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不宁静。 ...
-
喉咙干的像冒火，嘶哑的嗓子，浑身酸痛，丝毫没有力气。这是哪儿？下意识的摸摸腹部，还好，没什么问题，孩子看来没受什么影响。
“闺女，醒了吗？”
“婶子，我……”我试图坐起来。
一双温暖的手连忙把我摁住，“哎呀，这臭小子，真是不像话。到这时候，才领回来你。”
“大……”不对吧，好像有什么误会。我刚准备解释，嘴就被一口米汤堵住了。我盯着一脸抱怨加兴奋的大婶，真是有些愣怔，“大……婶……”又是一口。
“放心，你呀，好好养着，这臭小子不心疼媳妇，婆婆我可稀罕你。”她边说着，边灌我米汤，还不时用手绢擦着我嘴边流出来的水渍。
“真是越看越俊，闺女放心，以后五子不敢欺负你，有他爹和我替你做主呢。呵呵——”她后来说什么我是真没听见，好像有些什么苦了我呀，都有了孩子呀，成亲呀……
“大婶，我……不……咳……咳……”我急于解释，反倒让口水呛到了。
“娘。”一个声音打断了大婶的继续，有人一掀帘，男子挺拔的身影进入了这间屋子。
“我……”终于理顺气儿，能好好说话了。
“娘，你别说了。”他边说边坐在了我旁边。而且，他还握住了我的手，我想挣开，可这双手很有力，一点也没松动的空隙。大娘向那男子暧昧地眨眨眼，我只能苦笑。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出去给闺女倒水去。”大婶暧昧地笑笑，起身出去了。她刚出去了，男子就把手松开了。
“你……”我不知要问什么，就是觉得说话能让我平静。但我还没能说什么他就打断了我的话，这反倒让我不觉得尴尬了。
“你晕倒了，我救了你。”只是几个字简单地说出了我此刻在这里的原因。他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神很深沉，很深沉，太过熟悉了。孟岭峰这样，司络也是这样。我有些害怕，这样的眼神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谢谢。”我低下头回避这眼神，没有什么还能说的。
“你的丈夫……”他欲言又止，“啊……”我没听清楚。
“你安心住着，至于我娘那儿，你先别解释呢。”
“啊。”猛地抬起头，听错了吧。他的眼神没有了刚才的深刻，反倒是有些闪烁，两只手相互紧握。
“嗯~~在这村子里人多嘴杂，嗯，不这样说，会有些闲话。只好先委屈你了。”说着说着，我能感觉到血色从他的脖子渲染到他的耳朵，最后到达他的双颊。
“恩，谢谢。”我很真诚地笑了，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笑着。我想这是我这段时间来第一次真心的笑，没有丝毫的应付。
“你……”
“嗯？”
“没什么，我叫五子。”
“我叫郑幽然。”
我们两人就这样开始了聊天。我在和他交谈时，我时常有些出神，他太像他们了。和他交谈中，他告诉我，这里是赵家村，是一个在流云国边境的村子，这里还算是民风淳朴，只是有些嫉妒心，而他是这里第一个有官职的人，因此他家成了这里的焦点，任何的变化，都会成为村妇口中的谈资。
我很感谢他这样的考虑，在交谈中我能听出他有些惊讶，对我在他给我安排的身份上很自然的接受，没有任何对名节上面的顾虑。他经常会在我说话的时候停下来，看着我。他谈话时，甚至可以说他很绅士，在我不想回答时，他会聪明地绕过，换个话题。当他告诉我他是一个军营中的教头时，我着实惊讶了，我笑着说，他逗我，他把手摊开给展示着他手心中的老茧。是我疏忽了，他不管站或坐都笔直，而且他身形很健美，肤色也很健康，小麦色。
“这下相信，我是个粗人了吧。”他把手在我眼前晃晃，眼中划过一抹落寞。
我猜他以为我嫌他是个大老粗吧。
“知道吗？在我的老家，我们称男子身上的伤痕为光荣的勋章。这是你男人的标志。油头粉面的是被人歧视的，叫小白脸。很多人都要去专门的晒太阳就为了能有这种小麦色。很流行的。”
“小麦色？流行？”他浓浓的眉毛扭在一起，本打算解释的我，看来是失败了。唉，我边摇头，边用手拍了拍额头，苦笑一声，“My God!”
“怎么，又累了，你还是先躺着吧。”他眼神闪闪的。我赶紧装着自己累了，顺势向内侧身闭上眼。我听到他很小心地挪开凳子出去。
“醒醒，闺女，醒醒，你已经睡了很久了。该醒了，你看窝窝的哭了。”
“老板娘，你醒醒呀。”
“你们都出去吧，我守着她。”
这是谁在说话，好像是司络。我的眼皮好重，好热呀。窝窝，谁在说窝窝，窝窝怎么哭了。我不是在赵家村吗？怎么司络也来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就这样又陷进你们的争斗吗？我累了，我真累了。不要让我成为你们战争的借口，好不好？我戴不起这顶帽子，太大了。谁在说话，司络吗？你还是来找我了。
“你要醒醒了，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如果今天在不醒，大夫说你就是烧糊脑子了，醒来也是个傻子。你快醒醒吧，儿子等着你呢。窝窝因为不见妈妈抱他，都闹着不吃饭了。”我的嘴唇好干，就在这时有人拿着布沾了水湿润我的嘴唇。
“主人，我们必须在今晚之前赶回去。”这又是谁的声音，好熟悉。
“知道了，你下去吧。”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了。
“……准备……粮草……”粮草？什么粮草？
“已经……兵部……”
“初三……”
“还是要打仗吗？”
“你终于醒了。”司络的眉毛紧紧的纠结在一起，目光闪闪的，眼睛中有些湿润。我俩的脸里的很近，我能看到，他嘴唇微颤，本来坚毅的下巴已长出很多的胡子，是三天来一直没刮过胡子吧。
这是司络吗？当年风度翩翩、倾尽天下女子柔情的流云国太子，当今流云国的第二十六氏天子，我曾经最想见到的人。
“你要走了。”我没有用疑问口气。我在睡梦中已经想了很多，五子的提拔，最近商客的增加，都是战争开始的前兆。五子一直都只是守军的教头，要提拔也是需要战功的。而现在提拔他，说明他已然立功，那就证明，流云和水国都在暗中部署。而那些商客看样子，也是以药商粮商为主，流云是一个建立已久的国家，历任皇帝都还算英明，国家的经济状况是这几个国家中最好的。而以司络的个性，他绝对会挣笔战争财，反正流云的农业一直很发达。而卖给水国一些粮食又可以赚些银子，何乐而不为。
“嗯，昨天就应该走的。”司络是关心我，才没有走吧。
“是要打仗吗，和孟岭峰？”
“你还是忘不了他。”他的话语中现出杀气。“我……”
“那你记得保重。”我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想听他说什么了。我大概脑海中只浮现了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不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