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岁月静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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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后范天格就再没有去医院，也没在林家人面前出现过。林学忠装病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现在病友看热闹的眼神更让他难受，于是他就收拾东西出院回了家。他等着林臻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什么都不说，每天只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沉默寡言，精神不振。他等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了，把林臻叫出房，问道：“你和小范，是不是分手了？”
林臻低着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闹这一场，本来是想让范天格反省他们之间的问题，没想到他却把自己的过去全盘托出，让事情终于到了一个无可挽回的地步。她起初并不明确自己是不是非要分手，可是他却帮她做了决定。这和从前任何一次分手都不一样，他主动离开了，比她还毅然决然。这一切来得太快，让她猝不及防。永远失去他的惶恐很快变成难以忍受的痛苦，就像身上的某个器官被拿掉后的那种痛苦，日日夜夜折磨着她。她常常出现幻觉，好像自己在梦里听到了电话声，忽然惊醒，然后再也无法入睡——他不会再打电话来了——她看着窗外，慢慢从漆黑一团变成晨曦微明，如此这样，过了一晚又一晚。
她无法让自己再想到分手这两个字，尽管这已经是事实。
林学忠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和小范只是要冷静一下，就道：“这可是大事，你别太孩子气了。新房、酒席，都已经准备就绪。这个时候取消婚礼，你让小范怎么去跟他领导同事说？”
林臻不置可否，只说：“爸爸，你是不是有新房的钥匙？给我吧。我想过去看看。”
范天格多次提出想带她参观新房，她都不愿意；现在他们分手了，她却很想去看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拿着钥匙上楼，打开门。
新房的设计范天格都和她商量过，也发过照片给她看。所以她以为自己会熟悉房里的布局和陈设。可是当她亲眼看到的时候，她震惊了。照片上有色差，远远没有照出房间的宽大明亮和舒适温馨。此时正是午后，冬日的暖阳照着落地窗前的躺椅。这是她曾对他说过的，她喜欢午后晒着太阳，半躺在软绵绵的椅子里，看看书，睡会儿觉。躺椅要大，让她整个人都窝进去。他于是买了一把最大型号的躺椅。
“为什么这么大？放在客厅里不好看。”她曾抱怨。
他回答：“这样我们俩可以一起坐进去。你可以躺在我怀里。”
她走过去，在躺椅上轻轻坐下。的确是大，一个人坐在里面，空荡荡的——将来，会是谁躺在这里，躺在他怀里？——大概是太阳晒着的缘故，她眼眶一阵潮热，连忙站了起来。
她在每个房间都看了一圈。虽然她从来没在这房里住过，也没有亲身参与到房间的装修布置，可是房里到处可见她的痕迹。他除了布置了书房，还给她准备了工作间，桌上摆着她最喜欢的Hello Kitty。是正品，她从没见过。大概是他买来放在这里，想给她一个惊喜；卧室衣橱里已经挂了几件新的女士睡衣，居然都是小熊图案，看来他对她原来那件的确印象深刻；她曾跟他提过的想买的书和影碟，他已经买来放在书房里……不，不能再看不下去了！这是自我折磨！
她冲向大门，就在这时，有人正在外面开门。她头皮一麻，站在原地僵住了。
——是他！
她还没有来得及想好自己该说什么，门已经打开了。范易走进来，看到她，大吃一惊：“你？”
她也是十分震惊：“你来干什么？”
“今天店里送洗衣机过来。四哥没时间，我来收货。”范易瞪着她：“你来干什么？”
“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来看看。”
和范易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拿了包就要走，却被范易拦住：“我们聊聊。”他先在沙发上坐下了，又指着对面：“坐！干吗站着？”
她倒挺想听听范易想说什么，就坐下了。范易指指四周：“怎么样？这房子还不错吧？后不后悔？”
她知道他在故意挑衅：“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范易笑笑：“你别生气。其实吧，你和四哥分手不是什么坏事。你和他就不是一路人，非要绑在一起走，那不是互相折磨吗？”
她无法反驳，瞪着他不说话。他就继续道：“不过呢，你把这一切归结到四哥不对，我可不同意。首先一点，你就不应该和他长时间两地分居。感情，最怕的是距离。两个人环境不同，生活一点交集都没有，时间一长，哪里还来共同语言，哪里还来心灵相契？再好的感情都一定玩完！四哥人好，怕误了你的前途，支持你出国。可是你有没有为他考虑过？三十多岁的人了，没结婚，没孩子，每天回到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饮食起居都是随便应付一下。他这个样子，和单身又有什么分别？他工作那么忙，生活上又没有人照顾，这样下去，身子迟早垮！你连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做到，不先反省自己的错误，还好意思来口口声声指责他的不对？”
