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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八章 ...

  •   风儿急匆匆的跑到了婚房,扶着木门气喘吁吁,环望四周并未见到她要找的人,正在整理床铺的老嬷嬷还在惊讶的盯着手中洁白的方手绢,手绢是代表女性的贞洁之物,想当初二公子与建宁小姐成亲那日也未见落红,好在建宁有人撑腰她们也只是走个过场禀告一下,现在和亲公主也这样,话说和亲公主现在的地位并不高贵,甚至可以说,她只是换一方和平的一颗棋子而已,老嬷嬷紧攥手中物塞入了怀中,和另一名正在打扫房间的小侍女窃窃私语了几句,就忽匆匆的离开了。
      “二,二公子呢?”风儿冲上前抓住其中一个小侍女焦急的问道,但她们都不理她,只有一个抹桌子的好心侍女告诉了她:“逸王带二王妃去给老王爷和姨娘们请安去了。”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王逸清脆的声音,越来越近,风儿竖着耳朵仔细的聆听着。
      “哎,本公主不得不叹,你画眉的手艺还真不错呢?我突然间是越看越喜欢呢,长长的柳叶眉,嗯嗯手艺真心不错啊。”田家宁边走边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已,镜中那双眉眼画的可真精致,旁边的少年慢慢的走着,漠不经心。
      ‘啊’........脚下凸出的石块差点绊倒了手持铜镜的田家宁,随行的侍卫侍女们都吓的惊呼出声,幸得王逸眼疾手快,回眸之间接住了佳人,只是小镜子掉地,啪.....碎了。
      王逸凝视着怀中的她,田家宁一脸惊慌,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与他有肌肤之亲,此刻,她心跳的频率绝对超出以往。
      倒是王逸在扶正田家宁的同时,一双剑眉也跟着舒展开来,田家宁呆呆的望着躺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小镜子,一脸惋惜的噘了噘嘴,蹲在地上双手捧起碎片,喃喃自语着:“真是可惜了,它可是本公主的随嫁吉祥物啊,我父皇母后亲自给我备的!”
      王逸轻蔑的撇了一眼地上碎物满不在乎,继而对着随从命令道:“马上派人整改王府前前后后的路面,再有下次,重罚。”随从连忙腑首接令,他对她没有只言片语,重新单手背后向前走着,田家宁见状也顾不得地上的铜镜了,起身跟了上去,但现在她还是想要弄明白,他画眉的手艺跟谁学的?或者说,是他给哪个姑娘画过?
      “哎,臭小子,你还没回答我,你画眉的手艺到底跟谁学的?”
      他依旧未停步
      “是不是哪个姑娘教你的?”
      “...............”
      “还是说你给哪个姑娘画过?”
      他停下了步子,眼神变的空洞,望着前方的灰色木柱,心里那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愫,他自已都弄不清楚为什么?他的嘴巴越眠越紧,田家宁越看越好奇,重重的加了一句:“看来还真被本公主猜对了,你真为别的女人画过眉啊!”
      “闭嘴,我的事与你何干?”
      王逸怒了,田家宁惊愕了,他发起火来都这么一本正经让人探不到底,对她来说第一次。而就在这时,风儿咕咚一声双膝跪地,直直的跪在了王逸的面前,双手牢牢的上前拽着王逸的衣摆,正欲上前的苏旻被王逸抬起的手驻了步子。她的眼泪再次涌出,话语更是断断续续:“公,公子,我家小姐,我家小姐.........”
      王逸当然认出她是谁了,她不就是刘云秀的贴身婢女风儿,他以前可没少调侃她呢。
      “你家小姐,她,怎么了?”
      话语间王逸的心脏越跳越快,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已此刻太过慌张,惊慌到他的下腹充满了尿液,双腿开始发酸快要站不稳了。
      “我家小姐在大婚那日,饮下剧毒鹤顶红..........我家小姐没了..........”风儿再次哭的泣不成声,王逸眼里顷刻间涌满了泪水。
      他的眼睛也在下一秒红到了眼白,身体僵硬的蹲在了地上,他想再确认一遍:“风儿,或许是我刚刚和你的距离太远了,我没听清楚你的话,你说,嗯,你再复述一遍方才的话,你说你家小姐她,她怎么了?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气我回来没有去找她,所以,所认,她让你来寻我了,是么?”
