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asatuki

5、第五章

　　“你的马上，好快啊。”
　　“我正好在你家门口。”
　　“那干嘛还要接我的电话，多浪费。”
　　“你要有急事怎么办？”
　　“嘿嘿……”安蓝笑笑，指着盆栽，“虫子是它招来的吗？”
　　“苍蝇是昨晚飞进来的。开窗子的时候，也许是看见了这里的光才进来的。”
　　安蓝想起了昨晚的110。
　　“对了，这个给你。”蔡耒将桌上的纸袋拿了过来，里面是个瓦楞的小盒子，打开后，蓝色的马克杯躺在粉蓝色的衬纸中，对着安蓝招手。
　　将杯子从盒子中拿出来，安蓝左右看看，说：“送给我的？新买的啊。”
　　“你怎么知道？”蔡耒奇怪，明明是一样的杯子。
　　“实验室里面的那只，这里有一道十分细的缝。”安蓝将杯子送到蔡耒的眼前，自己凑过去指着手柄下面的某处。
　　“咳咳……”蔡耒红着脸往后退了一些，“好细心啊。”
　　也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故意忽略，安蓝捧着杯子满心欢喜走向厨房，过了一会儿穿着烧饭的围裙双手滴着水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来。“今晚留下晚饭吗？木须蛋的回礼。”
　　“啊？好。我来帮你。”
　　蔡耒跑进厨房，案板上都是食材。安蓝挽高了袖子在水池里处理一条鲫鱼。
　　“常吃鱼的人聪明。”蔡耒说。
　　安蓝抬头笑笑，说：“应该不笨。”
　　桂花终于还是落光，城市里的人开始往郊区的栖霞山跑。到了欣赏枫叶的时节。
　　蔡耒用钥匙进了安蓝的家。
　　安蓝最近接了新的活，眼下正窝在沙发上十指如梭一样敲打着键盘。
　　蔡耒安静地放下刚从超市里买来的食材，案板上早晨出门前留的饭菜原样不动地放着。蔡耒不由皱了眉头，倒了半杯的番茄汁走到安蓝的面前递了出去。
　　接过，喝光，递还，继续敲字。
　　蔡耒站在安蓝的面前从上往下看安蓝杂乱的头发，然后看见高高的鼻梁，最后看见安蓝快速敲打着键盘的白皙的手指。
　　十分诱惑。
　　突然想变成那些键盘按钮……
　　蔡耒想着，蹲在安蓝的面前，先将空杯子放在脚边，然后在安蓝诧异的注目中拿过安蓝的电脑放在沙发上，最后，蔡耒做了一件可能是出生以来最大胆的事情。
　　他捏着安蓝的下巴吻了上去。
　　安蓝一惊，踢翻了蔡耒放在脚边的空杯子。但很快就闭着眼睛享受起了蔡耒的生涩，甚至开始回忆以前和辰天在一起时的感觉，搂住了蔡耒的脖子反被动为主动用力啃咬起来。
　　到底是做学问的人，领悟能力很强，按图索骥照着安蓝的动作去做，最后反倒是蔡耒将安蓝弄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分开后的蔡耒脸色煞白，撇着头不敢去看安蓝。一看蔡耒那表现，安蓝就明白了，赤红的脸色一下就成了灰白，强忍了要出来的眼泪，从沙发上跳起来，越过还蹲在地上有些垂头的蔡耒，光着脚跑到门边用力打开门。
　　“门就在这里。”
　　蔡耒蹲着没动。
　　安蓝没动，抓着门把手的手在出汗，在颤抖，心底怀着小小的期许。
　　安蓝看着蔡耒，蔡耒垂着头。
　　一个在门边，赶着人走却期望那人留下。一个在室内，渴望自己能留下但最终还是站起来走出了门。
　　安蓝看似平静地关了门，没有和蔡耒说一声再见，因为两人可能从此不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