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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四十九章 ...

  •   王逸蹲在床边望着熟睡的孩子,他是自已的孩子,他在心底止不住的感慨,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自已居然也有孩子了,想到此,他一个人傻笑了起来,甚至还跟着发出了点憨笑声。
      站在一旁的奶娘望着王逸,竟也跟着露出了微笑,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小娃娃哭了起来,王逸温柔的将其抱在了怀中,习惯性的去哄大哭的孩子,却怎么也哄不好。
      “王爷,小世子兴许是饿了,您给我吧?”
      听语,王逸将怀中的孩子转交给了她,面前的奶娘王逸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看她的年纪和自已也不分上下,找奶娘的提议是他出的,但什么条件?去哪里找?他并未插手。
      奶娘宽衣的时候见王逸还不离开,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过脸坐在了椅子上,而后便传来咕咚咕咚的喝奶声,王逸突然发现自已的失礼,留下一句:“失礼了,还请姑娘海涵。”
      奶娘含首点头以示回应,王逸拱手行礼退出了房间。
      在他离开之迹撞上了送药而来的苏瑶,差点将冒着热气的药撞翻在苏瑶的身上。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一点都不稳重。”
      对于苏瑶教育,王逸暂时没有反驳,随后跟着苏瑶一起进了正厅,毫不客气的问道:“阿喂,问瑶姑娘一件事,不知可否如实相告?”
      苏瑶叹了口气,道:“公子,你是属下的主子,你问我,我哪敢不如实告知?”
      王逸笑答着:“你看看,方才还说本公子不稳重来着,看来瑶姑娘也禁不起说嘛,你啊,五十步笑百步。”
      “公子你?”苏瑶气的直跺脚,她真是拿他没办法。
      王逸眠唇一笑,一本正经的道:“我其实是想问,瑶姑娘可是有喜欢的人?别无他意啊!”
      想到那晚一幕,苏瑶突然心跳加速,头脑也开始发昏,他该不会想起什么了吧?同时王逸也坐在了凳子上,拿开瓷盖吹了吹药水,望着黑乎乎的液体,王逸直觉着反胃。
      “公子,苏瑶自打进府那天起,此生就注定是您的侍卫,一辈子都是。”
      一辈子三个字惊的王逸差点吐药,连忙反驳:“哎,瑶儿姑娘,属实不敢当啊,你可千万别有这种想法,待你想要离去的时候也不用和我打招呼的,你和你哥的卖身契我早就已经毁了,所以啊,你们兄妹随时都可以离开王府的。”
      王逸怕她不信自己,又郑重的加了一句:“你们是真的可以随时离开哦,我可不是跟你说着玩的。”
      苏瑶大惊,她长这么大遇到的人太多了,像他如此呆傻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把自已所有家当都给了风尘女子,处处为别人着想,到头来却将自已推进了深渊,苏瑶心头血仿佛停顿了一下,望着他的侧脸,她的心跟着疼。
      王逸又喝一大口,紧皱剑眉,苏瑶上前问道:“很难喝吗?”
      “好苦,喝的我想吐。”王逸抹去了嘴边溢出的药水,道:“这药,真的有效果吗?”
      苏瑶眼神有些闪躲,王逸想想问一个大姑娘不妥,便也不再问了,眼一闭心一横,昂首饮了个干净,事后还打了个饱嗝。
      “我先走了啊,往后,你可要记着每天都要提醒我喝啊?”
      得到苏瑶的回应,王逸揉了揉胃子,跨开步子离了去,留下苏瑶一人红着眼睛望着桌上的空杯,她上前扶住了还残留着余温的碗体,想起那日在药铺外,她取的明明是王逸要的药,在回府的途中遇到一人,一只粗壮而有力的手掌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并取走了她的药包,正当她要反抗时,斗笠下那双鹰眼可是自已从小看到大的,她惊讶的同时,卜海斌也利索的取走了她手中的药,并塞了封新的药方于她手中。
      “舅舅,这.........”
      “事情的经过你兄长已经全告诉我了,按这个药方重取。”
      “舅舅,这样做不是在阳奉阴违吗?他日公子知道了,可不好收尾啊!”
