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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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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雪乃小圌姐划重点,“既然说认识二圌十圌年,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十多年?”仁王算了算,怎么也算不清就放弃了,“具体多少说不清。”
“什么啊,你们男孩子不记纪圌念日的吗?”雪乃小圌姐惊讶道,“迹部先生给人的感觉是很浪漫的啊。”
“他确实挺浪漫的。浪漫的不切实际。”仁王吐槽,“纪圌念日也有在记,但是太多了。”
“诶?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了两次吧。所以交往纪圌念日就有三个啊,分手纪圌念日也有两个。太多了。”仁王圌道,“如果按最近的这次算,就交往了三年多。不知道了。都要过的话太麻烦了。计算交往时间也是。你觉得分手的时间也要算进去吗?”
“算进去和不算进去,差很多?”雪乃小圌姐好奇道。
仁王掰着手指数了数:“差个五六年吧。”
“啊,真的差好多呢。”
“是啊。”仁王点头,“我之前一直觉得,如果要分手,就断的干干净净,藕断丝连什么的太讨人厌了。结果到了自己身上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雪乃小圌姐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一点甜圌蜜的烦恼的意思。看起来就算是分分合合,这一场恋爱给予仁王的更多的还是甜圌蜜。
“也就是说,你们中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
“对。”
“具体什么时间呢?你负圌面新闻最多的那一段时间?”
仁王眨了眨眼:“算是?”
“什么叫算是?”
“我不知道姐你是怎么定义我‘负圌面新闻最严重’的时间节点的啊。”他转过头看向观众席,“你们也想知道?”
“想!”
“让我想想……”仁王舔圌了舔唇,“拍《过路人》的时候吧。”
《过路人》?
哦,那就是《将军》正在播出的时间。
用时间节点来算的话,也是仁王负圌面新闻愈演愈烈的时间?
雪乃小圌姐顺完时间线,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她看着仁王轻圌松写意的笑脸,有些疑惑也有些感慨:“那也算是你最辛苦的一段时间吧?”
“辛苦倒还好。”仁王语气很淡,“我知道姐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们分手和我的负圌面新闻无关。”
“那……是为什么?”
“这个就不用说了吧。”仁王挑了挑眉。
真要说分手的理由,直接归咎于自尊心就好。
那已经是他们第二次分手了。
至于第一次?第一次……就是他出道之前的事了。原因的大概算是异地,哦,是异国恋。那时候分手也算是意气之争,心情无法平复被朋友拉去参加了广告拍摄的海选美其名曰散心,这才阴差阳错进了演艺圈。
但没过多久,也就一年多两年,他和假期回国的迹部偶然遇见,就又凑在了一起。
而大概是第一次分手分的太草率,他们复合显得太过急切。
现在想想,矛盾从复合的一开始就埋下了。
他那时候初窥娱乐圈的复杂,就算有公圌司护着,还是不得不直面一些阴暗面。
迹部当然算护着他。
他和迹部的交往在圈内也不算特别隐秘,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看在迹部的面子上给他资源的……当然也有。
一个小演员,和一个大公圌司的继承人。
他处在瓶颈期,拍着各种毫无营养的偶像剧,卖脸和男友人设;而迹部一边念着MBA一边处理公圌司的各种事务,应酬也多。
他在公圌司的安排下炒作“宣圌传期恋情”,而迹部也在各式应酬中“逢场作戏”。
都不可能不在意的,表面上却都不动声色。
不过是没有计较的立场罢了。
他们不再是运圌动员了,身份上的差距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他不可能像个小女人一样要求迹部这个那个的,而迹部就算介意也不会对他的工作有太多的干涉。
更糟的是,他和迹部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就算见面也往往是在酒店里,匆匆拥圌抱,在激圌情冷却后告别。
而他们都是还浮躁的年纪,态度和心理也不知不觉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
所以,仁王想,所以他才觉得,公布恋情之后网络上的那些留言,根本不算什么。
更严重的,在很多年圌前,他就明里暗里听了很多了。
一年他觉得无所谓,两年他也坚持着,渐渐地他自己都不知道坚持下去的理由是什么了。
怀疑,自我厌恶。
交往时相互吸引的特质仿佛都消失不见,偶尔面对面觉得对方和自己都已经面目全非。
拍《将军》时,大概有些入戏过生,仁王突然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或许会像剧情里的金丝雀一样死掉。
他在看到财经版迹部的花边新闻时已经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他会不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分手吧。”他这么和迹部说,“我耗不下去了。”
迹部显得很平静,也仿佛松了一口气:“好。”
他们就那样分手了。
很长时间都不再联圌系。
所以分手以后还能做朋友都是笑话,这个道理他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的。
大概他那段时间负圌面新闻铺天盖地地来,也有风声传出去,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其他人顺手推一把的缘故?但他知道迹部还是帮了忙的。
不然也不至于自己一言不发也没被负圌面新闻影响过多。
该有的资源他一个不少。
所以他们就是有这么大的差距。
如果无法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才是让人心理煎熬的现实。
也不只是自尊心作祟。
迹部走的太快了,而他被困在原地。
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平衡逐步溃散。
“其实最辛苦的时候是拍《壳》的时候。”仁王圌道,“我在里面的角色,是抑郁症嘛。当时老板和我经纪人都很反圌对我接这个本子的。因为我拍《过路人》时状态不太好,他们都觉得我是入戏过深……其实不是。勉强算是感情带入。我和他们说,就是我现在心情比较压抑才敢接这个本子,不然怎么演啊?他们拗不过我。”
“《过路人》争议很大也给了你压力吧。”
“对。毕竟是敏圌感题材。”
“很多人都说你在《壳》里能演的那么好是因为真的得了抑郁症。”
仁王摇头笑道:“这个公圌司已经澄清过了啊,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真的就只是演戏而已。”
“可是有你自圌残的新闻。”
“这个啊。”仁王伸出右手,挽起袖子,小臂上露圌出一道很长的疤。他点了点:“这个是道具组出了错,本来是没开刃的道具,结果是真刀。如戏以后情绪上来收不住力气,只能改了改角度,不然手真的要断了。”
“后来那一段没播?”
