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引探案之聚宝盆迷云[本格推理]》益引

44、（五）爱人离去

　　一日上午，益引邀田广利与季礼一起到大理寺打听古甫的消息。无果，三人找家酒楼，在包厢内讨论案情。

　　“瞧，冒烟了。秀儿是想烧光房子，不让咱们回去。”季礼不怎么关心案情，总爱四处乱看。要不是与秀儿拌了嘴，他才不肯来。

　　益引走近窗边，看见自己府邸内浓烟滚滚。亏他还有心情说笑，秀儿是不得人欢喜，却也没见过她烧房子玩，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三人赶回王府，管家正在安排人取水救火。益引心里着急，走到火势最猛处，没看见彩嫣与秀儿，而烧着的正是她俩的房间。

　　“秀儿姑娘走了，她让小的带话给季少侠，说她俩道不同，不相为盟，就此别过。”见益引问俩人去哪了，管家连忙回答。

　　“彩嫣呢？”

　　“王妃，她……当时秀儿姑娘赶着马车出去，小的认为，王妃应该是坐在车厢里面吧。”王府发生火灾，不见女主人，管家才有此推测。

　　“秀儿说她要去哪里？你怎么不拦着她？”

　　“小的们哪敢呐，小人是有派人去给您报信，但没找到王爷您。”

　　赶着马车，像离家出走。秀儿真任性，要走也不说一声。看把我们家季礼急得，你让他怎么去找你？最重要的是，你干嘛拐走我的彩嫣！

　　问过好几个下人，都没看见彩嫣上马车，甚至还有人说她呆在房间没出来。益引起了疑心，彩嫣近来安分守己，没有要出走的迹象。她要离开，至少会打声招呼，不会不辞而别。她不是秀儿！

　　到了下午，益引越想越不对。火还没完全被扑灭，他心中焦虑，迫不及待的到废墟中翻找。众人来帮忙，不久，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

　　益引强装镇静走过去。尸体被烧焦，看不清面目，从形体上判断，是具女尸。它胸前插着一把刀，口鼻内无黑灰，不是被烧死的，女尸的位置正好在彩嫣的房间，不是彩嫣是谁？益引用期待的眼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希望有人告诉他不是彩嫣，是别人，府内还有人不见了。

　　失望，没有，没人说一句话。益引只好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不是彩嫣。彩嫣那么聪明，那么善良，谁忍心杀她？不可能的！在人头随时落地的沐王府，她都死里逃生，现在闭门家中坐，又怎会出事？她是仙女下凡，是不会死的！

　　哇!益引放声大哭，几乎晕厥。他没法再骗自己了，彩嫣躺在面前，她虽然不开口，也没了容颜，但他不能不认她。

　　还记得吗？你跟我说，不想去京城。如果听你的，我们已经拥抱崭新的生活。

　　还记得吗？你曾告诫我，魏公公不是好人，让我别去沐王府。如果听你的，我们可以云游四海。

　　还记得吗？是我强拉你出来的。如果没有自私的我，你现在依旧是一个开开心心的女孩。

　　还记得吗？在大堂上，你蓦然起身。如果不与我相遇，我坚信，你会无忧无虑，漫步苍穹。

　　回想最近几个月，都没有好好陪彩嫣说过话，总自以为真相重要。一个大活人在身边，为什么自己不多抽出时间去了解。她学刺绣，是想告诉自己，她准备做个贤妻良母，为什么连一个女人最起码的愿望都要辜负。

　　彩嫣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一件随身物品供人思念。有关她的东西都付之一炬，如同她不曾来过。她出现时不在预料中，去时又不留痕迹。她，变得模糊。

　　彩嫣不喜欢呆在京城，益引带她离开，到几百里外找了一座清静的大山。在山腰处彩嫣的居所，可以看见远处的集市，她爱瞧热闹。益引在旁边搭了个茅草屋，他必须陪着她，他还有好多话没与她说完。

　　山中不知岁月，忘记过了多少时日，田广利匆匆忙忙赶来，说是宫中出了大事。益引只好暂时离开，他也想回京查出凶手，好替彩嫣报仇。另外，若非兄弟太需要人陪，季礼早去找秀儿了。

　　宫中确实出了大事——魏公公行刺皇上。事情是这样子的，前几天的一个傍晚，皇上正点灯雕刻一面屏风，突然背后一支利箭射来。一时间，宫里大乱，四处捉拿刺客。不久，发现了从御书房房顶上摔落地的魏公公，他还手拿箭弩。正好，利箭是从御书房方向射出去的。

　　怎么解释？按照魏公公的说法，是他发现有人站在御书房房顶上，起了疑心，于是爬上去质问。没想到那人把箭弩硬塞给他，接着一脚踹他下去。大理寺问他可看清刺客，他回答没有。无以对证，很难让人信服。

　　由于深蒙皇上信任，魏公公权势滔天，无人敢对他发难，唯独几位有名无权的老臣闻讯赶来讨要说法。天子被吓得不轻，责大理寺问清事件原委。

　　益引了解完情况后，让老臣们以及大理寺的人出去，单独留下来。没等开口，魏公公先说：“安成王，此事别再查了，你回封地去吧。”

　　好大的口气，都被拘禁了，你真的不怕死吗？还是认定皇上离不开你。伴君如伴虎，树倒猢狲散，你没听说过吗？

　　“九千岁，您话语中漏洞百出，您为何要调离站岗的御林军？还有，既然发现刺客，为什么不喊人？而是亲身犯险，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望如实相告。”

　　“益公子，皇上是明君，你今后要好生辅佐。”

　　“这么说吧，你去御书房干嘛？”别老扯开话题好吗。

　　魏公公不再说话，可能是他认为对方语气中不带尊重。益引自知失礼，离开了。

　　事情不简单！听说过宫禁不严，可也不至于有人行刺完皇上后，还能逃去无踪。最多是有路子的人暗地里出入皇宫，只要不出事，给点好处，守门的御林军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公公老奸巨猾，他能自保，自己还是先替彩嫣报仇。益引回到王府，带人清理被烧坏的房子。

　　管家说，当天没人听到尖叫声。可彩嫣是被人刺杀的，怎么不叫喊，难道凶手先下了迷香？他焚烧现场，不怕引起守卫注意而脱不了身吗？艺高人胆大，定是武林高手所为。其毁尸灭迹，是否行凶过程出了意外？

　　凶手的动机呢？应该是报复。当时正在查“神龙再现”一案，重金悬赏以及大规模搜查，让凶手感到害怕，他才出此下策。说到底，还是自己害死了彩嫣。

　　调换蟒袍，谋杀彩嫣，陷害魏公公，应该是受同一人指使。想扳倒九千岁，是谁呢？他爪牙遍布京城，都没有查出。此人一定极善伪装，有财或有权，还深藏不露，魏公公遇到对手了！

　　魏公公不让再查，他胆怯了？看他当时的表情，目似有点。谁抓到了他的痛处？或许是想多了，有的人害怕，仅仅是因为看不清形势。

　　彩嫣，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去得不明不白。不管是谁，我都会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