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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四章 ...


  •   太监匆匆来府急报:“皇上急宣裕王至思佳殿有要事相谈。”
      王靖天在婢女的帮助下很快换上了正服,王子豪手持着剑上前说:“父王,听说皇上龙体欠佳,此行,怕是不吉之兆。”
      “皇上龙体病弱,此乃大呈凶兆!”王靖天整理着衣袖叹着气,年纪轻轻的少年,怎么就三番五次的生病,身子骨当真是弱的不行,王子豪听父言,眉头收的更紧了。
      “父王,能否儿臣替您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父王,此行必然凶多吉少,您有伤在身不便走动,就让儿臣去吧!”
      王靖天面色微沉,伸手去扶跪地的儿子,伸出的掌心最终落在了儿子的肩膀上,而后微微一笑,面容里溢满了欣慰的笑容:“豪儿长大了,懂得猜君心了,不过,豪儿要铭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论为父今日是生是死,你要永远记得,王逸是君,你是臣,毕竟,你们还是出自同一条根,从亲情上来说,你是兄他是弟,你得挺他、护他,懂吗?”
      王子豪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他现在为自已当初的私心悔不当初,他的拳头重重的捶在了地上,无比自责的泪水伴着他悔恨的哭声回荡在这件狭小的正堂内。
      王靖天只带了一个侍从,经过重重宫殿来到了宣召者的殿前,赵一蓉、黄轩天见到他来,照常行礼开门放他入了内。
      大白天的,门窗紧闭,王靖天刚入门,大门便被合上,里面的场景吓的他差点呼出声,那是四具棺椁。
      “很可怕么?”
      少年轻柔的声音从棺后方传来,王靖天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就看到少年从棺侧走了出来,王靖天立马跪地行君臣大礼。
      “三皇叔,你看朕能否活到而立?”
      他未赐自已平身,却出言反问,且语中令人听不出悲喜。
      “还是让朕来回答吧!”王逸朝前走了二步,停在了他的身侧,他言:“生老病死理当顺应天命,不可强求,更加不可逆天改命,天下百姓乃至万物都应该有活下去的权力,三皇叔,朕,这般理解,妥否?”
      “皇上心系苍生、体谅万物,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不受宗教蛊惑,实乃天下万民之福。”
      王靖天跪地一动不动,王逸就手取出怀中发黄的牛皮纸,道:“起身说话吧。”
      “臣,谢主隆恩。”
      王靖天刚站起来,就见侄儿子递来之物,在侄子挑眉示意下,他胆颤接过,而后,他的手越来越抖.........
      当然,他的表情被王逸尽收眼底。
      “皇上,犬子万万不可能做出此等不敬行为,更不可能有谋位之心呐,皇上,您万不可听信谗言,臣求您一定要明察啊,这明显是...........”
      “明显是有人栽赃,是么?”
      王靖天望着眼前跟自已一般高的少年,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却是那样的坚毅,他着急的眼睛里浮上了一层雾水,他现在不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而是上位者根本就不给他说。
      “非叔不忠,非侄不明。”王逸边走边说,王靖天更加确定了后者。
      走动的少年停在了最后一口棺材旁,他的手担在棺材顶上说:“三皇叔,你很幸运,至少,你可以选择自已喜欢的样式。”
      王靖天额间冷汗直冒,少年细长的指尖缓缓的轻敲着棺椁,悠悠的道:“金丝楠木,内棺外椁,由七七四十九道金漆制成,不仅耐腐、防潮、更甚者,它还有防虫的功能呢!”
