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三章 蓬莱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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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掠过林间，浓密的枝叶，冷清的摇动，沙沙的声响，引来无数兵刃指向树冠！
萱娃早在安叶荔大喊的时候，就随着她的目光查觉了小佗藏身之处，这时也冲进了人群正中的那棵树下！
“阿弟！”萱娃惶恐地抬头仰视，异样的骚动，正从树冠中心位置跌落。
李信早已挡在秦王身前，周围有秦兵欲上前捉拿萱娃，却被秦王抬手制止。
一个小小的身影掉出树冠。
无声地坠落。
小佗的身体，穿过安叶荔幻影般的双手，落在了萱娃的怀里。
一支黑色羽箭，前后贯穿了小佗的胸口。鲜血，从箭尖破开布衣的位置蜂拥而出，迅速染满了小佗前胸后背的伤口。大概是在坠落中撞到了树枝，小佗脸上、手上划出了许多细密的血痕，令失血的肤色更显苍白。
木槿叶的清新，淡淡的血腥，缭绕在安叶荔的世界里，引发熊熊烈焰，疯狂地在她心底燃烧！愤怒……这种被人掠夺的痛苦，被人强加的不满，终于让她体会到了愤怒！如果这就是成长的代价，那么，她不想长大，她宁可自己还是懵懂无知，也不愿失去小佗！
这时，萱娃颤抖着双手，掰断了小佗胸前长长的箭尾，她喃喃道：“大夫……”
萱娃抬头四顾，无助的目光扫过黑压压的秦国军队，扫过了秦王，秦王看着萱娃脸上的绝望，阴沉地转开了头。萱娃的视线落在韩孤的身上，韩孤伸手试探过舜颜公主的呼吸，似乎放下心来，这才抬头迎向萱娃的目光，看了小佗一眼，韩孤黯然无奈地摇摇头。
不经意间，金黄的电弧环绕在安叶荔的全身，交织出日冕般的绚丽，灵动游窜的金色光纹，出没在莹白如玉的平滑肌肤上，如初升朝阳倒映在水面，涟漪微动间，光芒跳跃着闪耀。
这种由玉佩从血液中汲取而来的生命力，从未如这一刻般，令安叶荔感到深深厌恶，她宁可放弃所有的力量，只要能换取小佗的生命！
泪水迷蒙了双眸，安叶荔闭上眼，伸手按压在小佗胸前的伤口上：冰凉的皮肤！温暖的血液！炽热的能量！矛盾的温度，沿着指尖的触觉，一路漫延，从内到外地撕扯她全部的感官。
伤口里坚硬的箭杆，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推挤着，渐渐远离了指尖。安叶荔沉浸在漩涡般的混乱思绪中，没有查觉周围因她而生出的震憾和沉默，也没有查觉自己手上的点点荧光，正如流星雨一般，疯狂地卷入小佗的伤口之中。
死寂如真空的宁静，抚平了愤怒的火焰，吞噬了安叶荔的情绪，也填满了心底每一处空间。小佗竟然……不曾有过一丝犹豫，不曾有过一丝恐惧。
能这样平静地面对死亡，这个男孩是因为无畏，还是因为甘心与秦王换命？
不知过了多久。
“小荔，谢谢……谢谢！”萱娃颤抖的声音，惊醒了安叶荔。
安叶荔睁开眼，就见萱娃手中拿着一只染血的断箭，而她放在小佗胸前的手，则变得浅淡透明，安叶荔除开身上换了一套古装之外，又回到刚来这个世界时的模样。
“这支箭真的推出来了？”安叶荔又惊又喜，她本来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幻想！
难道说，玉佩汲取的生命能量，虽然凝聚在她的身上，但必要时，也能用在小佗的身上？！那玉佩岂不是等于能量转换装置？而自己就是一块蓄电池？不过玉佩曾吸收过那么多死人的血力，如今只用在小佗一个人身上就全耗光了，转化率未免太低了。
萱娃紧紧抱着小佗：“怎么还不醒呢？”
安叶荔扯开小佗胸口的衣襟，擦掉皮肤表面的血迹，看见前胸和后背的伤口处只留下三棱箭头形状的粉嫩疤痕，位置在心脏下方一点儿，像一朵三瓣的花儿。安叶荔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感觉到了微弱稳定的心跳。
安叶荔心中大定，安慰萱娃：“可能是失血过多，让他休息一会，应该没事了。”
韩孤的声音插了进来：“仙人，能否……医治公主的伤？”
安叶荔看向韩孤，舜颜公主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依然虚弱地躺在韩孤的怀里，手抚着青紫的颈间，满面痛苦。