      他的嗓音已经变的沙哑,只是,他内心不愿意承认罢了。王逸现在的样子,弄的四周人都低下了脑袋,唯有田家宁内心升起丝丝快感。
      风建宁不是时候的来了,正好遇见这样的场景,她从回来的时候风建忠就和她说了刘云秀的事,当她发现跪着的婢女是刘云秀的随身侍女时,她差点摔倒,还好身边的花儿上前扶住了风建宁,她才站稳了也快速的恢复了镇定,连忙派花儿去请老王爷,刘云秀的事,现在整个王府只有王长风能震得住他了。
      “二公子,世上再无我家小姐的存在了,她死了,她被当今皇上逼死了,就在你出征后的第十天,一道迎亲圣旨夺了她的命。”
      他听清楚了,事实告诉他,他第一遍没有听错,现在不随认事实了不行了,他的薄唇轻提笑了笑,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吗?
      田家宁望了眼百米处有些惊慌的风建宁,虽然她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风儿那一句皇上,田家宁现在有点了解了,就在她蹲下来拉王逸的那一刻,王逸整个人就这么被她轻而易举的拉了起来,连田家宁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下一秒伴着一滴泪的滑落,王逸一个转身摔开了田家宁,一把抽出随行侍卫腰间的佩剑,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女人,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枝儿从未见姑爷有过如此浓重的杀气,她害怕的拉扯着自家公主走,倒是风建宁毫不惧怕,她倒要看看他敢把自已怎么样?
      剑锋在地面划出长长一道沟壑,溅出的火光看得出来主人使了全身的力气,王逸没有半点的犹豫,就连给风建宁解释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没有丁点的声音,一把大刀就这么直愣愣的朝着风建宁的头顶挥去。
      刀刃相拼,火花四溅,王长风接下了王逸要命的一刀,侍卫普通的砍刀确不如王长风的宝剑锋利,被砍断的刀身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王逸握着刀柄的右手虎口处正在湛着血,鲜血慢慢下流染红了他的衣摆。
      王逸狠狠的盯着风建宁,想着那日帐营内他曾给她下跪,求她们兄妹不要伤害刘云秀,可没想到才回来不到半月就听到刘云秀没了,更可笑的是,他以为自已不去找她,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就会平安无事,可是现在的结果不是这样的,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现在的一切痛苦,都是他对自已无能的愤怒,确实太无能了,无能到连共经生死的朋友都护不周全。
      “逆子,你想干什么?”
      王长风无情的怒斥,王逸望着王长风笑的眼角溢了泪:“爹,我错了,对不起。”
      “你还知道你错了?”王逸的眼泪如雨珠止不住的打落在了地上,只是没有发出半点哭腔,到底还是自已看着长大的,他的手还在向外湛着血,他也不忍再说他什么了,王长风向前走了俩步想靠他近一些,王逸连忙抬起了手在王长风不解下他笑了,抬眸望着风建宁他现在好想杀了她,王逸的眼神太过可怕,忽然间花儿跪在地上,她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吃惊了,唯独王长风没有。
      “公子,公主怀孕了,您不能这么对她。”
      王逸只觉着他今天耳朵有点不听大脑使唤了,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晃了有些晕呼的脑袋,痛苦的闷哼了一声,眯着眼睛望着风建宁,她自打回国自已就没怎么和她见过面,今天看她连衣风都换了,宽松的粉色长袍连妆都没有画,出乎反常啊!花儿那句公主怀孕了,和风儿说的我家小姐没了,二者一字不落的击在了他的心上,似磐石一样压的他快要窒息。
      恍然间王逸下一个动作让人心疼,重重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自已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似乎还带着牙齿松动的声音,他的嘴角不负重望的流了血,伴着剑柄落地的那一刻,他微笑着转身离去,在走至跪着的风儿面前时,眼见着涌上前的一波人,上前的不是普通侍卫,而是王长风的旧部属,王逸自然识得。
