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一章：捕捉鲁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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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跟随着微凉的气息缓慢降临大地，明波洗月，蒙胧间似雾失楼台。
一抹暗黑的身影，静默伫立。
风撩起少年的长发，阵阵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
梅菲斯特按下接听键：“是的，我是梅菲斯特。”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女声，高傲的语气带着股特有的清冷：“梅菲斯特，替我办件事。”
梅菲斯特抬首望月，月光洒入瞳中，金色的眼，若夏日波光粼粼的湖面。
“殿下请说。”他恭敬地道。
“我想知道是否存在一种只需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眼睛就可以控制对方的思想从而让对方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特殊能力。”伊蕾莉雅说。
梅菲斯特纯金的眸闪了闪：“请问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伊蕾莉雅的语气带着股漫不经心：“因为我想知道鲁路修是用什么方法杀了克洛维斯。”
梅菲斯特勾唇，声音里带出几分喑哑，隔了手机，却听不出分毫：“殿下的意思是，鲁路修殿下之所以能成功行刺克洛维斯殿下，完全是因为依靠这种让人绝对服从的特殊能力？”
“没错。”
梅菲斯特迈步走向房间：“但殿下，请问您还有其他情报吗？”
“我刚才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据兰蒂斯的调查，第一，应该是要直视对方的眼睛，但这一点尚不能确定是否有盲点存在；第二，就是能够让人绝对服从自己的命令。我估计这是一种脑电波，可以修改人的大脑使人不仅听从指挥并且在做出这些事后大脑还会直接清除掉做这些事的时候的记忆。第三，就是需要能力所有者将命令说出来。”
“是的，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尽量调查的，殿下。”梅菲斯特嘴角带笑，对面的镜子映出白皙的面容，妖冶宛若盛开在彼岸的鲜红花卉。手抚过，刘海儿下的眸变为紫色，一金一紫的双瞳相互映衬，凝视过去，于静夜里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鬼般。
窗外树枝轻轻颤动，从窗子漏进来的风带动衣袍的翻飞。
梅菲斯特道：“请问殿下还有其他吩咐吗？”
伊蕾莉雅说：“上次让你调查的事，调查得如何了。”
“您是指上次关于鲁路修殿下的事？”梅菲斯特抚了下发，顺带将镜片戴上，眼眸立即恢复平时的色彩，“正如您所猜测的，并没有找到鲁路修殿下以及其妹娜娜莉殿下的遗体，所有的一切只有报告书上说鲁路修殿下与娜娜莉殿下确实罹难，但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二人的死亡。”
伊蕾莉雅笑出声，语气里带出丝兴趣：“果然是这样么？”
“不过殿下您难道不是早已确定了Zero就是鲁路修殿下吗？”梅菲斯特躺到床上，问。
伊蕾莉雅说：“我不希望本来是一场有趣的游戏却因最后发现的真相而无聊起来。”
梅菲斯特侧首凝视窗外月牙，伊蕾莉雅说：“那么，梅菲斯特，给你一星期的时间。”
“是的，殿下。”他淡淡应一声，下一刻，手机里便传来嘟嘟的挂线声。
金瞳微眯，手机被随意扔到床的另一头，梅菲斯特猛地起身，嘴角噙了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让人绝对服从的王之力么？呵，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
低沉的声音像是恶魔低吟，默默地，在诡异的夜晚奏响末日来临的舞曲。
※ ※ ※
次日清晨，一切尚未从悠悠梦境中醒转，万籁俱寂。
黑衣的皇女站在窗前，微风拂过，纯黑的披风像翻滚的波浪。长睫垂下，伊蕾莉雅今天并没有同往常一般穿黑色蕾丝长裙——银发被扎成一束稳妥地束在背后，上身穿件外绣花边的白衬衫，腰间悬有象征身份的银色流苏，下身则着黑色马裤外套白色长靴。
靴底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东升的旭日将光辉洒入，无端端给年仅十五岁的皇女添出丝更胜从前的凌厉气势来。她略微回首，然后便缓缓走了出去。
“兰蒂斯。”伊蕾莉雅对早已立在门口的少年说。
兰蒂斯抬头看她一眼，心中闪过些微的震惊——尊贵的皇女，平日里熟悉的眉眼今天看来竟让人难以逼视。他压下胸中的郁闷，漫不经心地道：“准备出发了？”
