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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八章 ...

  •   父与子人世间的第一面是极好的,可越往后啊,王逸终于知道上一世的哥嫂为什么生了侄女后再也不生二胎了,带孩子的过程真是一言难尽。
      风建宁的月子餐奢侈的不行,顿顿都是汤,三天都不带做重复的,王逸也是个傻帽,就任由着她吃,这不,补堵奶了。
      跟着风建宁大骂王逸不该让她亲自哺乳,三天后奶下的太猛了,孩子太小吃不完,奶涨的双臂只能张着不能动,她还是骂王逸。
      “我都说了让奶妈来哺乳,直接扔给奶妈带,你非要让我亲力亲为,你娘的,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你是她娘亲,什么都交给别人,孩子以后如何跟你亲近?况且你的乳汁,才是他最好的食物,再说了,换了别人我也不放心。”王逸话毕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不放心你自已亲自喂啊?你看我现在受的是人受的罪吗?疼死我了。”风建宁坐靠在床边,身体被乳汁涨的动弹不得。
      这时候,在摇篮熟睡的婴儿醒了,自顾自的吸着手指,二人也全然不知,就在二人意见不合的高语音中,婴儿受到惊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风建宁听到婴儿的哭声烦燥不已,直接抄起枕头摔了过去,气的说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烦死人了。”
      好在那个枕头没有扔到孩子,风建宁过激的行为,把王逸吓出一头冷汗,他也在心里下了决心。
      在门外侯着的花儿听到哭声,连忙进来抱起婴儿在怀中哄着,王逸回首望了眼都快哭了的风建宁,又望了眼大哭不止的孩子,他心疼她的同时也妥协了:‘请奶娘。’
      不出三天,孩子被彻底的丢给奶娘带了,王逸也安心的陪在风建宁身边照顾她月子,说来也是奇怪,年轻的奶娘真是有经验,自从孩子被她接过去照顾,夜里就没听孩子哭过。
      以往他二人亲自带的时候,身边还有花儿枝儿一起帮衬,晚上孩子一哭,四个人就和无头苍蝇似的乱成一锅粥,为此王逸有几次都是从床上直接滚下来的,晚上出去方便都是轻手轻脚生怕惊醒孩子。
      现在,小夫妻二人夜里不用照顾孩子了,一夜呼到亮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太阳照卧房的时候,王逸眯着眼伸了个懒腰,风建宁在他的脚碰到自已的脚时也醒了,跟着就像个大蚂蟥一样粘了上来,对此,他已经习惯了。
      “昨个爹让我给孩子取个名字,说是满月宴表哥要册封他为世子,你做为他的母亲,你看,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好?”王逸转过脸望着怀中的风建宁,眠嘴‘嗯’了一声。
      风建宁一双大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一圈,道:“我早就想好了,只是现在不告诉你。”
      说着还在王逸鼻子上刮了一下,瞧着王逸一脸呆样,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她握着、把玩着,王逸起身就要下床,风建宁怎能如他意,一个翻身将其压在了身下。
      “你,你现在,还在做月子呢。”王逸小声的说着,语中没有半点底气。
      “所以呢?”
      面对趴在自已身上之人,王逸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她对他说出了自已心底的不满:“你现在找借口躲,或者说逃避夫妻之事,也只管得了一时,并不能拖一世啊?”
      王逸二个黑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却不敢像以前那般推开她就跑,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他顺从的行为,风建宁很满意,她继续教育着他:“我怀孕的时候,你借口对孩子不好;现在呢,孩子也生下来了,月子期间你说为了我的身体好不行,好,我理解你是为我身体好,但是,我明天就出月子了,到哪个时候,你还准备用什么理由来搪塞我?拒绝我与你亲近的要求?”
