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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三章 ...


  •   倾盆大雨如倾柱一般,打在了灰色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敲打着吴梦雪那颗思郎之心。
      这么冷的天,她们之间无论是对立的立场,还是自已对他的私心,吴梦雪都舍不得王逸离开自已的身边。
      倒是吴世天,事不关已的端起了桌上的热茶,轻轻的用着杯盖去着热气。
      吴梦雪低首抚摸着笛孔,思绪早已随着他的步伐远去,嘴角不经意翘起的弧度,惹的吴世天砸吧了几口茶水。
      “妹妹大可将芳心放在肚子里,这么大的雨,他会找地方躲的,可又不是傻子。”吴世天目光轻撇,又调语道:“还是说,妹妹怕他被雨水淋成了傻子?”
      吴梦雪浅笑全无,怒对着自已的哥哥道:“哥,你怎的又开始调笑于我了?你再这样,我可不欢迎你来了。”
      吴世天憋笑的同时连连不好意思的道:“是哥哥不对,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自从母亲去世后,我就没见你笑过,那个傻小子,他却让你笑的这般幸福,哥....”
      气氛刹时间变得寂静,恢复到了方才,吴梦雪的面上布满了黯然神伤,吴世天的脸也阴了下来,他现在恨不能甩自已两个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忽然,他想起了那个人,话峰一转,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啊,傻小子长的眉清目秀,第一眼,哥还真以为他是女扮男装呢,他的脾性呀,着实有趣的很呐!”
      吴梦雪面露惊色,那混蛋醉酒该不会对哥哥说了些不该说的吧?她镇定的同时,更是带着少许的不满回道:“臭小子酒量不济也就罢了,居然还自不量力的去和哥哥较量划拳,他不是在自取其辱吗?”
      “当然,他在哥的面前,输的那叫一个惨字了得?”吴梦雪哑然的望了眼吴世天,看样子那憨憨没有酒后吐真言,吴世天放下手中杯子来到门前,望着屋外大雨道:“原来妹妹喜欢柔弱无刚的少年,哥以往最讨厌的,便是没有气概的男子了,没想到与他相处不过三日,我居然开始欣赏他了。”
      “何以见得,他,软弱无刚?”吴梦雪反讥道。
      “扮猪吃老虎,可算?”吴世天回眸的看着吴梦雪想要个答案,她站起了身回:“你我兄妹所见......”
      吴梦雪的拇指停在了中间的笛孔上,坚定不移的说:“略同。”
      吴世天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是他的性子太过优柔寡断了,日后妹妹跟了他,可要做好受憋屈的思想准备啊!”
      吴世天心疼的扶上了妹妹的双肩,她手中紧握的玉笛让他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他长呼了口气郑重的问她:“你可想好了,较于他的人品哥不否认,他绝对是值得你托付余生的良人,但他的性子,哥着实喜欢不起来,我见不得妹妹受他的窝囊气啊。”
      “我无法客观的评价他,因为我的主观是爱他的。”吴梦雪淡淡的回道。
      “我无法客观的评价你是好是坏,但我肯定我的主观是爱你的。”吴梦雪的脑中浮起王逸当初对自已说过的话,她曾经在江南问过王逸是如何看待他们之间这份感情的,现在,吴梦雪也对自已的哥哥,肯定的表述了他曾经对自已说过的话,她现在爱他,立场明确,不容任何人的反驳。
      吴世天感受着吴梦雪离开了他的掌心,这一刻,他明白妹妹是真的长大了,她开始反驳自已的意见了,包括自已否认王逸,再说了,自已也并非全部否认,只是对他的性格不认可罢了。
      他继续劝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块朽木任凭再厉害的雕刻师,他也是上了不台面的。”
      “无法预料的一件事让你痛彻了心扉,若这个人还能做到视若无堵,那他一定是有病,所以哥,你以后别在说他了。他只是,只是,还不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罢了。”
      吴梦雪永远记得他对自已说,她是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无悠无虑的16岁高中生,她生活在和平的年代,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希望。
      他说如果可以回去,一定会带上自已。
      王逸对自已说的那么诚恳,她听的那么认真,江南一行的时光多好啊,可惜生不逢时,也只能享受短暂的温馨岁月,她无比希望这场风波早些过去,她现在只想早点和他在一起,一起骑马观花,一起追逐玩乐,一起拥抱夕阳,笑看明月.........