伊蕾莉雅轻笑：“没错。”
兰蒂斯躬身：“那走吧，我尊敬的殿下。”
伊蕾莉雅点头，扭头走在了前方。
走廊里灯光摇曳，坠落到身着黑白相间衣袍的皇女身上，仿佛有股肃杀的气氛在流淌。
伊蕾莉雅立在早已列队站好的将士前，黑色的披风伴随着风飞扬，身经百战的将士忽然觉得有些睁不开眼。近在咫尺的皇女，宛然一只将要起飞的凤凰，翱翔于九天之上。
伊蕾莉雅高声道：“布里塔尼亚勇敢的将士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所有人同时回答，声音震耳欲聋：“准备好了！”
“为什么而去？”伊蕾莉雅问。
“为维护神圣布里塔尼亚的法制而去！”
伊蕾莉雅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一扫：“那么，我宣布，第二次清扫工作，开始！”
“是！”
语毕，她率先转身朝黑色机体走去，兰蒂斯恭候在机体旁侧，蓝眸有趣地凝视皇女唇角同样不曾消逝的玩味弧度：“怎么？是兴奋还是激动？和很久不见的鲁路修哥哥大人？”
伊蕾莉雅坐到高处：“呵，我倒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他是否成长。”
兰蒂斯好笑地耸耸肩，黑色机体带领着紫色机体，再度从天幕上掠过。
十五分钟后，他们停在16贫民区。
16贫民区是东京租界最为混乱的贫民区之一。因为是作为暗地里的恐怖分子据点，所以大部分警察亦对此处视而不见。而之前的克洛维斯总督由于绥靖政策，故也对此处放置不管，不理不睬。从而使得这里的恐怖分子据点愈加猖獗，俨然一副要同正统总督府分庭抗礼的模样……
伊蕾莉雅略略勾唇，回想着昨日阅读的关于16贫民区的资料，眼底不易察觉的闪过抹犀利的光。她挥挥手，兰蒂斯立即打开通讯器：“按照指定位置做好准备，十分钟过后，行动。”
说罢，周遭的紫色军团立即散开来，速度之快，不亚于枪弹射出的速度。
兰蒂斯隐入房后，道：“啧啧，这里还真是乱得可以。”
“不然怎么能叫贫民区？”
兰蒂斯动了动唇，终于不再说什么。
驾驶舱内，恢复一片寂静。
与此同时，阿什佛德学院。
小小的电视机里再度放出与昨天相同的女声。播报员拿起手中的文件道：“根据刚才副总督阁下发来的消息，他们现在已经抵达第16贫民区。十分钟左右之后，进行攻击。”
仿若一枚石子投入静默的水池，哗啦啦激起千层浪。
教室里鸦雀无声，鲁路修跨出教室门的脚顿了顿，接着便走了出去——就算知道第16贫民区的确是明里暗里的恐怖分子据点，但……他握紧双拳，只觉外间阳光闪亮，竟要刺破双瞳。
他快步跑出学校。
驾驶舱内，伊蕾莉雅满意地命令兰蒂斯关掉电视播报，嘴角的笑容愈发鲜明。
兰蒂斯回头：“你确定他会来？”他不死心地又问一次。
伊蕾莉雅无所谓地笑：“当然会来。如果不来，对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兰蒂斯一脸不屑：“你刚才把时间一并报出去，是不是打算曝露这场秘密狙击？”
伊蕾莉雅右手撑起下巴：“兰蒂斯，我认为，如果他们还有脑子的话……”
话语未落，监测屏上已有热源靠近，长叹一声，伊蕾莉雅把玩着发：“看来，他们比我想像中还要差上许多。”兰蒂斯愣了愣，刚要接话却听对方已然收起玩味命令道：“各位置听好，准备开战！”语毕，已率先朝前一指，兰蒂斯会意，黑色机体自楼后跳出，左腿横扫，刚刚来察看的热源没了声息。
兰蒂斯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打倒的机体，道：“哦？没有识别号码的Sutherland。”
伊蕾莉雅抬首，眸里熠熠生光：“看来，有内鬼。”
兰蒂斯点头，黑色机体一动，再度隐入后方，他关了热源，只打开通讯设备以便随时联系。
伊蕾莉雅凝视着检测屏上热源的移动，清冷的声音顺着通讯器流出：
“A1，A2，A3，你们三个，往左边移动，对，躲入下方，很好，三分钟之后，进行攻击。B1，B2，B3，你们三个填补A1，A2，A3的位置，不必行动，原地待命。另外，D1，D3，D5，你们三个从后面包抄过去，记住，不要急于求成。C8，C9，C10，你们直接到地下，我记得那里应该是有一个地下停车场才对。好，就在那里待命。”
急急说完的话语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伊蕾莉雅总算说完。
“喂，你在想什么？这样打下去不是让那些家伙占尽先机？”兰蒂斯蹙眉。
伊蕾莉雅勾唇：“先机？呵，那倒不见得，等着看，鲁路修，他出现的时候，一定会用同在新宿时一样的招数。而我，不过是帮他提供一个早就排列好的棋盘而已。”
兰蒂斯的背后竖了几根寒毛：“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丑？”
伊蕾莉雅眯细眼，兰蒂斯注意到里面的趣味，回首过去，果然方才一直安定的恐怖分子开始主动出击起来。他听到伊蕾莉雅的声音鬼魅般响起：“他来了。”
兰蒂斯没来由的觉得胸口哽得慌。
