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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回 第一神医“神妙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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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一个叫“凤来镇”的小镇。这个小镇有个传说,说是曾经有很多的凤凰在这里栖息。至于是否属实,没法考究,但这个镇三面靠山,一面靠海,风景秀丽,气候怡人,实在是个好地方。过海有个岛屿,便是“凤海岛”,江湖第一神医“神妙手”所住的地方了。
南宫凌三人现下就住于“凤来客栈”,等着花流枫和令狐彰的到来。
关于江湖第一神医“神妙手”,这镇上的百姓对他很是尊重。听说他姓白,极美。镇上的人都称他白神医,但是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医术高强,可媲美华佗再世,但脾气古怪,心情好时,跑到镇上,一天看几百个病人,心情不好,呆在他的“凤海岛”几个月不出来,在岛内设以奇门盾甲五形八卦,布置无数机关,任谁也别想进去打扰他。
南宫凌听后笑道:“还好,这具尸体不腐烂,等多久都没问题。”
玉笛莞尔,他说的尸体正巧是他好朋友的大哥。看来南宫凌确实对墨青丝毫怀疑都没有,不猜不忌,真真好朋友。
而那第一神医,江湖中那些所谓的有名的第一XX,都是透着些古怪,必定要与常人有些不同之处。比如身边的“第一公子” 南宫凌,就超级自恋。
等了两天,花流枫和令狐彰陆续到来。当下五人带一具尸体即刻租船去“凤海岛”。
令狐彰还是一袭紫衫,俊朗英挺,腰围青罗软鞭,鞭上散发着青幽的暗色光芒。嘴角总是似笑非笑,似嘲讽非嘲讽,年纪虽轻,但众人都知令狐彰以一鞭闯江湖,脾气却是暴躁的很。
花流枫今天穿的是“玉绣庄”的白衣,优雅贵气,玉笛一眼认出,莞尔一笑。令狐彰喜紫衣,花流枫喜白衣,南宫凌对颜色不挑,墨青喜灰衣,但这四人的衣服都是出自天下第一绣庄“玉绣庄”。她手下产业颇多,其中“玉绣庄”是她花十年的时间一手建立起来的绣庄,里面的衣服价格都不菲,从中便可看出他们四人的经济条件不差。
不一会儿就到了凤海岛。凤海岛四面是水,岛上树木繁多,一条小径蜿蜒通向深处。沿小径进去,青翠竹林幽静碧潭,一条窄窄的瀑布垂自秀丽山涧,如银线一般。这四面为海的岛上竟有瀑布,众人不觉惊奇,这水难不成是淡水?惊奇刚起,远远便见几间草舍茅屋隐在竹林之间,世外桃园般,此岛此景,端地羡煞旁人。
五人忙向草舍行去,但在竹林间绕来绕去,终不能到那草舍茅屋。
“原来今天神医心情不好,奇门盾甲五形八卦阵,我可不行啊!” 南宫凌摸摸鼻子,无奈道。
众人面面相觑,五人都不懂这奇门盾甲五形八卦。
南宫凌好笑向玉笛眨眨眼睛,问道:“你知道的东西不少,那何谓奇门盾甲五形八卦,可知道?”
玉笛略一思考,缓缓道:“奇门是八卦的变相,是生门,死门,休门,惊门,伤门,杜门,景门,开门共八门。其中只有生门和开门是吉门,其余六门都是凶门。天干里,乙丙丁为三奇,戊己庚辛壬癸为六仪,其中甲是最尊贵的不出现,而是藏在六仪中,所以叫遁甲。奇门是攻术,遁甲是守术,所以奇门遁甲实际上是攻守之术。”
众人都吃惊的望着玉笛,连南宫凌都吃惊不小,他就是那么随便一问,玉笛却真的知道,心想他的丫头还真是宝。
可接下来,玉笛又打破了众人的希望:“我知道什么是奇门盾甲,至于如何破,我是一点都不知。”
众人顿时失望不已,只好另想他法。
“我们每走过一根竹子,便在上面留个记号,说不定可以走过去。” 花流枫道。
于是众人在每棵走过的竹子上划线,绕来绕去,却连做过记号的竹子都找不到了。五人越绕越远,明明能望见远处的草舍,可怎么也走不到,不一会儿,都走的心烦郁闷。
令狐彰大怒:“把竹子都砍了,怎地还走不过去不成!”
