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重逢明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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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茶钱，离了茶楼，望着街道上熟悉的面容，展昭只觉恍若隔世。杨延昭本常年征战边境，对百姓也并不如常常巡视街口的展昭熟悉，索性视线锁定在前方的人群中。
“昭，你能看出前面那群‘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降龙尊者，灵禅子，兔子精，杨五哥……也带了些罗汉气息。”
“快至太后寿辰，灵隐寺香火旺盛，被找来祈福，五哥顺便被带上，慰问杨家，以示皇家恩典。”
“五哥既然来了，想必杨家也到了。”
“五哥是杨家最后的男儿，杨家绝不会让五哥独自面对皇帝猜忌。金翅大鹏与降龙不和，定然不会放过身边人，他若对杨家下手，也不过是给帝王一个猜忌的理由而已。“
“所以，金翅大鹏必除。“
“本以为那只西天路上结怨的猴子不会袖手旁观，倒没想到他闭关了。“
“金翅大鹏倒也不必孙悟空出手，只是乾坤洞主手下的小妖横行，虽威胁不大，倒也麻烦的很。”
“如若必要，我会去一趟魔界。“
“神界又不是无人可用，何必多一份人情。”
“因妖邪本就是魔界管辖，这本就是重楼治下不严。”
“也是。“
“昭？“
杨延昭提起重楼时无奈且带些欣赏的笑容让展昭感到有些刺眼，与他提起萧景琰时的笑容有着相似。
“昭，我们是宿敌，也是挚友，和蔺晨一样的挚友。“
杨延昭看懂了展昭的心思，对视间拉住手腕，脚步不停。
“我没在意。“
“我想解释。“
不自觉地有些靠近因看饰品而停驻脚步的灵隐寺一行人，杨延德与杨延昭对视之间感到一丝熟悉，只见对方轻笑点头，自带着无形的吸引力。
“这位施主，我们是否见过？”
“在下梅长苏，在街市与大师擦肩数次，见大师遁入佛门前，经常被姑娘倾心递帕。“
“都是往事。“苦笑一声，思绪不由得想起陪着自己逛街的六郎，眼色微暗。
“逝者已逝，生者还是要好好活下去。”
“五哥！“
杨延昭话音方落，杨延德便被清脆的声音唤去了视线，远处杨府门口已站了数位妇孺，早已长开的杨八妹，含泪挥着手，街上众人的视线被吸引，充满着怜悯，甚至有人低泣出声。
“去吧。“
杨延德对杨延昭点头后大步走去，杨延昭素来讨厌他人怜悯的眼神，索性不去注意。
“你不去吗？”
“她们若无危险，我便不再现身了……”
济公早已注意到杨延昭和展昭的存在，亦看出二人刻意隐藏的容貌，二人的天命已被杨戬更改，即使掐指算来，也只能看到编篡后的结果。
杨延昭真身是龙，即使是三界唯一的银龙，也与其他龙族一般，讨厌封号降龙的罗汉。故而唯有展昭上前点头拱手。
“尊者。”
济公刻意遣走赵斌白雪，与二人低声寒暄。
“恭喜真君殿下与太子殿下历劫归位，终成眷属。”
“我与戬历劫前便已结缘，只是未通知西天罢了。”
展昭下意识地轻抚手腕上的花纹，杨戬记忆里有着与梅长苏成亲时的回忆，亲友目中祝福的眼神与交杯之时对方溢出眼底的爱意被漫天红绸遮掩着，手腕转世未消的花纹代表生生世世的缘分，蔺晨曾说自己与杨延昭的缘分上辈子便开始，那他们……是否也……
“咳，和尚我也是听说过，只是转世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和尚我也见过各路神仙转世，有些也并不尽如人意，只能说……”
“是啊，尊者身处佛教转世，情劫仍在。变数，又有谁能说得准呢。“济公闻言摇扇，目光四瞥，杨延昭也无意争辩什么，”尊者应知，佛教的仁慈并不适合我。既然一切皆有定数，尊者又何必劝解。”
“太子殿下受天界忌惮数千年，自然有自己处世的风格，但如今已为情之一字改变甚多，和尚不敢劝谏殿下隐忍，只求殿下莫要过度干涉人界之事，曾生孽事自有来世偿还，至少，莫要改变流转定数。”
“看我心情。“
“尊者也莫要闲逛过久，明日便是太后寿辰，还是早些入宫为好，杨家还请尊者多加注意。”
展昭开口让济公着实松了一口气，杨延昭话语间的眼神都能压德人喘不过气，在提起杨家时才略微缓和。
“麻烦你了。“
“不敢不敢。“自己若不看着，金翅大鹏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佛祖想必也不想自己带娘舅的灰烬回去。
还未等济公自行离去，巡视街道的白玉堂与四护卫已出现在街头，身侧跟着已长高许多的小衙役，路旁的百姓虽恭敬，却也不复当年对展昭的亲近。
“这位想必就是灵隐寺的圣僧，道济师傅。“
杨延昭已经沉下来的脸色让济公冷汗直流，心底疯狂念着佛经，面上不改癫狂的笑容。“正是和尚我。“
“广亮师傅和必清师傅已入开封府，圣僧可要前往一聚？“
“小徒想必还想逛逛，有劳白护卫转告两位师弟，我们午门前见。“
“这两位，是圣僧的徒弟？”
“不……”
“师傅？！你又瞒着我收了徒弟？！我和陈亮不是您的关门弟子吗？！“
“萍水相逢，未想到是灵隐寺圣僧，圣僧看我们二人有血光之灾，告诉我二人化解的方法。”
陌生的面容带着记忆中熟悉的笑意让白玉堂微微愣神，杨延昭低垂的刘海遮掩着微微泛蓝的双眸。
“戬……”
“既然圣僧有事，我们也不再打扰了。六郎，走吧。”
不加掩饰地拉住其手腕，对济公点头后离去。
“等等！我们……是不是见过？”
“可能见过，但恕在下记不清了，因为不重要的人向来不需要费神去记忆。“
依旧温润的声音却说着隔绝的话语，白玉堂不知为何心中一刺。
“白五哥？”
“无事……”
济公低叹一声，嘴角的笑容消逝一瞬又重新挂起。
“乖徒儿，我们走吧。”
离去的杨延昭与展昭陷入短暂沉默，直至落脚客栈客房。
“很不高兴？”
“变化后依旧能认出你，想必他对你并非无情。”
“或许吧。但我要辜负他的情谊。”展昭轻笑转眸，眼底的迷惘彻底消散，只留琉璃般的清明。
“……”
“再次看到他，身边站着你，只是让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因未见一面，我不敢对你许下承诺，想必你也是不信的。”面上的笑容已与面对白玉堂的释然不同，有着深刻人心的温度，“无关前世与愧疚，我喜欢你，杨延昭。我不能说这份爱意深入魂魄，只是此生，我想与你一起度过。说我变心也好，辜负也罢，没有官场，没有牵连，我不想再违背自己的感情，我只想自私这一次。”
“是他先辜负了你，你的心，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环抱住面前的肩膀，声音低沉带着释然，“你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重逢明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