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风吹海水黑白相间 ...
纽蒙嘉德在最细微的地方也令人很不愉快。虽然原本不是,但现在它明显已经成为了一个监狱,有些奇怪和不适宜。起初,阿不思还能够假装纽蒙嘉德是座像其他一样的城堡——甚至比如霍格沃茨——但然后,他进去后看见了地牢。接着,他看到他们将把盖勒特·格林德沃监禁在一个高高的、令人不快的塔楼上,还有撒下斑驳的阳光和透风的围栏,把人的头发搞成淘气的疙瘩,让一个人的思绪纠缠成一片空白。
邓布利多用老魔杖发射了几道极有力量的保护咒后离开了纽蒙嘉德。之后他回到了霍格沃茨,坐在他高高塔楼上的房间中,敞开着窗户,双手抱头。阿不思已经发射了近乎没有痕迹的咒语来保持盖勒特冬暖夏凉,驱逐老鼠和昆虫,保证盖勒特修胡子的水始终温暖,以及无尽的墨水、羊皮纸和羽毛笔。这实在是难以置信的愚蠢。
邓布利多讨厌自己如此奇怪,在盖勒特周围不能克制的软弱。他不能参见审讯,也不能在报纸上去阅读相关报道。米勒娃在审讯那天曾来见他,她的黑发滑落了她整洁的发髻。
“阿不思!”
这让他想起他真的很不喜欢“阿不思”这个名字。确实,有过一段与它相关的诗歌。但是阿不思,它本身也没有什么极其有趣的含义。“洁白”。哈。真够奇怪的,几分愚蠢的名字。“邓布利多”,诚然也不见得更好,但却有个庄严的外表。阿不思听起来像是个爱尔兰长毛猎犬或金毛猎犬的名字。邓布利多抚摸着福克斯长而优雅的脖子。
“阿不思!”
他转过身。“怎么了,米勒娃?”
她冲他挥舞着一份报纸。“你读过《预言家日报》了吗?”
“还没有,而且我猜你愿意告诉我一切我需要知道的。”他越过福克斯灿烂的红色翅膀,对她微笑了下。她穿着她的黑色长袍,就好像是位学生,尽管袍子让她看起来更为干瘦,以及几分奇怪的苍白。
“你真的应该读读报纸,阿不思。”
“哦,他们很喜欢撒许多许多关于我的谎言,我很烦恼,没法授课。你想要一支柠檬雪糕吗,米勒娃?哦,抱歉,你更喜欢饼干。我可能再喝完茶后还留有几块极好的姜味饼干。福克斯也非常喜欢他们。”
“阿不思!”米勒娃大声叫道。
“再也没人拥有品味甜点的时间了,是不是?”邓布利多问道,拿起一块饼干,弄碎。“福克斯,你想尝一口吗?”
“先生——”
“怎么了?”邓布利多问道,福克斯平静地从他手掌中啄食。
“先生,盖勒特·格林德沃已经被判处在纽蒙嘉德监禁终身。”
“我早已料到。”他努力表现地漠不关心。闭上双眼,直到他能假装世界万物和他所见一样平静、安静而黑暗。“还有别的事吗?”
“那个,他申辩自己‘无罪’,因为可以得到证明。”邓布利多从她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她扮了个鬼脸。“正如……哦,正如他们所概括的!‘格林德沃争辩说,他的努力是使世界更美好,减少令人遗憾的生命的遗失。他要求法院考虑在他的帝国中生活质量将会有多大的改良。格林德沃被认为承担了大约五百万条生命的死亡,包括因为格林德沃的傀儡——希特勒所导致的大部分麻瓜的死亡。’”
他睁开双眼,办公室中的灰色石块充满了视野。“格林德沃的傀儡?”