      吴梦雪拿起笛子吹奏了起来,吴世天静静的听着,他想起小时候的妹妹,她是开朗的,自打母妃去世,妹妹在一夜之间长大,他到如今还记得,那个直达自已胸腔部位的小姑娘,站在自已的面前没有半点的笑容,只是淡淡的问了自已一句:“哥,我以后,便是一个没娘的孩子了吗?”
      十五岁的少年面对七岁的小姑娘红了眸子,他心疼的回道:“哥以后会像娘一样,为妹妹遮风挡雨,你的身后,还有我。”
      他记得他张开怀抱想去搂一搂身形单薄的妹妹时,小女孩果断的转身离开了,只剩下少年一人带着孝,呆愣愣的站在灵堂之内。
      那年她十五岁,他二十三岁,面对强权之间的连姻,孙赫宇利用孙氏一族势力,频繁在朝堂之上要吴轶炀履行婚约,他挡在了妹妹的面前,宁愿背弃所有,直接娶了一个自已连面都未见过的女人为太子妃:孙赫丽。
      孙赫丽长的很漂亮,这是吴世天掀开她红盖头的第一反应,借着酒精的麻醉,新婚之夜二人有了夫妻之实。
      原本他是想对她好的,可是,当他发现孙赫丽一直在暗地里帮着她的弟弟孙赫宇,想法设法的算计自已的妹妹,还有他们兄妹的野心居然是想架空自已,后来啊,吴世天不再碰她了,甚至连她的面都不见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不在亲近女色之一的原因。
      其实他也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奈后自已的母系家族没落、身后无援,他现在所处的朝政,事实是空有太子之名,却无太子之权。
      一曲终了,她笑了,他也跟着露出了个微笑,他笑着问她:“这一战,你准备如何给孙赫宇使袢子去帮助那小子啊?”
      “我觉得,他会做个逃兵。”
      吴世天面惊,逃兵二字,从她的口中出来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不带半点波澜,要知道,逃兵后果太重,况且,他还是主帅,那可是死罪。
      “妹妹此话何意?”
      吴世天虽然是个空壳太子,在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下,还是有一些自保能力的,只不过自已手上的兵力,也只能在关键时刻自保兄妹二人的命,如果想要撼动孙氏一族,是天方夜谭,现实中,吴世天虽得一身武艺却又不得不留守宫殿,毕竟吴轶炀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现如今躺在床上连炕都下不了,外部消息自是没有吴梦雪知道的多。
      “西国公主田家宁,私下会和常煜,自太子田家乐亡后,田世雄一直未立太子,现在王逸所带的兵基本全来自于西国,风建忠此举,无疑致西国再无翻身的余地,接二连三的战争,西国现在只剩下了空壳,甚至连活着的能力都没有了,田世雄的身体现在也已经濒临病危,这里面啊,免不了风建忠的暗令。”
      “妹妹分析的很透彻,但西国一事,也少不了王逸的助攻,况且,他还娶了西国的公主,妹妹可曾想过,你们之间这条路有多难?”
      “北国的朝堂,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成是他,败亦是他。”吴梦雪用着玉笛拍了拍掌心来到了门前,此时已经停雨了,她的嘴角轻提,眸中的笑意可是十拿九稳的自信,她并未理会哥哥对他的指责,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倒要看看,浴火重生的憨憨,将如何定皇后之位。”
      吴世天垂下了眸子,虽然妹妹话中有话让他有点摸不清头脑,他只能选择静看结局,因为他知道:她若想对自已说,自不必问,她若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吴梦雪似乎可以预料结果,就算王逸的背后有着卜海斌这座靠山,八皇子王靖英这么多年来的布局,军事实力也不会太差,若二人之间真要分个上下,现在还真拿不定谁赢。
      太皇太后田凤英也就是王逸的亲祖母,在这里不得不说,田凤英的家庭可是很厉害的,世代都是武将,他的大哥田建风更是被册封为:车骑大将军,二哥田建雄驻守边疆,封号:统治候爷,不过三哥因自身原因,一生无子嗣,有着大哥二哥姐姐的庇护,一辈子做了个安业候,混吃等死的逍遥日子可谓是人人羡慕。
      由此可想而知,皇帝王世坤对田氏一族的重用。
      然,14岁的王靖荣被册封为太子天下大赦,只可惜英年早逝不过20,不久后的一天,田凤英的第二个儿子王靖德也死于非命,倘若不是当初二儿子遗世一女,想来田凤英也不会撑到现在。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谁也不曾想到,王靖荣居然还留有一子于世,这也给田氏一族看到了希望。
      当然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吴梦雪可以猜想的到,就算有着田卜二将的鼎力扶持,但田卜二将为了长远打算,自然也会为了巩固自已的地位权力强行对其逼立自家女人为皇。
      她现在也很想知道,到那个时候他会如何做?是像在东国一样,顺其父命?还是与之抗衡?
