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灵寄

5、5

　　“你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走啊，走得越远越好。”雁把我推出了大门。我知道她恨我，我也知道姐姐走了，她对闭家的冷漠态度可以爆发出来了。我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了，遭这种别人的冷眼还不如自己出去走南闯北。我真的想走得很远很远。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远，又在路上遇到了多少人，我还是保持自己的原有风格——不乞求任何人，也不践踏任何人。遇到了几个哥们儿，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人。我打算到附近的王爷府去看看。可以我不喜向人作揖，害那位王爷没过我什么好脸色。他深知宫中人心叵测，计谋权势勾心斗角之厉害，还是把我奉为上客。我还是用我的隐名——自残，不想提起“闭玉”这个名字。
　　有一次，王爷叫我去宫中解决一个把攥着他把柄的宫女。我没拿剑，只向他要了个盒子。只到三更，轻檐飞过，白衣依旧不换，掠下，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在我的手中。似乎厌恶了，我把它扔进了事先要的盒子里。
　　把盒子扔在了王爷的桌上：“事办好了。”冷冷道。
　　“自残大侠真是出手敏捷，眨眼的工夫就把事儿办好了。”他暗暗到。如此阿谀奉承的话根本就不入耳。我无心听他自言自语，一阵轻步走掉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大清早，王爷的管家十万火急地闯入我的房间。“大侠，王爷说那个昨夜死了的女的，是皇帝正要册封的才人。”
　　“又如何？”他说了一大堆，我仍淡吐一句。
　　“有人看见是大侠你行刺，所以皇上今天要派人来拿你，你快逃吧！”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在乎，梳好头后一人到屋外自弈起了，留管家一人在房间内空愣着。
　　一阵微风袭过，风掠起头发乱飘飘地飞扬。身后听喀嚓一声，一真沉重的脚步声和一串甲胄碰撞的丁冬声。我把佩剑从腰间取下放在案上，手中抓起了一把白子。空气僵破了少许时间，忽听见身后有个浑重的声音大喝一声：“把他给我拿下！”一颦蹙，我把手中的白子扔在了身后，伸手又在棋盒里拿出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身后的呻吟声大过了我下棋的落子声。我倒倒吸了一口冷气，留下一盘死棋在棋盘上。现在还没想出这盘棋的解法，暂且放在那里，自己转身进了走廊，隐没在了拐角处。
　　一个人走在长廊上，老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于是越走越快，最终从屋子上空飞了出去，落在一片草地上。又一阵风吹了过俩。为了安全起见，我向后扔去一个能回转的飞镖，可飞镖迟迟不回。伸出袖中的长袖，把飞镖夺回来，长袖却在空中断成了好几节。从没见过这样的高人，孰不知是谁，只知道他是刚刚那群御侍里的。
　　“咯，你现在……”一阵清脆的女声。
　　“……”我仍不语。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没兴趣。”想着能把我袖子斩成几段的人，大概只有鱼了。
　　“鱼，你别玩……”在久吟后，我缓过身，说着。话还没说完，却发现不是鱼，转身后哑然止口。是酒店的老板娘。
　　“公子刚才的那盘棋，差颗白子……”没心情听她说，在她没说完的时候，转身走了。她没有再跟上来。
　　自己漫无目的的乱逛在这片草地上，走在沙沙的枯草上，一个坟头印入眼帘。不想想到都是些陈年旧事，想到了姐姐，自己不忍闭冥流泣。
　　屈身在碑前蹲下，望着那碑上鲜血般的字，心如似在流血。
　　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渐往我这边靠近。
　　不睬，站在了坟的一边，看着那人悄悄朝自己靠近，手中拿着一个针线包，满身绯红。
　　“闭月姐姐……”只听那人轻唤着来到墓前，摆下几根蜡烛。我不想再忆往事。转过身去，暴露出自己的绯彼花。
　　“闭玉……”她叫了我一声。
　　“这个世界上，”我轻叹一声，“已经没有闭玉了……”转身离去。
　　她突然抱住了我，仍旧是那一双炽热的手。我知道她是不会放手的。
　　“花……”我推了推她，“你放开手。”还是跟以前一样冷。
　　无奈，她放下手，“闭玉，你变了，变地我都不认识了。”
　　我不顾，径自走了。
　　“还你飞镖！谁叫你负我……”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把飞镖“还”给了我。我避之不及，遭了狠狠一个暗算，又因飞镖有毒，不禁忍痛跌倒在地。这时才发现花——就是那老板娘。
　　“你……”
　　“大姐叫我出来监视你。哪叫你这么不象话。”她理了理头发，脸侧了过去，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我终于忍不痛，猛地向外啐了口血，瘫倒在地。
　　“她今天跟我说，你没用了，叫我解决掉你……”她哽咽了一下，“你走吧……”我颤颤地站了起来。她这才看到我，跑过来扶着我。
　　“飞镖……”我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自己仍是疼痛难忍。
　　“我以为你会接到的，怎么……？”我感到自己飘渺，随花的呼喊失去知觉。

　　“你醒啦？！”我漫漫睁开双眼，眼前的花的瞳孔被逐渐放大。
　　“是。”我冷冷摘下自己额上的寒鹃巾，没有看她一眼。我感到自己浑身无力，不禁又闭了闭眼。
　　“花，你开门！”听出是雁的声音，我赶忙坐了起来，却被花按回了床：“你别乱动！”我似乎又感到身后有一把利刃刺进心中，在床上昏睡过去。耳边隐隐传来说话声。
　　“大姐……”
　　“不是叫你杀了他吗？你是怎么搞的？”
　　“我……”
　　“别我呀我的，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下不去手！”
　　“没用的东西！”
　　过了好久都没有声音，我不禁睁开了眼，搜寻着花的影子：“花……”
　　突然阴影一现，我突然看见花档在床的面前：“我不许你杀他！”
　　“花……”我在吃惊中无力叹到。
　　“为什么？”雁在面孔扭曲得不成样。
　　“因为……”花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吸了一口气，脸涨得通红：“我……我爱他。”我诧异地坐了起来，但又因为痛，紧闭冥后倒下。
　　“那你就要为他付出生命！”雁语气坚定着。我只觉得眼前一亮，刀光剑影，花应声倒下。我忍痛挣扎着坐起来接住她——只见她雪白的袖子上染红了血，她的右手捂着胸中的剑，剑柄上是雁的手。
　　“花！”
　　“自……自残……”她有些声嘶力竭，手挣扎着爬上我脸上的伤，“我……好冷……”我能感到她全身都在发抖，不禁抱紧了她。那剑在瞬间被抽了出来，上面沾满了花的血。只感觉花紧紧抓住我衣襟的手……松了。
　　“这下，你如愿了。”雁恶狠狠地盯着我，对着我说，手中还拿着那把血淋淋的宝剑。怀中的花似乎睡得很熟。不愿再打搅她了，自己紧挨着床沿，穿上衣服站了起来。
　　雁似乎不能再忍受了，瞬间拿起宝剑挥向我。我有丝笨拙地向后退了一步。身后是窗子。于是，越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