      王逸觉着额头的神经跳动的疼,心里慌的一逼,一时间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是好,最终还是无力的攥紧自已的裤腰带。
      “我们,表姐,我的意思.........”王逸望着身上的风建宁,硬着头皮说:“我们要一个孩子就够了,我,我不想你再受生育之苦了。”
      王逸现在所说也确实是自已的心里话,但是在风建宁听来,他就是不爱自已。
      “王逸,你是我夫君,我是你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一路敲锣打鼓娶回你王家的,不是我自已跑到你家的,你明白吗?再说了,夫君的权利你可以行使,为夫之责你更没有理由不履行,不是吗?”她的一番言论,令他喉咙微动不言,风建宁就喜欢看他紧张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呢,风建宁嘴角轻提的警告他:“最后说一遍,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我此时此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把话撂这里了,我,风建宁,是有丈夫的女人,绝不受活寡的苦,你,听明白了吗?”
      她最讨厌他对自已沉默的态度了,自已对他说了一千句话,他连一个屁都不回,你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和你说话呢王逸,你是不是嫌弃我产后身材变形?还是觉得我现在配不上你了?”
      “我没有。”
      “没有你倒是给我个回应啊?你摆个要死不活的脸给谁看?”
      “我,我.....”
      王逸再次语塞,他现在急的脑袋一片空白,真不知道回应她什么是好,唯有额头湛出的汗珠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恐慌。
      “我都给你生儿子了,你还不把我当成你的夫人吗?”风建宁瞅他那个闷样,她现在也不打算刨根究底的去要他回答了,她现在肚子饿了。
      “不说了,我肚子饿了,起床,一起去用早饭吧。”
      今日,是风建宁最后一天月子了,她昨晚就告知了侍女,她不要躺在床上用餐,她要出房间。
      花儿枝儿在召唤下入室为主子梳妆打扮,不一会儿的工夫,风建宁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出门了,就在枝儿过来的时候,王逸还在发愣,直到枝儿轻声呼喊王逸才回到现实,他呆愣愣的‘嗯’了声,就让她把水丢下自已一会儿就跟过去。
      男人心软大忌,女人心软身松,致命二条王逸全占。
      王逸将水不急不慢的打在面上,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以往拒绝在一起理由很充分,现在确实没有更恰当的理由去拒绝婚内的责任,一段婚姻最可怕的也莫过如此了,二人间明明就没有爱,却要去行只有爱才能做的事,而且离不了还断不掉,他现在连拒绝风建宁要求的资格都没有,整个王府,没有比他更憋屈的人了吧。
      王逸望着自已的掌心深深的叹了口气,风建宁说的对,自已逃得过一时,逃不掉一世。
      孩子也请了奶娘,以哺乳名义拒绝的机会也没有了,王逸双手交插着出了门,正巧遇见正在去用早饭的苏瑶,苏瑶也看到了他。王逸欲言又止,苏瑶最后还是驻了步,主动的来到王逸的面前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这........”
      “公子但说无妨。”
      “是有,只是..........”
      正在此刻,苏旻也抱着剑过来了,他在二人没注意的情况下,侧身站在柱子后面,他们之间的谈话,自已是听的清清楚。
      “公子,你我之间就不必藏着掩着了,更不用顾忌什么,我是你的侍卫,一辈子都是。”
      听到这里,苏旻呼了口气。
      “你去药铺帮我抓些可以让我不怀孕的药。”
      “啊....???”苏瑶现在的表情,吃惊到....下巴都快掉了,王逸脸红的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自已长这么大,只听过女人怀孕,还没听过男人也能怀孕的,苏瑶疑惑的问他:“公子,你不能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男人也能怀孕的事呢?”
      “嗯?”王逸挠了挠后脑勺,回想起自已方才的话误,连忙纠正道:“唔....我一时紧张说错了,是让我吃了,不能让女人怀孕的药,嗯,现在,我表达的还算清楚么?”
