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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三少爷,蓝大人又来了。」老管家在心里叹了口气,那难缠的蓝大人又上门了,想来又是为了同一件事。

      「爹呢?」齐若虚放下手中的书,俊秀的脸上透出些许不耐,没想到前几日才再次拒绝蓝英,怎么今天他又来了。

      难道是他拒绝得不够彻底,还让蓝英存有一丝希望?

      二十一岁的齐若虚高中状元,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刻,年少英俊的他是众家大人心中最好的女婿人选。这段时日以来,已经有不少大人向他「提亲」过,不过都让他一一回绝了。

      当中最有毅力的就是外头的蓝英了,他原先官拜礼部尚书,然而在之前一场政治角力中输给了当权的枢密使,于是被皇上连贬数级。他现今的官职微小,却想高攀齐枢密的堂弟,想以此重回权力中心。

      众人都知道齐若虚娶他女儿的机会微小,就像公鸡下蛋般困难,即使传说中蓝小姐长得再美也一样。

      「老爷出门了,要不要老奴去回了蓝大人,说您不在?」管家擦擦汗,想起外头那固执的蓝大人,要说服他得花上不少功夫啊!

      「不必,我出去见他。」从长椅上起身,他稍微抚平袍上皱纹,准备这一次要彻底拒绝蓝英,让他不用再抱任何希望。

      面无表情的到达大厅,果然又见到蓝英等在那儿,唯一不同的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蓝大人。」语调淡淡的向蓝英问安,即使心中堆积了些许怒气,他还是不会表现出来。

      「齐贤侄,老夫今日前来是为了小女之事。你今次高中状元,也该娶个贤慧的妻子替你操持家务,你才能专心于仕途。」蓝英说的是老调了,齐若虚已经拒绝他两次,这一次要再不成的话……

      「晚辈说过,现今还没有娶妻的打算。」齐若虚语气平平,没有起伏的音调显示出他已经到忍受的极限。

      第一次,温言拒绝蓝英,说他何德何能,匹配不起蓝小姐这样的姑娘。

      第二次,蓝英已被连贬数级,他改口说年纪尚轻,还无意娶妻。

      第三次,对方若再不识趣,也不必替他顾全颜面了!

      「齐贤侄,小女秀外慧中、才貌双全,比起任何人的女儿都不逊色,你当真不再考虑!」说到这儿,蓝英已经有点动了肝火,他将女儿留到十九岁,就是为了选个有前途的女婿,没想到求亲之事竟一再让人拒绝。

      第一次被拒绝后,他本想将女儿嫁到郑家,没想到郑国舅回绝了这门亲事,好在郑家不久后就垮了,没结成亲事也好。

      谁知道凭着那丫头的容貌,全京城竟然找不到半个世家子弟敢娶她?

      该死,生女儿究竟有何用!

      「蓝大人,是不是晚辈说得不够清楚,晚辈无意在此时成亲,更无意娶令千金为妻。」齐若虚语气冷然的说着,这次把话说得重了,也让蓝英不要再多作妄想。

      「你……」倒抽了口气,蓝英没料到会受到如此无礼的拒绝。

      该死的齐日阳,若不是他专权跋扈,今日他蓝英怎会陷入如此境地!

      他不但被皇上连贬数级,从前往来的官员同僚更无一人再上门来,弄得他不得不求齐氏子弟娶自己的女儿。

      想不到这小子竟然、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蓝大人,今日晚辈就言尽于此,相信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往后此事莫要再提。」话是说得无礼,齐若虚已经懒得再替对方保留面子。

      蓝英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一呼百诺的蓝尚书吗?

      「你好啊!」蓝英冷喝一声,气得拂袖而去。

      看着蓝英愤然离去的背影,他没有费事的要下人送客,反正现在再说什么都像落井下石,不如就让他自行离去吧!

      瞥向方才请客人暂坐的位置,除了冷茶一杯,旁边竟还放着些什么东西。

      他走至桌旁一看,原来上头放的是一幅画,还有一本棉线缝边的小书,莫非画是蓝小姐相亲用的画像,那么一旁的小书就是她的诗文了!

