬起手中的线让头颅跳了几下，突然双手用力将那根线绷紧，又是一个光团发射了出来，这一次的烟雾明显比上一次的凝实了许多，上面还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焰，一副誓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的模样。
　　荒川也不再怠慢，先是运转周围的水流将那凝集在一起的妖气火焰硬生生拆散，之后吞噬了其中的妖力凝聚出一尾硕大的游鱼，猛然向着那少年模样的妖怪撞了过去。后者那晃晃悠悠的头颅被撞了下来，在地上滚了滚，作为躯干的那部分却因为重伤无力将头颅捡回安放。
　　荒川上前几步将那个头颅捡了起来，刚想要询问些什么，未料到那妖怪竟是个烈性子，头颅竟然直接炸裂了开来，一旁卧着的身｜子也跟着渐渐消散了，什么讯息也没留下。
　　看他那模样应该是亡者成妖，身上还穿着武士的服饰，大概是某位领主衷心的部下吧。虽然听他现在的声音已经是个男子模样，但这副面貌记录了他死亡时的年龄，就算在人类当中也称得上是小鬼了。
　　本身就是短寿的种族，偏偏又那么容易凋谢呵。不过他们每每比好些活了几十倍于他们的妖怪——比如荒川自己——要有色彩得多，无论是那斑驳复杂到可笑的情感，还是过活的方式。无怪夜叉那小鬼虽说不知是何原因厌憎人类，却又偏偏对人类的事物那般感兴趣了。
　　虽说受了阴气影响的水中妖怪原本为数不少，但自从大部分的妖怪躲到了荒川的居所左近去，这些发狂的妖怪没了狩猎的目标，就开始自相残杀。越是强大的越吸引着旁的来猎杀它吞噬入腹，最终其实此时离海口稍远的荒川当中，也没余下几个发狂的妖怪。
　　荒川之主一路向着海洋的方向走过去，除去清理了几个发狂的不起眼小妖之外，只见到了一个实力尚可的发狂鲤鱼精。偏偏那本就不是什么擅长攻击的妖怪，只是击碎那些她用来保护自身的泡沫费了些功夫。
　　直到能感受到周围的阴气都狂躁起来的时候，妖怪才多了起来。海坊主就在此处等待他，吃力的用水浪将周围的阴气与他自己隔绝开来，收敛了妖气不让周围徘徊着的妖怪发现自身。
　　“什么人——荒川之主大人？”海坊主原本还拿着手杖警戒着，对着荒川的面容辨认良久之后，才不确定的唤了一声，硕大的鱼头张着口，颇有几分滑稽。
　　荒川无心解释自己外貌的变化，只是指了指妖怪更加密集的方向：“那个阴界裂缝，是就在那边吗？”
　　“是的大人。”海坊主恭敬道，举起手杖遥遥示意，“前一日我还看到了一个身着浅蔚色衣物的女性妖怪向那边去了，所过之处皆生冰霜，良久不化。我遵循大人的吩咐，并未在她的面前现形。”
　　雪女已经比他先到了此处？荒川微微皱了眉头：“你可曾见她离开？”
　　“大人回来的巧，她一个时辰之前刚刚离开。属下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在接应大人之后，与您一同前去。”海坊主一面在前方引路，一面答道。
　　两妖一面前行，一面干脆利落的大范围施展妖力将那些失去了理智的妖怪清除，这一路倒是再没有见到来自阴界的妖怪，到了一处连水草青苔都不生长的地方，海坊主迟疑着停下了步伐：“我记得那黑黢黢的裂缝就在此处，怎么现在竟然看不见了？”
　　“大概是被咒术隐藏了。”荒川想起之前封印一个京都附近的裂缝之时，晴明也遇到过这种隐藏的术法。不过这法术也只能起个障眼的作用罢了，裂缝还在原地，既然海坊主记得位置，他直接动手便是。
　　从怀中取出临行前向源博雅讨来的、刻印了结界之术的箭矢，荒川手持着它向着前方看似空无一物的位置伸了过去，很快就遇到了阻力。他将妖力覆盖上手臂，狠狠向前一刺，“嗞嗞”的声响在耳边响起，阴气突然浓重之后就稀薄了下去

　　手机发的，可能有虫_(:з」∠)_
之前有大大科普茨木的自称是“私”，也就是我而不是“吾”，所以对之前痴汉童子出场的场合做了一下修正。
至于连鸟居鸟舍都分不清的问题，明天再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