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情緣 （仙流）》香炉里一撮灰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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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流川，你來了啊。”仙道打開門，在鞋櫃上翻出乾淨的拖鞋，放在流川前面，又待流川換了鞋之後拿起他的球鞋放在鞋櫃上，接過他的外套掛好，關上門，輕輕拽了下流川的手臂帶著他走到小小的客廳。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自然地好像流川不是第一次來，又似乎帶著些許親暱感，一時讓流川有些愣神。
　　仙道回頭看到流川愣愣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可愛，這個少年面無表情中卻又常常直觀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情，只是通常都沒人發現。
　　想到自己這麼觀察入圍，仙道有些小小的得意，雖然他不知有什麼好得意的。
　　莫名好心情的仙道將流川按坐在沙發上，嘴角自然上翹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我說流川，你在發什麼呆？難道是緊張？”仙道說著，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放心放心，我不會對未成年少年做些什麼的。”成功收穫白眼一枚，卻讓他笑得更開心了，眉眼都是彎彎的透露著主人的笑意。
　　“吶，你喝些什麼？我給你拿些水果來？”仙道略帶急切的問流川，語氣中卻又一絲期待。他當然不會告訴流川，傍晚聽到他說晚上要來的時候，自己可是特地跑去超市買了飲料水果，嗯，還有一小瓶紅酒。他才不會說，他的惡作劇因子在告訴他，想看看喝了酒以後的流川會不會還是這幅南極臉。

　　“仙道！”流川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正在往自己面前搬水果的仙道的手，“我有話和你說。”
　　仙道看著流川的眼睛，卻見流川滿臉嚴肅地看著自己，而那雙能看見星空的眼裡點點滴滴也籠起一層銀色的霧氣，令他看不清流川的眼底。
　　“你說。”似乎感受到來自流川的一絲忐忑，仙道收斂起笑容，點點頭示意自己認真聽著。

　　“你見過我，對嗎？”流川式的單刀直入。
　　仙道愣了一秒，點頭承認，大概是流川長得太好看辨識度太高，再次見他的那瞬間仙道就認出了他。
　　“這個印記，”流川說著，拉過仙道自然下垂的右手，修長的手指撫著仙道無名指上那個淡淡的痕跡，“是那時候留下的。”
　　仙道的心跳隨著流川的動作突然加速，嚇了他自己一跳慌忙伸出左手揉了揉心口，才接著流川的話：“是的。所以流川，你今天來是要告訴我那時發生了什麼事？”
　　也許是因為就要解開困擾自己的謎團有些激動而已，仙道告訴自己。

　　流川點點頭，嘴唇張合無聲地念了什麼，食指指尖驀地開始發亮，他用發亮的指尖輕輕地摩挲仙道的無名指指根，仙道便驚訝地發現一團氤氳籠著手指，待到氤氳散去，手指上便出現了一個樸實無華的銀色指環。
　　流川小心翼翼地褪下指環，舉到仙道面前：“你看裡面。”
　　仙道聽話地看著指環內側，幾條簡單的線條，生動地勾勒出一隻小狐狸的模樣，他疑惑地回看流川，無聲地問，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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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流川待到很晚才走，而仙道的心情......無法言喻，震驚，可笑，無可奈何，好像還有一點失落，他沒精力深思。
　　因為流川告訴他的事足夠他消化一陣。

　　流川說話向來簡潔過度基本靠猜，好在仙道聰明過人又同流川打了這些日子的球對他也了解了不少，總算是給自己湊齊了故事的全貌。

　　流彩，哦，不，是流川彩，是流川楓的姐姐。
　　謊稱轉校生到陵南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接近仙道。
　　她當然知道仙道認識流川，所以故意把姓氏少了個“川”字，為的就是不讓仙道猜到他倆的關係。
　　為什麼不能讓仙道知道他們是姐弟，流川也不知道，只知道要仙道繼續裝不知道。
　　他倆，呃，咳，不是人（？）
　　（流川跑上來就一本正經地說自己不是人類的時候，仙道坐在客廳唯一一張沙發的扶手上差點一個倒栽蔥摔下去，但他就是相信流川不是胡說八道。）

　　好吧，讓我順口氣，仙道告訴自己，然後拿著那瓶剛被想起來的小紅酒去了陽台上自斟自飲。

　　流川姐弟是住在千葉森林深處的狐族，他們在那裡與世隔絕已生活了千年之久。千葉森林迷霧密佈，誤闖入千葉森林的人類走不出這迷霧陣，最終只能耗盡最後一分力氣死在其中，這是狐族保護自己的屏障，不讓人類干擾自己也將自己隔離在人類之外。
　　然而世事總是無常，百年前曾有一個人類不僅闖入了千葉森林，到了狐族世代居住的村落，最後活著離開了，還從狐族帶走了一個巫女。

　　不過兩個人最後不得善終，那個人類死了以後狐族巫女帶著他的靈魂回到千葉森林，耗盡自己最後一絲巫力讓兩人轉世，希望未來有一日還能再遇。

　　是希望，也是詛咒。

　　輪迴轉世后，若沒在前世兩人相遇時的18歲之前找到對方，兩者皆不得善終，靈魂煙消雲散，這是一場帶著不甘的豪賭。
　　若不能再次相遇相守，不如從此消弭于天地之間。
　　曾經藏有兩人靈魂的一對狐族信物，靜寂百年后突然發光。
　　現任狐族族長是流川姐弟的父親，姐姐流川彩是現任的巫女，他叫來兩人要他們走出千葉森林去找到當年那個人類的轉世之身。

　　流川說彩姐若是不能在18歲生日之前和仙道，呃，結婚，兩個人都會消失。
　　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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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涼如水，照在仙道身上顯得格外寂寥。月光下，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紅酒，在心裡鬱悶非常地同情了自己八百遍，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個不慎18歲大好年華就要死於非命了。
　　流川在很多地方都語焉不詳，若是仙道問得細了，他便用他那雙好看的眼睛狠狠瞪仙道一眼，沉默一會兒，甕聲甕氣地回答：“我爸在講族史的時候，我都在睡覺。”說完就微微低頭，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仙道便只是啼笑皆非地摸摸他柔亮光黑的黑髮：“果然是只愛睡的小狐狸。”
　　“嘁！”流川拍掉仙道的手，惡狠狠地兇他，“小心我揍你。”
　　“哈哈，那我可不怕你，誰揍誰還不一定。你只要別用巫術我一定不會輸。”仙道笑著往下壓把流川摁在沙發上，坐在扶手上的高度優勢讓他輕易就把流川摁住了。
　　“滾！”流川出奇地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回眸剜了仙道一眼，在仙道放手后坐起身來，皺著眉看向仙道，
　　“仙道，你喜歡我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