      王逸目光回正看向身后的男人,他看到他在抖。
      帝王诛心已定,王靖天自知无路可退,他知道,他在防着自已,他知道,自已有造反的能力,帝王是不会留下自已的,他也终于明白,帝王为何会点名让他们父子随征了。
      在前几日接到皇城消息,福王被诛,大批福王同党都未曾幸免,甚至世族最权威的十八叔王世哲也被诛杀金銮大殿前,在那个时候,他就该想到,自已也难逃君王死亡的名单。
      都说,自古帝王疑心重,此话一点儿也不假。
      王靖天自认自已对他没有反心,至少田凤英在世一天,他就不会反,他也承认,以他的地位和权力,定然可以在大呈掀起一番海浪,可是,他真的没有这颗造反的心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认栽,亦认命,只是,他还是要求他,毕竟,自已的后人是无辜的。
      “臣,谢皇上厚待。”
      王靖天目光与帝王直视,王逸淡淡的笑着,他又言:“臣死不足惜,只是臣死前有一愿,还望皇上成全。”
      “嗯......三皇叔不妨说出来听听,或许是可以的。”
      王靖天啪的一声,双膝再次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臣求皇上,放过罪臣的后人,他们绝对没有翻天的能力,更加没有反心啊。”
      “你的子孙,对朕的女儿,并构不成威胁。”
      王靖天头都快埋地下了,在听到帝王言语,他心里的担忧总算是下去了,咚咚咚,又是几声。
      “来挑一个吧,朕的双亲,表哥,都在这,三皇叔回去的路上并不孤单。”
      王逸这具身体的生父母是吴梦雪告诉他墓穴地址,也是今天上午才挖掘出来的。
      毕竟明日就要举兵回大呈了,他要把此行最重要的事完成,哪怕面前的亲王并无谋反之心,即便没有,他也不能让他活的比自已长,其实王逸心里无比清楚,王靖天只有自已能除去他,一旦让他活着回大呈,如果有一天自已不在世了,吴梦雪很难掌控他,毕竟,他是宗室王亲,不说一呼百应,但也得搅的大呈不得安宁。
      最主要的,吴梦雪生的是个女儿,在这个封建王朝,女儿身当太子,相较男儿身,这条政路太难了。
      大呈还有三分之二的官员,那是百年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关系,如同大树根一样的盘根错节,此股势力在大呈内部更是根深蒂固般的存在,所以,王靖天今天必须躺进棺材,王逸面色凝重,王靖天谢恩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臣,一切听皇上的安排。”
      王逸早就想到他会放弃优先选择权,不对,不是放弃,是不敢选。
      四具棺材,其中二个是棺椁,那可是太上皇,太后,剩下2口普通棺材,里面有一个是为他挡了一箭的表哥,另一个是为他准备的。
      “三皇叔,很是识相,朕心宽慰。”
      赵一蓉与黄轩天在帝王的召令下入内,王靖天定定的望着赵一蓉手中的白绫,半晌说不上话来,人都是怕死了,虽然王靖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真到这一刻还是有些心慌的。
      “毕竟是朕的皇叔,你二人,让他走的痛快点。”
      “末将遵旨/末将遵旨。”
      自古帝王最绝情,他更怕眼前的少年会失言,王靖天对着即将离去的少年拼命的喊道:“皇上,臣,永远忠于大呈,臣的后人,绝对忠于皇上,绝无反心,还请皇上明鉴呐。”
      “将你看到的照实回禀你家世子,他若想报杀父之仇,朕等着。”
      王靖天瞪大了双目,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会说出此番话语,少年的承诺已经很明显了,他只要自已的命。少年提着衣摆离开了,王靖天看着跪地领旨的随从,随从望来的双目里满是紧张,他点了点头,侍从连忙离去。
      王靖天来之前已经给儿子说了,如果儿子能懂那最好了,如果不能,那他也没办会了,他不安的闭上了眼睛,黄轩天将白绫悬挂于梁上,王靖天在二人目光注视下提着衣摆痛快的站到了椅子上,下一秒,黄轩天上前抽开了支撑物,王靖天活生生的吊死在了大厅内。
      待确认断气后,王靖天面目狰狞的被抬入了最后一口棺木,成人一拃长的钉子就这么毫不留情的砸了进去。
      政治的牺牲品,就这么走完了一生,他用生命为后人博得生的希望,只是,他的后人能否珍惜生的机会,他死了,也就不得而知了。
