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篇》指尖蝶舞

17、剑拔弩张

　　席上众人反应不一，有幸灾乐祸的，有为宁王的行为暗自摇头皱眉的，有不动声色隔岸观火的，还有消息灵通听说了镜华艳色满脸垂涎的，不一而足。镜华将众人反应暗暗记下时，那侍者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来要摘他的面具。镜华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来，一个纯粹的笑容。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那侍者忽的发出大笑声。
　　宁王皱了眉喝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他的面具给本王摘下来！”那侍者似是已经笑得浑身无力，一手捂着肚子艰难的转向宁王。此时众人都已看出不对来，那侍者笑得满脸痛苦之色，连笑声都渐渐变得让人毛骨悚然，定是镜华暗中下了手。诸人心中皆叹，此人当真不愧是江湖第一毒医之徒，众人竟不知他是何时又是如何下的手，其中自是有人暗中变色不提。
　　宁王见状怒视镜华：“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镜华闲适一笑：“今日是福王寿辰，与民同乐自不为过。只是宁王殿下府中下人竟然笑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失礼啊。”他虽作感慨状，眼中却满是戏虐地直视宁王。
　　宁王气得浑身发抖，口中直呼混帐，却说不出别的话来。那侍者早笑得昏了过去，自有福王府的下人抬将下去。
　　镜华又是一笑，悄悄对小风道了声多谢。原来镜华武功尽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用毒那里能够不漏痕迹。小风看不惯宁王的一副傲慢嘴脸，存了心要为镜华立威，趁众人皆把注意力放在镜华身上是暗中出手，竟也无人发觉，只叫人以为是镜华下毒手法高明。
　　小风用的药还是昔年镜无鸾的旧作，不过使人发笑，无伤大雅。福王也不欲追究，笑问道：“水患处必有疫病，本王听闻镜华镜公子医术高明，不知可愿随本王赴灾区救助灾民？”
　　镜华闻言轻笑道：“福王抬爱了，只是家师时常教育在下，做事需随心而行。”说着，镜华抬起头来：“灾区灾民，与我何干？”
　　福王闻言挑了眉，肃颜看着镜华，镜华只是微笑以对。一旁宁王想是缓过劲来，暴怒道：“身为医者，连基本的仁爱之心都没有，怎么称得上名医！这必是沽名钓誉之徒，来人啊，还不拿下！”
　　福王也不说话，只看着镜华。镜华带了冷笑：“在下可不是医者。不仅是在下，就连家师，也不是以济世救人之名行走江湖的。”
　　宁王这才想起，那个镜无鸾当初就是以毒出名的，医术虽然也很高明，救人却只看心情。眼前的虽是平民，却也是个江湖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只是心中自有对镜无鸾的旧恨在，大的找不到，小的就在眼前，却是奈何不得，只有暗自咬牙。
　　福王这时忽然朗声笑道：“镜公子的行事作风，倒是颇有传闻中当年第一毒医的风范啊。”众人皆附和。宁王知道福王这话算是为镜华开脱了，只有先暂时咽下这一口气，日后再行算账。
　　之后的宴会就颇为无趣了，众人言笑晏晏的祥乐气氛下自有暗潮汹涌，镜华恍若未觉，一直微微笑着，把宁王时不时投过来的恶毒眼神当作下酒小菜。郁珏似是早与宁王不合，早先看镜华和宁王斗法，宁王都落在下风，也笑着不时附在镜华耳边讲些与宁王的旧事，权作解闷。
　　一时宴会已毕，福王派了下人送郁珏三人回侯府。小风向镜华示意，这些人都身怀武艺，想必是福王怕宁王为报宴会上的仇派人半路偷袭，特地着人来保护的。镜华不由一笑，这福王倒是有心，看那宁王的冲动样子，派人来偷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郁珏先前约略说了与宁王的旧怨。宁王毕竟是皇长子，继承太子位的希望仅次于福王。那时宁王刚刚丧母，他自己也是大病一场。宁王病好时正是郁珏被封侯的时候，许是因为诸事不顺，宁王迁怒于郁珏，对他颇多刁难。只是没想到皇帝会对郁珏如此宠爱，听说宁王的行径之后立即怒斥了宁王，认为宁王为人骄横，手足之情淡薄，自此之后就对他渐渐疏远，而宁王和郁珏也就此交恶。此次宁王在福王寿筵上对自己发难多半就是因为自己是郁珏带去的人，可见两人水火不容的关系早已是尽人皆知。
　　镜华微眯了眼：宁王啊，你若是来就最好不过，当年你胆敢为难小珏儿的账，咱们正好好好算上一算！
　　可惜的是，宁王仿佛是知道他们有人保护一样，直到回府，都没有人来行刺偷袭。
　　就在福王的寿筵散了不久，灯火通明的皇宫里，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一个人影突然闪过，带来一阵奇异的药香。皇帝神色不动，将御书房内的人连同暗卫一起遣了出去。
　　御书房的门刚一关上，就听得一个悦耳的男声响起：“今晚福王的寿筵可是当真有趣得紧呐。”
　　皇帝听了这话只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