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丞相》倩嘉芳菲

11、第十一章：龙太子舍命救丽娘

　　青龙太子执意要拔下一片龙粼救鲤鱼精丽娘的性命。媚儿惊得不知所措。殿春不解其中原因，一片龙粼而已，就象鱼儿掉了粼，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吗？殿春问媚儿：“拔了龙粼会怎么样？”
　　媚儿说：“太子若拔了龙粼，会失去千年的道行，拔粼的伤口会时常溃烂，轻者打回原形，重者可能会丢了性命……”
　　“这么严重，不行，不能让太子以身犯险。”殿春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却不敢怠慢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殿春焦急地踱着步子，地上的鲤鱼精已经奄奄一息。丽娘还救过花府的……以德报德。投以桃李，报以琼瑶。殿春忽然又想到了那颗龙珠，那是丽娘梦寐以求的东西。不如……殿春转身面向青龙太子：“你那颗龙珠在哪里？”
　　“你干什么？”青龙太子怯怯地问她，他似乎看出了她意图。
　　“你不是要送给我的吗？我答应了。”殿春心虚地回答。
　　“真的吗？你答应做我的王妃？”青龙太子喜出望外。
　　“嗯，我答应了。”殿春镇定地说。
　　青龙太子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颗银光闪闪的珠儿，他满腹狐疑地看着殿春的神色，他猜得没错，殿春的确是想骗龙珠给丽娘。就在殿春伸手取龙珠的那一刻，青龙太子反手拉住了殿春的手，用力带她入怀，殿春惊愕之际，青龙太子将龙珠塞入殿春的口中，没等殿春反应过来，青龙太子吻住了殿春惊愕而张开的嘴巴，用龙涎送服龙珠入喉到腹。整个过程迅速利索，这也是青龙太子早就谋划好了的，他不想让心爱的人儿魂飞魄散，又不好强迫她，只有将计就计，乘其不备让殿春服下那颗龙珠。
　　殿春羞红了脸：“你……你居然欺负我。”殿春挣扎着，从青龙怀中挣脱出来。殿春突然感觉体内热气升腾，一股暖流游遍全身。是龙珠，龙珠正慢慢地溶入殿春体内，一道银光闪过，殿春身体发生了变化，上身依旧是美人面，□□却变成了银色的龙身。殿春大惊失色：“我怎么了？太子，快救救我，我可不想变成人面兽身的怪物……”
　　青龙太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默念咒语，手持避水诀手势，将殿春的龙身化作人类的双脚。殿春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身体有了血肉，也有联通的感觉。殿春摸了摸自己的脸惊叹：“我又活过来了吗？”
　　“对呀，你不仅活过来了，还变成了龙王妃，不出几月，我父王就会现身涡河龙宫，主持我们大婚，封我为涡河龙王，你就是龙王妃。”青龙太子笑盈盈地说。
　　“为什么？你父王怎么知道的？”殿春有些不理解。
　　媚儿一旁说：“禀王妃，这龙珠是东海龙王所赐，是很神圣的东西，只有太子遇见了意中人才可以相送，服了龙珠就是龙族的人了，龙王那儿有龙普，一旦龙珠溶化，龙王就会现身，不仅封太子为龙王，还加封王妃呢，恭喜王妃！”媚儿边说边道贺。
　　“那丽娘，丽娘怎么办？”殿春又看到了地上挣扎着的鲤鱼，丽娘全看在了眼里，纵有不甘心，也是枉然。
　　青龙太子不知何时手持一把尖刀，把腮上的龙粼挖下一片，顿时血流如注。青龙太子面色苍白地呻吟着。他无力地手托龙粼给媚儿：“快！救丽娘！”
　　“你——”殿春惊恐地望着青龙太子：“你感觉怎么样？”
　　豆大的汗珠儿从青龙太子额头滚落，他依旧面带微笑：“放心吧，死不了……”看着青龙太子的微笑，殿春眼前立刻浮现出紫苏公子被马儿踩断腿的那一刻，也是这样的一副笑容。忍着剧痛，强作笑颜，这俩个男人也有相似的地方。殿春无意识的摸着青龙太子惨白的面孔。青龙太子说：“我也伤个腿，我不介意做你相公的影子……”殿春闻听此言，心头一震，她急忙抽回了手。
　　此时的丽娘已经恢复如初，她身上贴有一片龙粼，法力大增。她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起殿春，顺手一记耳光，响亮的抽在殿春的脸上：“贱人！你害惨了青龙太子。”
　　青龙太子，无力的阻止道：“丽娘，你想干什么？”
　　丽娘热泪盈眶道：“自从来了你这个人类，我们龙宫原来的祥和都没有了，你滚……滚出龙宫。”
　　媚儿说：“丽娘，她已经是我们的王妃了！”
　　丽娘知道，在龙宫除了龙王，王妃也是至尊。她们一群水族女妖都归王妃管理，以下犯上也属大不敬，是要坐水牢的，重者斩身。丽娘不再说什么了，她默默地帮龙太子包扎好伤口，对媚儿说：“去请老蜗牛叔叔过来，驮太子回龙宫养伤。”
　　殿春捂着被打的脸，她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自处。青龙太子看在眼里，他明白殿春想照顾他养伤，心里一阵欣喜，他却不也让殿春靠近他，他怕自己支持不了剧痛而现了原形，会把殿春吓坏，她虽然化身成了龙女，却对这副躯体很惧怕。必竟是人类，没见过真正的龙现身。青龙太子摇手示意，还不忘冲着殿春眨了眨眼睛，露出调皮的笑。
　　老蜗牛来了，丽娘和媚儿搀扶着重伤的青龙太子坐上了老蜗牛的壳，老蜗牛慢腾腾地向龙宫爬去。青龙太子还不忘频频回头，观察殿春的神色变化，他发现殿春有些失落，郁郁寡欢的样子又让青龙太子一阵心酸。
