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情緣 （仙流）》香炉里一撮灰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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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楓，這麼晚你去哪裡了？”流川打開家門看到老姐一臉玩味地審視自己。
　　“散步。”他隨口說，眼睛看著地面低頭走進自己的房間。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竟然敢跟老娘撒謊！”流川彩恨恨地低聲罵道，隨即狡黠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
　　“喂，你覺得仙道這個人怎麼樣？”流川彩追著流川進了房間，貌似隨口一問。
　　“唔，白癡一個。”流川歪著頭認真地思考了三秒。
　　“啥？白癡？！你腦子秀逗了啊，他哪裡白癡？呃，好吧，是有點白癡。別的呢？”面對彩姐不依不饒地追問，流川很奇怪，不過還是偏頭又思考了幾秒。
　　“雖然白癡，不過是個有責任心的人。”流川難得的語氣中有絲讚賞，“比表面上看起來更靠得住。”從籃球場上能看出來，玩世不恭的球風背後一個人背負了一整隻球隊。
　　“恩，難得你也會誇人啊小楓。”姐姐點著頭表示很滿意，“你和他接觸這麼久，覺得他花心嗎？”
　　“幹嘛問我這個？！你自己不是就在陵南？！”流川疑惑，難道是姐姐相信了那些流言？
　　“臭小子，問你就答。”
　　“花心。”誰要他對誰都笑得那麼白癡，招蜂引蝶！
　　“啊？！真的嗎？在你面前也是如此嗎？對著其他女生放電？還是和人家卿卿我我？”今天姐姐怎麼回事，一個勁兒追在自己身後問這些白癡的問題。
　　“沒見過。”不過想象他和女生你儂我儂，流川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他想到仙道最後的回答“對不起”，明明應該生氣發怒，卻不知為何心裡又有些安心，這讓他分外愧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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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你一個上午歎氣八百回了，怎麼了？失戀？”越野好奇地問仙道，眼里分分鐘寫著“有什麼不開心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的意圖。
　　“真是失戀倒算了。”仙道又歎氣，“我覺得此生無望了，在想遺書應該寫些什麼。”
　　“啊？你得絕症了？”
　　“滾！”唉，比絕症還煩好嗎，就快變成童話里的美人魚泡沫了。

　　“仙道，午休到天台上，有話對你說。”流彩好笑地看著趴在桌上無精打采的仙道，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說。
　　咦？這姐弟倆是不是約好了一起膈應他，這邊聊完那邊又開始了。仙道忍不住腹誹，你倆乾脆商量好了一起說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了。

　　“小楓昨晚找你了。”天台上，流川彩開門見山。
　　“不是說別告訴你嘛，怎麼轉頭自己就說了。”仙道抱怨，虧得他守口如瓶呢。
　　“不用說都能猜到。”流川彩笑瞇瞇地看著仙道，“小楓是擔心我所以來找你攤牌，對嗎？”
　　“嗯，但是......”仙道欲言又止。
　　“但是你不喜歡我對嗎？”流川彩笑得更燦爛了，替仙道把接下去的話說了。
　　“對不起。”仙道真誠地看著流川彩道歉，感情這種事也不是他說“應該”喜歡，就會喜歡上的。
　　“沒事，反正我也不喜歡你。”
　　“哦，那太好了。哦，不，太不好了，那我們豈不是都要玩完了？”
　　“哈哈哈！”流川彩笑得前仰後合，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女神的范兒，看得仙道都有點愣了，都要消失了她怎麼還能笑得那麼開心？
　　“你等等，讓我笑會兒。”流川彩一面說一面笑，還不小心嗆了自己，仙道簡直無語。

　　好不容易笑夠了，她停下來看著仙道。
　　“小楓告訴你的並不是全部。那孩子每次一講歷史就睡得昏天黑地，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在說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仙道，非常嚴肅的問題。
　　“你可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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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愕然，心裡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張面孔。
　　“有。”他輕輕點頭。
　　“上次小楓送你的那盞燈，你還用著嗎？”流川彩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話鋒一轉提到了那盞球形的燈。
　　“用著，不過實在是太暗了。”仙道忍不住吐槽。
　　“那時因為小楓現在的巫力已經所剩無幾了。”流川彩輕輕地歎了口氣。
　　“狐族的孩子出生便化成人形，表面看來和人類的孩子完全一樣，但精力旺盛百倍于人類。但只有小楓不同。10歲以前無法維持人形，並且極度嗜睡。”
　　“這是為何？”隨著彩子的話，仙道想起自己的夢魘。

　　從記事開始，仙道時常會夢到狐狸，夢裡自己抱著一隻純白色的小狐狸，身後是一群看不起臉的人怒喝追打，有時夢到被逼下懸崖，有時卻是跳入江河，還有幾次是被人抓了吊著毒打，各種險情不一而足但總是他抱著小狐狸四處逃竄。大概是因為狐狸于仙道總是和不愉快的夢魘相聯繫，仙道從小就怕狐狸。
　　所以當初收到御先稻荷令他分外生氣。
　　“咦？流川的姐姐，當初那麼多人送我御先稻荷難道是你們搞的鬼？”仙道想叫她“流川”，可又覺得這是叫流川楓的，想叫“阿彩”又沒那麼熟絡，最後折中一下。
　　“姐姐？嗯，聽起來不錯。”流川彩笑得很賊，倒是有幾分狐狸的模樣，“那是我搞的小把戲，一來引你到我設的結界里，二來順便試探試探你唄。”

　　從天台下來的時候，仙道才想起來剛才被岔開的話題，忘了問流川為何會嗜睡，下次再問吧。

　　一個下午的時間，仙道和流彩在天台約會又傳遍了陵南。
　　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