      听说蓝小姐是个才女,不知传言与她本人的文采是否相称?

      伸手翻了几页,淡淡墨迹写的是些闺中愁情,大概是几年前的旧作了,以女子而言她的诗是不错,不过还算不了什么绝妙佳句。

      不知最近写的又是如何?

      翻至最末页,果然墨迹是新落的,微颤的字迹下,让他略带意外的诗句赫然映入眼帘──

      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确是才女手笔,原来蓝小姐有意仕途吗?看这诗中所写,若非她身为女子定要以诗文求取功名了。

      可惜他齐若虚和蓝小姐倒不太相同,若非父亲希望自己能考取功名,他是万万不会入朝为官。他和这样积极的女子是相配不来的,外头传言蓝小姐娇弱貌美,谁能料到她会有此雄心壮志呢!

      该不会是因为不能考取功名,所以蓝小姐才想选个状元为婿吧?

      他一挑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

      蓝小姐想嫁什么人又与他何干呢!即使不依堂哥的警告和蓝英撇清关系,他也是不可能会娶她的。

      即使他有兴趣也是对蓝小姐的诗文有兴趣,现下既己满足了好奇心,这幅画像也就不必看了,因为他本就对传闻中的美女相貌没有半点兴趣。

      「阿久!」他朝门外一喊,唤来自己熟悉的仆人。

      「三少爷,有什么事吗?」家仆打扮的年轻人从门外走进,等着他的吩咐。

      「把蓝大人忘了的东西送回蓝府。」把桌上未曾开过的画轴递给阿久,顺手再将那本小书搁在上头,齐若虚打发他快些上路。

      看着家仆离开的背影,他想他照堂哥的吩咐,从此和蓝英划清界限没错了吧!

      ◎

      她第一次见到齐若虚,其实不是五年前在郑国丈的寿宴里。

      大约是在十七岁那年,她受杜小姐邀请过府赏花,几位相熟的小姐在花园里弹琴赋诗,就如同其它闺阁千金的集会一样。

      记得那日他穿着一身白衣,和杜大人的公子并肩从门廊前走过,几位小姐羞红了脸,一时间只能傻傻的看着他们两人。

      不敢做什么事惹他注意,心里却又希望他往这儿看一眼……

      姑娘家的心思大概就是这么矛盾,她猜想,当时在场的几名姑娘应该都是这么想的吧!

      记得杜小姐还取笑她们呢!也许是杜小姐看惯与自家兄长来往的众家公子,所以才不把齐若虚放在眼里。

      当时杜小姐是那么说的:「妳们别瞧齐季实那副温雅的样子,其实他那个人一点都不好相处,妳若说些无趣的话,他是一点也不会和妳客套的。」杜小姐称得上是个才女,除了写过几首不错的词,尤擅工笔画。

      她会这么说是因为齐若虚看来虽温和,但和她哥哥一样对女人一向没有什么好评价,能写上几句文章的才值得与之交谈。

      若是贪看他俊雅的外貌,找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恐怕会让他用那温温淡淡的笑容冻伤,她也说不清楚就是,只知道齐若虚挂着的笑容,其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蓝梦华记得,那时杜小姐偷偷朝她眨了眨眼,像是在笑一向安静羞怯的她竟也会为看个男人闪神。

