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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刃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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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快到杭凌萱离家出发的日子了。宇兴和张鑫去找凌萱,但是看到凌萱一改往日轻松活泼的样子,有些心事重重。张鑫想讨凌萱开心,便打趣她的穿着,如何跟不上今年时尚。宇兴在旁边懒懒的听了半晌,觉得张鑫很无聊。宇兴猜测,虽然杭濂对凌萱隐瞒的很严,但凌萱毕竟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这几天可能察觉到什么了?秦宇兴想帮杭濂,但是他是一介草民,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而且,自己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凌萱的安全!这也是杭濂希望看到的!
杭峰进进出出更加频繁了,每次杭峰进出的时候,都能看到宇兴懒懒散散的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晒太阳,一边用刀划着什么,只差没有哼出小曲了。杭峰心里有些嘀咕了,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值得凌萱妹妹喜欢的?看到过他送给凌萱妹妹的一只木头小鱼儿,真是不怎么样,想到这里,杭峰不禁笑了。直到这次杭峰再进来,看到这个晒太阳的宇兴终于站起身了,手向空中一抛,居然一个木片做的小鸟在空中飞了起来。杭峰非常惊奇,站住看小鸟飞,身形小巧,展翼轻盈,真是奇妙。宇兴对杭峰笑道:“这个不知道凌萱妹妹喜不喜欢?”说完,抄起空中的小鸟,去找凌萱了。杭峰楞在那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晚上,杭峰把宇兴悄悄叫到一旁,先问到木片小鸟的事儿,惊诧宇兴的本事,宇兴本想说是跟李先生学的,但觉得没必要对外人说这么多,就讪讪笑道:“没什么,就是自己琢磨出来逗女孩子开心的小玩意儿,莫非你想学?”杭峰脸红了一下,一刹那突然想起了乔雪,但转瞬就定住了神,今天可是有正事的!
杭峰问宇兴:“你能不能把鸟做的大一些?”“要多大?”“下面可以带起人飞。”“这个...,我做不了。你想做什么?”宇兴问道。杭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比如,我说的是比如,如何隐蔽的把一些人送到一个戒备很严的地方去?”“是送到皇宫里吧!”宇兴看着杭峰,表情似笑非笑。杭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要瞎说!”“你们何必瞒我呢?我以为你们计划早已安排妥当了,原来最关键的环节你们还没有搞定?”宇兴不想让杭峰太难堪,眼神瞟向了外面的夜空,等着杭峰回答。杭峰愣了神,紧接着笑起来,道:“哪有什么计划?”“不要瞒我了!这事儿本来就是你死我亡的事儿!”宇兴一改往日的慵懒,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说道:“看在凌萱的面子上,我也想帮你们。下面,你不用告诉任何事情,我只说如何把人隐蔽的送进皇宫内,并且可以站在童槊面前而不被发现。”宇兴用眼角看了一眼杭峰,杭峰看上去并不相信。确实,这也很难让人相信。