      苏瑶捏着手中的药方有些犹豫,她不想让王逸对自已失望,同时也在疑惑,这件事苏旻从何得知?卜海斌直接了当的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只需按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苏瑶有些迟疑,卜海斌扬了手又道:“长孙殿下现在后继无人,这件事,你比谁都清楚。”
      苏瑶大明,腑首回应:“舅舅明智,瑶儿知道该如何做了。”
      “嗯。”卜海斌拉低了帽檐,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包王逸要的药被卜海斌就手扔进了烂菜堆里,苏瑶拿着卜海斌给的药方重新到药铺抓了药。
      她虽医术不高,但药方还是看得懂的,在看到药方是补药时,她并没有多大的惊色,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上半句在王逸的身上可谓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未见过世面的小白免,一根香甜的胡萝卜不停的引诱着他向前走,逮到了就不要命的啃,也不担心撑死自已。
      天还没黑透,王逸就急不可奈的推着风建宁入了卧室,风建宁好笑的瞧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还记得那一夜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现在啊!是他变成了主动方,这人呐,一旦尝到了甜头变化可真大。
      斯文的少年也会变的下流无耻。
      刚拴上门闩,王逸直接从后面抱住了风建宁,她也迅速的转身坐在了桌子上,王逸身体跟着贴了上去,二个相拥四目相对,气氛暧昧,一系列的动作太过连贯,想来夫妻间的事,对二人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
      “等一等。”
      王逸不快的皱眉‘嗯’了一声,风建宁扑哧一笑推开了他,离开桌子坐在了床上。
      “表姐,你,你怎么了?”
      王逸回想着这段时日并未得罪她啊,一直顺着她意,今天出了鬼了,她竟然不给自已碰了?
      “你变了。”
      他一头雾水的同时扶着床柱坐在了她的身边,低眉眠唇不发一言。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哦,你还记得你曾在军营说过的话吗?你,失言了。”风建宁压根就没想过放过他,她就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
      王逸的脑袋又低了一截,风建宁一脸得意的望着眼前的猎物,现在的他,还是败了自己的身上,风建宁上手摩擦着他发烫的脸庞,王逸抬起了脑袋,现在他的身体很难受,他对她臣服了:“表姐,我们都有孩子了,只要你和我一条心,我会留在你身边的,哪也不去,我发誓......”
      他现在的日子用混吃等死来形容亦无不妥之处,对于王逸现在的心智也只有这样了,他的性格啊,一旦陷入一个旋涡,他总要沉迷一段时间,难以自拔。
      风建宁握住了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誓言,主动送上双唇任君品尝,王逸毫不犹豫的迎合了她的主动。
      突然,他的薄唇停在风建宁的耳边问道:“表姐,你今天准备带我玩什么?”
      风建宁莞尔一笑,王逸已经平躺在了床上,他双手枕于后脑下,笑眯眯的看着她胸有成竹的眼睛,从他现在的神情可知,他很期待接下来的事。
      思想单纯的现代人被带入了坑中,居然还乐在其中。可笑的是,这种事还是他以前最排斥的。
      半个小时的激战过后,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到眉间、再通过眉头的毛发顺利落到了鼻间、最后打在了她的脸上,风建宁清清楚楚的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温度。
      “表姐,你,你都是从哪学的这些啊?”
      “怎么,你不喜欢吗?你方才可是比我还主动呢!”
      微顿三秒,王逸从她身上翻了下来,整个人仰躺在床上,望着房樑道:“我,我确实变了,恬不知耻。”
      风建宁微微一笑,侧过身子搂着他的腰身,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你现在,比以往能耐多了呢!”
      王逸垂目望着她,一脸不明的问:“嗯?你什么意思啊?”