      后来,杜小姐在那年嫁给一位学士的公子,为了夫婿至外地任官,杜小姐只好挥别京中一干好友随夫出京。

      也是从那年开始,她唯一的一名好友离她而去。

      反正她就是这般孤僻的性子,早几年父亲乐见她的才名,心想凭着她的容貌学识,定要让她嫁个金龟婿。

      呵!谁晓得到头来,她年纪老大却嫁不出去。

      还一连让同一个人拒婚三次……

      她不恨齐若虚,但夜里回想起过去总难免有些怨,是怨他还是怨父亲,其实她也说不清楚。

      现在她过得很好,每隔半年就有新作问世,凭着笔下才子佳人的故事,她好歹也过得衣食无缺。

      瞧现在,她的故事四君子已到收尾阶段,送到书肆苏小姐那儿后,等着银两落袋就好。
      她什么也不必多想,想的只有笔下那一对对痴男怨女罢了。

      「写意,替我把这些送到苏小姐那儿。」她停笔,将写好故事的纸张迭好,交给一旁守候的婢女。

      一个月后,「浮生若梦」的新作又会在京里引起广泛讨论。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

      禁中以南,某处。

      四周静悄悄的,依旧是在大内皇城,外头仍是亲从官巡查的脚步声,午后阳光从窗边斜照,今日依然有人在此处集会。

      唯一和上次不同的是阁中有六人,原来他们一党今日正巧都到了,瞧这几人逃职逃得光明正大,若不是性子胆大妄为,就是仗着家世权位胡来了!

      「光玉,今日皇上不用你陪着?」杜谨言问着窗下读书的友人,陈璧是皇帝近臣,平日里总要贴身伺候。

      「不用,皇上说他午后要小睡片刻,让我自己方便去哪儿就去哪儿。」他可不像某人,逃班比工作的时候还多。

      陈璧说话时特别看向齐若虚,有意暗示某个很久没有到枢密院办公的人,仗着自己堂哥的身份,逃职逃得一点也不心虚。

      「你们看。」李凯风抬起手,让友人们看清自己拿着什么书。

      「四君子!」柴召南叹道,上前就想抢过。

      「浮生若梦?」段弘景疑道,他怎么不知今日就能买到了?

      「别抢,我都还没看呢!」李凯风收回手,纯粹只是想炫耀罢了。

      他身为皇后的弟弟,平日里颇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也只有亲近友人能见到他胡闹的这一面。

      「怎么今日就能买到了吗?」段弘景问他,记得苏家书肆总在每月最后一日才发书,不是还有五天吗?

      「不是,我的侍童是雕版师傅的弟弟。」简言之,是靠关系拿到手的。

      「好啊你!」几个人将李凯风挤在中间,六颗头聚在一起,谁也不想错过。

      「别挤啊!」为了不被挤扁李凯风只好将书摊在桌上,当每个人都应声好后才能翻页。

      「啧啧!」谁看书不安静,被人往脑袋上推了一把。

      众人越看越惊奇,浮生若梦怎能想出这等剧情,有趣却又荒谬,但这种事在大内皇城是不可能发生的。

      故事里写道,某位大人为了筹措女儿嫁妆不惜铤而走险,仗着自己宫内行走的身份,竟想了个瞒天过海之计……

      那父亲串通了某殿洒扫的亲从官,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潜进藏着御用书画的楼阁,找了几幅多年未曾被动过的名画,将手上仿作的假画换上,然后带着珍贵名画出宫,找了间黑铺子销赃……

      如此操作之下,竟换得了大批金钱,谁知道某日皇上心血来潮,竟要人去取来某幅画,这事情才见了光──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柴召南嗤笑一声,心里却觉得这剧情还有点意思。

      「这人未免太异想天开。」段弘景也是一笑,这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书中被偷画的地方,不就是他们六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嘛!

      「要不来看看?」杜谨言站起身来,虽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发生,心里却有些疑虑,他一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

      几人没有异议,纷纷跟着他起身,来到一排放置上千画匣的架子旁,每一格都收着一个盒子,随便抽一幅来打开──

      「画没什么问题。」齐若虚应道,会做这件事是因为「浮生若梦」写得逼真,他们几人看得心头发毛,想求个心安。

      御藏书画可都是珍品,要有一幅失窃,他们几人都脱不了干系,更别说牵扯的还有多少人了。

      「我这个也没什么问题。」陈璧收好画,把盒子插回原处。

      「哦。」杜谨言看着身边友人一一回答,心才安了一半就低头看见有某处不太对劲,那一格未免太干净了!

      虽然有人打扫此处,但堆积的灰尘总无法完全清除,尤其是多年未曾打开的画匣子,四周应该会有薄薄一层灰啊!

      弯身将底层一个盒子抽出,想证实什么似的打开──

      「空的!」杜谨言手一抖,空盒子掉了下去。

      众人心头皆是一惊,难道故事里的事是真的?