“哦,是的,阿不思。每个人都知道格林德沃曾经控制过他,把他作为麻瓜的媒介。”
他转身锐利地盯着米勒娃,后者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份打开的报纸,报纸本身是黑白分明。“夺魂咒失效了。希特勒数次努力摆脱它,这种努力导致了他的疯癫。”
“这就令格林德沃的暴行有所改善?”米勒娃质问,“他让麻瓜疯了,阿不思。格林德沃始终要对此负责,即使他从始至终都在控制希特勒。”
“我们不能区分这种可能性,米勒娃。”邓布利多尖锐地回答。“格林德沃认为他在做正确的事情。”
米勒娃越过报纸凝视着他,看上去非常震惊。“阿不思,我不明白。除非……你……怀疑你的所作所为?”
邓布利多低头瞪着福克斯,几乎迷失在这种熟悉的愤恨中,熟悉的孤立。没人能够完全懂他。他们对于畅游在狂野灰暗的思想海洋中变得难以置信地疲倦,仅仅看到洁白的不可思议的浪尖以及深不可测的黑暗海底。中间则一片空白。
米勒娃,尽管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尽管她天资聪颖,在她这个年纪算得上非常博学,也不能理解他,强迫他。“那……您是如何……你有没有击败盖勒特·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迫使自己眨眨眼,抹去怨恨,而后转身冲她,带着微笑。“你是什么意思,米勒娃?”
她看起来不太确定。“您有没有……为了获胜……不得不去做一切非常……秘密的事情,先生?一些非常斯莱特林的?”
邓布利多慎重地考虑如何回答。“在某个意义上说,是的。”他从她手中接过报纸,没能立即强迫自己去看它。抽出报纸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报纸的墨迹将米勒娃洁白的手掌染脏。“而且我不能允许自己认为结果能使手段正当化。不,米勒娃,我对自己很失望。”
“这就是您为什么拒绝了一切邀请您成为魔法部一员的电话?”
“差不多。”邓布利多撒谎道。他知道他会被权力腐化。他从没有和盖勒特一样强大,盖勒特忠实于自己的梦想,和他的梦想一样变得恐怖而可怕。他强迫自己去读文章。
阅读整个战斗、审判的纪录令人不快,且有几分痛苦。格林德沃最近被称为恐怖统治者,被俘虏在几句短小的的句子中,被囚禁在白色纸张上的黑字中。
“先生?”米勒娃问道,碰了碰阿不思蓝灰色袍子的袖口。“您做了正确的事情。”
一个人是如何能决定那种事的?
他感到漫无目标,痛苦不堪,堕落和——和近似邪恶。他利用盖勒特对他的爱迫使盖勒特进了监狱。是的,盖勒特的行为是错的,毋庸置疑的错,他的帝国也不能证明是正确的,但盖勒特很确定他在做正确的事情。
而邓布利多知道格林德沃最大的弱点,并且残忍地利用了他。他不允许自己去考虑对盖勒特撒谎、剥夺他对他们的爱而击败他的正确与否。他只是做了他在如此情况下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如果他努力使它符合不断变化的道德标尺,他知道那将会比他所能忍受的更为黑暗。(请参考原文)
邓布利多想要去破坏什么东西,为了排遣无法抗拒的怒火的浪潮,对于他用谎言击败盖勒特的纯粹的狠毒,导致他深爱一生的人的疯狂——那份疯狂总是在盖勒特的微笑背后噼啪作响,隐藏在邓布利多的愚蠢的力量之后。
他转而微笑,“谢谢你,米勒娃。”
当他离开后,他把报纸扔进炉火,直到它烧成灰烬。邓布利多狂乱地拨弄着火焰,火舌窜得高高的,用它那赤黄的火光扭曲了办公室中的一切。火焰是如此奇怪的东西。他们自身拥有诸多的色彩,顶端的蓝(总是令人惊讶),余烬之上的红,火焰本身的不固定的黄色和橙色——
魔法部部长的银发脑袋突然出现在火焰中,邓布利多赶紧把他的怒容在一声很假的咳嗽声中隐盖。
玛乔里·斯黛沙克扭头瞪着他,“差不多是你被火焰吓一跳的时间。我们试图与你联系已经有一个星期了。真可笑,我们的猫头鹰似乎全部迷路了。”
邓布利多装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噢真的吗?”