他说的有道理。她羞愧的低下了头。他又说：“四哥不让你担心，从不告诉你他的辛苦和困难。你也从来不会从他的角度出发，体谅他的处境。你怨四哥作了一些不好的事。可是，换了是你，说不定你做的还不如他。比如说吧，如果是小王小谢整你，把你当个蠢货一样玩，花光你的钱不说，还害得你大病一场，你会怎么做？如果是顾为那个老王八是你的上级，自己犯了滔天大错，准备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拿你来顶死，你会怎么做？如果是齐乔正那个混蛋，表面对你一团和气，背地里只想着怎么整死你，找了人在牢房里把你打的死去活来，你会怎么做？这些事我光说说就恨得牙痒，你说四哥他都是亲身经历，他心里有多气有多恨？可是你，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说他害了人，他不对。你怎么不想想，他如果不反击，早被人害死了！你完全不能帮他分担一点心事，只会给他增加负担。他包容你，从不说你哪里做的不够做得不好，你就以为你还真的就是完美的？”
她默默听着，心里只觉得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却不放过她，冷笑道：“所以呢，你和四哥早就应该分手！你多纯洁高尚啊，跟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似的，四哥呢，就是那恶贯满盈的大奸人。你们两人怎么能到一起呢？怎么能让大奸人把白雪公主玷污了呢？太不应该了！所以早散早了早解脱。你赶紧回你美丽干净的美利坚共和国去继续作你的白雪公主，四哥呢，就在这里和我一起继续腐朽堕落奸人到底。挺好！这样四哥也不会再被白白耽误了。嘿嘿，你以为男人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你以为就你是世上最适合他的？多少比你漂亮比你懂事的女孩子……”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冲出门去。关门前听到范易在她身后补了一句：“还有件事告诉你一声啊，四哥他已经开始通知他取消婚礼的事了。你和他分手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就是再去找他，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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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冰冷的空气包围着她，激愤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是，范易的话她无法反驳。她永远只在评价范天格给她的感受，批评他的态度和性格，抱怨她的委屈和难过，而从来没有转换角度，设想他对她的看法和感受，反省自己的不足。范易刚才那些话，足见范天格也许对她不满意之处更多，可是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也许因为他总把她当孩子，所以他把她的不足只当理所当然。这场感情里，受到批评的并不应该只是他一个人。
不过，现在发现这些已经晚了。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她连说声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她在外面不知道呆了多久，眼看夜色低垂，才失魂落魄回到家，没想到家里坐了位客人。居然是范易的夫人裘晶晶。
裘晶晶看她一脸迷惑，忙解释自己的来意：“四哥现在正在外地出差，听说林伯伯出院，就交待我和范易务必要过来看看林伯伯。范易这几天忙，实在走不开，所以只好我全权代表四哥了。”
林学忠赞道：“小范真是太费心了。这么点小事他都挂在心上。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何必还这么客气？”
“应该的。”裘晶晶笑道：“这算什么费心呢？只要是对合适的人，费多少心思都是值得的。对吧，林臻？”
林臻完全糊涂了。这夫妻俩玩什么把戏？一个劝分，一个劝合？林学忠也看出裘晶晶的来意，就道：“这么晚了。裘晶晶你别走，今天就在我家吃饭。一定的一定的。我现在出去买点菜。很快。你坐坐，我马上回来。”
林学忠和何芳出了门。裘晶晶坐到林臻身边去，看着她抱歉的笑：“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替范易给你道个歉。我知道他今天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听他的。他书读得少，就是个浑人。”
“不，他说的很有道理。”林臻幽幽道：“我和天格，互相不能理解，也许的确不合适。”
“错了。”裘晶晶在她手上拍了一下：“你们不能互相理解，那是因为你们俩都是个闷葫芦，从来不和对方说自己的想法，一直憋到最后爆发了，又不给对方时间反省消化自己的想法，当然会产生矛盾。”
“其实我和他说过的，”林臻觉得委屈：“他听不进去。”
“那是从前吧。”裘晶晶劝解她：“现在四哥可是充分考虑你的看法和感受了。我听范易说，四哥把自己的从前都和你交待了。我还问四哥呢，什么都坦白了，不怕你真的不要他。他说，这是你对他的要求之一，希望你能看到他的改变。其实，这次他把一切主动权都交给你，而不是自己决定一切，你应该已经体会到他的改变了吧。”
“我……”林臻说不出话来。裘晶晶就柔声道：“男人们啊，个个都想自己有控制权和影响权；即使不能在外面呼风唤雨，至少在家里是个当家作主的。四哥比你年纪大，认为自己该是拿主意的人，也没有错。有多少人还梦想着老公万事包干，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呢。”
“不过我们的确走的不是一条路。”林臻低道：“我怕将来我真的会成为他的负担。”