      出了月子的娃儿长的白白胖胖,可爱极了,苏瑶抱着孩子,哼着小曲直到哄着她入睡了,她温柔的目光盯着怀中的孩子说:“小殿下可真会长,合着她父皇母后的优点长呢,长大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青年才俊了。”
      吴梦雪听言扑哧一笑,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大呈太子是个女儿身,朝中很多顽固重臣、世族、宗亲都觉得这是在违背祖规,他们持反对意思,扬言要等圣上回朝,当面让其收回圣旨。
      其他人反对吴梦雪倒是没当回事,只是,就连太皇太后也觉得这样不妥,孩子都满月了,孩子的曾祖母都未来看一眼,想来,田凤英对于孙子立重孙女为太子很不满。
      吴梦雪叹了口气,苏瑶听到转脸望着她,看她一脸担忧,出口问:“皇后,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王逸这次回来,注定伤心劳神,只因,城儿是个女儿身。”
      苏瑶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皇后不必担心,王逸,他并不是迂腐之人,更加不会因为殿下是女儿身,而向宗亲世族做出让步。”
      “本宫不是担心城儿,而是担心他的身体。”
      自从那夜相别,吴梦雪感觉到他的身体全靠药物支撑,从他离开二个多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每次信中都在叮嘱,更是另加一封私信给赵一蓉,想到赵一蓉,她忽然想起来,自已已经一个月没有接到赵一蓉关于他身体的信件了。
      吴梦雪刚想开口问苏瑶,就听到苏瑶说:“其实,王城这个名字,是臣后改的。”
      吴梦雪不明的目光朝向她,苏瑶耐心的解释着:“皇上本来是准备给太子殿下起名王一,他说,他感觉皇后腹中是个女儿,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后来,在临行东国前一夜,臣告诉他,风建宁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苏瑶停顿看着吴梦雪,继续说道:“在启程的早上,他让臣将圣旨上的一改成城。”
      “他.........”吴梦雪不明白,他为什么会......?
      “他从来就没考虑过孩子的性别,臣想,一城二字,对他来说定然是有特殊的含义。”
      “特殊的含义?”
      “对,是他对你独有的爱。”
      吴梦雪陷入了沉思,苏瑶将孩子轻轻的放在床上,转身道:“等他回来,皇后可以亲自向他要个答案,也许,这是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会让您觉得,为他生儿育女是值得的。”
      “苏瑶。”
      “嗯?”
      “爱一个人,当真能做到如此大度?”
      吴梦雪站在第三者的视角,见证了她对他的爱,一点也不亚于自已,大度到可以以命护他的老婆孩子。
      “并不是臣大度,而是他的立场一直未曾动摇,无论臣如何妥协让步,甚至对他进攻,他都不曾负你,皇后,臣羡慕你,生命中有这么一个傻少年。”
      吴梦雪垂下了眼皮,这一刻,自已竟然无言以对于她,苏瑶微微一笑,道:“臣去煮些五红汤,皇后带太子殿下休息一会儿。”
      吴梦雪望着苏瑶离去的背景,心里不是个滋味,她的心很大,大到可以装下万物,却又是那样小,小到不能容忍王逸和别的女人有染。
      田娇容那件事在苏瑶解释前因后果后,慢慢的她也释怀了,毕竟他也是一介凡人。
      大呈班师回朝的兵力只带回三分之一,在君王离城之日,赵坤带领众臣出城相送,经过三天两夜,将士们总算回了故土,大呈皇城守将张千义在得到君王归朝的日子,早已带人在城墙上迎接了。
      阳光旖旎的正午,三公九卿等人聚集宣德门恭迎圣驾。
      马车停在了门前,朝臣跪地迎接,高呼君王的贤明、万岁,话音落未见车帘有半点波动,可儿从车中走了出来,对着一旁的田广天说:“田将军,皇上有请。”
      田广天领旨入了车内,面前少年苍白的面容,令他不忍再看第二眼。
      “老臣,拜见皇上。”
      “表,舅,咳......”
      田广天先可儿一步,上前扶住了表外甥:“皇上,您......”