      “你现在是王爷,她是皇上的女人,当初她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八抬大轿抬入了金銮殿的,你的身份不允许你这么任性,与理他是皇上,你这么做触了龙威,与情他是你表哥,伦理道德你不懂吗?王逸,你可别犯混。”
      王逸可笑的同时,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他不接话,继续往前走着,前方的侍卫一拥而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爹,我从没求过您老什么,我现在只求您一件事,就一件啦!”王逸跪在了他的面前连叩三个响头,咚咚咚的三声仿佛时间都静止了,看来混小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谁挡都不行呢,而他眼中的坚定是至死不渝:“我要见她,现在。”
      王逸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奈何腕间因力度加深再次湛了血,王长风动容了,他深知自已出的那一剑有多重。
      王长风移动的脚步在王逸伸手挡苏旻的那一秒停止了,细微的动作全被躲在一角的吴梦雪瞧在了眼里。王逸第二次努力重新站了起来,身子微微一晃定住了身体,朝着苏旻的方向走去,抽他剑的同时道:“你们兄妹二人阳奉阴违的帐我记下了,至此,我姑且再信任你一回。”王逸的眼神斜向了跪地的风儿,风儿也是满脸的泪水回望着他,王逸不敢再看她,一看到她,刘云秀的容貌就会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心里更加的难受。二人一望苏旻什么也明白了,重重的回道:“公子放心,属下一定保她分毫不伤。”
      王逸掏出怀中的腰牌扔给了苏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王府暂时就交给你了,敢为难她的人,你看着处置便是。”
      当他拖着长剑往前走的时候,三名留着浓重胡须的壮士提刀上前硬生生的堵住了他的去路,而人家还很有礼貌的说道:“二公子,得罪了。”侍卫拔刀相对的同时,王长风开口了。
      “随他去吧,退下吧!”
      接得命令,所有人都让开了,王长风见苏瑶上前跟着,接而又道:“让他自已一个人去,不许任何人跟着。”
      王逸出了门一吹哨子,凤凰马儿不过十秒飞身而来,他艰难的爬上了马背,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驾,凤凰是匹很有灵性的马,马儿的速度一直保持着中速行驶。一直躲在府中一角的吴梦雪飞身骑上麒麟马紧跟而去。
      马儿一路奔跑到了一片树林,吴梦雪发现不对劲,身后传来铁骑的声音,吴梦雪回想到王逸叩头的时候,父子终究还是父子啊,吴梦雪担忧的看着渐渐消失在眼中的一抹白,满眼的不舍心疼,这里是东国的地盘,她的身份还不能让人知晓,至此一扯马绳,调转马头朝着回的方向驶去。
      天空雷声阵阵,乌云布空,一声巨响,云化雨落地。
      马儿停在了一座孤坟边上,王逸从出了王府五百米后就一直趴在马儿身上,他现在全身发冷,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在下马的时候,一脚踏空整个人摔在了地上,雨水无情的打在他的身上、脸上,数十名身披盔甲的铁骑无声息的挡住了守陵人的脚步,一排人骑马立于百米之外静静的等候着。
      铁骑是王长风的命令,只要他的儿子是安全的,他们要做的只是守着,不许去打扰他。
      凤凰静静的立于坟前,瓢盆大雨打湿了它的毛发,尽管如此,它还是静静的守候在主人的身边。
      王逸趴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发现自已根本站不起来了,抬眸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那是风建忠赐给她的名份,高贵的名衔还真是让人心生怨恨。
      他又向前爬了二米,跟她的距离总算是近了些,抬手摸着碑上的名字,他哭,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连一句对不起他都说不出口了。
      忽然间他的手突然收了回来,整个人仰天而躺,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了血,他的心脏好疼,雷声哄哄作响,他的眼睛红如鲜血,紧紧的盯着电闪雷鸣的天空,难道天也在笑自已活该么?确实,他确实活该,枉费上天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一缕无色无味的白色气体,顺着他手捂胸口的地方,硬生生的从他的五指缝间钻了进去,下一秒他的额间脖颈青筋隆起,他的眼睛不自觉的向着胸口的方向望去,他的心脏仿佛被刀绞一般的疼,最可怕的是他的脑门上方也跟着冒出了一缕白色的气体,王逸眼睁睁的看着白色气体硬生生的从他的五指间挤进了心脏,一道闪电自头顶而过,那块墓碑一分为二。