      “这里啊!比以往好用多了呢!”风建宁的嗓音媚的很,王逸直接推开了她在自已身上作怪的手道:“睡觉吧。”
      现在的风建宁在夫妻一事上很是满足,正好她睡意到来也未和他争吵,王逸也侧着身子,单手枕于头下,风建宁再次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王逸陷入了沉思,却怎么也想不通最近的时间里,自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简直不敢想像,大跌眼镜。
      风建宁每天变着花样的玩法也让他彻底的跌进了温柔乡,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乐趣?心情放松的同时身体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这种的感觉,是自已从吴梦雪和邵玉娟身上所没有感受过的畅快。
      但也不至于如此沦陷吧?他是真想不通,左思又想,想破了脑袋他始终未去怀疑每天喝的那碗药,主要还是信任苏瑶。
      第二天一早下人来报:皇帝口谕。
      王逸听着就要起身却被风建宁拽着又躺了下来,听她直接对着门外说:“驸马累了,就在门外说好了,他听得着。”
      “皇上今日于酉时初,在御花园摆宴,请王爷入宫对饮,一叙兄弟情。”
      “王逸领旨,辛苦公公跑一趟,苏瑶在吗?”
      “属下在。”
      王逸正准备让苏瑶打赏太监,那知道被风建宁直接摁倒在床,屋内传出的暧昧声,令太监自知此行必是空手而归,屋内的声音更是活色生香,这不是活生生的侮辱他是一个太监吗?王府一行堪比逛青,楼还要自取其辱,太监气呼呼的甩手回了宫。门外的苏瑶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本不想做偷听郎,可站岗是她贴身侍卫的本职工作,没办法,屋内传来的女声弄得她面上是一阵红一阵青,直到大门打开,她的脸瞬间变成了白色。
      “公........”
      王逸抬手止语,系着外衣大汗淋漓的跨步出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苏瑶职业素质反应及时才让他免摔一跤。
      “我没事,你去备水,我要沐浴。”
      苏瑶领命退了去,王逸慢慢的走到了太阳光下,望着早晨耀眼的光芒,小腿肚打软的他扶着柱子坐了下去,他现在是浑身没劲,反眸望着风建宁的房间,他的心底升起了满满的无助感,他摇了摇头,想让自已有点精神,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可不行,随后慢慢起身,扶着墙壁朝着浴堂的方向走去。
      风建宁这些时日可谓是被王逸滋润的容光焕发,红光满面。
      而他自打孩子生下来后再也不和她对着来了,心身都舒畅,她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爱的人陪着自已、哄着自已、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可是美极了,也是她梦寐以求的人生,可好景不长啊。
      马车伴着夕阳经过金水河,驾马的苏瑶掏出通关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经过端门、午门、太和门广场、大殿太和门,到了太和殿的时候,轿内传出了好听的中音,他让苏瑶停下马车,‘吁吁’2声马车停了下来,从棕色的马轿中下来一名发系布带、身长纤瘦的男人,他便是王逸,一身蓝衣,寒风吹起了他的发带衣摆,苏瑶一身黑衣束发,手中那柄长剑为她添了不少英气。
      他站在风中望着眼前雄伟壮观的太和殿,这里是皇帝登基及册封皇后地方。亦是他当初带着义兵推翻王朝的地方。
      雄伟的大殿,自从刘云秀死后他便很少来,风建忠大笔一挥给他开了一个特例:‘无需早朝、可面圣不跪。’
      风建忠对他开的特权、如此放纵他的性子,其中的原因表兄二人心知肚明。
      “苏瑶。”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她听语上前回道:“属下在。”
      “你就在这里,替我陪陪她吧,前面的路,我自已走。”
      苏瑶未语,当初刘云秀到殿前的时候已经驾鹤西去,风建忠连死人都不放过,一意孤行让她在偏殿中停尸三日,继续向世人宣布,她生是他的人,死亦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此举不过是想让死去的刘云秀知道,她的生死,皆逃不了他的掌控。
      现在的王逸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过道中,经过中和殿到达了天街,王逸站在中央扭头望向前方,那是前朝,而后方就是后宫。
      后宫佳丽三千,恍然间他低眉一笑,果真是迂腐至及。
      在没有皇帝的允许下,后宫是不给男人进的,王逸是风建忠早上口谕特许,自然是被放行入内的。
      守门的侍卫亦认出了王逸,赶忙下跪行礼,后在一名太监的领路下经过清门、清宫,直到经过皇后居住的坤宁宫他驻了步,里面一名和刘云秀侧脸颇为相似的女人引起了他的注目,那个女人似乎早有所知,毫不吝啬的对他回眸一笑,得意的神情占据眼球。
      王逸认出了她,就在要走的时候还是被她叫住了。
      “二公子急着要离去,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刘云丽在宫女的搀扶下,平安的渡过了台阶,来到了王逸的身边,撤去了唯一的太监:“你见了我,不该行礼吗?”