斯黛沙克继续瞪着他,火舌的蓝色尖端热切地舔舐着她的珍珠耳环,她的灰眼睛。“是的。”
“多么奇怪。”
“我们也如此认为。”
邓布利多确实发出了一道相当完美的昏迷咒。
她疑惑地看着他,“邓布利多,我想我们不能使你对政府办公室感兴趣?你可以继续保有你在霍格沃茨的职位,你也可以假装你渴望或多或少的职责。”
“哦,我恐怕你不能。”邓布利多愉快地回答。
“我们还能用什么比的来感谢你呢?”斯黛沙克询问道。
邓布利多强迫自己的脸上始终挂笑。“哦,我宁愿不被感谢,但我真的很喜欢冰镇柠檬汁和巧克力蛙。”
斯黛沙克盯着他。当她面对邓布利多的笑脸面具实她经常这么干。“我想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你。好吧,没关系。我不喜欢要求别人,但如果你愿意去拜访格林德沃,在核查一下防御工作呢……?”
“我已经守卫好牢房了。”邓布利多回答,离火焰远了一点。“我只想喝茶。你愿意来块姜味饼干吗,部长?”
她发出“啧啧”的声音。“不,谢谢。是的,我知道你确实守护好了,但我们请你至少每隔六个月就去复查一下守卫情况。狱卒坚持要求这样做,而我也敢保证这是公众的意愿。你至少需要在最初两年内去得更频繁一些。大部分逃跑行为都出现在关押之后补救。”
“他不会逃的。”邓布利多评论道,有一点没经大脑。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能绝对保证他不会逃跑?”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懒洋洋地轻弹魔杖,搅动着奶油和令人吃惊的大量的糖。“我永远也不能够说我可以让盖勒特·格林德沃去做一切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我相当怀疑他倾向于离开囚禁所。”
斯黛沙克抬起一条眉毛,“你能这么说是因为……”
“因为,”邓布利多泰然回答,“他已经见到了他的其他追随者的下场。还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离开了监狱,在他夺回力量之前我就会死。他也不愿意这样。我知道这是肯定的。”
火焰噼啪作响。也许噼啪作响不是最为合衬的词汇?听起来是种如此棕色的声音(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像榛果,而火焰也总是保持明亮——
“在这个月内去拜访他。”斯黛沙克说,然后消失了。
理论上说,这个月再有两个星期就过完了,但邓布利多存心等了四个星期,直到斯黛沙克给了他一张印有他的照片的巧克力蛙卡,让他去纽蒙嘉德。
当他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而且让护卫意识到他是谁、允许他进入堡垒花了好几分钟。看守盖勒特的护卫长亲自下来领邓布利多取盖勒特的牢房。
“我很高兴您能来。”护卫说,眨眨眼睛让头发不再迷眼。“格林德沃在过去两个星期内变得相当烦人。”
表面上,邓布利多曾向盖勒特许诺过每星期都来拜访。
“是吗?”
“是啊。当我们试图制服他的时候还出动了整支特遣部队呢。现在他没什么斗志了。”
“噢真的吗?”邓布利多问道,在他的微笑背后。
“是啊。”当他们穿过可笑的几扇门和护卫时,她让差不多有一个排那么多的护卫散开。“到了。”
格林德沃的头发在塔顶的牢房的阴影处看起来是黑色的,他的灰色睡衣和月光照耀下的硬石地板一个颜色。他静静地躺在他的小床上。
“睡着了。”护卫告诉邓布利多,冲九个值班的护卫点点头。
邓布利多走进房间,突然意识到一切都很失常。盖勒特的闪亮在哪儿?他的活力?那个狂野的、金色的、无法控制的能量,有如夏日的太阳或闪电般刺眼?还有他的头发……“让我们单独呆会儿,可以吗?锁上门。”
护卫耸耸肩,再次眨眼,不让她的头发迷眼。“随您高兴。”
她的手上有血色。
阿不思感到一阵虚弱。“盖勒特,”当所有护卫都走了之后,他嘶嘶地说,“醒一醒,是阿不思。”
他没有动。
“盖勒特!”
