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玩游戏[重生]》社长

16、突然害羞

　　嘟嘟躲在小片身后，一脸花痴地看着镜头当中的美男，黑衣如墨，冷剑如霜，仿佛是千百年前的侠客穿越时光而来。

　　顾怀北的高大英俊有目共睹，而经过化妆之后的苏望南比之前多了一分阳光，少了一丝腼腆，从镜头中看过去，和书中那位开朗大方的顾若城倒真有几分神似。
　　如果他不那么紧张，表情再放松一些，就更像了。

　　小片拍了几张照片，捏着下巴看看镜头再看看两个coser，好像有哪里不满的样子。
　　“怎么了片儿，我觉得很棒啊。”嘟嘟连忙问。
　　“说不上来。”小片说，“总觉得少点啥。”
　　“啊，我知道了！”李圣哲突然叫出声来，“是不是斗笠和蓑衣？可那一套行头咱也没有啊！”
　　“不，”少言寡语的CV阿T忽然开口，声音特别苏，“是雨吧？”
　　“雨可以后期做呀，”嘟嘟说，“这很简单吧。”

　　顾怀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楚辞那个和系统1号很像的声音就懒洋洋地飘了过来：“是水。”

　　他迈着那种让顾怀北特别看不惯的闲散步子走过来，狭长的双眼在顾怀北和苏望南身上扫过，勾唇一笑：“不如这张先放一放，我们先把后面的几张拍完……”
　　“然后我们可以把衣服和头发弄.湿，再重拍这一张，”白苏get到楚辞没说完的话，替他说了出来，然后才不好意思地看着顾怀北和苏望南，说，“可以吗？不会弄太多水的，也会把空调开大一点，不冷。”

　　苏望南有些为难地看着顾怀北，他自己倒是没问题，毕竟答应了来帮忙，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好。可是顾怀北会怎么想，他不确定。他觉得他和顾怀北的关系虽然已经到了“不错”的程度，但远远没有熟到要求他泡水的地步。

　　“没问题，”顾怀北说，“其实之前化妆的时候，嘟嘟已经给我说过这件事了。”
　　“是的是的！”嘟嘟用力点头，露出得意的小表情。
　　“OK，那就继续吧。”楚辞说。

　　他们的第二幕是李如歌在客房睡不着，听到外面有人提着重物走来走去，来回好几遍。李如歌以为是住在竹屋的病患，起身想去帮忙，却在开门后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惊魂一瞥，转瞬即逝。
　　那雪一样的银丝让他以为那是一位老人，却没想到那正是患病的苏皎雪。

　　这一幕是在楚辞店里的一条走廊取景，不同动作不同距离不同角度拍了好几次，最终选定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上，顾怀北站在“客房”门口，只露出右侧身体，望着不远处的白苏。两个背影一黑一白，既是两人的初遇，也似乎在预示着悲伤的未来。
　　第二章照片是同一个动作、不同的角度。白苏的白衣白发与容颜都被虚化，顾怀北的表情却十分清晰。

　　不知道是核桃社团的成员先入为主，还是顾怀北太具有演戏的天赋，他们一致认为，顾怀北把李如歌那种惊讶、疑惑、以及疲惫掩盖下的心事重重，都通过那个细微的表情展现出来了。

　　顾怀北看着自己的照片，听着众人的夸赞，尤其是看到苏望南那“崇拜”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嘴角上.翘，心说，真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分。
　　万一他的蝴蝶效应影响到了公司前景甚至股票，万一他们还是会有撑不下去的那天，或许他可以适当地“出卖”一下颜值？

　　“哼，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系统1号冷冰冰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重生’本身就是一场考验演技的戏。”
　　顾怀北没理它，系统1号继续泼冷水：“不过我能理解你，毕竟要演两年呢。呵呵，可不要露馅了哦。”

　　左手小指的指环应声轻刺了一下，不痛，但很清晰，相比警告，更像是挑衅或是调戏。
　　顾怀北知道它没安好心，为了防止出什么变故，他继续不理它。

　　顾怀北跟随众人进入一间比较大的隔间，用古色古香的竹制桌椅和门窗作道具，拍摄第三幕——第二天清晨，李如歌看到了苏皎雪的真容，惊为天人。
　　这一幕在小说里，是苏皎雪从二楼下来时，站在竹制楼梯上与李如歌四目相对。但是楚辞的店只有一层，并没有楼梯，所以他们只好把场景选在“饭桌”前，反正苏皎雪下楼也是为了吃早饭。

