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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庶子逆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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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张以酩安心待在家中养伤,张庆那边也毫无动作,不过孟荷到时约了他见面。
张以酩本就没什么重伤,早就能够下地,于是着了一身青色竹纹衣物去见了孟荷。
两人约在一处湖边茶楼,名为留书楼,此处是文人雅士集聚之地,湖光点点,凌波飞燕,云烟袅袅,总是让人忍不住诗意大发。
孟荷想必特意装点过一番,粉色襦裙飘飘似神女,脸上略施粉黛,唇上只一点红,衬得整个人娇小可爱,加之孟荷本就面容清秀,此时茶楼男女都对她投去赞叹的目光。
孟荷低着头不敢直视张以酩,换了个芯子的张以酩从气质上就改变了,看人的目光温柔似水,几乎要将人溺死在里面,举止雅正,唇角一丝笑,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令少女脸红心跳。
“孟姑娘,你找我有何事?”张以酩手中执着一本书,细细看去,竟然是深奥难懂的庄子。
孟荷挤出几滴眼泪,细嫩的小手抓住张以酩拿书的手,张以酩惊得手中书哐当掉在了地上。
张以酩面露些许尴尬,毕竟男女授受不清,果然四周有几位书生向他投来疑惑地目光。
“孟姑娘,我虽...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与理不合。”
孟荷啜泣道:“以酩!我知道你心悦与我,我也心悦你,但是我.....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而且你也可能落榜,这...这...我也无可奈何。”
张以酩眉眼一弯,温柔如水的笑着:“孟姑娘,大周士农工商,我现在只是一介文弱书生,确实是配不上你,你不必哭泣,白白损了这一副好相貌。”
闻言孟荷心中一愣,明天就要童生考试放榜,以张以酩的才华,如果没有作弊丑闻,定能中,而且父亲也说了,张家嫡子对她颇有真心,嫁于张庆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那么他现在提起士农工商是什么意思?暗讽孟荷才是配不上他?
从前张以酩一直待孟荷百依百顺,视她如珍宝,无时无刻不好好呵护着她,可这次......虽然眸光温柔如昔,可是孟荷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诧异之下,孟荷连眼泪都收了回去。
张以酩叹息着摇了摇头:“孟姑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既然我们是有缘无分,今后你也不必来找我了。”
张以酩不着痕迹的摆脱了孟荷的手,转身倚着栏杆看湖上的风景。徒留孟荷一人举着手僵半空中,好不尴尬。
“你真要......真要抛弃我?”孟荷执着一双泪眼,瞧着就惹人疼爱。
“孟姑娘,我并不是抛弃,我从未给你誓言,又何来抛弃。”确实,张以酩此人生性羞涩腼腆,虽然爱极了孟荷,也没有明白的说过不离不弃的誓言,现在人的芯子都换了,孟荷又是看不起前途堪忧的张以酩在先,还要摆着一副受害者的脸孔博取同情,张以酩又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苏州人杰地灵,才子众多,许多文人骚客喜欢聚在这座茶楼作诗作画。
今日孟荷与张以酩约在这里,着实引人注目,周围俱是鸿儒,寥寥数语也就将事情听了个明白,不过君子不背后议论他人,众人都向张以酩投去同情的目光,也不会多说话。
孟荷气得几乎要破口大骂,她本就不是规规矩矩的千金,身上的气质大半也是用银两撑起来的,在为人处世上要真的与大家闺秀相比,定是要被看低到泥里去的。
众人对她没有了当时初见的惊艳,纷纷摇头暗叹。
虽然气急败坏,孟荷却没有走,一屁股坐早张以酩的位置,插着手冷着脸,似乎是在等张以酩给她一个解释,然后像以前一样,无限度的包容她,到那时候,孟荷只要一个眼神,张以酩就会摇尾乞怜,祈求心目中女神的垂怜。