      王逸手一抬,田广天会意的垂下了头,眼中的担心怎么也压不下去。
      “舅父,你带表哥先行回府吧,让张统领来驾车,送朕到,到皇后的身边,一路,一路不要停。”
      王逸现在已经没有心力再与城外跪成一排的众臣周旋了,至少,现在,他没有这个心力了,他现在能基本完整的说完这段话,已经是硬撑了,这一路的颠簸可把他折腾的不行。
      田广天刚下车门就与来到车前的苏瑶撞了个照面,二人互相行了个礼就个干个的了。
      当车帘打开的时候,二人目光相交,王逸微微一笑。
      “瑶瑶,不过二月未见,你消瘦了不少,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
      王逸身体顶着车壁,掌心摁着腹部,他在强颜欢笑。
      “你,让我看看。”
      张千义接到命令来复命,苏瑶命令其驾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苏瑶却是蹲在他的身前红了眼眶:“我怎么就这么笨呢?怎么就信了你的话?告诉我,多久了?”
      “瑶瑶,我真的没事,只是一路上,吃睡不好,所以才会显的虚弱了些,坐着缓缓就好了。”
      “你骗人,王逸,你就会骗我。”
      苏瑶就这么蹲在他的胯前搂着他纤细的腰身,王逸本想拍拍她的后背安抚一下她,可侧面还坐着可儿呢,他迟疑了。
      “瑶瑶,待会你把可儿和风建宁安排一下住所,不过,风建宁要对其严加看管。”
      苏瑶这才发现车内还有一个女人,那是他的通房。
      未等苏瑶开口,王逸说:“田兆龙替我挡了一箭,箭上有毒;刘云,云........”
      王逸刷的下,红了眼眶,苏瑶静静的看着他,他撇着嘴,唇也跟着抖动了几下,继续说:“她妹妹,刘云丽在见了我以后,服毒了.........她,她为什么.....”
      苏瑶算是听明白了,也理解他此刻心中所惧,他怕如果不带二人一同回来,万一她们想不开,可是他又想带女儿回来,那么,风建宁他不想带回来也不行。
      “王逸,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我心疼。”
      苏瑶搂得更紧了,王逸后脑勺无力的靠在了车壁上,感受着振动感,似乎这样可以减少心中的酸楚。
      马车在张千义的驾驶下,一路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吴梦雪披着淡黄色的披风站在门前等着,王逸在张千义的搀扶下出了马车,他退去了所有人,经过通往皇后住处最后一个月洞门,再往前走几步,他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
      二人注目相望,倾刻间,吴梦雪飞跑而来,微风带起了她的披风,王逸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这一下的撞击力可不小,差点让他摔倒。
      “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还疼么?”
      吴梦雪摇了摇头,加紧了在他腰间的力度,王逸也紧紧的拥着她,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加紧了手中的力道。
      “对不起,让媳妇受苦了。”
      “王逸,我愿意的,为你,一点也不苦。”
      “谢谢媳妇,为我生了一个女儿。”
      王逸转脸嗅着她的体香,指尖轻抚着她的发丝,喜欢一个人是掩饰不了的,吴梦雪想他,就想拥有他的一切。
      她离开他的怀抱,王逸不舍的望着她,可怜兮兮的说:“媳妇,再让我抱一会嘛!”
      吴梦雪淡淡一笑,道:“待会让你抱个够。”
      说完就拉起他的手就朝屋里跑,王逸小腹一紧,还好她没有回头看,只是吴梦雪感觉到他指节方才用力了,而且手心湛了汗,她停步转脸看着他。
      王逸自知自已的身体根本就瞒不住她,开口说:“赶路受了凉气,胃子不舒服。”
      终究,他还是没有说实话,吴梦雪也配合他,笑着说:“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女儿。”
      “嗯。”
      吴梦雪放慢了脚步,拉着他的手慢慢走上了台阶,二人入了屋内。
      王逸缓缓的坐在了床边,吴梦雪坐在了他的对面,他的身体微微下沉了些,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婴儿,自已错过了大女儿的小时候,这个小女儿肉嘟嘟的小模样令他舍不得挪开眼睛。
      “她眉眼好像你哦,细长细长的。”
      王逸欢喜的说,然后又拿起孩子的小手说:“小手也像你,软软的。”
      “城儿的嘴巴像你,小小的,可爱极了。”
      王逸听言看向了吴梦雪,只听见她说:“长大了跟你一样,小甜嘴一张。”
      王逸慢慢将孩子的手放回小包被中,又扯过她的手,说:“媳妇,城儿还有一个姐姐,叫一儿,嘴巴也和我一样甜呢,你看........”