裘晶晶笑道：“负担这话从何说起？谁说夫妻俩非要走一条路的？那么多夫妻性格迥异，又从事不同行业，家庭还不是非常幸福？再说，就是要两人不一样，才有互相督促和进步。否则四哥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正确的，谁还能发现他的缺点和不足？尤其是四哥，坐在这个位置上，即使犯了错误，外人看出来了不会说也不敢说，就需要内人来提点。我看，除了你，别人说的话四哥还不一定听呢。再说，谁天生就是负担，又有谁天生就是贤内助？人在变嘛，将来的事，何必现在就说死？你说是不是？”
她看林臻咬着唇不说话，就又道：“这次谁都说你闹得不应该，只有四哥说是该让你想清楚。其实我觉得这次你们闹一场也好，意识到自己的缺点不足，也意识到对对方的感情。改正缺点，增进感情，以后就更和和美美了。”
“可是……”林臻欲言又止：“可是已经一切都晚了不是吗？他已经对外宣布取消婚礼了。”
裘晶晶挑眉：“又是范易说的？别听他的。他误会了。今天干妈还打电话过来唠叨你们婚礼的事，可见四哥还什么都没跟她老人家说呢。你放心，四哥不会说这种话。他怕他一说你们就真的完了。”
林臻低着头，心乱如麻，不知道是喜悦还是伤心，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他……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裘晶晶想了想：“明后天吧。我也不知道准确哪天。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了。”林臻摇头：“他想找我，自然会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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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晶晶回到家，范易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你去了哪里了？也不回来吃饭，儿子也不管？”
裘晶晶淡然回道：“我去林臻家了。”
范易吃了一惊：“你去她家干什么？”
裘晶晶狠狠瞪他一眼：“帮你收拾烂摊子！”
“什么烂摊子？”范易不解：“这烂摊子是林臻她自己闹出来的，关我什么事。”
“你笨！”裘晶晶在他额上狠狠戳了一下：“你说别的不好，干嘛撒谎说四哥宣布取消婚礼了？你也不想想，四哥的司机就是他家老林的徒弟。他家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你说的不是实话。万一他们在四哥面前一说，他不怪你挑拨闹事才怪！”
“怪就怪吧。只要他们两不结婚就行。”范易急道：“林臻对我印象一直不好。她以后要是老给四哥吹枕边风，保不定四哥以后不会对我有想法。我可不能给自己留这么个祸害。”
“你以为你是月老啊，还能控制四哥和谁结婚？”裘晶晶白他一眼：“从开始我就叫你中立，别说好也别说不好，以后发生什么都怪不到你头上。你倒好，一开始就表明态度，和林臻杠上。现在我如果不出面，我们夫妻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来他们结了婚，我看你怎么和他们夫妻相处。”
范易瞪大眼：“你去林臻家，是去劝和？”
“废话！”裘晶晶又在他额上戳一下：“这不和赌博一样吗？大小咱们都押上，怎么都输不了！”她看范易还是有点不悦，就道：“我说你吧，和男人们周旋挺有本事的，怎么和女人就只知道蛮干胡来？林臻那小姑娘傻傻的，你居然还搞不定她？嘿，万一将来四哥对你有什么想法，那也是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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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裘晶晶认定林臻和范天格最后会结婚，过两天范易却带给她一个惊人的消息：“还记得林臻那个青梅竹马吗？他们俩大概要在一起了。”他解释：“今天四哥回来，税务局的李局长请他吃饭，我陪同。我们在金璧辉里，碰到林臻和那个男的吃饭。他们俩坐大厅，没看到我们。”
“四哥呢？有没有看到？”裘晶晶急问。
“当然看到了。”餐桌上那两人旁若无人，头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笑个不停，看起来十分开心，桌上还放了一支鲜红的玫瑰，不知道的人，远远看去都以为是情侣。不仅他范易，李局长也看到了，当时还咦了一声，大概是奇怪为什么范天格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单独吃饭。幸亏他一个眼神丢过去，李局长才没有问出声来。范天格当时只催着大家上楼。可是范易从他阴沉的脸色看得出来，他也什么都看到了。
“林臻这是干什么啊？”裘晶晶奇怪：“真的就决定和四哥分手了吗？”
“你说呢？”范易冷笑：“所以说呢，女人变心比翻书还快。当年林臻和四哥第一次分手，四哥躺在医院里，她陪着这个男孩子去看电影，就是不愿意去看四哥。我说，这两个人早勾搭上了，否则她也不会无缘无故闹分手。”
“哎呀，那我不是去错林家了嘛。”裘晶晶十分懊悔：“我还以为他们俩有复合的机会呢。”
“所以从现在开始，别管林臻的那些破事。”范易果断道：“上次我要你给四哥物色相亲人选，办得怎么样了？这事得抓紧。”
“急什么？”裘晶晶不解：“这件事都还没有尘埃落定呢。”
“你不知道，”范易解释：“回家的路上四哥跟我说，他现在啥都看穿了，生活怎么样还不是过，又不是差了谁就不行。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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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也好。从今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范天格把新房里所有该属于林臻的东西一点点收起来。别的都好处理，除了那些婚照，两位主角幸福的笑容，实在让人舍不得就这样丢弃。