张以酩暗自冷笑,面上谦逊道:“既然孟姑娘喜欢这个位置,小生便让给姑娘了,后会有期,在下告辞。”张以酩弯腰拍了拍衣摆,明明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却被他做出了别有一番韵味的风雅,实乃谦谦君子。
张以酩抬脚欲走,便被一人拦住了去路。孟荷见到来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还偷偷地整理了仪容,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人。
来者便是自张以酩从衙门全身而退后便没有出现张家嫡子,张庆。
“张以酩,你这个童生作弊的小人既然还敢来此,还辜负荷儿,真是有违君子之道。”张庆扬起眉毛,高傲的抬起下巴,言语极尽抹黑张以酩。
周围人听到童生作弊一事,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翩翩君子便是大名鼎鼎的神童张以酩,也是那童生作弊之人。
张以酩表情不变:“兄长,早已查明是有人诬陷于我,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张庆骂道:“且不说这事是如何如何,且论你辜负荷儿一片痴心,我爱慕荷儿多时,你这样欺负我的心上人,我也不会放过你。”
另一边的孟荷适时作出吃惊的表情,不一会儿又以袖口掩面,似是一副娇羞姿态。
“兄长不必担心,我自认配不上孟姑娘,况且我考试时状态欠佳,未必能中,早已经歇了对孟姑娘的心思。”张以酩敛下眼眸,旁人看来自然是一副痛心姿态,也是,有谁能够看着昔日心爱的姑娘投入他人的怀抱呢。
张庆哼了一声,心道这张以酩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于是更加放肆的出言讽刺:“你考试作弊,名声早已臭了,想必审核官也不会录用你,这魁首自然要落到别人头上。”
张庆身旁的小厮立马出生拍马屁:“这魁首当然是公子您的囊中之物了,别人哪来这样的福气。”
这茶楼之中都是颇有学问的书生,而且大部分参加了这次的童生考试,听到这句话,都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张庆也不是傻的,转身给了那小厮一巴掌,怒声道:“胡说八道,人外有人,我怎敢如此自夸。”
众人脸色这才缓缓降下来。
这张庆也算有头脑,既博了一个好名声,又奚落了张以酩。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心悦张以酩的孟小姐就在一旁干看着,丝毫不作为。
张以酩微笑着,缓缓喝尽桌上的茶水,即便如此状态也任然从容不迫,让人心生好感。
“既然如此,那么以酩就先走了....”张以酩说完,轻轻放下手中茶盏,从容离去。
孟荷呆愣着,不知道该跟上去还是如何,恰好这时张庆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孟荷,道:“这是我给孟姑娘的见面礼。”
孟荷一看,是一支金步摇,煞是好看,价值不菲,登时就让孟荷眉开眼笑,张庆见状,忙坐下和孟荷聊起天来。
“这哪是来茶楼赏景的,礼品都准备好了,分明是早有预谋。”一少年愤愤道。
坐于三楼雅间之中,少年转头看着楼下的场景,心下气愤:“那书生太没骨气了,心爱女子被嫡兄抢走,还不作为,真是傻,你说是不是,大哥!”
檀木桌的另一端,一男子身着青色锦缎,上有金线暗纹,腰间的琥珀挂坠隐隐透着一个域字。男子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视线却注视着张以酩的背影,眼眸里笑意深邃。
“小公子,你果然还要多历练历练。”一站立在旁的黑衣男子突然出声。那少年朝他翻了个白眼:“大哥都没有说话,你个小小暗卫也敢说我不对。”
想必少年也是大户人家从小骄纵着长大的,不过礼数极佳,虽然话说的不屑,但是面上是一副“听进去了”的表情。
这时,衣着华贵的男子放下了茶盏,开口道:“动物的幼崽都具有欺骗性...即使只是一只小豹子,但豹子就是豹子。”
“大哥,你什么意思啊?”少年见自家大哥笑的意味深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张以酩就要消失的背影,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