鲁路修坐在属于布里塔尼亚军的Sutherland内——方才利用Geass的力量迫使对方交出机体，并顺带在其他地方抢夺了几架，若要自己孤军奋战，自然不可能。紫眸闪过丝精光，修长的手指拿起旁边的黑色手机：“喂，你们听好，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救你们。”
手机那边寂静一片。
“那就是，听我的指挥。”
如期听到对方的谩骂，鲁路修饶有兴致地吐出早就想好的话语，对方果然应允。
挂了电话，鲁路修凝视着检测屏上的格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和新宿时一样么？嘴角有趣地往上勾，很快凑出丝邪气的笑。左手有力地敲击着屏幕，他开口：
“P4P5P6P7，A1A2A3A4听好，立即到我的位置来。”鲁路修点了点自己所在的位置，看着旁边几架没了声息的Sutherland，说。
果然，不出一分钟，所叫之人已尽数来到这里。鲁路修首先命令他们从自己的机体中跳下，紧接着，让他们上了早已准备好的Sutherland，一系列动作皆有条不紊的迅速完成。鲁路修眯细眼，缓慢下达命令：“现在，朝四周跳开，等到我数，你们立即将这几架Sutherland毁掉。还有，让其他人也有意无意的往这边靠近，混淆敌人的视听。”
八人同时点头，随着鲁路修的一声令下，原地立即升起块黑色云雾。
鲁路修点头，下意识地看了看屏幕，果然敌方没有太多动作。
驾驶舱内，兰蒂斯回首：“喂，女人，刚才来报说，从A8那边开始，他们摧毁了敌人整整八架Sutherland，嘿嘿，真是不计后果。”
伊蕾莉雅凝视着检测屏，优美的侧脸不知在想什么：“呵，看来，国王终于登场了。”
兰蒂斯耸肩：“是啊，女王陛下可是急坏了，不是么？”
伊蕾莉雅没有与他开玩笑：“那么，开始注意那几架Sutherland。”
“哦？你不直接追击？”
“为什么要直接追击？”
兰蒂斯愣了愣，高处的皇女已眯细眼笑道：“好的猎人，从来不担心入网的猎物会逃走。”
兰蒂斯挑高眉梢：“你又不是猎人。”
“哦？”
“你是只狼。”
伊蕾莉雅不再说话，只挥下手，继续指挥战斗。
正如兰蒂斯所言，伊蕾莉雅并没有利用人数与武力的优势而采取直接攻击的形式。她像是刚得到玩具的小孩子，此刻与玩具玩得不亦乐乎。然而对于被玩的玩具来说，却是绝对的不爽。
譬如鲁路修现在。
坐在驾驶舱里的鲁路修，静静地观望着检测屏里显示的内容，对方的战斗力没有减弱，己方的战斗力却在极为缓慢的减弱。尽管速度不可观，但对于这样一种摆明了挑衅的战斗方式，鲁路修觉得实在与当日在棋盘上分毫不留后手的伊蕾莉雅截然相反。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紫色的眸突然闪过道光：难道这是……
眼底闪过丝危机，他急忙道：“你们，快点退出去！”
——如果真如他想像的，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鲁路修的额角渗下滴汗水：伊蕾莉雅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要引出自己！
伊蕾莉雅轻勾唇：“游戏，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兰蒂斯打开通讯器，然后听到后面的皇女继续幽幽地说：“是时候，该收网了。”
说罢，已对通讯器外的所有将士们说：“待命的所有人，收队，战斗已经结束！”
通知刚一过，将士们看着几乎未被完全剿灭的贫民区，略有些疑惑。然而副总督的命令不可违抗，尽管心有不满，仍旧迅速地往回跑去。嘴角朝上勾起，果然有几架Sutherland，立在原地待命。她挥出手：“击毙。”
通讯器那边传来震惊的声音：“可是，他们有可能是……”
“布里塔尼亚不需要不听命令的士兵，我也不需要！”
说罢，尖锐的枪击声从远处传来，不听令的Sutherland被彻底破坏。与此同时，还有其他几架没有反应过来的Sutherland，也遭到如此厄运。恐怖分子一下子着了慌，完全不理会通讯器里鲁路修的命令，径自飞蛾扑火般地冲向布里塔尼亚军。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只是几个起落，已经被击毙于地面。更有甚者，直接从驾驶舱内跳出，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然而，随着密密麻麻的枪弹，血泊中，躺了三具尸体。
颤抖地拿着手中失去信号的电话，鲁路修握紧双拳——果然，是这样吗？
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够，而是……他咬唇，狠狠地瞪视前方。
隐隐约约，似看到皇女脸上，始终不曾改变的，高深莫测的笑意。
仿佛看尽天下苍生般，凉薄而冰冷的嘲弄笑意。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第四一章：捕捉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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