      “我怎么没听说皇上立了皇后。”
      “得皇上偏爱,虽未立名,却享受了皇后该有的待遇,喽,皇后住的地方可真敞亮。”
      王逸睥睨的看着她,思量许久,他心里居然开始惧怕这个女人了,眼神里傲视厌恶变成了温和,对她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你我无仇无冤,还请丽妃放我一马,让我平安渡过荒唐的一生。”
      上有养育之恩未还,下有抚育职责要尽,现在的王逸对着眼前的女人深深的弯下腰,他认输了,只希望在平凡的人生里尽到一个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职责,如此简单的一个想法却让他过的如此艰难。
      他腑首称臣的模样使得刘云丽心情大好,不禁大笑,讥讽道:“是世子,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
      她永远记得他当初对自已的漠视,王逸现在的内心就像针刺了一样,当初也是因为被她纠缠的烦心,没想到自已当初的无心一语,她到今还记恨在心。
      身边最后一个宫女也被撤退了,王逸低着腰一动不敢动。
      “你可知我废尽心思,做出多少下,贱的事只为去讨好一个不爱的男人,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王逸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她抬起他的脸微笑着道:“不甘心的去迎合一个连自已都恶心的男人,你说我现在的日子还有幸福可言吗?都四年之久了,我可真是没用,居然在此刻看到你的脸,我还是那么的,深深的喜欢,甚至想要占为已有。”
      王逸微微撇过脸,躲开了她那只摩擦自已侧脸的拇指,道:“恳请丽妃自重。”
      拇指失去了温度,失去了支撑,自然也就回到了自已的身边,她用另一只手把握着方才调戏他的拇指,感觉着残存在温度,眼珠在眶中转了一圈,笑的邪魅。
      “你喜欢南国公主?”
      王逸立马抬起头,惊色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很快,他站直了身体,背对着她企图掩盖方才的慌张。
      刘云丽心中痛快不已,她和风建宁是一类人,嫉妒心极强,否则又怎么会不惜费尽一切手段来到风建忠的身边,她的内心真的是想要至高无上的地位吗?在王逸的面前,显然不是,她的眼睛不会骗人。
      “她叫吴梦雪。”刘云丽肯定的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到底想怎样?”
      王逸怒了,他的那张娃娃脸在对方眼中看着不但不怕,反而显得有些稚嫩可爱。
      至此,她还反问起了他:“我很想问问王二公子呐!我到底哪里不如我那短命的姐姐了?我就这么让你,连正眼都不愿施舍?”
      王逸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气红了双目,她在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已的底线。
      直到小太监的到来,打断了二人的交流,原来风建忠早已坐在御花园等着了,迟迟不见人来便派人途中接应,在王逸走到石拱门前,刘云丽的一句话足以让他终生难忘:“蓝桉青鹧,姑娘可愿委身,陪小人风中遨游?”
      那是他翻墙入室调戏刘云秀的话,那日的自已死皮赖脸的非要躺在刘云秀的腿上,刘云秀非不让,他脾气上来了,非要搬正她的双腿,然后整个人躺在上面,最后奸计得逞,王逸笑的是一脸得意,刘云秀坐在案前扶笔润字,一脸的无奈,后来也就由着他的行为去了。
      王逸双手放于腹前,闭着眼睛手指打着圈圈说道:“可爱的刘府大小姐,为了报答您的一躺之恩呢,我,王家二公子做为回礼,就给你说个有意思的典故吧。”
      刘云秀柳叶细眉皱起,王逸睁开了双眼,起身取过她手中的笔,在她所写的字后面写下了歪歪扭扭四个字:“蓝桉青鹧。”
      只是鹧少写了一个点,刘云丽笑而不语的模样看呆了王逸,她的笑容真好看,端庄中充满了宠溺。
      “云秀,你笑甚,莫不是,你懂此意?”