      「南生,你昨日就看过这本书了对不?」柴召南勾住李凯风的脖子,众人之中他最先回过神来,相信这一定是爱闹的友人做的把戏。「快把东西拿出来!」

      众人神色稍定,纷纷往李凯风肩上打去,却发现他一脸苍白,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着。

      「我没有做手脚啊!」他根本还没看过这本书,怎么大家都怀疑他为了吓人,真的把画藏起来。

      「是吗?」段弘景最为镇定,他看了看画匣子上写的画名。「皇上最近有没有派人拿走这幅『金碧山水』图?」

      说不准是皇上派人拿走了,让他们白惊吓一场!

      「我查查。」齐若虚从抽屉里找出纪录,翻到最近的一页查看。「没有,根本没有画在皇上那儿……」

      其余五人皆是脸色大变,一句话也没说的就将盒子一个个抽出来查看,在往后的一刻钟内,他们又找到了十余个空盒子……

      「要命!」柴召南用力一拍额头,看着地上十三个空盒子,里头的御藏名画全都不翼而飞。

      「哈。」李凯风干笑一声,想起此阁大学士正是他爹……

      他们几人平日常在此集会,也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这一定是梦……」段弘景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梦罢了,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事。

      「他铁口直断吗?」杜谨言无力道,谁知那浮生若梦随便写写也会被他写中。

      那不知名的浮生若梦总不会是偷画人吧!

      事情到底是怎么搞的,浮生若梦写得极为准确,唯一不同的是偷画人没有费心找幅假画代换进去,空荡荡的盒子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会不会明日画就回来了?」陈璧安慰众人,却遭到白眼以对,他一向乐天的个性在此时也无法发挥。

      齐若虚看着摊倒在地的友人们,心中奇异的有种想笑的感觉,看来这次他们几个人是大祸临头了!

      他应该要和他们一同发愁的,可是此刻他却停不住笑。

      「我们来画画吧!」朝地上几人说着,这是现在他仅能想出的方法了。

      「什么?」众人一呆,他不会是指……

      「好,来画吧!」杜谨言最先回过神来,一向胆大妄为的性子又冒出头。

      「好……」气虚无力的众人纷纷同意,除了先顶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最好在事情曝光前找到方法解决,不论是从黑市将画买回,或者想办法把画弄回来,在这之前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先将此事掩盖住。

      「去找我大哥商量看看──」段弘景才说完就被众人扯住,要找靠山他们人人都有,问题不在这上面啊!

      「你想闹得满城风雨吗?」说不准要扯上两名宰相,严重点还会闹到废后斩国丈啊!

      「我可以想象我们在天牢里作伴的情形了。」柴召南摸摸脖子,想到他身为郡王的爹要是知道这件事,恐怕会给活活吓死。

      「这样真的好吗?」陈璧徒劳无功的想阻止众人,此时果然又收到一堆白眼。

      「陈光玉,别忘了我们当中只有你非官家子弟。」杜谨言一句话止住陈璧接下来的话语,他们六人当中只有他不是官家出身,想他一个富户子弟考中探花就已经是难得了。

      陈璧与齐若虚同榜出身,让中书省曲大人召为婿,这却也代表了众人之中他的靠山最为薄弱,要是岳丈和他撇清关系,他可就求助无门了。

      「我画!」陈璧一叹,终于了解到现实的无奈。

      原本只是凭空想象的情节,在现实中发生后究竟该如何了局呢?

      不知是谁先冲回桌前,然后其余五个人纷纷压到他身上,就让他们看看在故事里是如何结局的吧!

      ◎

      午后,蓝梦华戴上帷帽遮掩住自己非凡的容貌,她先到熟识的几家铺子添购些纸墨,然后便转往苏家书肆去拿这两日印好的新书。

      她平日里甚少上街,大概只有纸墨用尽时才会出门购买,记得四年多前爹刚去世时,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没想到这几年经过生活历练,甚至连讨价还价都学会了。

      画情还教了她用「某个方法」买东西,店铺老板总会因此便宜卖给她,不过她不太喜欢那种感觉就是了……

      快速的办完今日该办的事,她怀抱着两本书从书肆里走出,手上提的篮子里装了先前买好的纸墨。

      「不是今日吗?」一道悦耳的男声传入耳中,说话的人似乎和书肆伙计起了争执,不晓得是为了何事。

      「大爷弄错了,五日过后四君子才会开卖。」伙计不胜其扰,这位看来气度非凡的大爷坚持,他今日就见过一名下属拿着四君子四处炫耀。

      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们早就印好了,但是要到月底那天才会开卖啊!