他凝视着照片，默默咀嚼着心里的痛苦。他一直以为他和林臻不会就这么完了。尽管他告诉林臻她根本接受不了的事实，可是冥冥中他觉得她会像从前几次一样，回到他身边，坚定地拉住他的手。没想到，今晚却看到她为别人绽放灿烂如花的笑颜。
——这样的笑颜，他已有多久没有看到过？
——这样也许更好。她和我在一起只是折磨。离开我，她会更快乐！——他凝视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把照片收入包装盒，放入橱柜里最深的角落。
既然如此，后面该做的事情就多了。要和诸多宾客通知婚礼取消；要向妈妈解释原因并且安慰她；要取消市里和新夏两边的酒席；要取消婚庆公司的预定；要取消香港蜜月行；要……他努力让自己思索他是否还遗漏了什么，可是理智早就失去了焦点，心里各种情绪在翻来覆去，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他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黑着眼圈去上班。司机小沈早在楼下等着。他上了车。小沈在后视镜里不停瞟他。他装作没看见，拿出文件，遮住自己的脸。
小沈的车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就停下来。他看看窗外：“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小沈没有动：“局长你忘了？今天你该来拿婚纱。”
“没必要。”他颓丧的摆手：“你去里面说一声，说婚纱不订了。”
小沈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他们不干，说非要你本人去取消。”
“简直是没道理。笑话！”他看看表，走出车去。
婚纱店里装饰的美轮美奂，可是他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这一切，走进门只找前台小姐。笑容可掬的前台小姐不管他说什么，只把他往会客室领：“先生你先坐一下。我们的客户经理马上过来处理你的问题。”
周围都是情侣，只有他形单影只。他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实在滑稽，站起来正要走，从更衣区出来一位身着白色婚纱的女子，对着他盈盈而笑。
“好不好看？”她问他。
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熟悉的容貌，久违的笑容——他想，我是在做梦！
她看他不说话，就又问了一句。他更确信了，是她！是林臻没错。
他觉得头晕，伸手拉住林臻的手臂：“我……我……”
她看他脸色苍白，忙要扶他坐下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再去换一件。”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开：“你是说……你要嫁给我？”
她抿着嘴笑：“还来不来得及？”
他们俩已经引来太多旁人的侧目。他赶紧拉着她进了更衣室。关上门，他看着她仅在咫尺的双眸，心里有千万个问题要问，最后却只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我分手……”
“我也曾这么想过。可是，裘晶晶说得对，人都会变。如果我不在你身边看着你，我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她仰头看着他，眼里晶亮：“而且，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第一次做人女朋友，而且也从来没做过妻子，你给我时间，我会学。”
他却还是不能相信：“可是……我看到你和齐一飞吃饭……我以为……”
“和齐一飞？”她顿时省悟：“喔，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不来找我。”她凑到他耳边低低道：“本来是想以后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干脆也告诉你吧。我决定了，回美国就转成硕士，明年五月份毕业就回来。我和袁斌开发的软件项目反映很好，袁斌已经和我说好，我回来后就去他的公司。那天你看到我和齐一飞一起吃饭，其实是我请他和袁斌两个人。袁斌迟到了。”
“我看到一枝花。”他还不依不饶：“齐一飞那小子居然敢送你花？”
“不是。”她忍住笑：“那是齐一飞买给小石榴的。他吃完饭和她有约会。”她嘟起嘴：“你为什么就不会打个电话问我，总是想当然？我看你，一点都没改。”
他伸手把她拉入怀里紧紧抱住：“那是因为我害怕。”
她轻轻掐他：“我看你这么多天都不联系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取消婚礼了。要不是小沈跟我一再保证你没有，我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他的手又紧了紧：“嫁给我是冒险？”
“我是说来婚纱店。”她眼珠转转：“其实也对，嫁给你也真是冒险。谁知道将来你会变成什么样，我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低头狠狠吻她，不让她再说下去。
她在他的怀抱里幸福的窒息，心想，冒险就冒险吧。为了他，什么都值得。
三个星期后，范天格和林臻的婚礼如期举行，宾客满座，场面盛大。仪式上，新郎新娘十分激动，几次动情。司仪问新郎有何感想，他说，惟愿从今后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再过了两个星期，林臻回到美国。
五个月后，林臻硕士毕业，学成回国。
作者有话说第67章 第67章 岁月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