南宫凌失笑:“是好主意。但我们有求于人,还在人家地盘上撒野,不要说帮我们,怕是和我们生仇还来不及!”
令狐彰“哼”了声:“那你说怎么办?”
南宫凌道:“这么走不是办法,我们先休息一下,再想办法罢。”
众人在碧潭旁席地而坐,静静思索。忽闻竹林间传来歌声,由远及近,飘飘扬扬在空气中,仔细听,正有人曼声在唱:“、、、千丈冰溪百步雷、、、柴门都向水边开、、、乱云剩带炊烟去、、、野水闲将日影来、、、穿窈窕、、、过崔嵬、、、东林试问几时栽、、、动摇意态虽多竹、、、点缀风流却欠梅、、、”
众人大喜,寻着这歌声,在竹林间东绕西穿,没过会儿便走出了竹林。视眼顿时开阔,几间茅屋出现在面前。茅屋四周栽了一些梅树,现下快到夏季,梅花自然无一朵,一个布衣男子负手正望梅而叹,似无限遗憾。
那少年转过来身,约莫二十三四岁,微微勾笑的艳丽红唇,妖娆邪魅,媚眼如丝。一身最简单的普通人家的布衣,却难掩他媚骨天生。众人皆叹,好一个妖艳绝美的男子!
“这位兄台,可是白神医?” 南宫凌对他作了一辑,这位传说中极美的神医,果真名不虚传。
那男子正是江湖第一神医“神妙手”,他微眯了狭长的双眼,冷冷道:“今天如若你们砍了我一棵竹子,那谁也不用想活着出去。”
刚才令狐彰说想砍竹子,那时他们呆的地方离这里距离不算远,但也绝不近。那神医竟能听到,他的功力可想而知了。除去玉笛,四人心下都大惊,那个人的武功定在自己之上的,因为自己在这距离内肯定是听不到的,最多就能听到脚步声而已,当下对白神医又是敬畏又是佩服。在他们四人中,南宫凌和花流枫在江湖中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令狐彰年纪还轻,比起南宫凌和花流枫稍逊一畴;而墨青是朝廷御史台御史中丞,武功不算是顶高,但也不差。可那个人武功又在他们四人之上,在这个江湖中,简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只是说笑而已,望神医不要怪罪。” 花流枫温稳开口:“威源山庄的人命案想必神医也有所耳闻,今次前来叨唠神医,也是逼不得已,有件事望神医能援手。”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男子扫过五人一眼,又瞥了一眼那大衣柜,淡淡道:“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神医吗?救死扶伤,本是为医之德!若你要银子吗,你说来,我们付与你便是!”令狐彰不满道。
男子闻言冷冷地看了令狐彰一眼。令狐彰冷不防打了个冷战,明明天气不冷,但那男子的眼神,竟让人生生生出冷意来。
南宫凌等人苦笑不得,这脾气冲动的令狐彰,真是开口就没好话。
“若定要有个好处,自然也是有的。”玉笛缓缓开口:“我们有具尸体,怕是有近十年了,却不腐烂。不知神医有兴趣否?你有尸体可研究,而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不腐烂的原因,不是一举两得?”说完偷偷看了墨青一眼,后者果然脸色不佳。
“不腐烂的尸体?”男子眼神陡然亮了起来,耀眼璀璨,映的整张脸更加妖艳动人。
“恩。”玉笛微微笑道。
“好。”男子顿时眉开眼笑。
这神医脸色变化之快,让众人目瞪口呆。但同时也让众人心生好感,这男子真真性情中人,无论是不高兴的拒绝,还是高兴的答应,想怒即怒,想笑既笑。看来外界传闻他脾气古怪,也并不可全信。
当下五人在白神医的草舍茅屋住下,白神医已迫不及待地去研究那艾丰浪的尸体,转眼天就黑了下来。
岛上的风景极好,青翠竹林幽静碧潭,夜幕降临,但月是满月,并不黑。隐约能听闻不知名的小鸟婉转的啼叫,闻到不知名花草的幽幽暗香。