      苏瑶点了点头,王逸继续吩咐着:“越快越好,最好长期都有效的那种。”
      突然,田家宁一脸愁容的迎面而来,王逸对着苏瑶一甩手,苏瑶会意离了去,浓眉微微蹙起的苏旻见状,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二人撞面,田家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西蛮女人专有的身段往王逸面前一站,显的太过粗狂。
      王逸单手背后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知道她一个和亲公主的身份,在王府定是受尽排挤,而自已对她冷淡的态度更是将其推入地狱,他曾听王子研说过,风建宁把她身边唯一的贴身侍女都给撤了去,由此可见,她在逸王府活的很憋屈。
      “我释怀了,我决定放了你。”
      田家宁望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眸,浑身一愣,他要放自已走?自从进了王府嫁给了他,自已可没少受风建宁的屈辱,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已清楚,她现在活着唯一的精神支柱,便是替哥哥报仇。
      然而现在,她还没有杀了他,他居然要放自已走?如果现在自已离开了他,那么以后就没有机会近他身了,再者,二人经过不长不短的相处,田家宁大致也了解他的为人,她也曾问过苏家兄妹,她的大哥到底是谁杀的?结果没人正面告诉自已真实的答案,只有王逸和自已说是他杀的。
      “你是放下了,可我还没放下,我兄长的命你还没抵,我的国到现在还被东国的铁骑霸占着,我父皇现在就如同一只被关压的野兽,没有半点人权,你说你释怀了,让我走,你凭什么?”
      王逸转过身看着她,她的眼中满是杀意,她坚定不移的上前回道:“在你没死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田家宁眼里的恨令王逸心上弦跟着跳动了下,此刻,王逸对她心软了,但是他要让她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他微笑着回道:“嗯,好,明日,我孩子满月宴,欢迎他二娘来参加。”
      王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田家宁一个人呆呆的站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她方才放出的狠话在对方的眼里不过就是个笑话,现在的朝代,一个女人想要复仇,可比男人的路要曲折的多。
      她知道他对自已的回复已经很含蓄了,自已想要杀他简直难如登天,只是他没有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满日宴的前一晚,远在他乡的王氏一族统统归京,王逸来到老王府,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厅,里面的场景着实吓了他一跳,加上男女老少有十桌之多,王长风见到王逸的到来,连忙从正位起身对他招手。
      今晚赴宴,王逸只带了苏旻一人前往,风建宁今天是月子地最后一天,虽然是最后一天也不能吹晚风。
      王长风简单的介绍了晚宴的事由,原来他们都是来参加自已孩子的满月宴,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封建王朝,一人犯错诛九族,一人升天也是带着九族的制度把大家的命运都连在了一起。
      所谓的宗亲,不过是来看看下一届袭承王位的继承者。
      王长风带着王逸去给族人敬着酒,里面居然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称自已为叔叔,惊的王逸差点没被呛死,宴会中,没有长幼之分只有地位之分,王逸蓦然回首间,发现坐在边角一桌上的大哥王永华和三弟王永义。讽刺的是九姨娘带着小梦雪就坐在隔壁桌。
      小梦雪一脸天真的模样刺痛着王逸那颗柔软的心,现在的酒对他来说已经不烈了,他也不需要王长风为自已挡酒了,竟主动的为自已斟酒,嫡子异常的行为,令王长风大吃一惊,抬手要阻止却被王逸拒绝个彻底。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入了他的喉,进了他的胃,却怎么也烧不尽他内心的无助。