      「是吗!那为何那位姑娘就带着两本?」男子说话的口气虽是淡淡,却让伙计有种背脊发冷直想下跪求饶的冲动。

      「蓝姑娘不一样……」人家可是作者啊!

      被那俊雅男子用眼神淡淡一扫,伙计连声音都抖了起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像恶霸的恶霸嘛!

      况且这人身后还带着两个带刀大汉,像是随时会拔刀砍人似的,让他回话都回得战战兢兢。

      「是吗?」男子沉吟,心中猜到身旁的姑娘也许是店家亲友,或许自己可以向她购买。「姑娘留步。」

      「大人有事吗?」蓝梦华看向拦路男子,这人俊美贵气,腰上挂着紫金绶带,一看便是身份不凡的朝中权贵。

      那男子表情有些微惊讶,低头看了自己的腰带一眼,这才知道是哪儿泄漏了身份。「姑娘可否将怀中书籍割爱,我们各取其一好吗?」他的时间不多,刚才已经拖了太久。

      「大人想要这书?」蓝梦华唇角浮现一抹有趣的笑容,没想到她写的东西连男人都爱看,而且这位大人看来身份极高,似乎贵不可言啊!

      「是。」男子朝她点头,眼前姑娘的声音甜美,让他开始猜测面纱下会是什么样的容貌。

      「大人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小女子就将书送您。」

      「什么问题?」男子极有兴趣的问道,这世上还没几人敢问他问题啊!

      「您最喜欢浮生若梦的哪一本书,为什么?」她平日没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正好趁此次了解一下男人爱看什么故事。

      「权官传,因为里头的情节相当──有趣。」因为那本书让齐日阳气到跳脚,大大的轰动京城。

      连他这个被困在重围之中的人,都听说过这本书的精采,一见之后果然爱不释手……

      「谢谢大人回答,这书就请您收下吧!」相当满意对方的回答,男子最爱的故事果然还是关于朝斗。

      权官传里齐日阳勇斗郑皇后,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

      「呃──」他没有收礼不赏的习惯,怎么办呢?

      男人在腰间摸索,顺手将腰带上金银雕饰的紫色绶囊拆下,他以之交换神秘姑娘怀里的书。「那就请姑娘收下我的一点心意吧!」

      「这──」蓝梦华本想推辞,不过见到对方气度非凡,心里隐约猜到他也许出身王族,说不准是哪位王爷,她实在不该推辞谢赏。「却之不恭,小女子就谢过大人了!」

      微微朝男子行了个礼,她用一本书换到了一个金雕绶袋,写意和画情一定会称赞她做得好,不枉这几年来她们两人的教导。

      但这种东西可不能卖,还是回去收藏好吧!

      两人换过东西,没有多说话就相互辞别,蓝梦华拿着紫金绶袋,总觉得里头似乎还装了什么,摸起来方方正正,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男子满足的拿着还未开卖的新书,心里开始有些了解今日那愚蠢下属炫耀时的心情。不过今日出来,想不到他记得换上普通衣物,却忘了要找条普通腰带,所以佩挂的是许久以前的绶带……

      带着两名护卫朝御路尽头而去,他等不及想看书了!

      「您──」走了一段路,跟在他身后的带刀护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什么?」他的贴身护卫一向沉默,怎么今天表情有些反常。

      「您是不是把『那个』赏赐给人了?」他记得方才的绶袋装的是那个……

      「啊!」经过提点,他才想起方才的绶袋里还装着某样忘了拿出的东西,某样多年前的旧物。「不要紧,反正是用不着的旧东西。」不愿承认自己一时大意,竟犯下如此严重的疏忽,他只能自我欺骗。

      那姑娘应该不会把东西用在不法用途上吧,反正那真的是「现在」用不着的旧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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