      较于冷冰器时代,衣食住行和现代那是不能相比的,对于恶劣的生存环境,王逸早已经习惯了,现在除了适应,王逸没有半点办法去改变,毕竟她也不是样样精通的全能人。
      苏旻接过店小二递来的食物,用着银针试了试,确定安全后才端了进来,王逸洗好手放下衣袖,着中衣来到正中央的壁炉旁盘膝而坐,双手哈着气说:“帮我多弄2个壁炉来,远古的冬天可比未来的冬天要冷的多,抗寒物资更是匮乏,此战,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太艰难了。”
      “未来?”苏旻放下餐盘回问了句,难不成自家主子还有算命之术?
      王逸转过脸望着半蹲状态的苏旻,那壁炉内的火光照的他腮边透红,一时间看的苏旻竟失了魂,他的皮肤居然比女人还细嫩,那微敞的领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苏旻喉节蠕动咽了口水,王逸眉头微蹙撇过了脸,苏旻也回了神,自觉失礼连忙起身道:“属下这就去办。”
      苏旻慌乱的跑出去,就连撞了个人都未自知,倒是被撞的人揉着肩骂骂咧咧的,她本不想出现,可方才苏旻心神不定的模样,王子研心里跟着揪了一下,该不会是他有什么事吧?她终还是未能忍住,来寻他了。
      苏旻走的匆忙,门也未关严实,王子研总想着不对劲,以苏旻警惕的性子,这种低级的错误他是不会犯的,王逸现在也在出神状态,他在想着此战,到底该如何去打?倒不是苏旻方才的反常。
      心急则乱,王子研推门而入,王逸也是六神归了体,二人相望,时间似乎静止。
      筷子被火烤断了,伴随着烤焦的馒头在炉中升起了一缕黑烟,呛的他咳了起来。
      阵阵冷风吹进屋内,令他不自觉的裹紧了衣物,他说:“你站在风口不冷么?”
      王子研听语立马关上了门,王逸这次破天荒的伸手在自已的身旁拍了拍,王子研提起衣摆坐了下去。
      “其实我这趟来,来............”
      王逸解了她的尴尬,他当然知道她来是何意了。
      “我都知道。”
      “那,那你这次,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王子研柔和的目光,望着他重新拿起了一支筷子,插住了一个馒头,静静的在火面烤着,王逸也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下巴,他说:“人各有命,你开心就好。”
      她小心翼翼的向着王逸的身边靠了靠,慢慢将脸靠在了他单薄的肩上,王逸未动,她说:“也许,我们只有做兄妹的命。”
      王逸未语,她又说:“如果王将军不是你的生父,你的生父另有其人,而那个人还是当朝太子,你会去认祖归宗吗?”
      他收回烤的发黄的馒头,满脸的事不关已:“子研妹妹,你是在说,我是私生子么?”
      王子研一时语塞,怪就怪话出口太快了,毕竟仅凭一块玉,说不定那玉不是他的呢,这是她心底最后抱着的一丝幻想。
      其实她的心里并不希望他是伯伯的遗子。
      “呵呵,我有病?”面对他突然提高的音量,王子研顿住了,尴尬的离开了他的肩膀,他怎么突然之间就生气了?忽然他淡然一笑道:“都把你遗弃了,他自然是不想要你的,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呢?子研妹妹这个笑话,开的一点儿都不好笑。”
      他只当成笑话来回答,没想到她却当了真,连忙上前纠正着:“不是遗弃,是.............”
      王子研现在才发现自已已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了,再这么下去,她可真怕自已说错话,万一猜想是错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这个时候,苏旻带着几名侍卫一起搬来了三个壁炉。
      王逸本就对她说的话不感兴趣,他也从未想过这具身体不是王长风的子嗣,现在他也下了逐客令,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吃一顿晚饭,毕竟明天还要赶路。
      “苏旻,子研公主可以跟我们同行,但现在天色已晚,你要安全的将她送回住处。”
      “属下遵命。”苏旻朝着王子研腑身行礼道:“公主天色不早了,就让属下护送你回屋吧。”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王逸抽出盘中的鸡腿咬了一口,碳火的光照的他现在连饭都不想吃了,眼皮变得越来越重,他放下手中的食物,含着鸡肉钻进了被窝,当真是三秒入睡,连嘴中的食物都未来得及下咽,他的睡眠质量不是一般的好。
      “苏旻,你是北国人吧?”