      来到三弟王永义身边,望着眼前身长七尺、两腮长满大胡子的男人,他很想问一问她怎么样了?终是话到嘴边硬压了回去,也许自已的漠视对风儿来说是最好的保护。
      王逸离去之迹,难得的在王永义耳边,音量压的极低,仅二人可听:“三弟日后可要常来京城,爹他老人家时常在我耳边提起你,他的心里甚是挂念着你呢。”
      挂念二字足以让堂堂七尺男儿红了眼睛,他只是个庶出子,而且他的生母也只是将军府中不起眼的洗脚丫鬟,幸得将军一夜恩宠才有了他。而他自打出生就没被父亲重视过,第一次被父亲宣回京城,他喜出望外,令他没想到的是,父亲宣自已的来意,竟是让自已娶一个名叫风儿的女人为妻,那时候,王府的嫡长子还躺在床上不醒人事,他的父亲居然说让他成亲就是为了给他二哥变相的冲个喜,王长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曾深深的寒了他的心,对于王长风,是他的父亲,他只有听从父命接受的份,哪怕心中万般不愿,自也不可反驳半分。
      他在王长风的带领下,看到了躺在床上满脸苍白的少年,一面是自已的至亲二哥,一面是父命。满脑子的孝道让他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
      晚宴听得二哥如此说,他的心里怎能不泛起感动的波澜,生在权贵之家,除了嫡出的孩子能享受到父亲的优待,庶子连继承家产的资格都没有。
      虽说王永义只是王长风的庶子,但让他娶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女做正妻,也确实是为难了他些,王长风知道自已让儿子受了委屈,以自已对此子的了解,他的脾性最适合这件事了,虽外表长像如自已般高大粗旷,看似是一介粗人实则心思细腻。而他致命缺点便是太遵守孝道,愚孝至极,否,又怎会答应这门婚事?
      也因此,王长风才把风儿那丫头硬塞给了他,就如他所说,为王逸冲个喜,主要还是怕他醒来后,风儿纠缠刘云秀一事不放,如果刘云秀的事处理不当,对外甥女风建宁来说,将是可怕的灾难。
      王长风想了许久,那就是把风儿嫁出去,嫁给谁,王长风也是想破了脑袋,最后选了接手人,自已的第三个儿子王永义。
      当初在王逸当面执问下,是不是给王永义做妾?他未反驳。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在王逸耳边说给做妾,这事王长风一直未追究,他相信时间会证明,自已今时今日所做的事,都是正确的。
      王逸现在喝的是面红耳赤,王长风久经应酬自是面不改色。
      借着星空的光,苏瑶也来到了老王府,苏旻在下人的禀告下,来到门前接应苏瑶,紧跟其入了内。
      “妹妹此来是不是有事?”
      面对室内来来回回的带刀侍卫苏瑶未言语,而是伸手给苏旻看了眼袖中物,苏旻不再多问,会意的点了点头,苏瑶问:“哥,我如何能单独的,见到老王爷?”
      苏旻想起来方才王逸在桌上酒量不济吐了,王长风和众人打了个歉意,亲自带着王逸去了后花园,便道:“你随我来。”
      二人穿过过道一路来到了后花园,王逸现在正扶着围栏不停的呕吐着,王长风皱着眉头,满目心疼的为他轻拍着背、顺着气。
      后花园王逸也在?苏瑶皱眉微皱,苏旻会意道:“公子都已经醉成此副模样了,和单独见老王爷,已无区别。”
      苏瑶望着王逸吐的上气不接下气,想着苏旻说的有理,直接上前来到了王长风的面前,苏旻留地把守。
      “王爷,公子还是交由属下来照顾吧,您有事就先去忙吧。”
      王长风正要开口的时候,苏瑶露出了袖中物,王长风诧异之余,苏瑶速度极快的塞了份书信在王长风手中,王长风见此一眨眼的工夫塞入了自已的怀中,会意的说道:“逸儿喝多了,夜凉,你且速带他回府吧,以免感染风寒。”
      王逸被苏瑶架着往前走,不远处的苏旻连忙迎了上来,直接背着王逸出了府,二人一起扶着王逸上了马车,王逸摇摇晃晃的根本坐不住,苏瑶不放心他一个人,自已也就留了下来,苏旻撤退了马夫亲自驾马,车速极缓。
      王逸双眼迷离但脑子还是很清晰,他靠在苏瑶的肩膀上,他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爹啊?”