“这世上……真有仙人？”秦王紧盯着安叶荔，冷漠无情的眼中，也带了一丝迷惑。
安叶荔这才留意到小佗和萱娃之外的人，她轻咳一声，努力摆出仙人的优雅姿态，走近舜颜公主，大脑却疯狂地转动着，回想现代对秦始皇的评价：一心求仙的暴君！
是不是能利用这一点，为小佗做些什么？
周围的秦兵也呆呆地看着安叶荔，因为玉佩见了小佗的血，此时所有人都看到了安叶荔：荧光透明的肌理上泛着无数的金色光纹，清纯无瑕的容貌看似年岁不大，但灵秀的眼波流转之间，却似映出了星夜的璀璨和深邃，裙裾飘拂间扬起点点的荧光，飘散在林间阴暗中，纯白的丝绸深衣穿在她身上，也随着身形变得如同薄雾凝结而成，除了她的身体，再也遮不住别的东西。
安叶荔走到舜颜公主身前，伸手探向她的颈上，却摸了个空。
看到安叶荔的手掌直接穿过了舜颜公主的颈部，周围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安叶荔早知道会有这种后果，以前萱娃也试过让伤口碰触玉佩，但并不像小佗这样，能与她真实接触。在这个世界里，唯有小佗才是特别的存在。
她叹了口气：“我治不了她，找大夫吧。小佗的祖先于我有恩，刚才他伤重垂危，我已经耗尽了仙力救他，等会儿还要回仙界重新修炼。”
方才众人看着她将手捂在小佗伤口上，虽然救回了小佗，但她的身形却从真实清晰，变成了虚幻透明，倒也没人怀疑她的话，只有韩孤的眼神略显黯淡。
秦王冷哼一声，带了一丝不屑：“神仙又如何，不过如此！”
安叶荔心里着急，不是说秦始皇很迷信吗？后来还派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出海去寻找神仙，求长生不老药，怎么现在却对神仙这么不恭敬呢？小佗的伤口已经愈合，如今全凭染在衣服上的血液支撑安叶荔显形，她决定尽快把话题拉到自己的意图上。
安叶荔走到秦王面前，眨着大眼睛，摆出自己最纯洁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未成年的小仙，就像人界的小孩子。再说，我这次到人间，原本是为你而来，根本没带救人的仙丹。用仙力救人，那是最笨的办法。”
安叶荔眼角瞟见韩孤一脸的平淡，顿时放下心来。
只要韩孤不戳穿她的谎言，萱娃更不会说什么，这里，就再无别人知道她的底细。
秦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我而来？”
安叶荔拼命回想在邯郸听过的各种传说，很快就编好了说辞。
“女娲娘娘曾在邯郸城外采石补天，如今见邯郸有此大难，实在不忍心，所以派我下凡来劝你，放过邯郸人，放过这几个人。”安叶荔手指划了一圈，把萱娃和小佗，韩孤和舜颜都指了进去，“以后，允你成为天下之主，七国尽在掌中！”
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知是惊是疑。
秦王很快反应过来，只见他阴沉着脸，握紧了手中的大剑：“自古神仙可遇不可求，即便现身，亦如惊鸿，扰攘人间唯见妖邪作祟。你若真的是仙，不是妖，可敢受我一剑？”
秦王慢悠悠地从自己右肩的伤口上摸了一手的血，抹在剑锋上，紧盯着安叶荔透明纤弱的小身子，踏前一步，眼里闪过一抹阴郁的暗光。
安叶荔看着他的举动，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想起，金属砍不开自己雾气般的身体，顶多有点儿疼，自己虽然不是仙，却也不是妖魔鬼怪，就连避邪的黑狗血都不怕，何况是秦王的人血！看秦王的样子，不砍自己一剑是不会罢休了，倒不如摆出大方点儿的姿态。
她咬牙点了点头：“好……”
话音刚落，就见秦王手举染血的大剑，对着她从头顶直劈了下来！
一道血色剑芒，纵向划穿了安叶荔雾气般透明的身体！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秦王的大剑将安叶荔从头劈到脚，却如抽刀断水，了无痕迹！唯有安叶荔周身环绕的金色光纹，沿着剑身劈过之处，更加疯狂地跃动了片刻！
安叶荔吓得闭上了双眼，只觉一阵冰冷的巨痛，瞬间将她撕扯成两半！
不哭，一定不能哭！
安叶荔咬着牙，吞回疼痛引起的泪水，等金属划穿身体引起的痛楚过去了，她才敢睁开眼睛，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理直气壮地大声说：“看到了吧，我是仙人！我来自海外蓬莱仙山，你们去仙界问问，谁不知道我安小仙女的大名！”