      “公主说笑了,我只是公子买来的家仆。”
      “我好像在北国见过你。”
      苏家兄妹全部不随父姓,从小就被卜海斌隐藏的很好,可以说在北国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所以苏旻很镇定,他相信王子研不可能知道什么,她现在不过是在试探罢了。
      “属下自幼长着一张大众脸,公主看着眼熟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子研自知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自感无趣也就不在问了,二人走着也到了门前。
      小雨看着王子研气呼呼的进来,连忙上前关了门,苏旻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公主,你上哪去了,可把我急死了。”
      王子研倾刻间红了眸子,小雨似乎什么都知道了。
      “您该不会,没忍住去见了逸公子了吧?”
      王子研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滴落,小雨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二人之间的感情亲如姐妹,她对她说了心里话:“小雨,我好怕他是伯伯的儿子。”
      小雨面露难色,也没有附和她,而是直接说了自已的想法。
      “公主,恕属下愚见,你还是早些死了心吧,先不说逸公子对你无男女之情,我也觉得十有八九他就是太子遗留在东国的后人,不然八王爷和长孙殿下又岂会暗下死令、不惜一切代价要取他的命呢?”
      现在北国的朝政暗潮涌动,北国帝王王世坤已经病入膏肓,毕竟他都是快接近60岁的人了,身体也在走着下坡路。
      皇后田凤英的人身自由,现在亦被八皇子王靖英等人所控制,王靖英在北国潜伏长达二十多年,实力自是不容小觑,现在皇城里的上位者已被王靖英父子全权掌控,篡位也就在他父子二人一念之间。
      卜海斌手上有着八皇子王靖英和九皇子王靖华二人通敌叛国和密谋害死大皇子的有效书信,可天不如人愿,现在老皇帝病危,江山危危可及。
      王靖英对卜海斌多年以来的讨好拉拢都未有成效,自然也就对其起了疑心,当他得知王靖荣还有后人在世时,那股子杀意怒气扑天盖地的直窜心底,他是终于想明白了,卜海斌这些年来如茅房里的臭石头一样无法憾动,完全是因为他的心还在王靖荣的身上,王靖英至此还很惋惜,如此忠心的将领不多了。
      若有天他的儿子王子聪登上九五,他还真舍不得杀他呢。
      王子研现今的突然离去,直接让她的皇爷爷和皇奶奶与外界失了联系,而且,王子研的此次出行连明王都未告知,北国境内上下,现已乱成一锅粥。
      卜海斌到底是久经杀场之人,面对皇位随时更迭的敏感期,他居然不慌不忙的在家中听着小曲、品着小茶、耍剑舞枪、摆弄着院内的花花草草,生活好不悠哉。
      当然,他现在所有事不关已的行为,更是糊的王靖英暂时退下了篡立的想法。
      卜海斌心如明镜,北国的夺位之变定是要发生的,他严密布局二十多年,内心自然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力推恩人的儿子,名正言顺的登上九五之位,最后的百分之一,未来之君的意愿才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棋。
      早晨,四人驾马于广阔的土地上,马儿飞快的奔驰留下串串蹄印,好似串起的爱心。
      到了正午路过客栈,四人简单的用了些午饭,饭后其余三人都在眯着眼小休,王逸提了一桶事先要的温水,来到马儿跟前,耐心的给四匹马喂着水。
      “逸哥哥。”
      王逸正坐在石墩上发着呆,听语还是回了一个‘嗯’字,只是,他在低首掰着手指,漫不经心的继续问:“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下午还要赶路呢。’关心的话语王逸虽然没有说出口,王子研却明白他的好,他虽没有直接说,可他的每一个动作、话语总是能让她冰凉的心升起丝丝暖意,恍然间,王子研只觉着自已的鼻头有些发酸。
      “你不是也没休息?”王子研坐在了他的身边,王逸只能往旁边挪了点身子。
      “这么重的鼻音,你还是和小雨坐马车吧,也就差几个时辰而已。”
      “我不要。”王子研直接扯过王逸的手,摸着他的根根骨节,她说:“逸哥哥的手真好看,和女人手一样。”
      王逸淡淡一笑,倒也没有立马收回手,任由着她摆弄着、把玩着。
      “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王逸点头道:“问吧。”
      “你有多高?”