      苏瑶惊色浮面,王逸眯着眼笑道:“自古老夫少妻,还真是不少,呵呵,果真应了那句,年少不知阿姨好,大叔,大叔又错把少女当成宝。”
      苏瑶滴酒未进,却被他弄了个脸红到耳根,她生气的对他道:“公子,你喝多了。”
      “我没有,我只是身体被麻醉了,我大脑可明了。”
      王逸在坐直的瞬间差点摔倒,还好苏瑶眼疾手快:“还说没醉,尽说胡话,流氓话。”
      苏瑶生气的模样令他玩心大起,他转过身子磨正苏瑶的脸,口腔内的热气一阵阵的扑在苏瑶的脸上,弄的她心里痒痒的,王逸却异常的认真,忽然他举起苏瑶的手,只是他没有取出袖中物。
      “兵符,难道不是我爹为你私自打造的定情信物吗?上面印着虎头,你还嘴硬。可别说,打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苏瑶大惊,全程她未露出马角,为何他会看到?而王逸只是回眸一眼,他看到可不止这个。
      “哈哈,还学我啊,我也给人写过情书,不过都是写着玩的,嘿嘿,你告诉我,你给我爹都写了啥?”
      王逸头靠着车尾,胃里翻江倒海,苏瑶现在也是急的没办法,她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而王逸现在却认定她和他的爹之间有点事。
      忽然,王逸又开始捂着胃子要吐,连起身向轿口方向去,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在苏瑶上前扶的时候,王逸直接吐了苏旻一身。
      苏旻还如同死尸一般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的动作 ,果然是位训练有素的侍卫,不论遇到任何事件,都是临危不乱,只是外面下起了雨。
      王逸也被苏瑶扶了起来,在苏瑶的帮助下王逸整个脑袋躺在了她的双腿上,苏瑶抽出怀中手帕,小心的替其擦着嘴,轿外雨声嘀嘀嗒嗒,令他想起了她与自已的那一夜,内心苦涩不已。
      “寒风起,听轿外细声雨,抬起手,却触碰不到你。”
      苏瑶轻轻的抚摸着他越来越烫的脑袋,听着他自言自语的哼唱,内心跟着泛起了波澜,直接上手握住了王逸悬在半空中的食指,慢慢的,二人双手变成了十指交叉,现在他的酒意全部上头,伴着酒嗝昏睡了过去。
      酒过饮不仅伤身还丢丑,小酌怡情。
      到了府前,侍卫连忙拿伞来接,王逸被送入了风建宁的房,她虽气的不行,却还是为他全身上下擦试了身子,嘴里诉说着舅舅的不是。
      苏旻苏瑶二人在离开之迹,苏瑶突然说了句:“我们终究还是小看了殿下。”
      “妹妹,你此话何意啊?”