邓布利多的手指紧紧抓着围栏,他的眼镜紧压着他的脸。盖勒特看起来很糟糕,他的金发纠结着血块,皮肤上瘀肿与伤口要多过完好的部分。双腿扭曲到不可能的样子,无疑会使你加快呼吸——
阿不思朝着围栏猛滑下老魔杖,几乎是跑着朝盖勒特冲过去。在阿不思的手下,他是那么的受,他的肩胛骨像断翼天使的折翅一样突出。“盖勒特,求你了。是阿不思。”
盖勒特换了个姿势,而阿不思,惊恐地对盖勒特发出所有他所知道的治疗咒语。不,不,不,盖勒特不可能——为什么阿不思看不见盖勒特?那个他与之陷入爱河、像破碎的玻璃和一道闪电一样耀眼的男孩在哪儿?他的微笑在哪儿?他不可抑制的激情在哪儿?
他的生命力在哪儿?
盖勒特睁开双眼,迷糊片刻,然后盯着阿不思,好几分钟。
“你还好吗?”阿不思问道。
“我讨厌你。”盖勒特说完,闭上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阿不思凝视着盖勒特的睡衣背部,注视着盖勒特后背消退的瘀肿。阿不思意识到,这件睡衣,在他当时按盖勒特的要求买给他的时候还是纯白的。之所以看起来像是灰色的,是因为盖勒特的后背遍布着瘀伤,以及没有好好治疗的凝血的伤口。阿不思感到如此恐怖,以及难以置信的罪恶感,以至于想要爬回自己的办公室,永远、再也不看每个人的脸。“你那么做是被允许的。也许你愿意让我帮你洗洗头发先?”
“我一个星期都动不了胳膊,而且我很讨厌你。”盖勒特冲他的枕头说,“走开。”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阿不思快活地说。
盖勒特翻身,瞪着他。“滚开,阿不思。”
阿不思怔住了,“盖——盖勒特?”
“你撒谎。”盖勒特说,“你没来,我很生气,而他们却只是在等待。”
“我没想——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盖勒特坐起来,“当他们一开始想干什么的时候我所对他们做的,但我没有魔杖。”他不高兴地伸屈着曾经拿魔杖的手指。“没有魔杖。我做不了什么,尽管我已做得足够。”
阿不思不知道说什么,就把视线从盖勒特身上移开到随便一个方向。
“你为什么来?”盖勒特突然质问道,推开阿不思和他的被单。他强迫自己站起来,月光使他的睡衣看上去几乎透明。在他的睡衣之下,他是如此令人痛苦的瘦,在白白的布料下好像只有薄薄一层。
“你怎么这么想?”阿不思问。
“我不能思考!”盖勒特厉声说,抓着他带有血色的头发。“在这里我没法思考,当你没来、我很生气,却没有魔杖所以好几个星期都不能炸毁一切东西来泻气,这让我疯狂。直到我让自己的老床爆炸,他们却只是在等待着,然后……”盖勒特住口,紧抿着嘴唇,哼哼着《奥丁女仆的飞行》,“你没来。”
“我办不到!”阿不思突然说,“盖勒特,我如何能面对你,在我——”
“因为我原谅了你!”盖勒特怒道,使阿不思有史以来所听过的最微小的原谅。“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阿不思蹲在盖勒特的床边,“盖勒特,你不知道我要忍受什么。”
“你认为我不了解你?”盖勒特愤怒地质问道,“我们从来都能够明白对方,我们是唯一能彼此了解的人,而我却不了解你?”盖勒特猛地转过身,朝阿不思的下巴打了一拳。
阿不思想抓住盖勒特。后者,即使遍体鳞伤,却仍能够在他不想被制伏或压抑的时候和以往一样无法控制,于是他们猛烈的互斗了起来。哪一个都没占上风。他们过于了解彼此,能猜到对方的下一次行动,也知道对方的弱点并残酷地加以利用,直到盖勒特打碎了阿不思的眼镜,突然大哭起来。
“你没有来!”盖勒特嚎叫道,拼命抓着阿不思。“你没来,而你许诺过的!”