　　“李如歌”顾怀北站在桌子前面，“苏皎雪”白苏距离桌子还有一段距离。为了让照片看起来有“下楼”的感觉，白苏站在凳子上，双目低垂，看向不远处的顾怀北，顾怀北则是微微抬头，漆黑的双眸微微睁大，望着那位白发白眉的少女。

　　白苏的假发被李圣哲打理得无比顺滑，还在脑后系了一条青色丝带，让她看上去不至于太过苍白。
　　白苏本就是个美人，皮肤又好，扑上粉、打上阴影之后，五官更加立体的同时，也被画得带了病容。她戴了浅灰色的美瞳，嘟嘟给她贴上白色的眉毛和睫毛，再加上白发白衣，整个人就像是居住在竹林中的仙人。

　　这两张照片最终会被后期处理成联动效果，那就不是顾怀北所考虑的事情了。他只是在看到如此美丽的白苏时悄悄分神看了一眼楚辞，看到楚辞对白苏露出微笑，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核桃社团暂时没有人出神医苏晨，桌边只有李如歌、苏皎雪、顾若城三个人。嘟嘟为三人端来楚辞提前熬好的小米粥，盛在三只粗瓷小碗当中。
　　香浓的小米粥散发着新鲜食材特有的香气，袅袅的热气在三人中间蒸腾，呈现在镜头当中，就是一副完全不需要后期制作的古风画面。

　　“咳咳，小北哥，看这儿，这边。”小片的声音有点尴尬。
　　作为核桃社团的御用摄影，他不仅对光影十分敏感，捕捉人的眼神动作也非常敏锐。在他眼中，这位外援外形条件出色、刚刚的拍摄也很顺利，但是，自从来到饭桌上，他的眼神就老往阿南那边飘。

　　小片有轻微强迫症，每张照片都力求完美，好不容易把这段拍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李圣哲他们在准备最后一幕需要的水和场景，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小片说：“难得有这么符合原著的coser，要不要拍几张同人？”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顾怀北和苏望南身上。

　　苏望南看着顾怀北，有些犹豫。顾怀北却问他：“拍吗？”

　　苏望南本来是不想拍的，毕竟“同人”什么的通常会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虽然可以使用借位拍摄，但后期做完之后，照片看上去还是会很羞耻啊。
　　可是看到顾怀北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一时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苏、望、南？”顾怀北故意在苏望南眼前晃了晃手。
　　“叫全名什么的听起来好怪啊，哈，”嘟嘟说，“我刚才就发现了，没好意思说。师兄你怎么不叫阿南的CN呢？——他在我们社团群里就叫‘阿南’。”

　　顾怀北忽然一笑，一本正经地说：“我害羞。”
　　“噗……”嘟嘟和小片都笑了起来。苏望南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说，也有点想笑。

　　顾怀北眼里也有笑意，却继续憋着：“别笑啊，我说真的呢，苏望南平时在公司很严肃的，江湖人称‘南哥’。”
　　这下苏望南也忍俊不禁了。

　　“所以，拍不拍啊，南哥？”顾怀北笑道。
　　这个开玩笑的词汇并不在系统的禁忌列表上，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晴朗。

　　苏望南看着他那明亮的笑容，暂时把自己的心结放到一边，说：“妆都化好了，拍吧。”
　　“但是不要拍太、太过分的啊。”他又忍不住补充道，还一不小心打了个磕巴，又引起一阵哄笑。

　　“那——就拍这几张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楚辞的声音忽然响起，顾怀北回过头去，看到白苏站在他身边，举起手机冲着大家。

　　“啊，这套我也存了，赞同赞同！”嘟嘟兴奋得两眼发光，拿出手机翻出图片给顾怀北和苏望南看，“这是微博上一个很有名的太太画的同人图，你们看！是不是和你们好像？”

　　手机上是一张黑白漫画，阳光活泼的顾若城趴在剑眉星目的李如歌背上龇牙笑，伸手比了个V字，李如歌微微偏头，眼神又无奈，又宠溺。
　　好像挺正常的。

　　嘟嘟手指一划，进入第二章图片，李如歌抓着顾若城的手腕，目光深情而专注；顾若城则是略微诧异地望着他，脸上还有迷之红晕。
　　这两张图的尺度在广大的同人世界里可以算是十分正常，苏望南差不多放心了。没想到，第三张图片一出来，就让他瞪大了眼睛。

　　这张图是两个侧面。李如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左手将顾若城的双手锁在头顶、按在墙上，右手探进他的怀中。顾若城眼中水光盈盈，轻轻.咬住下唇，领口半开，衣衫凌.乱，隔着手机仿佛都能听见他那压抑在嗓子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