      苏瑶未回,抱着剑只留下一句:“舅舅来京了。”
      其实卜海斌来京一事苏旻早已知道,第一次与父见面,他曾与父说着心中的担忧,没想到卜海斌所说一语让他内心迟迟不平:“如若殿下愿意娶你妹妹,那又有何不妥呢?为父对殿下和你妹妹的姻缘很是看好,甚至满意得很。”
      果不其然,王逸对酒精还是过敏的,少量饮酒还好,暴饮也让他受了罪,晚上全身开始出红疹子弄的他一夜未睡好。
      第二天早饭间,王逸遇到了正在帮忙布置满月宴的苏瑶,苏瑶一脸的紧张,深怕他酒醒了追问昨晚的事,而王逸现在哪还能记起昨晚的事哦,只是不停的挠着手臂,脸上也很快浮起一片片红疹。
      还未等苏瑶发问,王逸直接道:“苏瑶,我身上起疹子了,你别在这里忙了,赶紧去管家哪里给我整点止痒的药来,痒死我了。”
      苏瑶只是瞧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她怎么就忘了他酒精过敏的事了?苏瑶连忙回应道:“嗯,公子你忍着点啊,千万别用手抓,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王逸边挠边点头答应着:“快去快回,我等你。”
      风建宁娘家来人那是浩浩荡荡,马上都整一个军队来了,大张旗鼓的架势反倒让王逸心里添了不少堵,而诞生礼自古就有重男轻女的倾向。
      今天是王府第一个小公子的满月宴,何等荣幸,降生三日时就已经接受各方面的贺礼,今日御用剃头师傅亲自来给小公子剃满月头。
      伟业帝更是亲自在满月宴上宣读册文封此子为世子。
      满月宴前小公子未起名字,其实也是风建宁有意拖延,在孩子百日宴席上王长娥问其名,王逸才想起来,连让身旁的风建宁起,风建宁未推辞,起的名字让全场惊愕,如同万马齐喑。
      嫡长字名为:‘王羿。’
      和王逸不同字却同音,甚至连王家的排行都没加,王长风势必是不会同意外甥女此般骑在王逸头上做事的行为,当然,王逸护着风建宁,直接一句话打回了王长风的反驳:“鸟张翅旋风而上为之羿。犬子得母赐名,未来之路定当诸邪必退、百事无忌、顺风顺水,来日仕途必将扶摇直上,鹏程万里。”
      场下掌声响起,王逸的一句话替风建宁解了围,也化了全场的尴尬,封了整个家族的口。
      王逸也在向所有人表明了态度,他是站在风建宁身边的,孩子的名字也是他让她取的,所有人都得闭嘴,包括他的父亲。
      事后风建宁还问他生不生气?哪有儿子用父亲名字的音起名的?不明摆着欺负人吗?显然,风建宁也认识到了自已的错误,但王逸给她的回复让她差点落泪:“我来就是给你撑腰的,可不是和他们讲道理的。我爹也不行,你生的孩子你有权给他起名字,你要是想,我也愿意让他和你姓。”
      饭间,他身上不舒服中途离开了,令他没想到,刘云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跟了上来,刘云丽趁他去茅房途中居然和他制造了个偶遇,不止调侃了他,而且还动了手,做姑娘时本就少的可怜的矜持,现在在她的身上全无,有的只是大胆。
      “我是不是该改口称你为丽妃娘娘了?”
      “王逸,你要想好好的活着,可别得罪我。”
      疹子突然全身而来,王逸那还能顾得上眼前的人。
      如同万蚁钻心的感觉让他立马解衣服上手去挠,只见腹部大腿全起了疹子,这一幕也被四处寻找的小太监看到了,紧跟而来的风建忠也瞧见了,对着太监就是一脚:“滚。”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刘云丽小跑着依偎到风建忠的怀里,一脸的委屈,一句话也没说就让人心生爱怜,娇滴滴的模样就像王逸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风建宁回房没见到王逸,她也跟着出来寻了,出来就看到王逸被人一拳打趴在了地上,嘴角还留着血,他晃了晃脑袋,眼前只觉着一片眩晕。
      “哥,你在发什么疯?”