南宫凌,墨青凭海远眺;花流枫和令狐彰在竹间赏景;玉笛在烧饭菜,几个大男人不会做,主人神医研究尸体研究的不亦乐乎,便只能是她下厨了。
玉笛招呼大家用晚餐,众人围在一起,几个野菜,一个野兔肉,几条海鱼,饮点酒,气氛很好。
“这样的日子,简直可以让人忘记的刀光剑影的江湖。” 花流枫边饮酒,忍不住开口。
“恩。”令狐彰赞同的点了点头,也饮了杯酒。
“哈,小笛的菜做的真是好吃,好吃。” 南宫凌不停的尝尝这个,试试那个菜,不住的夸奖玉笛,顺便自作主张给玉笛取了个呢称。
“恩。”墨青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吃了几口菜。
只有白神医一言不发,默默饮酒吃菜,他还在思索那尸体的事。
玉笛不禁莞尔。拿起酒杯略饮了一点,低声念道:“一个犁牛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绵,长也可穿,短也可穿,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雨过天青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略顿了顿,竟拿起竹筷敲了起来:“夜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玉笛的声音本低沉沙哑,又因喝了酒,略带着醉意,念着这词,说不出的豪迈爽快。众人沉浸在这意境中,都若有所思。
“谁是神仙,我是神仙!”白神医曼声重复,双眸中闪过一丝光,长长地眼睫毛微垂下,如蝴蝶翅膀微颤般飘忽动人。
“说的真好!” 花流枫赞道:“这般生活,真真另人神往!”
南宫凌道:“等我老了,也过如此生活,哈哈!”说完又饮一杯酒,仿佛十分开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墨青轻叹,十分感慨。
“大丈夫,应担当大任。不可萎靡一生,不然何以立足于这天地之下!”令狐彰不苟同,忍不住说道。
玉笛不置与否,转移话题:“白神医,大家都知你姓白,却从未听过你的名。不知神医的姓名可告之否?”
其余四人也一脸好奇,关于江湖第一神医“神妙手”,人们都只知其姓白,至于名字,倒是从未听闻。
白神医听到玉笛问他名字,瞬间红了脸。看了看玉笛,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扭捏的仿佛一个大姑娘。
众人好笑,这男子避人独居孤岛,性格很是单纯。只是他这般扭捏不肯说,定是有些蹊跷。
玉笛“扑哧”笑出声来:“如告诉我们很为难,那倒不说也罢!”
白神医这下连脖颈都红了,他又看了玉笛一眼,要是别人问,他定是不说的,但这个女子,刚才听她作的词,他觉得若这世间谁是他的知音,便是这女子无疑了。当下局促不安的说道:“我说了但不准笑!”
玉笛和众人忙不迭地保证。
“白灿。” 白神医终于开口道。
“啊?”众人先是疑惑,后明白过来,但刚答应了不笑,直憋的脸抽筋。
“不是白菜!是白灿!‘灿烂’的‘灿’!” 白灿就知道不能说,看众人的憋笑,有点火。
“呵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玉笛好心的拍拍白灿的肩膀安慰道。原来如此,怪不的他不肯告诉别人他的名字。
“咳咳,我说白灿啊,其实白灿也是好名字是不,白灿白灿,叫起来很顺口,听起来也很顺耳!“南宫凌笑呵呵地道:“不然我们叫你小灿,好不好?”
这下白灿脸都黑了。
晚饭也在笑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