      吴梦雪望着他不敢抬眼的模样,扑哧一笑:“城儿多了个姐姐,我呢,也多了个女儿,好事成双嘛,只是,你这个父皇不称职哦。”
      王逸头猛的一抬,一脸无措,吴梦雪瞧着他抬头纹都快惊出来了,连忙又说:“我已经命馨儿去接我的大女儿了,你看,这是什么。”
      王逸看着她从床头拿出一块玉,她的指尖轻轻一抵,圆玉一分为二。
      “喽,大左小右,这个是一儿的,这个是城儿的,玉养人,人养玉,而且还保人平安呢。”
      王逸望着掌心一分为二的玉,心里越发的难受,更加感恩眼前的女人,她不仅给了自已一个家,还给了自已极大的宽容。
      吴梦雪措不极防的被其揽入了怀中,她眼中诧异不已。
      “谢谢媳妇,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吴梦雪推开了他,她们眼神相交,她的粉唇轻启:“我也爱你,夫君。”
      重重一吻袭来,相隔二月之久,她想他的温柔。
      王逸回应他,抵着她的后脑勺,从唇辗转她的脖颈,恋恋不舍,吴梦雪慢慢仰躺在了床上,王逸跟着顺势压了上去,二人一番温存,终是考虑到吴梦雪刚生产完的身子,他也及时刹住了车。
      点到为止,就和怀孕前一样,论她如何说,王逸就一个字:不行。
      他是一个很能克制的人,就好比,盗亦有盗,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身体该有的欲望一点也不亚于正常人,只是,在爱人身子不便的时候,他总是能强制的压下去,当然,也会为其守身如玉。
      也正因此,吴梦雪才会为之迷恋,哪怕他的性格懦弱不定,也还是对他欲罢不能。对于他的女儿,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去接纳。
      毕竟,这个孩子是在她们之前有的,她体谅他的身不由已,他保护她脆弱的自尊心。
      苏瑶将可儿安顿在清漪殿,风建宁囚禁于祈云殿,后宫一般的男人不能入内,但是专门把守风建宁的侍卫却是2班倒制,4人24小时轮班看守,能入后宫的侍卫那都是精挑细选的,不仅能力要过关,就连家世那也得清白。
      可儿想贴身伺候王逸,这个请求被苏瑶果断拒绝了,并以现在朝中混乱为由,让她暂且安心住下,对于王逸来说,她不打扰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可儿虽心有不愿,想到不给他添麻烦也就不吱声了。
      风建宁的傲气依旧在,直到入了大呈后宫亦是如此,苏瑶可是太了解她了,王逸治不住她,可自已并不是王逸的性子,在苏瑶一个眼神示意下,侍卫上前,苏瑶直接从她怀里抱走了熟睡的孩童。
      “孩子的父亲是当今圣上,母亲自然也是皇后。”
      在场的侍卫包括张千义都懂的苏大人话中何意,这是在封当场所有人的口。
      倒是风建宁急了:“苏瑶,你大胆。”
      “风大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自知之明了。”
      风建宁被侍卫固住了胳膊无力反抗,现在这样的局势对她一点利也没有,毕竟这些人可不是王逸,并不会买她的帐。
      而且,孩子在她的怀里睡的憨甜,并无半点苏醒的样子,她难得低了一次头,请求道:“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苏瑶睥睨了她一眼,如若不是王逸还对她下不了手,她现在恨不能立刻、马上废了她,想到当初她捅了王逸一剑,她心里的火就蹭蹭直升。
      “少殿下怎会是你的孩子。”
      风建宁听言,大感不秒,脑袋当场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苏瑶不屑的言语再次升起:“张统领。”
      “末将在。”
      张千义上前应道,苏瑶冷冷的下着令:“你眼前的女不止是个疯子,还狡猾的很,你可得让你的手下把她给看住了,莫要听其胡言,更别给她胡说的机会。”
      “末将领令。”
      风建宁就这么眼睁睁的望着苏瑶抱走了自已的孩子,任自已如何呼喊都无人回应,有的只是大门随之紧闭和这间黑漆漆的屋子。