      “一米七二左右吧,具体也没量过。”
      “我怎么觉得你有一米八呢?”
      “女孩子本就显高。”这具身体和未来的自已除了性别变了,其他都一样,王逸也是没思考就突口而出,倒是弄惊了王子研。
      “啊,不可能吧?那天在水里我明明看你胯间有,有.............”
      “有什么?”王逸突然靠近发问,王子研脸红了,结巴的更厉害了。
      王逸也反应过来方才的话说的不妥,但玩心大起,他抽回了手,顺着自已腹部方向,一路而下,挑眉调皮的问道:“子研妹妹我也问你个私人问题,你,喜欢看么?”
      王子研望着近在瞳孔前的剑眉星目脸更红了,她承认她挺喜欢看的,除了胸腔上难看的剑伤外,其他部位的肌肤雪白,连隐私都是粉嫩粉嫩的,刹那间点了点头,突然又摇了摇头,最后捂着脸跑了。
      她落荒而逃的模样,惹得王逸哈哈大笑,摇了摇头:“如果你可以一直这样笑下去,那该多好啊!”
      他站直了身体,望着王子研小跑的背影露出一抹浅笑:“可惜啊!世上压根就没有如果。”
      四人终在申时初抵达安寨扎营的军队,小兵见来者举牌亮身份,连忙上前迎接主帅,其中一个将领王逸并没见过,他上前牵了马,行了礼,道:“将军一路舟车劳顿,还请下马,小将这就带您去营房休息。”
      话毕又对着身旁的小兵命令道:“赶紧去通知伙夫晚上多加几个荤菜,备上好酒,给将军补补身子。”
      小兵领命退去,苏瑶在昨夜得到消息他们今天下午到,所以,她早就在不远处守着了,只是他的身边还有王子研,一时间苏瑶驻了上前的步子,王逸让她扮自已不过是想在路上掩人耳目,到了军营她也就恢复了侍卫的身份。
      “不必了。”随行的将军顿住了,王逸朝着近在咫尺的苏瑶大步走了过去,他对随行的苏旻说:“你去通知赵将军,带着南国的地图到庙堂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议。”
      苏旻刚领命要退下,他又说:“另外,给子研公主安排个住处。”随后他牵起苏瑶的手道:“辛苦你了!”
      眼前的一切苏旻看在眼里,苏瑶微妙的变化苏旻低眉思索,还是王子研推了他一下,他才想起还有要事未办,二人走在路上,王子研用着剑柄戳了戳他的后背问:“哎,你是不是喜欢瑶侍卫啊?”
      苏旻未言,王子研却是明了,她跟着自嘲了句:“原来和我一样是个傻瓜,单相思啊!”
      苏瑶心头微颤跟着摇了摇头,以前这种分离的日子是有的,可这一次她发现,自已的心总是止不住的去想他,担心他,担心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服药?衣服有没有人洗?衣服保不保暖?他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所有思绪。
      “跟我走。”
      阳光正好,他就像是一个太阳温暖了她的心,王逸牵着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苏瑶呆愣的任由他牵着自已往前走,她的手心现在已经起了汗,并将王逸那双冰冷的掌心也捂热了。
      到了庙堂,他问她:“方才的将军是不是猎鹰带来的?”