去吧去吧！赶快去找蓬莱吧！想起那个影视里演了无数次的徐福渡海寻仙事件，安叶荔怒视秦王，心里暗暗咒骂：可恶的嬴政！你最好亲自带着童男童女，划着小船桨去茫茫大海里找蓬莱仙山，省得留在中原祸害七国百姓！
秦王却高举手中宝剑，大喝一声：“仙人有谕，我大秦，将一统七国！”
众多的秦国将士也从震惊中清醒，顿时哗然欢呼！
建设人类的和谐世界，果然离不开善意的谎言啊……安叶荔偷偷瞄了韩孤和舜颜公主一眼，那两人神情惨淡，令安叶荔颇为内疚，可是秦王早已贵为一国之主，又冷酷多疑，连舜颜公主这样的绝色美女都能被他当成沙包砸人，除了“天下”，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诱饵了！反正，不管有没有仙人的保佑，秦王也能当上秦始皇，自己这句话也不算骗人。
众人狂热的欢呼声中，秦王无声地走近安叶荔。
秦王高大健美的身躯近在眼前，一片漆黑的衣襟挡住了安叶荔的视线，也挡住了他身后所有人的目光。安叶荔缓缓抬头，目光从秦王的胸腹处，一路上移，越过傲慢的下巴，挺直的鼻梁，终于望进一对深不可测的细长双眸里。
秦王突然伸手摸向安叶荔。安叶荔略微一惊，随即发现，是秦王的血随着剑劈的力度，被甩落了一滴，仍然留在自己的体内，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鲜红的血珠在透明凝滞的身体中慢慢坠落，看似红艳的花瓣在莹白的薄雾中飘落。
秦王的左手穿过安叶荔雾气般的身影，接住了那滴血，举到安叶荔眼前，摊开掌心的一点殷红。
“大秦王族有玄鸟血脉，妖邪见之，爆体而亡，却是供奉上仙之佳品。”
秦王缓声低语，他的目光，却让安叶荔只觉被一座大山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仙人，可还喜欢？”
如灵光一现，安叶荔突然想起那些关于秦始皇的传闻，父不详，母□□，流传了两千多年的绯闻，依然为人乐道，不断搬上影视。无穷无尽的八卦精神，给现代人带来无穷的乐趣，但谁又知道当事人的痛苦？秦王，能让高傲的舜颜公主铭记了那么多年，一定也曾是优秀可爱的男孩。
秦王的多疑暴戾，秦王的独断专行，他所作的一切，又何尝不是被世人所逼？
安叶荔的眼中泛起迷惘。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话说起来容易，但正如自己无法原谅李信箭伤小佗一般，谁又能做到？仇恨，就像划在胸前的伤，就算伤口愈合了，仍会留下永不磨灭的疤痕，随着心跳而起伏不平。
正如以前赵嘉所说，秦王恨比山高，因为不能摧毁记忆，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地要摧毁记忆的根源。
秦王不知安叶荔心中的混乱，只觉得这个小仙人没把自己当一回事，一味地发呆走神。他漆黑的眼里，带上了深沉的愤怒，低低地怒吼，惊醒了安叶荔的呆滞！
“邯郸这种靡乱□□之地，凭什么得到神仙厚爱？！”
安叶荔忍不住抬起手，苍白透明的小手，覆上了秦王的手，盖不住掌心那一抹鲜血，却淡化了刺目的殷红。
“忘了邯郸吧，嬴政。因为……”安叶荔怜惜地看着秦王，心形的小脸仰望着秦王，猫儿眼里满是盈盈欲坠的泪水，更显晶莹剔透，“……你是秦国最优秀的大王！你将是中原的霸主，你将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你将是七国百姓的依靠！邯郸……再也不配成为你的敌人了！你是你父王最优秀的儿子！”
秦王的眼中满是脆弱的期盼：“我是我父王最优秀的儿子？”
“是……”
环绕在安叶荔身边的金色光纹渐渐消褪，直到安叶荔说完最后一个字，最后一个符咒般的金色纹路，跳跃着，没入了安叶荔的前额，她渐渐隐入了黑暗之中，消失在众人在眼前。
“仙人！”秦王一惊，四顾寻找！
萱娃看了安叶荔一眼，安叶荔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走回萱娃的身边，只觉身心疲惫，很想好好地睡一大觉，又似一梦千年，醒来只觉全身倦懒，再不想挪动一根手指。
大概是习惯了随时被人紧盯着，秦王很快恢复常态，下了一连串的命令，让安叶荔脆弱的萝莉心不停地摇摆，饱受摧残。
