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10 末日进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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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间转瞬即逝。
方休揉了揉眼睛，天还没亮，听到从车外传来的声音，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温详和温天霖的争执声给吵醒了。
果然就不该把他们放一组守夜。
方休嘟囔了一声，不想听，却也拦不住外面那些争吵源源不断地传进耳朵里。
“随便你怎么说，等到了下个基地，我绝对不会再跟你们走了！”这是温天霖的声音。
“你觉得留在基地就安全了？你以为离开我们身边就能过你想要的生活了？”温详吼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别这么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的人是我吗？有哪个父亲会为了报仇宁可放弃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甚至把他们培养成对抗丧尸的武器？”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唉！”方休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叹息，他扭头看去，借着车窗外篝火的光亮，他看到温天齐翻了个身，将身上盖着的衣服拉得更高了些。
“你也被吵醒了？”方休低声问道，“要不要出去劝劝？”
“这段时间他们吵得还少吗？”温天齐也挺烦躁，“不劝，两头倔驴，我出去帮谁都要挨踢。”
“那……如果你弟弟真的决定跟我们分开了，到时候你要选哪边？”方休问。
温天齐沉默了一下：“我还是跟着我爸吧，他年纪大了，精力也越来越差，身边总需要有人帮忙我才能安心。”
“那天霖怎么办？放他一个人你不会舍不得？”
“舍不得又能怎么样？那两个人性格都是一个模子里套出来的，我谁都说服不了，总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吧。”
“还有我们可以帮忙啊。”方休道。
温天齐闻言笑了：“如果没有我在，只让你们跟着我爸，怕是要吵得更凶吧？你虽然不像天霖那样喜欢跟他对着干，可是你喜欢无视他老人家的命令先斩后奏啊！别说我爸那脾气了，吴煦都能被你气吐血。要是吴煦跟我爸看法不一致，反而能和他争一争，可是现在……”
说到这里，温天齐的话不由地顿了一顿，他倾身过去看了看前排的座位，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他这几年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你不可能没注意到，现在外面吵成这样他都没醒，等有时间你真该好好给他检查一下。”
方休轻轻地“嗯”了一声，吴煦的情况他比温天齐更清楚，可是每次当他提出要帮吴煦检查一下时，吴煦总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敷衍搪塞。
如果是在仙侠位面那时候，方休大可二话不说，直接把吴煦摁倒在车座上硬给他来一套全身体检，可是现在，明明吴煦就站在面前，方休却不太敢有太过越矩的动作。
自从两年前他们那次争执后，这两年来两人虽然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矛盾，但是方休心里清楚，他和吴煦的关系比起以前已经疏远太多，这一方面是因为方休拒绝再与吴煦交流任何有关方子澜的事情，另一方面，吴煦明显也在躲着他。
吴煦心里有事，方休看得出来，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问。
“等我有机会再试试吧……”方休对温天齐说道，这时，只听车门一响，原来是温天霖气鼓鼓地回来了，他没想到后排的两个人都醒着，不由地一愣，一时间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温天齐咳了一声：“是到换班的时间了？”
“还没有，”温天霖看了他一眼，“你们还睡么？”
“哦，不了。”温天霖这么问明显是有话想说，方休赶紧往中间挪了挪，给他让出一个空位来，“上来坐吧。”
温天霖小声地道了句谢，但是他并没有选择上车，而是对温天齐说道：“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
看着温天霖这严肃的样子，他想说的话温天齐其实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他皱起眉，看着温天霖沉默了一阵，却发觉自家弟弟咬着唇，显然没有半点想要妥协退让的意思。
温天齐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开门下车：“好吧。”
方休看着两人朝着温详所在位置的反方向走去，想了想，还是决定偷偷跟过去看看情况。
前方两人并没有走出太远，只见温天霖先一步站定，回过头来看着哥哥：“看你们刚才的表情，刚才我和爸吵的那些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温天齐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温天齐有些冷淡的反应让温天霖心里一慌，他皱了皱眉，但还是接着说道：“我已经决定，等过两天到D基地之后就不跟着老爸继续往前走了，哥，你会留下来吗？”
