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攻略》严凝

13、第13章

　　宇文灏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往里头走，一来他不能走的太深，二来他也不知沈罄要找麻烦的那个女子所在何处，所以就算他担心端木妡，但也只是能碰运气的寻一寻。

　　不过，好在宇文灏的运气不错，行至湖边的时候，正撞上端木妡护着身后的女子，与沈罄据理力争，宇文灏见端木妡说得头头是道，想她也不会吃亏，就没有急于上前，毕竟是小姑娘家吵架，他一个大男人出面总是尴尬的。

　　沈罄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霸道，甚至是蛮横不讲理，宇文灏扫了眼端木妡身后的两个姑娘，一个脸上红肿，看样子被人重重的打过了，一个满脸泪水使劲儿护着地上的丫头，可见护人的该是个小主子，宇文灏猜想这个女子应是方才沈罄口中的虞澜了。

　　宇文灏没有姐妹，尊与礼节除了与世交之家日常的往来，也不曾多与女子接触，就算是接触了，大多时候面前的女子也都会表现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断然不会露出凶残模样，所以，宇文灏对于姑娘家吵架的场景，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宇文灏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心中赞叹端木妡不愧是端木家的女子。与人争辩起来柔里带刚丝毫不给人留有余地，宇文灏有些欣赏这样的端木妡，小小的年纪话却说得条理分明，实在不易。

　　端木妡在与沈罄的交锋一直处于上风，直到沈罄用梁瑞来讥讽端木妡，沈罄话里有话，入了宇文灏的耳朵，惹得他听着都不舒服，可想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宇文灏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想去给端木妡解围，可却听到端木妡极为镇定的回答，跟着他又止了步。

　　宇文灏凝视着纤弱的端木妡，这个女子当真不简单。

　　宇文灏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感觉，端木妡的与众不同，甚至让他有些震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思虑机敏才能让她如此的淡然自若。

　　一席话毕，端木妡放松了警觉，背对沈罄去扶地上的姑娘，远处的宇文灏看出了沈罄的用意，片刻间他从惊诧中惊醒，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收受不清的虚礼，他不想看到端木妡受伤，所以，他只能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端木妡身子纤细，小小的窝在宇文灏的怀里，像只受了惊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宇文灏的眼神比寻常之时还要柔和上几分，“伤到没有。”

　　端木妡红着脸，微微摇了摇头，示意秋蓉过来扶她，“多谢宇文公子。”

　　娇人离开，多少是件遗憾事，对于宇文灏来讲也不例外，但他素来品行好，懂得不该胡思乱想的道理，还礼端木妡后他又礼貌的与众人打了声招呼，才故作不知的问向沈罄，“这是怎么了？”

　　沈罄没想到宇文灏会冲出来，整个人还愣在原地。过了半刻，她忽的哭丧着小脸，委屈道：“灏哥哥！”

　　灏哥哥？

　　沈磬脱口而出的称呼，端木妡只觉得浑身发麻。沈罄的演技粗糙，画本也临时编纂的太过轻浮，现下的情景，谁愿与她牵涉上过深的交情？端木妡挑眼看了看身侧的宇文灏，宇文灏嘴角略有些抽动，端木妡看得出宇文灏的尴尬，低头抿嘴笑了笑。

　　宇文灏余光觉察到端木妡的小动作，清了清嗓子，“这是发生了何事？两位小姐竟然吵得如此不可开交？”

　　沈磬做好了哭诉的准备，可虞澜却也不示弱，率先开了口，“是沈小姐欺负人。”

　　“你胡说！”沈磬厉声道。

　　端木妡怕再起冲突，赶紧上前一步立在二人中间，只是她才站定就见眼前一黑，宇文灏已然护在了前面，随即端木妡一愣，虞澜不安的拽了拽端木妡的衣袖，她不知宇文灏的来意，怕他帮衬着沈罄伤了端木妡。

　　宇文灏的身型对于端木妡与虞澜两个弱女来说，简直就是人高马大，立在眼前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可端木妡忽然心沉了下来，她相信宇文灏会完美的解决眼前的一切，端木妡拍拍虞澜的手，安抚道：“别怕。”

　　“这样再闹下去，若是让旁人看见了，恐怕不太好。”宇文灏语气温和，却时刻提防着沈罄胡来，“想来是沈磬妹妹当真委屈了，才一时情急推了端木小姐。之前的事情，在下不再现场并不知原委，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是当下这件事情，依着在下看端木小姐是为劝架而来，沈磬妹妹不问缘由的这样一推，是不大好的。不过好在端木小姐并未受伤，况妹妹与端木小姐都是京城有身份的姑娘，两位大臣在朝也极受皇上的赏识，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实在不妥。”

　　“灏哥哥。”沈磬以为宇文灏会向着自己说话，却没想到他竟然站在公理之上，只说了些调和的话，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沈磬心中多少也是不乐意的。

　　“端木小姐，久闻小姐心胸宽广，在下就替沈磬妹妹赔个不是，还望小姐莫要怪罪。”宇文灏不理会沈磬的矫情，回身朝着端木妡拱手一揖。

　　端木妡也赶紧还礼，“公子严重了，这件事情本因宴席上摩肩接踵的小事引起，只是不想差点儿毁了磬儿妹妹的衣裙。虞澜妹妹初来乍到，对这里的规矩不甚熟悉，她的性情又是温吞的，一来二去言语上有些不对付，不过，磬儿妹妹在气头上，我与虞澜妹妹自然不会怪她。”