      苏瑶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她对他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猎鹰那支五十多人的东国士兵。
      “在出征之前,猎鹰将军已被册封为正三品安南将军,随行而来的还有安西将军钱光良、安北将军周春,方才迎接你的便是钱光良。”
      王逸静静的听着,啖隗虽没有前来,倒也从三品杂号将军升为了正三品将军,且还是为首的安东将军,就连赵坤也从辅国将军升成了正二品的镇军大将军,就在王逸陷入沉思之时,赵坤领着众将领入了内。
      随行有着将近二十位主要的将领,在行完跪拜之礼,王逸连忙上前扶起了赵坤,二人客气了几句接过赵坤递来的地图,王逸拿着地图连忙腑身在桌子最前方,连椅子都没坐,跪着的众人还是在赵坤的示意下才起身,赵坤连给他介绍众人的机会都没有。
      天寒地冻,眼瞅着就要临近下大雪的日子了,南国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无异是为这一战增加了惨输的概率,王逸现在目标明确,他要的是对方主帅的命。
      那么,这场战要如何打?该用何计?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王逸还在思考,猎鹰却开口了:“你小子长的像个文弱书生也就罢了,性子到现在还是如此墨迹的不行,实难当主帅大任,以老子之见,直接攻城,早打完兄弟们早回家过年,岂不快哉。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来的有百分之六都是猎鹰带来的将领,其中也有部分是赵坤提拔的,从刚进门他们就对王逸不满,现在自然是响应猎鹰的,王逸听着他们呼应的声音,未语,倒是赵坤呵斥了猎鹰:“二弟休要胡闹,这里是庙堂,一切听主帅的。”
      猎鹰纵使心中万般不满倒也不敢还嘴,倒是王逸回应了猎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猎鹰自是没听出来王逸话中何意,赵坤听的真切,他是直接断了猎鹰攻城的想法,赵坤自然知道,南国和奄奄一息的西国不同,攻城之举万不可行,此计损兵折将是必然的结局。
      忽然,王逸对着赵坤说了自已的想法:“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反之亦然。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当然,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赵坤会意,他这是要打迷惑战啊,只是赵坤还没有猜到,他不过只是想要一个人的命而已。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带着南国来使入了内,在小卒讲明此人身份后,那人道:“吾奉将上之命,来给主帅送一份大礼。”
      王逸抚摆下了位,苏瑶连忙跟上,生怕其中有炸。
      小卒接过一个木盒呈上,赵坤道:“开。”
      那个木盒在众人凝视下打开了,里面一物惊呆了众人,更是刺激了王逸的眼球,他虽历经杀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眼前,他说不怕那都是假的。
      “猎将军,是安北将军周春啊!”盒子打开的角度,也只有安西将军钱光良看的最清楚了,他的一语直接激怒了猎鹰,因为是他派周春去南国下战书的。
      猎鹰提刀就要斩来使,却被王逸厉声呵住,他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上前问来使:“除此,可还有他物?”
      来使此次前来已经知道自已是有去无归,当然,他不怕,在死之前也要像条汉子为国家再做最后一件事,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吾,是代表大将军来向尔等卑劣小国下战书的。”
      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下,他现在反倒一点儿也不惧怕了,打开手中孙赫宇拟的战书,斩钉截铁的喝道:“敌寇来犯,奉辞伐罪,全城之力破军,得其旌麾,取其将颅,置岛屿,以儆效尤。”
      王逸听毕转身走向台阶,闭目强压怒气,未战就被羞辱,片刻,在众人期待下,他却说道:“今领军十万众.愿与将军会猎于南,本帅,应战。”
      他长袖一挥,意思明了放人送话。
      南国来使死都不会想到,今天他还能有一命回去,他更没想到敌方主帅居然清秀的像个女人。
      猎鹰若不是在钱光良的拉扯下,怕是他早就上去斩了来使,哪还给他离去的机会?
      在来使匆忙的离开后,这次猎鹰出其的没有找王逸的麻烦,他自知理亏,毕竟没有主帅的命令,自已私下就派人去向敌方宣战,最后还被敌方来了个反杀,这次死的人还是个正三品的将军,此事可大可小,猎鹰也怕王逸对此事深究。
      庙堂内的众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众人都在等着王逸如何处理这件事的肇事者,赵坤也怕他不念旧情来个刨根问底,到最后自已也保不了猎鹰。
      同样,跟着猎鹰一同前往的将领,其中不乏有些看不惯猎鹰嚣张跋扈的行为,也都在等着看猎鹰的笑话。
      王逸看了眼赵坤又望了眼猎鹰,猎鹰的眼中闪过一丝祈求,分明是想要自已念及往日兄弟情一场,今日自己犯下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吧?原来猎鹰也是会害怕的?现在,王逸的心中有了决定。
      “堂堂安北将军未战便亡,实乃可惜;然于此事,成事不说,逐事不谏,既往不咎,若有再犯,杖毙处之。”
      他的短短一句话中带着惋惜,紧跟着下了死军令,在场众人心知肚明,安北将军周春是白死了,主帅军令已下,出了这个门就不准再提。
      赵坤带头下跪行礼,众人见状纷纷跟从,猎鹰第一次对他心服口服跟着跪下了,王逸在众人埋首间,一甩衣摆离开了庙堂,他现在也是气的不行,还没开战就窝囊的死了一个将领,不过由此王逸也看出了孙赫宇的胸襟并不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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