“嗯……太血圌腥了吧。”仁王收回手,“后来补了一遍道具版的。我真的不是抑郁症也没有自圌残倾向,跳楼的戏是棚拍的就吊了个威亚。我如果真有抑郁症,拍跳伞的时候就干脆不拉伞包了。”
粉丝们忍不住喊了不要。
仁王被她们逗笑了:“开个玩笑而已。”
“可是《壳》拍完后你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雪乃小圌姐道,“包括《壳》的宣圌传,你也全部没有参加。”
“我那部戏就是个男三,没有硬性的宣圌传任务。”仁王放下一直翘着的腿换了另一边,双手再一次在腹前合圌十:“确实也是想休息一段时间。《将军》,《过路人》和《壳》都太累心了。心情确实是受影响。公圌司也怕我真的抑郁,非常赞成我去休假。”
雪乃小圌姐赞同地点头:“你是需要休息。”
“其实也闲不下来。没事做反而容易想太多。”仁王歪了歪头,“刚好有前辈在排话剧,我就去帮忙了。也不算是休息,就是没有曝光而已。”
“销声匿迹了三个月?”雪乃小圌姐看资料,“然后《过路人》在国外获奖。”
“嗯。”
“二十八岁的影圌帝?”雪乃小圌姐笑道。
仁王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导演和编剧的功劳。而且确实是时间点比较特殊。”
“之后就拍了《春风》?这部电影是参与投资和编剧?”
“对。”
“那时候你还是一个人?”
仁王反问:“难不成我还变成了一只狗?”
雪乃小圌姐:“……”
观众席一片哄笑声中仁王吐了吐舌圌头:“开玩笑的。那段时间不完全算单身吧,有试着和别人相处。”
“没结果?”
“这要看你问的是什么结果了。”仁王圌道,“我在这个过程里想清楚了一些东西,这就是结果。”
“《春风》的口碑和票房双丰收,还让你拿到了国内的影圌帝。”雪乃小圌姐道,“这时候你的想法和之前一样的吗?”
“想法?”
“就是,对表演的看法,还有对感情的看法。”
“变化挺多的。”仁王手指收紧了又松开,“我本来还挺要强的。慢慢就觉得自己浅薄。还是要多学一点东西吧,不管在哪方面都是。妥协有时候也不是懦弱,太固执也是毛病。做人不能自视甚高。”
“你刚才说从最近的一次算交往三年多。所以是开工作室以后?那之前也交往过别人吧?”
“对。”仁王笑道,“总不能吊死在一个人身上。还是要对比,选最好的那个。”
“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和同一个人在一起?”雪乃小圌姐笑问。
“怎么说呢,这个真的是缘分吧。”仁王轻叹道,“我一直觉得,我和他的生活圈,几乎算是毫无交集。本来在U17里认识的,退圌队以后应该是没什么相处机会的吧?但就是会有碰面的机会。我也没办法啊。”
也许是娱乐圈和上层圈子的接圌触点太多了,他其实不怎么参与应酬的,却还是能和迹部见面。
而那个男人对他的吸引力就是毋庸置疑的。
毫无办法。
而让他惊讶的是,分开了几年,他再往前望,发现他和迹部的距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远。
他们没法走在一条路上。
可两条路的交叉点还是有的。
“我在往前走,变成更好的自己。”仁王圌道,“他也没有停。但恰好我走着走着,能追上了。这当然不是说收入啊社圌会地位啊什么的,是一种比较玄妙的东西,一种感觉。或者说一种心态吧。”
“你把自己放在追逐的位置。”
“不是追逐。”仁王眯了眯眼,“我们选择的路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我做演员,是爱好,现在多少也发展成了职业追求。他是商人,是企业家,评判标准不一样。一个属于精神层面,一个属于物质层面。我也不用靠他吃饭啊。”
“但是你的这种自信是后来发展起来的。”
“没错。”仁王扶额笑了笑,“所以我还是需要认可的,奖项的认可和公圌众认知的认可。”
雪乃小圌姐觉得这样的说法很真圌实。
确实出柜新闻以来,舆圌论没有变成一面倒,就是因为仁王手上的几个国内外的影圌帝奖项,和这两年参与制片投资以来的好成绩。
“还是会在意两个人物质上的差异?”
“这个无法避免的。”仁王抬手摸了摸鼻子,“都是男人嘛。”
“会为了这个吵架吗?”
“不至于。这个差距是一开始就有的,而不是两个人在一起以后突然出现的。既然这样,那么在决定在一起之前就应该把所有都想清楚了。”仁王说着微微敛眉,表情有些无奈,“我也没想过要在收入上和他比了,这个除非违法犯罪否则也没办法。但首先你自己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自己摆在更低的位置。况且就收入来说,我的收入也不低了,又不是养圌不圌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