可能是安小仙女的答案令秦王心情颇为愉快，虽然仙人躲回了仙界，还是按她的要求取消了屠城令，只挑出来几户旧日有仇怨的贵族人家，全族坑杀。秦王随口吐出坑杀二字时，安叶荔就后悔了，自己怎能被秦王的英俊外表迷惑，竟然同情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早知道，她应该当众大喊，你是吕不韦的儿子，根本不应该当秦王。反正喊完了躲起来，秦王也拿仙人没办法，气死他最好。
至于秦王跟舜颜公主之间的事情，安叶荔根本看不懂。说爱，两人杀对方时，下手都狠的要命。说恨，两人又看不得对方受伤，找来一个大夫，两人竟推着让对方先治疗。因赵嘉率领赵国贵族逃亡至代郡，并自立为赵国代王，秦王怕舜颜公主跑去代郡当代王赵嘉的帮手，只许她在秦都咸阳和旧日韩都新郑之中，选一处地方关禁闭。舜颜公主果断地选了新郑，秦王看似有点不高兴，但也没说挽留的话。
秦王对韩孤颇为忌讳，勉强同意他继续跟在舜颜公主身边，却下令他自废右臂，毕竟韩孤伤了李信，又间接导致秦王因一时大意而被小佗所伤。
韩孤一句也没多说，当场挥剑砍断右臂。
唯一超出秦王控制的事情，是韩孤斩断右臂之后，喷洒的鲜血，溅到了昏迷不醒的小佗身上，韩孤成为了第三个看见安叶荔的人。
当韩孤看到安小仙人竟然没回仙界，还躲在萱娃旁边，只是无人看见她而已，幸好韩孤一向镇定，才没让别人发现异样。对这件事，安叶荔倒是颇为高兴。毕竟相处了四年，韩孤在她和小佗的心目中，早已亦师亦父。只是，舜颜公主因颈上的伤势未愈不能说话，韩孤一直心急如焚，直到被送往新郑，韩孤都没想起来追究他为何能看见仙人了。
秦王从四年前见过萱娃的李信和秦将处得知，萱娃竟然是燕太子的情人，秦王琢磨了半天，终于让大夫给昏迷不醒的小佗开了点儿药。秦王在如何处理萱娃的问题上，原本有些犹豫，接到太后病危的消息之后，他才命人善待萱娃。安叶荔陪着小佗与赵国贵族们囚在一处，也听人私下议论，十年前，秦国太后的情人嫪毐曾经谋夺王位，秦王平定叛乱之后，对嫪毐处以车裂，并杀了嫪毐与太后的两个私生子，自此之后，太后与秦王是两见两相厌。虽说秦国太后的名声很臭，令当儿子的秦王难堪了一辈子，但人之将死，如今秦王明显对萱娃有着莫名的善意，不但恕了小佗的刺王之罪，还愿意送萱娃去燕都，可见心底对母后还是有几分怜悯。王族之事，谁是谁非，从来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但秦王刻意让萱娃的这张脸暴露在众人之前，在邯郸停留的几天中，秦王一直在赵宫之中接见秦将与赵国降臣，而萱娃则以赵宫侍女的身份，被摆在宫内当了几天花瓶，许多秦军高级将领和赵国年迈的官员，在初见萱娃时的震惊过后，也渐渐习惯了世上有相同面貌之人。当秘密人尽皆知时，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由于太后病重垂危，秦王急于赶回咸阳，离开前，秦王命李信亲率秦国轻骑千人队，一路护送姐弟俩通过新占领的赵国土地，前往燕国。能接到这么私秘的任务，可见李信已被秦王视为心腹爱将，这个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年轻武将，勇武而冲动，忠诚而单纯，却在一夜之间，突然成为秦军将领之中最炙手可热的新星。
这支秦军似客似囚地带着萱娃两姐弟从邯郸一路北上，只要他们不超出秦人的控制范围，就能自由行动。眼见秦军顺路拿下了多个负隅顽抗的赵国小城，安叶荔这才知道，秦王让李信大张旗鼓地护送萱娃去燕都，根本就是顺路而已，枉她还以为秦王尊重她这个冒牌仙人。看来此时年轻气盛的秦王还是神鬼不惧，并非后世传说中那个盲目迷信的帝王，既然现在的秦王亲眼见到安叶荔不同凡人，都没有丝毫的尊敬，为何后来，他会一心让徐福去海上寻找蓬莱仙山呢？这个问题只在安叶荔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其它的问题挤出了思考范围之外。
一路上，安叶荔不知劝了萱娃多少次，建议大家一起逃走，避开未来的秦国统一之战，然而萱娃却始终不为所动，也不知她是因执拗而爱，还是因为爱而执拗，安叶荔只能暗暗祈祷：燕太子千万不要辜负萱娃这块痴心木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三章 蓬莱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