他们一同滑到地板上,阿不思紧紧抱着盖勒特,抚摸着他纠结的头发。头发实在是令人恶心,所以阿不思隐蔽地使了一个“清理一新”,直到盖勒特的头发像古老的书本上的金叶子一样闪亮。“嘘,嘘。我知道。”
“你这样说没用!”
“不,有用的。”
“你这个说谎精!”
“我当然是。盖勒特,你是这个世界上极少数的真正诚实的人之一。你从不假装掩饰你没有那些野心。”
盖勒特紧贴着他,前额抵着阿不思的颈部。“我甚至还没有一只猫。”
阿不思用老魔杖轻敲他的眼镜,“修复如初。我很抱歉,盖勒特。你想要一只姜黄色的。”
“没错,而且我确定你主意到我明显没有猫。阿不思,你有白头发了。”盖勒特敲了敲阿不思的下颌。“你的胡须中。你的头发中一定也有。真令人悲伤。我喜欢你的头发。它是凤凰羽毛的颜色。阿不思,他们都在说我是个恶魔。实在令人烦恼。”
“盖勒特,你有几分……是。”
盖勒特抖动着手指。“我不认为你是这么给我下定义的。我们从不给人起绰号。”
“你不能说我们置身于道德之上。”阿不思说,抚摸着盖勒特的金发。
“当然我没有这么说。”盖勒特回答,看起来有些惊讶。“我的意思就是道德本身,阿不思,是高度主观的。”
“你否认没有绝对的正确与绝对的错误?”
盖勒特抬头看着他,他的海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中变得更深,与往常不同。“不。但那些概念太过巨大与坚定不移,完全了解会涨破任何一个人的思想,也包括我们。”
阿不思摇摇头,打破了眼睛的接触。尽管他和过去一样拼命地抓着盖勒特。“不,盖勒特。我不同意。绝对的善与绝对的恶是存在的。问题在于,那些是非常……非常极端的概念,而且在两个极端的中间还有各种各样的道德的环节。了解简单的善与恶而并非二者之间的所有范围,对于一般人来说更容易些。”(这一段请参考原文,本人水平有限看不太懂的说)
盖勒特偎在阿不思的怀抱中,他灵魂的温暖令人无比熟悉,兼具美好和可怕。
“你确实有个观点。”他抬头望向阿不思,“你是否认为我是个恶魔?”
“比不上我。”阿不思苦涩地说。
盖勒特换了个姿势,跪在阿不思面前,手捧着阿不思的脸,歪着头好像在重新审视阿不思似的,“你不是个恶魔。你是阿不思。”
阿不思几乎想要哭出来。在他对盖勒特做了那些事之后——以及成千上万他没能拯救的人——“盖勒特——”
“嘘。”盖勒特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吻着阿不思,甜蜜,温和,轻柔——几乎称得上纯洁。“你是否仍在爱着我?”
阿不思把他的前额靠在盖勒特的前额上,“我怎么可能停止?”