      刘云秀拿过王逸手中笔更正了他的那个错别字,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王逸一切明了,直接挽着刘云丽的手臂道:“既是如此,本公子在姑娘面前也不藏着掩着了,蓝桉青鹧,敢问姑娘可愿委身,陪小人风中遨游?”
      刘云秀手中笔微微一抖,他的无心一语入了她的心,手中笔尖轻斜,一滴墨浸透了纸张,肇事者并未发现佳人细微的眼神变化,唯有驻步于窗前的刘云丽,清楚的探得姐姐在听语时,嘴角翘起了一抹娇羞的弧度,这个时期的她们,并未经历五寨山共生死的一劫。
      刘云丽的话虽击中他内心的柔软处,也并未让他停下脚步,他好似丢了魂一样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御花园。
      风建忠着龙袍坐于正中央,一桌子菜可真丰富,山珍海味,佳肴满桌,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他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没有半点食欲。
      “来,坐这里。”
      风建忠退了小太监,王逸也照着他拍的位置坐了下去,眼尖的风建忠一眼瞅见王逸脖间的印记,回忆起太监今早的回报,不由的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小表弟现在长大了啊,懂得女人的好了,看样子,你与吾妹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嘛。”
      风建忠话完已为王逸斟了一杯酒,风建忠的笑容今王逸不快的皱起了眉头,忽然想起了脖子上风建宁留下的印记,心虚的将衣领向上扯了扯,终是没能盖住,倒是端起桌上酒直接一饮而尽。
      “无事不邀,表哥有话直说好了,你我之间无需这样的。”
      再说了,风建忠只让他一人来,不明摆有事?他倒是要看看风建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风建忠倒酒的手一顿,继续微笑着把酒倒满,紧跟着他自已也饮了一杯,酒杯朝下一滴不剩,悠悠开口直奔主题:“南国是药产大国,经济可谓是独霸一方,然,南国的渔民,屡屡侵犯岛屿和边境的东国子民,朕要你去议和,让他们贡献渡口与码头。”
      风建忠的一番话,如同当头一棒打的王逸头有点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逸总算体会到话中的含义了。
      “如果表哥你是南国君王,你愿意贡献么?你现在和夺取西国运河有什么区别?和地痞流氓有何区分?”
      “你大胆。”
      王逸坐着一动不动,风建忠瞧他那个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话语步步逼人:“他们若是不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以天子的身份命令你,你现在就带兵出征讨伐。”
      这座岛屿毗邻东国,如若二者相连为一,那东国势力必然为四国之首,如果南国愿意拱手相让经济要塞,那就如同被人掐住咽喉,亦和西国一样,虽留其一命于世,最终也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王逸保持沉默,风建忠坐在了桌上眯着眼睛说了一句:“听说朕的小外甥,现在长的是白白胖胖的,见人就会笑呐!待朕忙完手头上的事,定要去抱一抱他,妹妹永远是妹妹啊,外甥虽妹亲生,舅舅自然对其疼爱有加,可他终究是个外姓人啊,如若他爹与朕一条心,那他,永远是朕的外甥,表弟啊,你是需要冷静一下了,想清楚了再答复朕。”
      王逸闭上了眼睛,脑海出现的是,他站在阳光下抱着孩子晒黄疸一幕,孩子稚嫩的脸蛋融化了他的心,他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却侃侃而谈道:“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缺一不可。”
      风建忠大乐,道:“朕已下旨赵将军,势必在三日内征精兵十万,年龄下至束发,上至不惑。”
      王逸万万没想到他会来此招,征兵一举将直接拖垮西国,接二连三的战争到最后只给西国留下一个老弱病残的空壳而已。
      他呆愣的望着眼前的皇上,难道当权者都这般无情吗?酒意冲上头,他终是没能忍住问了他:“那一夜的对饮,我还清晰的记得,皇上您与我说,您和她的情才刚开始,没想到,就要到此结束,您心有不甘,我也不甘心呐,从轩辕帝要强纳她为妃那一刻起,我以心中执念,以命一驳推翻王朝。更是护您把这王位坐。我用一辈子赌你能给她幸福,现在呢,您列位为九五,手握着天下苍生的命,东西六宫更是美女如云,现在的我,看不到您心上有她的痕,您可曾记起皇陵山下的那一座孤坟?”