      孩子被抱走了,她就再也没机会见到王逸了。
      因为先皇、太后尸骨已被带回皇城的缘故,太子殿下的满月礼经过王逸和吴梦雪二人商议,暂缓。
      其中令王逸最是头疼的是王一的奶瘾,没想到这件事在吴梦雪这里根本就不是事,不过二天的时间,王一不止戒奶了,而且还和吴梦雪打成了一团,左一口娘亲右一口娘亲,不止喊的王逸心都化了,连同吴梦雪的耳朵根都听软了。
      因为王逸身体的原因,再加上孩子夜起,吴梦雪心一横,将王城交给了奶娘抚养,这可忙坏了苏瑶,除了白天王城有时间见到亲生父母外,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周旋于奶娘和干妈苏瑶怀里。
      吴梦雪在王一的身上倒是下了不少心血,王逸望着眼前拍手掌玩的母女二人,放下手中笔微微一笑,他去和吴梦雪说了几句,得到吴梦雪的同意,慢慢的退出了殿外。
      他回来已经快三天了,太皇太后那边,他还是要去一趟。刚到宁宫就听到田凤英怒斥田娇容没用的话语。
      “不是表姐的肚子不争气,是朕没本事,皇祖母可不能事非不分呐。”
      “参见皇上。”门前的宫女太监们连忙下跪行礼,王逸再次下着命令:“迭立留下,其余退下。”
      田娇容一脸诧异的望着踏步进来的男人,他在为自已说话?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自已的耳朵病了?王逸对上了田娇容泪水打转的眸子,心里是说不出的自责与难受。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吧?现在才想起来,你还有个祖母在世?”
      田凤英看到眼前毫发无损的孙子,再加上他方才是在护着自家侄孙女,而且相比出征前,他对自已的态度也有所缓和。田凤英心里也舒服多了,内心的气也消了不少。但是,一想起孙子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自已被皇后禁足,还有那道立重孙女为太子的圣旨,她心里的怒气又起来了。
      “皇上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的好皇后可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禁哀家的足?皇上你也是糊涂,怎可立女子为太子?”
      “祖母,所有的一切都是孙儿的意思,无关皇后。”
      “你???”田凤英堵的语塞,又言:“好好好,你就这么惯着她吧,哀家看啊,她迟早爬到你的头上行事。”
      王逸坐在桌边倒了3杯水,一杯推到了田凤英面前,一杯推到了自已的旁边,对着还立在田凤英身边的女人道:“表姐过来一起坐吧,朕有些事,要与你们说。”
      田凤英听言立马加语:“立王城为太子,哀家不同意,皇上想都不要想。”
      田娇容有些受宠若惊的表情却迟迟未动步,王逸又言:“过来坐呀,不要怕,朕又不吃人。”
      咦,他出征前那段时间比吃人还要可怕,那冷漠的表情已经湛到了自已的骨子里,田娇容现在想想心头还在发颤。
      但是在他温和的笑容里,田娇容再次沦陷,脚也不听使唤的朝着他走去,并且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她喜欢挨着他身边,更加留恋他的旷世温柔。
      王逸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对身旁的人言:“喝吧,朕试过了,温的。”
      田娇容讷讷的抱起水杯,抬起眸子就看到他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那微微一笑暖入心房,她也回了他一个微笑,低头喝了一口,水温如他所说,正正好。
      田凤英瞧着眼前一幕,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皇上平乱回朝,天下也已逐步安定,孙儿也要在皇嗣上用点力。”
      “朕不是有孩子了,而且,还是二个。”
      “女娃娃怎可继承大统?憨孙儿莫要拿皇家颜面开玩笑?”
