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金銮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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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太后寿辰，京城寻常的街市也染上了欢快的气氛，漫天的红绸勾起展昭白日里的猜想。
“六郎，二哥和长苏哥早已结缘，我们是不是……“展昭与杨延昭买了两坛女儿红，找一僻静之地，半躺粗壮的树枝，闪烁的烟花映照着二人真实的面容，留下斑驳的光点。
“……没有。虽然我们已经结契，但还未来得及真正拜堂。”
展昭面上闪过的失落被尽收眼底，手不自觉握上对方相同的花纹处。
“你若愿意，待我们回去，便成亲。等此生结束，飞蓬再补给杨戬一次拜堂，我随你几世，我们便结缘几次，不留遗憾。”
“好……”飞蓬……杨延昭下意识说出的名字让展昭产生灵魂的颤动，看着湛蓝的右目，称呼冲出喉咙，引得杨延昭一怔。“蓬。”
“此生，还是叫我六郎吧。昭。”
“皇城的烟火已升，我们该走了。“展昭看着升起的“寿”形烟火，挥手收起酒坛。“六郎。”
“好。”纱布落下，左目再次浮现蓝色遮掩失去的焦距。既然是以梅长苏的身份现世，那便要完美无缺。
不同与郊外的宁静，宫殿之内热闹非常，皇族之人皆已上座，身为御前护卫的白玉堂与三鼠也皆分布在宫殿四周。丁月华因早年救过太后一命，被认为义女，遂丁家兄弟也位于贵宾之席。
丁家本欲招展昭为丁家女婿，却奈何其无意，处处看与其相悦的白玉堂不顺眼，后展昭出事，却也冷眼旁观，丁月华虽心生不忍，却也被兄长劝下。如今真相大白，丁家也只叹得展昭识错了人，错过了自家的好妹子。
太后信佛，而济公的名声远扬，自然破例上座，广亮与必清羡慕地看着笑得傻里傻气的师弟，满面不服。
“啊呀师伯，师傅可不是来玩的，最近那群妖物可是对皇气虎视眈眈，您要是也上座，可不就成了炮灰？”
“广亮师叔消消火，赵斌说得对，打打杀杀多不好，我们还是念念佛经，为太后祈福。”
“咳，既然主持不在，只有贫僧能主持大局，自然不能被波及。”二人一听便怂了，坐在一旁的杨家众人嘴角含笑，却时刻注意着帝王不时瞥过来的视线。
“杨卿，在灵隐寺的生活可还习惯？”
“回万岁，贫僧生活的习惯。”
“杨家六郎为国捐躯，哀家也感到痛心，杨家如今已无男丁撑家，杨卿如若回朝，皇儿想必也会同意。”
“母后所言极是。”
“贫僧谢过太后和万岁心意，只是延德在六郎撑起杨家时离去，如今已无颜面对杨家列祖列宗，归天之后也不会再入族谱，远离红尘，参悟佛法。”
“如此，倒是可惜了。”
赵祯话语间倒无半分可惜之意，插曲过后又是一阵觥筹交错，杨延德安抚着面色不善的八妹，袈裟已被紧握出褶皱，面上却是不变的平静。
“五郎，今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余赛花压低的声线唯有二人能听见，不由地微微一阵，默默点头。
舞女随着冲天的烟火声退下，宾客分成两排，恭敬地看着赵祯与庞贵妃搀扶着太后走出金銮殿，身侧跟着义女丁月华。
绚丽的烟火只带来了几人欢心，而这份欣喜也未持续过长的时间。
一直观察着四周动静的济公并未注意到杨延德的双眸渐渐失去神采，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匕首出现在手掌，猛然冲过众多大臣刺向赵祯。
“师弟！”济公反应也是极快，连忙上前格挡。唤回了因变故惊愕的众人。
“护驾！快护驾！！！！！！！”
“五郎！（五哥！）”
“我……”匕首掉落，焦距渐渐凝聚，好似不知身在何处。
“万岁，师弟方才被妖魔附身，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一定一定！师叔不是那样的人！”
“来人！将杨家众人，灵隐寺和尚拖出去斩了！“庞籍不等赵祯做出反应已下了命令，包拯连忙出言阻止。
“万岁，此事有古怪，还是查明后在做发落。”
“包黑子！你也想造反吗？！”
“万岁莫要忘了展护卫的悲剧，如此草率只能让众臣寒心！”
“够了！今日之事，定要给母后一个交代。无关之人，皆散了，今日之事，莫要声张。”
“是！”
赵祯遣散众人的行为让隐藏在人群中的妖魔不明所以，却未看见赵祯身侧微闪的蓝芒。
