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是神，不是神の子》堇辰梵

81、Chapter81.欺诈师

　　场上战况以势不可挡的惊人速度全面逆转，青学的黄金组合毫无应对之策，只能任由柳生在他们手下夺去一分又一分。
　　菊丸抬手拭去下巴上滚落的汗珠，双手撑着膝盖大喘粗气。绅士柳生的……一球必杀技！
　　镭射光束！根本看不清球路。
　　“青学的黄金组合，来一场精彩的比赛吧。”柳生身体微侧，左手置于右肩之上，球拍直指对面束手无策的二人。他依旧是优雅斯文的绅士模样，宛如跨越了几百年光阴，自欧洲中世纪款款走来的贵族骑士。那支网球拍在他的手中，仿佛化作了一柄冷锐凛冽的西洋剑。
　　青学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情况相当不妙。
　　河村举着队旗，提不起士气，有那么点消极怠工的意思。就连他也自认没有回击镭射光束的能力，那种穿越球确实很快……
　　比起对方的那一记绝招，不二更为担心的却是菊丸和大石的心态：“如果过于小心镭射光束，进攻一方就会变得被动。”
　　反观立海大这边，个个目光深沉，也不知心思都飘到了哪里。
　　“Game！立海大附属 1—1！”
　　柳生使出镭射光束后，轻而易举地扳回了一局，对比先前以菊丸负伤为代价才艰难拿下发球局的青学，双方实力差距不言而喻。
　　对镭射光束根本无从下手的大石，还在固执地用快球去应战，现在，立海大已经完全控制了比赛。
　　“Game！立海大附属 1—2！”
　　三分钟不到已失两局，大石却松了一口气：“英二……比我想象的要慢。”
　　一直都没有动作的菊丸，突然站直了身子，两人球拍互碰，相视一笑：“嗯，多亏了你，我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
　　青学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石之所以不分缓急地用快球应战，是为了让菊丸的眼睛适应「镭射光束」的速度。
　　接下来，将是青学的逆袭之战。
　　“哦哦，好棒！这种时候还是大石前辈靠得住！”
　　“看见了吗？这才是黄金组合！”
　　对青学这几个一年级部员，总是莫名其妙开启自嗨模式，柳生可谓是不胜其烦，“先把我的球打回来再说！”
　　又是一记镭射光束。
　　眼睛已经适应这种速度的菊丸，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愣在原地，在空中捕捉到球路后，拿出了自己参加百米长跑的惊人爆发力，脚底如同装置了弹簧般，朝着球的落点飞扑而去。
　　“接到了！”菊丸右手执拍，在球落地弹起的瞬间将之截住回击。
　　“40—15”
　　“成功啦！”青学的观众席一片欢呼沸腾之声。
　　小海带冷眼看着隔壁那群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家伙，忍不住嘲讽道：“明明只回击了一球，却激动得像冠军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一样，白痴。”
　　“咦？被回击了。”柳生揉了揉头发，语气好像没有半分意外。
　　青学状态大好，菊丸和大石更换了澳大利亚双打阵型，打算趁胜追击。
　　“40—30”
　　“40—40”
　　黄金组合竟开始追逼立海大的第一双打了！
　　“青学！青学！青学！青学……”观众席边，青学声援团的气势首次压过了立海大。
　　“也该玩够了吧。”幸村抬腕看了眼手表后，揉了揉左侧太阳穴的位置：“吵得头疼。”
　　“青学！青学！青……”堀尾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兀自高声大叫着青学的名字，但很快，他就发觉，周围齐整激昂的口号声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你们……怎么了？不为学长加油打气吗？”堀尾挠了挠颈后，不知为何，明明时值盛夏，酷暑难耐，他却感到阵阵寒意直窜背脊，叫人毛骨悚然。
　　胜郎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表情就跟吞了刀片一样痛苦：“立海大副部长的眼神好可怕……之前青学领先他也没有这样过……是……是因为……我们太吵了吗？”见堀尾瞬间化作石像般僵硬的身体，胜郎又把头低了一分，颤声提醒道：“你……你千万不要回头，刚才……刚才你的声音最大。”
　　堀尾：“……”何止是不敢回头，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更换了澳大利亚阵型，加上菊丸已经适应了镭射光束的眼睛，青学这边越打越顺。
　　“Game！青学 2—2！”
　　黄金组合都将大部分注意了放在了后场的柳生身上，不敢有片刻的疏忽走神，因为他的这招一球必杀技，只一击就能扭转局势。
　　菊丸再次将镭射光束打回，眼神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柳生的一举一动。
　　然而这次却和以往都不一样，柳生竟站在底线一动未动！丝毫没有回击的准备！
　　一直站在网前，被他们忽略的仁王，突然转身一个跨步奔至中线，左手执拍，提肩、挥臂，反手抽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丝不苟。
　　“砰！”一道银白色的炫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石和菊丸的身侧飞擦而过。
　　已经适应「镭射光束」那般速度的菊丸，此刻惊愣在原地，如果不是身后那道清晰沉闷的落球声，他甚至不确定刚刚是否真的有东西从他耳侧飞过。
　　看不见！只有球体摩擦空气产生的气流声。
　　刚刚那是什么？像……闪电一样……
　　菊丸慢慢直起腰，僵着身子回头望去，看到的同样是满脸不可置信之色的搭档以及……那枚不知何时落在他们场地，正缓缓滚动的网球。
　　所有观众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网前的仁王身上。