“那么你就不是个恶魔。”盖勒特回答,陈述着事实。“我不认为一个像我们一样知道如何去爱的人会是个真正的恶魔。我研究过,在你给我的书中。”他不确切地朝周围的架子摆摆手,“比如道利·格雷(补:英国作家奥斯卡·王尔德的作品《道利·格雷的肖像》)。她原本纯洁善良美丽,而后拥有了自己的一幅肖像。当他不再爱人,让他开始爱他自己,以自己的愉悦为优先,肖像变化、扭曲,反映了他变得多么邪恶的本质。他们的爱污染,腐烂。我们的却不会。那么,我们也不会成为恶魔。”
“盖勒特,你创建了极权主义政体,导致了五百万人的死亡,以及数不清的伤亡,一场巫师世界大战和一场麻瓜世界大战,再加上反麻瓜的观点将会让我们距离更远。”
盖勒特皱着眉,“好吧,是的,但我有好的目的的。”
阿不思努力想笑,但没能达成。反之,他吻了下盖勒特,想知道他如何没有这个而努力活了这么久。“我不认为这就足够了。”
“是这个吗?”盖勒特问道,又吻住了他。当阿不思闭上双眼,他们又再度回到了年轻时代,外物在他们火一般的情感中消融,辉煌,炽热,强烈。阿不思永远也忘不了盖勒特的感觉,他双手意想不到的柔软,他的卷发与阿不思的手指纠缠的方式。盖勒特不耐地解开了阿不思的腰带,猛地拉下了他自己的睡衣,直到再没有什么使他们分隔。
盖勒特温柔地描画着阿不思脸颊的曲线,对于指尖触及的阿不思胡子的感觉微微一笑,又紧跟着描绘着他的颈项和胸膛,一只手放在阿不思的心脏上方,五指张开。“对我要说老实话。”
“我也不可能撒谎。”阿不思回答。当他们像这样的时候,撒谎对他而言是不可能的,而且盖勒特的微笑显得如此奇怪的悲伤。他能够看到盖勒特身上遍布的伤痕,与消退的瘀肿,可以看到他是多么令人心疼的瘦。当阿不思捧着盖勒特的脸颊的时候,感到盖勒特脸上的肉只有纸一般的薄。他再次把手插到了他的头发中。
盖勒特有瑕疵的、不完美的身体是阿不思有史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于是他亲吻着盖勒特,感受着在触碰中喜悦的冲击,盖勒特的唇滑过他的喉部和脸的时候令人吃惊的快感,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如同遇难的水手与木块,手在舞蹈,摇曳的火光在玻璃上投下不断改变的光线。
盖勒特伏在他上面,是阴暗凄冷的牢房中唯一的热源,而阿不思如此强烈地爱着他,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紧紧依附着盖勒特,翻滚着,盲目地试图把他们拉得更近,更近,更近,直到一切分隔他们的东西在盖勒特的炽热的呼吸冲撞着他的嘴唇、纠缠的发丝、以及纯粹的快感的战栗之时全部消融。当盖勒特再度压在阿不思身上时感到了兴奋的火热,他的热度融化了他们——他是如此的光辉灿烂。熟悉的盖勒特,他的指尖舞蹈着华夏了阿不思的背脊,让阿不思的血液一下子涌上皮肤,让他感觉如此辉煌地活着,在盖勒特的触碰下兴奋着。
他们在漆黑之中拥抱着彼此,直到阳光于云层后浮现,在这阴暗的牢房中透射下灰色的光芒。
“现在又回到了善与恶之间了。”盖勒特趴在阿不思的胸膛上说。
“很不幸。”阿不思回答。他吻了下盖勒特,然后穿衣。
“每个月。”盖勒特说,深深埋入他的床单中,他的床就在牢房角落中最阴暗的地方。“而且不要对我撒谎,因为我不喜欢和你打。”
“我保证。”阿不思说,然后离开了牢房。
护卫长看着一眼阿不思,跟着他出了纽蒙嘉德。风吹拂着他的刘海,迷糊了他的眼睛,如盖勒特一般爱抚着阿不思的头发。阿不思闭上眼睛,摒除了盖勒特的头发滑过指尖的记忆,以及盖勒特的躯体紧紧压着他的感觉。
“我会在一个月后再来。”邓布利多说,转向护卫。“你不会与他有任何麻烦。”
护卫点点头。邓布利多无声地返回了霍格沃茨,坐在他自己的灰色塔楼的房间中,划掉了日期——黑墨水洒在洁白的羊皮纸上,每个地方——直到他能够在黄昏离开霍格沃茨,在黎明返回,在一个某个地方的与这里相异的灰色房间中,待上一晚。一切事物都和他所知的那样复杂。
虽然早已翻译完,但由于作者长时间的不更新,本人始终不知道章节的题目,所以才拖到现在(当然现在也不知道)。
或许此篇有人看吧,所以就先发上来了,虽然多少带有一点缺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风吹海水黑白相间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