　　“那便好。”宇文灏朝端木妡身旁的虞澜，礼貌的拱了拱手，见她也并没有打算继续追究的意思，心下也算是松了口气，他复又转身对沈磬，语气十分的关切，“沈磬妹妹的衣服怎么了？可有大碍？”宇文灏稍往前跨了一步，俯身仔细查看了一番，“好在处理的妥当，若不是端木小姐说，在下当真是没看出来。”

　　沈磬嘟着嘴巴，一提到她刚制成的华衣被撒上了茶水，沈磬更是不高兴，宇文灏轻声一笑，转身吩咐身边的王斌，“前几日从南疆得来的雪锻，你找几个得利的人送到沈府上去，妹妹寿辰之时，在下正在外游学不能赴宴，这当是补妹妹的生辰之礼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沈磬欠身行礼，她是个不太会掩藏心事的人，宇文灏送她雪锻，她的心思全转了向，就算她极力想掩饰笑容，落得旁人眼中也是尽显无疑。端木妡看得出沈磬对宇文灏有意，依着沈磬这性子，八成是认定宇文灏对她也有意思了。

　　只可惜，上一世直到端木妡死，魏国公府的世子爷也是独然一身，莫说心仪之人，就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端木妡记得宇文灏那时很受皇上的赏识，许是血液中带着的印记，宇文灏虽是文官出身，却在排兵布阵上丁点儿不差，军营之中也破受赞许，那个时候的宇文灏一心只在政事军务上，他很优秀，众人都说他眼光太高，世上难寻能配得上他的近完之女。但端木妡觉得，男女之情上他本薄情，他有鸿鹄之志，而儿女之事多有牵绊，他的心也只会留在朝堂之上，他也许会是个好夫君，但他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留下情义。

　　端木妡记得，端木家受罪之时，宇文灏正好出征做军师，这一世再遇上宇文灏，有时端木妡不自觉的会想，若是当时他在京城，凭着宇文灏与她父兄的关系，朝廷之上总会为端木家明言几句，依他在朝野上的威望，端木家也断不会到了最后成了众矢之的。

　　“小姐觉得如何？”端木妡神游在外，在宇文灏身边默声了许久，宇文灏见此以为是端木妡对他的处置所有不悦，在旁轻声询问她。

　　“既然如此，我没什么意见。”端木妡不想面对含情脉脉的沈磬，她猜想宇文灏约莫也想快些摆脱。

　　她招手唤来虞澜，率先上前与沈磬福福身，“上一件事，当着岳王妃的面已经料理清楚，眼下之事又由宇文公子出面调解，既然已经说开，沈磬妹妹就别怪罪我与虞姑娘了吧？”

　　沈磬气不过，可无奈宇文灏在身边，她也不好发作，只得草草回过礼。

　　“你们出来的久了，恐怕王妃该寻沈磬妹妹了。”宇文灏看着远处凉亭上的一行人，猜想岳王妃午休时间已过，也该出来逛逛园子了。

　　“那我们先过去……”沈磬舍不得宇文灏，毕竟，能见宇文灏的机会太少了，但她也不想让端木妡在岳王妃面前占了先机，两者相较，沈磬还是选择了岳王妃，她朝宇文灏福身行礼，恋恋不舍的离了开。

　　“妹妹受委屈了。”人走了，端木妡回过身，柔声安慰虞澜。

　　虞澜含着泪摇摇头，“我没事。”

　　端木妡见虞澜很懂事，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又让秋蓉将虞澜的贴身丫鬟扶过来，端木妡见那丫头通红的脸，心疼的叹了两口气，“沈磬下手重，疼是必然的。好在人没事就是万幸，你这脸恐怕还要肿痛上一段时日，我一会儿让人给你们送些药去，敷上几日应无大碍。”

　　“有劳姐姐了。”

　　虞澜替丫鬟谢过端木妡，端木妡却有些歉疚的摇摇头，“妹妹别怪我，沈磬是个霸道性子，若是我让她与你道歉，恐怕妹妹往后的日子真是要难过了。”

　　“我知道。”虞澜岂会不懂这样的道理，这样的宴请，请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她出身不如旁人，又做不来阿谀奉承的事情，本就该低调行事，有些事情为了自保，吃亏了应该。

　　“妹妹睿智，现下时辰不早了，我让秋蓉送妹妹回去。”端木妡拍拍虞澜的手，跟着又吩咐了秋蓉几句，就叫她们离开了。

　　“还不放心？”端木妡若有所思的看着虞澜离去的背影，并未发觉宇文灏已经在她的身旁站了许久，忽然听到宇文灏的声音，端木妡吓了一跳，“宇……宇文公子……还未离开？”

　　宇文灏凝了端木妡片刻，转而喷笑出来，“我去哪儿？”

　　额……也对。

　　端木妡觉得自己问的不好，有些不好意思，她又欠欠身，“多谢宇文公子解围。”

　　宇文灏却不在乎，“这没什么，这件事情虽然我只看了一半，但沈磬那个丫头的性子，是断不会吃了亏的，看那虞姑娘温弱的样子，多半也是沈磬故意找茬儿。”宇文灏不想把他是因听到沈磬的话才赶来的事情说给端木妡听，他虽是问心无愧，但总觉得说出来，感觉怪怪的，总像是他特地为了保护端木妡而来。

　　“公子看得清晰。”

　　“若这点看不透，岂不白活了这十几年？”宇文灏礼貌的请了请端木妡，“沈磬这样一闹腾，恐怕是扰了小姐的雅兴。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又不在，不如就由在下送小姐去嵘兄处吧，时辰不早了，这个时候如启程回府，在日头落了前也能到端木府上了。”

　　端木妡是有些累了，她本也不是凑热闹的性子，既然宇文灏这样说了，她也正好应了下来，“那就有劳公子了。”

　　“无妨，小姐莫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