第二天,宇兴让杭峰买来很多竹条和木板,自己开始忙活起来了,然后又让杭峰买了很多装饰用的布幔,经过一天的努力,宇兴终于完工了。竹条被削的非常非常细,成百上千的竹条拼接成许多奇怪的形状,“难道这也是哄女孩子玩的把戏?”杭峰皱了皱眉头。宇兴找来了张鑫,让他充当了一次人体模特。张鑫直立站好,双手紧紧握住两片木条,纤丝般的竹条按照各自形状围绕张鑫分布,然后,在把布幔披上,再卷起来。这时惊奇的事发生了,卷完后的布幔竟然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个人,连两边卷起的螺旋折纹都由里至外,看不出任何异样。杭峰看的惊呆了。“从这个地方展开,把布幔搭起来再看看。”宇兴对杭峰说道。杭峰按照宇兴的方法做了,布幔搭了起来,居然看不到张鑫了,杭峰绕到布幔背面,也没有张鑫。杭峰离远一点再看,布幔随风轻轻舞动,显得十分轻盈,真的想不到里面会藏着一个人!杭峰惊奇的看了看宇兴,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佩服。“其实没什么,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宇兴淡淡一笑。
杭峰把宇兴的计划告诉杭濂,杭濂表示赞同,然后问道:“这次招募的人都靠的住吗?”杭峰回答道:“靠的住,我都调查过了,招募的二十八人都是被童槊老贼残害的忠良之后。”杭濂说道:“成败在此一举,我们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万一事出意外,你务必要及时脱身,切记切记,不要管我!”“叔父!...”杭峰欲言又止,眼圈已经红了。“别忘了你身上担负的使命!”杭濂拍了拍杭峰肩膀,苍老的脸上坚毅又慈祥。
宇兴和张鑫,带着凌萱离开京城,圣选也如期举行。一切如童槊事先安排的,许多投机富贵的所谓“才俊”,不顾廉耻,对童槊歌功颂德。许多大臣借此作为民意,恳请皇帝赐予童槊王位,加九锡,摄政天下。皇帝虽然不到二十岁,但早已历练出超出年龄的成熟。即便如此,看到这副场景,和下面跪在地上一直口称惭愧的童槊,也恼怒的手直乱颤。童槊老贼不但结党营私,而且还虚礼伪善,以博取声望,真是可气可杀!但是,环顾四周,羽林卫士,不知道还有几个没有被童槊收买?非但如此,甚至连自己睡觉的寝殿,卫士和太监又何尝不是童槊的人?这皇宫就是一座牢笼啊!想到这里,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想,今天如果不赐予童槊王位?可能自己都不能活着走出大殿?还好有姑父杭濂这样的忠臣。。。,想到这里,皇帝主意已定,但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杭凌萱:“不知道姑父把凌萱表妹可安置好了吗?”
最后,童槊如愿得到了魏王的封号,并可代天子统摄天下,顿时朝堂上山呼皇帝万岁,魏王千岁。
按照惯例,圣选之后,皇帝需在御林苑设宴招待选拔杰出的前十名,和朝廷重臣。童槊和杭濂都在邀请之列。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御林苑早已布置妥当。皇宫新购置的明黄布幔装扮四周,中间桌子上摆放着奇珍异品,桌上的蜡烛火光摇曳。童槊带着贴身护卫队,防卫严密。其他参宴人员也一一到位。
童槊正要入席,突然一阵强风吹来,布幔剧烈的扭动了一下,突然,一道寒光从布幔中漏出来,随即又遮住了。童槊一惊,正要询问,杭濂见状马上过来,祝贺童槊荣封王爵,邀请童槊入席上座。童槊定了定神,再看布幔随风飘逸,没有什么异常,便准备入席。
刚才强风吹开布幔,杭濂埋伏的一个人的刀露出一点,这才反射了烛火之光,正是这刀刃之光,毁坏了整个计划。这个人以为自己暴露了,便心虚不定,情不自禁颤抖起来,此时整个布幔框架也一起晃动起来。
“不好!”童槊大喊一声,一把推开杭濂,便向外走,童槊的卫队随即也向童槊聚拢。杭濂见事情败露,抓住童槊衣袖,一边大喊:“童槊篡国乱政,今日人人皆可诛之!”,一边拔剑便向童槊砍去。童槊扯断衣袖,慌忙后退,童槊的卫士连忙挡住杭濂的剑,童槊趁机,拔出腰刀,一刀刺穿了杭濂的心脏,杭濂在死的时候,对童槊仍骂不绝口。
布幔里埋伏的死士纷纷跳出来,与童槊卫队厮杀。皇帝惊吓的连忙往宫殿里退,文武百官四处逃散,御林苑厮杀震天,血流成河。眼见童槊卫队越来越多,杭峰见无胜算,又气又恨,便下令撤退,最后剩余的几个人相互掩护,往皇宫外撤走。逃至宫墙,墙高无法逾越,仅余的两个人便身体层层相叠,让杭峰跳上墙头,杭峰伸下一只脚,让两人尽快抓住上来,两人道:“我们与童槊都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索性再替大哥抵挡一会儿,愿大哥日后能杀死童槊老贼,替我们报仇!”说完,两人便掉头杀入涌上来的卫队。杭峰早已眼泪直流,跳出宫城,直奔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