      王逸端着水杯的手指一紧,但很快就松开了,他嘴角轻提,道:“朕没有开玩笑,朕行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儿、城儿都是孙儿的孩子,她们谁有能力,这帝位就是谁的。”
      “忤逆,忤逆子,忤逆孙,你。”
      啪,重重一巴掌再次甩在了王逸的脸上。
      “姑母,您怎么......”田娇容急的不行,赶紧又来到王逸身边,掏出手绢替其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心疼的问道:“皇上,你还好吗?疼吗?”
      “表姐,你先回去,待会朕去找你。”
      田娇容望着一脸怒气的田凤英,和满脸忧郁的爱人,她除了退去,再无其他路可走。
      “孙儿回来了,孙儿的父母也回来了。”
      田凤英瞪大了双目,不可信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她说:“你是说荣儿,你将你父皇的尸骨带回来了?”
      老者语里的哭腔,令王逸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明日双亲尸骨入皇陵,太庙立室奉祀,天下初定,一切从简,皇祖母对孙儿的安排可有异议?”
      未得到田凤英的回复,王逸再次言:“另外,三皇叔朕已赐死,尸体也已随军归呈,但,入不得皇陵。”
      田凤英泪眼朦胧的望着闭着双眸的孙子,她的亲生儿子尸骨得已归来,她开心,可是自已的养子却被自已的亲孙子赐死,她老泪纵横。“皇祖母,您要是生气,朕就坐在这儿,你想如何,朕都不会有一句怨言,更不会还手。”
      田凤英双唇发抖,眼泪不止的流,哭声呜呜的。
      王逸就这么闭着眼睛听着她哭,他是真不忍心直视老者的痛苦,许久,田凤英揪着自已的胸口,用着手绢擦了把老泪,她不明啊,她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你三皇叔,你,你告诉祖母?”
      王逸睁开双目,望着眼前的老者,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想告诉他实情,或许一开始的计划,那个谎言可以让眼前老者缓和一下悲伤的情绪。
      “迭立。”
      听到召唤,迭立立马进来领旨:“老奴在。”
      “你告诉祖母,差点废了朕的幕后主谋是谁?”
      “老奴领旨。”迭立望着田凤英出口道:“是,裕王。”
      田凤英瞪大了震惊的双目,嘴中连连质疑,王逸叹了口气,之后,迭立将第一次栽赃嫁祸的事叙述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是在太皇太后的面前。
      吴梦雪本来是想要将错就错,以王靖天意图弑君之罪置其于死地,哪知道中间出了田娇容这么一个岔子,继而逼的王逸不得不中途改变策略。
      迭立声嘶力竭诉说完王靖天谋杀皇上的野心,和自已被以母受挟的无奈,而后他看了皇上一眼,很快头埋在了地上,听候太皇太后的处罚。
      这时,王逸说话了,因为他答应过会保他。。
      “皇祖母好生歇息,孙儿身体不适,就先退了。”而后又对眼前的太监道:“迭立,呼,你也是身不由已,皇祖母非不明之人,随朕一起退吧。”
      “老奴谢主隆恩,谢太皇太后不杀之恩。”
      迭立抱着拂尘退了,王逸单手背后到了门前,就听到田凤英说:“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你三皇叔的后人?”
      “一切皆由祖母定夺。”
      话语间,王逸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田凤英抬头还有话要说,可是她的那个孙子啊,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出了殿外,王逸抬起手望着刺眼的光芒,明天,处理完双亲后事,第一次大朝,他与众臣还有一战。
      王子研今日诵经却怎么也定不住那颗浮躁的心,二年了,她在庵里一直关注着皇城内的消息,更是压抑着想要去见他的心,太皇太后曾来过庵里劝她还俗,她了当的拒绝了祖母的哀求。
      事隔多年,她还是想去见一见他,听说,他最近身体不适,她想再去看他最后一眼,还想再唤他最后一声逸哥哥。
      她的声音依旧清纯,命令着小雨备马车。
      小雨听言兴奋极了,她家公主总算是想开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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