      风建宁连忙上前扶起了衣衫不整的王逸,王逸未开口,风建宁只是瞧了眼满眼害怕的刘云丽,就什么都明白了。
      “哥,你和嫂子可真是恩爱啊,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我是理解的,但是你也要弄清楚情况吧?”说着风建宁当着风建忠的面扯下了王逸的裤子,雪白的大腿上全是红疹,王逸现在却强忍着一动不动。
      “哥,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原本楚楚可怜的刘云丽也赶忙上了前解围:“皇上,方才确是误会一场,王爷身体不适未来得及说明,奴家也是不知情的,还请皇上不要再生气了,为奴家气坏了龙体可就不值了。”
      风建宁的泼辣刁蛮可是满城皆知的事,刘云丽才不会想着去得罪她呢。
      对于刘云丽和解的好话风建宁是一点也不领情。刘云秀的存在让自已根本就不喜欢刘云丽这个嫂子,但碍于风建忠的偏爱与袒护,她也不好与她正面发生冲突。
      就此风建忠也不好说什么了,本就是自已错,现在给了台阶下他也就下了,对于方才一拳,风建忠是一点歉意也没有。
      王逸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的事,最后轻易的翻了篇,事后刘云丽提议表兄二人杯酒释前嫌,风建忠点了点头答应了,至于日期待定。
      疹子一出就是三天才好,虽然有药也只是缓解,对于夫妻之事王逸算是平安的逃过了三天。
      王长风站在窗前回想着昨天与故人相见,他转动床柱打开了房间的暗格,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精致的木盒,拿出一把黄灿灿的钥匙打开了木盒,取出一叠书信,他决定了一件事。
      通过相约,头带斗笠的男人亲自来了王府,在王长风贴身侍卫的带领下入了议事厅。
      这个地方很严密,外面把守的全是王长风多年的亲信。
      “卜将军雄才大略,英勇善战,如今甘愿对一个毛头小儿俯首称臣,未免太过屈才?”
      男人把斗笠取下放在了桌上,二人纷纷落座,夕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照射出他英挺的轮廓,两侧的胡腮在光的照耀下,连胡根都清晰。
      “甘之如饴的奉献,王将军怕是永远不会懂的。”卜海斌转脸间望向了一脸沧桑的王长风,一双鹰眼骇人而坚定:“卜氏一族,世代效忠大殿下,至死不叛,言至于此,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那个孩子,哪怕他是条废虫,我也照样扶他位列九五,只因他是殿下唯一的子嗣。”
      那孩子曾是名扬东国的废物二公子,如同过街老鼠无人不厌,无人不耻,在城中更是百姓的饭后笑柄。
      王长风愣住了,卜海斌每句话说的都是斩钉截铁,句句不容人反驳,如同第一次相约交谈一样的坚定不移,他安心了,卜海斌双手接过王长风递来的书信,他此趟前来为的就是这些。
      他随手一翻,拳头已经握的吱吱响,可见书信的内容令人多愤怒,王长风亦是眉头紧锁。
      “此地不宜久留,卜某就此告辞。”
      王长风见他抄起斗笠就要离开,连忙上前道:“卜将军,逸儿善良心软,还请日后多担待,别把他逼的太紧了,我怕他受不了。”
      他现在一脸的沧桑,俨然是老父亲的模样,往日的霸道光辉,就连底气在此刻全然消尽,连话中都带着哀求。
      “我会替他报你的养育之恩的。”
      卜海斌毫不犹豫的推开他的手,带着那一叠书信离开了,王长风自是知道那书信对某些人的致命性。
      经过一夜的思想挣扎,王长风想通了,他决定在有生之年最后帮一次他,虽然他非自已的亲生骨血,经过他推翻王朝一事后,自已的所有子嗣全被风建忠遣散至边境为官,他身边只留下一个嫡出的孩子,朝夕的相处,他实在做不到对他不管不闻,甚至他想帮他,帮他拿回属于他自已的东西。
      当初他答应过王靖荣,不让他的儿子陷入夺位之战中,现在他还是站在了卜海斌那边,只因卜海斌的一句:“此子留在东国必亡,你护不了他的命。”
      风家兄妹的脾性王长风是知道的,王逸的性子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他想通了,送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如卜海斌所说:“在这个世上,只有他能保他一世周全,集万千荣耀于一身。”
      王长风明白,卜海斌可不是在他面前说大话,夸海口,他派人打听过,卜海斌现在在北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王靖英这么多年的拉拢,卜海斌始终不为所动,王长风选择相信他,也相信自已的判断,更赌卜海斌对前太子的忠心。
      说到底,王长风还是相信王靖荣的为人,间接的他也相信他亲信的人品和誓死捍卫他后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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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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