赵祯也不知自己为何做出如此决定，但话已出口，便罢了。
散去的众臣自离了午门便散了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只记得太后身体不适，却不记刺杀一事。
再次归于平静的金銮殿阴差阳错地只留了和展昭、杨延昭相关的人。济公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谁开始插手了，一时间面如土色。
白玉堂等护卫早已上前押住杨家几人，面色复杂。
“师弟啊，现在该怎么办？”
“对啊道济师叔，我们不会死在这里……我……”
“不想死就少说几句，待会当个木头人，别出来触霉头。”
乾坤洞主如今的□□是陈亮，杨延昭若是出手，才不会管那么多。赵斌和白雪虽忍不住想说几句，却被济公制止，看着自家师傅难得的严肃，二人也就闭口不言。
“杨延德，你还有什么说的。”
“贫僧不知如何解释，但万岁应知，即使贫僧心生歹念，也不会在拖累杨家的情景下行此莽撞之事。”
“看来你还是心生歹念！万岁，杨家男丁，留不得！”
“万岁，之前所遇的奇事甚多，请三思。”
“包黑子你……”
“万岁，恕贫僧失礼。”济公打断二位重臣的争执，吼声响彻空荡的金銮殿，“看了这么久的戏，该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们惹了谁？！他要想灭了你们，如来佛祖都护不住你们！”
乾坤洞主自然不予理会，而金翅大鹏了解济公极深，隐约察觉出什么，犹豫着拉着众妖现身。
“降龙，今日怎如此没有耐心。”
“万岁，妖魔已现身，可还师弟清白之身？”
从妖魔凭空出现的惊异中走出，面色僵硬，“朕如何得知你们不是串通一气。”
“对，这一定是你们设计好的！”
“金翅大鹏，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过来给师弟和杨家赔礼道歉。”
“臭和尚，你吃错药了？！”
“降龙，你莫不是看我是傻的。”
“你就是傻的！出手之前，你怎不懂得查明底细！要找死别带上我徒弟！”
“就算孙猴子来了，也曾是大鹏师伯的手下败将！臭和尚你不要再危言耸听了！”
“道济师傅，哀家想要一个解释。”
“师傅为何只说给杨家道歉，不提皇兄？此事，应是对皇兄的伤害最大。”
……
道济故而陷入沉默，目光在几人之间流转片刻，锁定在金翅大鹏身上。
“你下界不久，应当知道多年前新天条出世，你难道不知何人消失在众仙的视线数年？”
“……”看着金翅大鹏放大的瞳孔，无奈摇头。
“你可知，三年前，这京城出过何事？”
“走……离开这里。”金翅大鹏后腿半步，面上的惊恐让乾坤洞主微微皱眉，“大鹏？”
金銮殿的殿门故而被冰封，蚀骨的寒气让妖魔不得不向殿内缩去。
“方才，是谁控制了杨延德？”
“是我。”方才一直插话的蝙蝠闻声而出，脖颈被凭空掐住，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的雪白便化成了尘埃。
“杨延昭？！”
缓缓抬起的面容让太后与赵祯皆站起，雪色的长发，蔚蓝的双眸无法遮掩熟悉的面容。
“来人！快来人！”
除却殿中本存在的护卫，无人听到赵祯的呼喊。
头也未回接住乾坤洞主的偷袭，抓住陈亮的□□将寄生的魂魄扯出粉碎。
“不自量力。”
“殿下手下留情！”金翅大鹏与众多小妖在道济的惊呼下化作冰雕，再无动静。
“多谢殿下。”连忙上前查探出一丝生机后松了一口气。
杨延昭的视线却未在他的身上停留，而是盯着白玉堂手中的巨阙。
“杨延昭？”白玉堂试探地出声，三鼠带着几位护卫悄悄围上。
“戬，这把剑，送给我可好？”这把剑，他盯了很久了。
“巨阙是凡铁，天界镇妖剑更适合你。”
“……”杨延昭不语，只是默默将视线从巨阙移到身后。
“送你，不过是尘世的一把剑，何必如此在意，得战神垂怜是巨阙的荣幸。”抑制住离去的冲动，出现在众人的注视下，看着杨延昭幽怨的眼神化解了内心的排斥，嘴角的笑意一如往日。
“得汝倾心，才是我的荣幸。你说对吗？白护卫。”白玉堂震惊之余手上一空，下巴被大力掰过，视线离开展昭，唯有杨延昭轻挑的笑意。
“白玉堂，你的愧疚，懊悔，爱意，都不会再有任何回应。巨阙属于我，展昭此生来世，身侧之人也只会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金銮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