　　全场鸦雀无声。
　　刚刚那分明是……
　　堀尾咽了口口水，再也顾不得刚才胜郎的提醒，失声惊叫，连音都走调了：“为什么仁王也会「镭射光束」！！！”
　　这同样是全场观众的疑问！
　　立海大也一个个瞠目结舌，但他们所意外的却并不是仁王能够使出柳生的绝招……
　　“果然是真正的「镭射光束」。”柳生抬手揉了揉头发，他今天似乎频繁地做这个动作，“威力大不相同啊……柳生。”
　　观众席几欲失控，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柳、柳生称呼仁王为柳生！”
　　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和什么啊？如若不是在场亲眼见证，估计没有人会听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柳生称呼仁王为柳生！
　　大石瞳孔微张，心里“咯噔”一下，电光火石间，一个匪夷所思的大胆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难道说……刚才打镭射光束的……一直都是仁王！
　　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摘掉了眼镜、假发，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唇角那丝诡谲的笑意绝对不是属于那个绅士所有的。
　　有……两个欺诈师！
　　他愚弄了所有人！
　　自始至终，柳生都不是柳生，仁王也并非仁王！
　　球场上最恐怖的……欺诈师！
　　别说是在场观众这些外人，就连立海大内部都被蒙骗了过去。真田已经隐隐有动怒的迹象：“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身份，这种事为什么不提前报告。”
　　“从一开始。”幸村身体后倾，靠在了椅背上，那过分冷静理智的表情，显然是对仁王的手段早已了然于心。
　　青学的乾自打仁王卸去伪装的那刻起，便有如醍醐灌顶，这样一来所有的疑问就都解释得通了！
　　难怪镭射光束的速度比以前看过的慢了许多。
　　比起仁王的欺诈，莲二的重点和别人都不太一样，“大概也只有精市能够一眼洞穿仁王的伪装了，真是厉害。”
　　而此时，真正的柳生也摘下了伪装：“已经够了吧。”天知道他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来比赛的，还是来舞台秀表演cosplay的。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答应仁王君的这套战术。
　　“仁王这家伙……”丸井双拳紧攥，肩膀起起伏伏，仿佛气到了极点。
　　“喂，文太……”桑原担忧地拍了拍他：“你没事吧。”
　　“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提前告诉我！”丸井悲愤地仰天长叹，这种恶作剧简直太天才太有创意了！他竟然没有参与到！
　　“好恐怖啊！仁王前辈……”小海带机械地摇着头感慨：“没想到连号称绅士的柳生前辈也会做这种事！”
　　幸村睨了一眼场上的柳生，悠然道：“可能是被抓到了什么把柄？”
　　无论如何，比赛还是要继续下去。
　　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个让青学所有人都为之忌惮的问题。
　　现在场上有两个……都会打出「镭射光束」的强敌！
　　“Game！立海大附属 2—3！”
　　“Game！立海大附属 2—4！”
　　“Game！立海大附属 2—5！”
　　先前那个以假乱真的仁王就已经让他们应对吃力了，现在再加上柳生那记威力不可同日而语的镭射光束……
　　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能就这么结束，他们是为了取胜而来，只能赢不能输！
　　双打有着无限的可能，一定有办法的……
　　走投无路的青学，抱着最后的希望孤注一掷。
　　负责进攻的菊丸和负责防守的大石在濒临赛末点之际变换了阵型！以防守专家大石为轴心，再让菊丸分身据后。从距对方最近的地方判断状况，瞬间传递暗号，由大石来攻击，另外，还能封杀两个镭射光束中的一个。
　　可是……
　　就在青学重振士气，认为比赛还有转圜余地之时，场上再次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景况！
　　为什么！又出现了两个柳生！
　　在开什么玩笑！明明没有任何伪装道具，为什么……还能够变成柳生！
　　仁王雅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网前的大石直起身子，看了看距自己一网之隔的柳生，又望了望对方后场的那个柳生。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他们必须封锁住柳生，因为只有他才能够打出真正的「镭射光束」，只一击就可以扭转局势！
　　大石抬头直视着眼前的人，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
　　五秒之后，大石单手背后，冲菊丸比了个暗号手势。
　　不会错，网前这个，才是真正的柳生！
　　就赌这一把！
　　收到信号的菊丸，拼尽全力，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凌空一记抽射，直冲着后场的仁王而去。
　　“砰！”噩梦的重演！
　　足以媲美闪电的银白色炫光，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的速度，擦着大石的耳际飞啸而过。
　　真正的……镭射光束！
　　“Game set and match！立海大附属胜，局数6—2！”
　　网前那个……
　　是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