看着弟弟眼神里暗含的期待，温天齐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不与他对视：“不行……老爸这边需要帮忙。”
“我也需要。”温天霖说道。
温天齐无奈地笑了一下：“别闹了好吗？”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在胡闹？”温天霖皱着眉，他有些生气，声音也不由地大了起来。这两年他的个子飞速窜高，眼看着已经超过了自家哥哥，现在往那一站，强大的气场倒和温详愈发相似。
温天齐抬起眼打量了一下弟弟，不答反问：“你到了D基地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参与疫苗研制。”温天霖答得飞快，这些话显然已经不知道在他脑子里预演过多少次，“这些年我们每在一个基地停留，我都会去那里的实验室向他们请教，像我们现在这样到处去猎杀丧尸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只有研制出足以抵抗丧尸病毒传染的疫苗，我们才算真的有翻身的机会。”
“那么在你研制出来之前呢？”温天齐认真地看着他，“外面游荡的那些丧尸怎么办？”
温天霖一时语塞，而温天齐又接着问了一句：“就算疫苗研制成功那也只是针对人的，丧尸就可以放任不管吗？”
温天霖：“我也没说不管……”
“那该谁来管？我不会说你的选择有错，你从小就聪明，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功。”温天齐说着，轻轻笑了一下，有些感慨，“可是在你想要否定老爸时，我还是希望你能记得你小时候我曾经告诉你的话，咱们的老爸是英雄，他在做的是大多数人不敢做，也做不到的事情，你看这么多年能平安长大的孩子能有多少？他对我们没有任何亏欠。”
“可是……”温天霖还想反驳。
温天齐笑着拍拍他的肩：“老爸在外面很危险，所以我不能陪你，明白了吗？”
“……”温天霖不说话了，他当然明白，所以才更加无言以对。
方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温天齐在哄弟弟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见他们这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争执，方休又偷偷溜了回去，趁着他们没回来，他打算好好跟吴煦谈一谈。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当方休回到车边，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吴煦已经醒了过来，他靠坐在车子的保险盖上，手上拿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正和温详低声谈论着什么。
这还是方休第一次看见吴煦抽烟的样子，他站在原地愣了一瞬，篝火的光亮照在吴煦脸上，非但不暖，反而显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温详抽着烟，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疲惫，看到方休走来，他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而后沉声问道：“那两个臭小子商量得怎么样？都要走？”
方休摇摇头，如实回答：“不是，天齐说他会留下。”
温详闻言，一时间没有说话，他吐了一口烟，眼睛望着远处沉默了半晌，忽地叹道：“这个孩子……”
“你也可以考虑留在D基地。”吴煦说道。
“留下我能做什么？”温详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闲下来了，大概就离死不远了。”
“……”吴煦皱皱眉没有接话，温详也无意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看方休，问道：“你呢？有什么打算？”
方休迟疑了一下，他本来想说“当然是要留下”，可是转念一想，自从血雨藤出现以来，这个位面的剧情就和他了解到的那个彻底脱了轨，照原剧情，本来把温天霖一个人放在D基地几年也没关系，可是现在，方休还真不敢肯定放任温天霖单独行动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更何况，D基地本来就会毁于丧尸攻城。
因为任务目标的分散，以防万一，方休和吴煦也将不得不兵分两路。
“你跟着温天霖留下。”吴煦看了看方休说道。
“嗯？为什么？”方休没有马上答应，吴煦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和方休这无病无灾的比起来，显然是让他留在基地安心修养更加妥当。
“温天霖想要研制疫苗，”吴煦答道，“你的异能对他会有帮助。”
方休对这个理由表示质疑：“疫苗相关的事情，难道你就帮不上忙？”吴煦这种人，脑子都比正常人多开一窍，要说他对疫苗研发完全没有想法，方休才不信。
吴煦听罢笑了一下，他低下头，在保险杠上轻轻弹了一下烟灰：“放在以往我或许会有兴趣，可是现在，我没那个精力去管这些。”
“……”方休没话了，他狐疑地看着吴煦，不知道他这么直接承认自己状态不佳的理由是什么，在方休的认知里，这位先生可不是会轻易示弱的人。
“别让我分心。”这是这两年来，吴煦第一次通过馒头向方休传话。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5-10 末日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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