      风建忠陷入了沉思,王逸端起酒杯与他相碰一饮而尽,双目红如赤兔,他后悔了,后悔当初的决定,他悔当初不懂刘云秀的心,恨当初有眼无珠未能看破眼前之人,闯下的弥天大祸未给她带来幸福,反而害她在二八年华就葬玉埋香于皇陵山下,到死都还要承受生前不愿承受的屈辱。
      那一年,她们相遇还都是16岁的孩子啊!
      “您现在想起她,是否会心碎?是否会惭愧?”
      一句话刺到风建忠的逆鳞,他本就是贪图她的美色,奈何那女子太过傲气,三人同堂不曾高看自已一眼,目光所至皆是王逸,到死他都不会如她愿,如他那日在灵堂所说:‘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风家的鬼。’
      自已对刘云秀何来的心碎?何来惭愧?有的只是不甘心。
      风建忠始终想不通,他哪里不如王逸了?论相貌、论才华、论身份地位。哪怕是贵为九五至尊、他都未曾正眼瞧过自已,他怒。
      ‘啪’的一声,桌上酒杯散落一地,王逸头脑逐渐清晰,伴君如伴虎,他刚刚说的话足以让眼前的老虎活吞了自已。
      “你所行之事,难道就对得起朕的妹妹吗?”
      灵魂拷问,王逸自知对不起,但是他已经是个做父亲的人了,襁褓中的婴儿是他现在的软肋,家中的孩子让他知道不能再任性了,他现在必须要有居安思危的意识了。
      王逸再次沉默,风建忠再问:“你若在年关前拿回朕想要的东西,朕就允诺你,南国公主是你的。”
      “臣,不解。”王逸脸色惨白试探的问着,与刚到这里时,表兄二人相称成了君臣,关系一度僵持,气氛更是触而即发。
      ‘啪’的一声,风建忠扔了封棕色牛皮信在他的眼前,大怒:“你自己看啊!”
      细小的喉节伴着口水的下咽微微一动,信的内容让他大汗涔涔、神色仓皇。
      “你想做叛国将军吗?”风建又是一声大怒,把王逸吓的跪在了他的面前,道:“这,这分明是无耻谰言,不可信的。”
      “你摸着良心,对着苍天,敢说你与她之间什么都未发生?”王逸不语,风建忠单手背后,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缓缓而道:“朕还是那句话:你若在年关前拿回朕想要的东西,我们就还是一家人,共同迎接新的一年,如若不然,朕,亦不想把事做绝,后天赵将军会来接应你,希望表弟你能三思而后行,这次,为兄就不相送了。”
      王逸望着风建忠丢在桌上的虎符,他目光呆滞的看着,而后颤抖着手取了过来,慢慢的装进了怀里,亦将手中的文书塞入了怀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扶着墙再次经过宁宫,透过窗户,两具亲密无比的身影咉入了眼帘,他绕过正路从假山内穿越而过,生怕被屋内人发现。
      一路未停歇,王逸来到了太和殿,苏瑶坐在马车上等待许久,见王逸一脸憔悴连上前询问,却得到王逸的一句:“驾马。”
      马车急速行驶时,王逸透过轿外望向太和殿,这座皇宫中最高的建筑物,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一身红衣的她,正站在宽广的大殿前微笑着目送自已,像极了那日,他十里相送于她。
      漆黑的夜,他竟感受不到害怕,反而下了决定,他知道另外的一条路是行不通的,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苏瑶掀开轿帘来报,她们已经到府了,王逸将目光从牛皮书信上撤了回来,忧郁的目光射向了漆黑一片的前方,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他现在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想要置自已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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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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