　　花郁金公子大病初愈，心情渐好，他以寻找妹妹云苓为借口，又可以出府游山玩水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逍遥游……”郁金公子边走边吟唱着，他听说涡河岸有一花船，有钱人家的公子都一掷千金，为的是一名弹琵琶的名妓，名唤白玫瑰，此女多才多艺，妖娆妩媚，弹得一手好听的音律。为了一睹芳容，郁金公子不让莲花丫头跟着，他独自一人踏青寻芳去了。临近码头，就听见弦声阵阵，大弦如急雨，小弦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好悠美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定是一倾城之美人，古人云：“有美人兮，见了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郁金公子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他快步登上了花船，船上装饰华丽，层层珠帘之幕后，隐约见一白衣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
　　“公子万福，想听什么曲子，我们姑娘弹给您听——”有一丫环迎上前来打招呼。
　　“来一《醉花阴》如何？郁金公子兴致盎然。
　　“谁的词？”珠帘后美人试问。
　　“嗯！当今女词人李清照的……”郁金公子笑嘻嘻地回答。
　　“公子博学多才……”美人又赞了一句。
　　郁金公子更是喜上眉梢。
　　只听见帘后美人转轴拔弦三两声，未成调先有情。续而又轻启朱唇唱道：“薄雾浓云悉永尽，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曲终，美人叩首谢幕，丫环走上前说：“公子，一曲三两银子，茶钱免费，请公子打赏……”
　　郁金公子取出一袋银两：“这些全部奉送给白玫瑰小姐，再来一曲《清平乐》，晏几道的词。”
　　郁金公子也学会了一掷千金的豪爽。美人面前，是要有大爷的范儿。
　　帘后美人拨弦再次弹唱起来：“留人不住，醉解兰舟去，一棹碧涛春水路，过尽晓莺啼处，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美人唱罢，帘后笑了：“公子还真是个自作多情的人，这一首《清平乐》好像是暗喻我们青楼歌妓的……褒贬不好确定，公子似乎有意为之。”
　　“没有，没有，只是听曲入神，不忍离去，此曲正应了小生的心意……”郁金公子急忙解释着。俩人正说话间，船身微震，又有一公子上船来了。此人是林府的大公子林玄参，他也是出来找妹妹林艾叶的。临近涡河码头，听见了白玫瑰的弹唱。真是好听，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他驻足听了一会儿，决定去船上一探究竟。他还带了一队衙役跟着。他一挥手说道：“尔等在这儿等会，吾去会会这船的主人。”林玄参刚踏上船就遇见了花家那位酸溜溜的二公子花郁金。他知道这二公子没什么本事，平常只会弄一些酸文章出来显摆，而且胆小怕事，皮肉娇贵。只要林家公子抬抬拳头，郁金公子马上就溜。这不，在这船上又遇上了，林公子嘿嘿一笑：“花二公子真有雅兴哟！跑这儿听曲来了。”
　　花郁金立刻满脸堆笑：“表哥，林表哥也来了，表哥也挺有雅兴的，表哥听曲，小弟我买单——”。
　　“哈哈哈——”林玄参一阵放肆的狂笑。他指着帘后的白玫瑰：“曲子，大爷要听。这唱曲的人，大爷我也要定了——“
　　“你——你敢目无王法？”郁金公子不知哪来的胆量，居然顶了林公子一句。也许是在美人面前不甘示弱吧。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县衙就是我家开的。”林玄参显得目中无人。
　　郁金公子又讪讪的笑道：“你家的娘子可不好惹。噢，还有五个姨太太，她们……”
　　“烦死了，一群娘们整天的吵吵吵，互相斗斗斗，害得老子耳根没法清静，这个哭那个闹的，没跟老子生下一儿半女，等本大爷纳了白玫瑰小姐，老子把她们统统休了。该滚的都给老子滚出去……”林玄参一提起家里的那几个女人就一肚子的气。林玄参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本想多要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孩子，没想到一个也没见着，那些女人的肚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二弟林丹参只有一妻一妾两个女人，孩子却生了十三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林玄参也想过继弟弟的孩子给自己一个。可是后来想想有些不甘心，偌大的家产拱手送给了二弟林丹参。当初分家产的时候还闹得矛盾重重的，兄弟俩多少年都反目成仇，互不理睬。现在要了他的孩子，岂不是把家产拱手相送了吗？真的不甘心。林玄参提过收养别人家的孩子。可是别人家的孩子跟他们林家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等孩子长大了，又被别人认领走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唉！自己还不算太老，还有机会再生孩子的，只要换一换女人，说不定……林玄参盘算这事儿很久了。如今在这花船上遇上了如此倾城美女，他岂能轻易放弃。到手的东西，绝不能让花郁金那个酸溜的软蛋拣了去。林玄参把眼睛一瞪：“你还不快滚，再啰嗦，老子把你关进大牢吃牢饭去。”林玄参说着，就冲码头岸上喊：“张捕头，把这家伙给我捆了，丢进大牢——”
　　林玄参话没说完，郁金公子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了：“表哥，咱们好歹是亲戚，我大娘还是你姑妈呢，咱们不看佛面看僧面……”
　　林玄参不耐烦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