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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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僚听了云音的话，答道：“如果秦王值得辅佐，到了那一日，为了统一的大业，当然要顺应天意。”
人人都爱自己的祖国，尉僚要帮助秦国灭掉自己的故国，云音不太明白他的想法。
“你读过书，应该能想明白，如今每年打仗，各国都有很多人死于战乱。如果天下一统，就再也没有战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认识那么句，我还不知道先生主修什么？你为何不辅佐魏王？”
尉僚答道：“我擅长兵法策略。我也希望能辅佐故国的君王。但是，魏王并不能任用贤才。而且，如今天下七国，秦国国力最强盛，具备统一天下的条件。现在就要看看，秦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哦，”云音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先生找个面见秦王的机会吧。李斯也说，先生是大才，不应该埋没，他会设法帮你引见。”
“肯定会有机会的，总要见上一面，不急的。”
他性子真好，云音想，总是不着急！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到了尉僚身边，施礼道：“先生。”这人二十左右，身材魁梧，一副武将的打扮。
“蒙小将军，你怎么来了？”尉僚看到这人，站起身来回礼。这人叫蒙恬，是秦国武将世家的子弟，几天前碰巧见到尉僚，聊了几句，对他很佩服。
“上次承蒙先生赐教，我还有些兵法上的问题，想来请教先生，”蒙恬恭敬地说。
“哦，请教不敢当，随便聊聊，交个朋友倒是可以。”
云音见尉僚来了客人，向他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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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一日下午，云音没有去店铺，休假在家。
殷氏在里间歇午觉，云音也觉得闷热，靠在榻上想休息一下。这时，忽然有人敲门，云音有些迷糊地去开门一看，是小正站在外面。
他今天穿着一身青色的深衣，外罩白衫。
“你来啦？快进来，”云音高兴地招呼他，带他坐在前院的石凳上，正好是树荫下，很是凉爽。
“好些天没有看到你了。”
他说：“我最近很忙，时间太少。”
云音给他倒了水，家里恰好有刚买来的枣子，云音洗了一些，端出来放在石桌上。
他看看枣子，说道：“以前，我们一起去摘过枣子。”
云音也想起来了，笑道：“是呀，当时我还怕你爬树摘枣，从树上掉下来呢。”
两人回忆起以前的情形，小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云音看到他顺手放在一旁的佩剑，剑身很长，剑柄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十分特别，“我可以看看你的宝剑吗？”
他顿了一下，说道：“可以。”
云音拔出宝剑观看，剑身通透碧绿。
“这宝剑真长！你用倒是合适，你个子很高。应该是把好剑吧？”
“是的，”他点头，“欧冶子所铸，十分锋利。”
云音吓了一跳，随即暗想，他可真能吹呀！欧冶子是古代铸剑名家，所造的几把宝剑都是稀世珍宝、天下名剑，普通人怎么可能拥有？
他把宝剑收回去，静坐无言。云音想，他其实脾气变化不大，还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现在还弹琴吗？”
“很少，”云音说：“练习得少，技艺都生疏了。”
“哦，什么时候，你弹几首赵国的乐曲给我听。”
“好呀，”云音答应。
两人坐了一阵，他起身说要走。云音正好要出去买点东西，和他一道出门。
他们同朝一个方向走，经过求贤馆门口，这里依然是热闹非凡。馆舍中居住的，都是各国来投奔秦国的士子。
云音道：“这里真热闹，常常都是人来人往。”
“是的，”小正道：“每天都有六国人来秦国求官，都是各国的人才，馆舍里都快住不下了。”
“那么多人才来投奔，说明秦国强盛，秦君贤明，”云音感慨道。她又想起自己的国家，日渐衰落，不禁有些黯然。
“你这么想？”小正转过头来看她：“你觉得秦王贤明？”
“我也不了解，只是看到秦国人才济济，这么猜想。各国才俊都集聚到咸阳，秦国恐怕会越来越强盛。”
“恩，我大秦国力强盛，所以能吸引各国的人才。”
云音听他自豪的语气，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是秦国人，和自己的立场不同。
两人继续前行。走着走着，来到了渭河边。渭河从咸阳城中贯穿而过，把都城分为了南北两个部分。
渭河水清澈，奔流而过。河边绿树成荫，算是城中漫步的一个好去处。
他们沿着河岸慢慢前行，岸边风景怡人，不时有凉爽的风吹过。云音觉得很舒服，走了一阵，她看到在这里的散步的，大多是一对对的青年男女。
秦国民风开放，很多情侣举止亲热，云音单独和男子走在一起，不禁有些尴尬，干脆扭头看向河里。
小正走在她后面，慢慢停下了脚步。斑驳的阳光透过树丛，照射在他脸上，他半眯着眼睛，看起来有些疲惫。
云音看向他，“你没有休息好吗？一副很累的样子。”
“有一点，”他说：“我每夜最多只睡两三个时辰。”
“就三个时辰？太短了！你不睡觉，都做什么呢？最好不要熬夜，很伤身体的。”
看着云音关切的神情，他答道：“我很忙。而且，我睡眠浅，容易惊醒。”
河边不时有贵公子打扮的男子，带着女伴和仆从经过，鲜衣怒马，脸上带着飞扬跳脱的神情。云音想，他年纪轻轻的，说话一副年长者的口气，心思真重！他长得那么好，家境也富裕，应该是春风得意才对。他有些怪脾气，从小就这样，没有变过。
云音正在想得入神，他忽然开口问：“你嫁人了吗？”
云音愣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我家里出了点事情，父亲去世了，原来的婚约，也取消了。”
“哦，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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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人已经来到了章台街，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云音要去街上买东西，离开河岸，走上大街。
章台街的尽头，是秦国的章台宫。有飞檐画壁从宫墙外露出来，能想象到里面宫殿的雄伟。云音站住看了一会儿。
小正顺着她的目光，也停下来看了看，“你想进去看看？要不我带你进去。”
云音笑了，这个人，看起来那么严肃，却喜欢开玩笑。“这里是秦国王宫，又不是菜市场，怎么可能让人进去参观？你真爱说笑。”
小正听了淡淡一笑。云音去买东西，他说他家在附近不远，两人就此分手。
“改日有空，我再来找你，”他说。
云音买完物品回到家里，母亲已经起来。
“阿音，刚才是不是有人到家里来过？我隐约听到些声音。是谁来了？”
“是一个朋友，”云音有些怕母亲刨根问底，含糊着回答。
殷氏又问这朋友的情况，云音一问三不知。殷氏生气地说：“完全不了解的人，你也敢把他往家里带，遇到歹人怎么办？”
“他不是歹人，认识很多年了，是小时候的玩伴。”虽然很多年不见，但在云音心里，小正就是很熟的朋友，很亲近。但她也意识到，除了小名，她确实对他一无所知。
他到底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里？有没有成亲？也许，下次见到他，可以问问他。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怪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