      击碎的一块碎石崩在了他的脑门,额上的鲜血是止不住的流,可奇怪的是,他此刻只能感受得到身体被外物撞击,探开抚摸额头的掌心全是血,这么多血,为什么自已的身体感应不到疼痛?伴着心脏又一波剧烈跳动,他紧紧的抓着胸口的同时,双眸也在不解的望着正在被雨水冲刷的带血掌心,而后闭上了眼睛。
      砰砰砰....一股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王逸双手扶壁站了起来,眼睛环望着纵横交错的筋脉和红透透的壁沿,这里的场景,似乎像一颗心脏。
      “你的意识,现在正处在你自已的心脏里,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的。”
      好熟悉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淡然从容。回首一幕,映入眼眶的女人,真的是她。
      他不解她为何会在这儿?她不是死了么?现在的她和往常一样穿着华丽而又不显奢侈,素面朝天挺好。
      重逢的喜悦让他暂时忘了心痛的感觉,来来回回走动着,上下打量着她,忽然他伸出掌心摸她的脸,才发现她是一具透明体,王逸转手去摸自已的另一只手,原来他也是透明体,忽然他笑了,问:“云秀,我是死了么?”
      “你没有死,我死了,但是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你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也死了。”
      王逸回想着方才他感知不到疼痛,他现在和她也一样亦是透明体,何因答案不一样?为何她可以不用投胎?那她又是何方神圣竟能抵抗轮回路?
      刘云秀就是不忍见他着急的样子,缓缓开口解释道:“你的意识是被我强行带入到了你的心脏里,当然啦,你的肉身依然还有心跳、有呼吸、有脉博,不同的是,你暂时醒不过来了,至于你疑惑的,我一时半会和你也解释不清楚,待以后有机会我再与你好好说说。”
      王逸不可思议的听着,倒是刘云秀透明般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睛,刘云秀走了回来,抬手想去摸摸他,奈何结果是一样的,他们现在根本感受不到对方的体温,就算对方再悲痛欲绝,他们都无法给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
      “你可,还后悔?”
      “我悔,悔没有保护好你。”
      刘云秀笑了她也很不解呢,问天问自已也算是在问他吧:“难道,我求来的九生九世,都将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红颜过客吗?”
      王逸不解的望着她,她又说:“你我这一世,共经生死,金銮灭昏帝,一路上和你有笑、开心、泪、痛,可为什么最终我们还是错过了?你告诉我为什么呀?沐子默,嗯?”
      她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却还是落下了。
      她眼中的凄凉与绝望,他看到了,她说的每一句话他只能理解一半,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云秀,我是王逸啊,你怎么连我名字都叫错了,你糊涂了?”
      “是啊,你现在只记得你是从2000年后穿越而来的,恰巧你们都叫王逸,2200年后时空所发生的事你也不记得了,当然啦,那也是我们四人缘起的开始。”王逸嘴巴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她的面容静静的聆听着,刘云秀转了一圈继续而道:“我都忘了,你的肉身还活着,以前的记忆,自然也是记不起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穿越而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能将我的灵魂带到我的心脏里?而你也可以进入我的身体?为何?”
      “你一下问我这么多,你让我如何回答你呢?子默。”
      “罢了,只要你现在的处境是安全的,我就不多问了。”
      “呵呵,我都已经死了,肯定安全了。”他的解决方式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样,绝望在她这里还没有结束,也可以说是才刚开始,哪怕最终的结局真如自已所想,那她也要试一试,继而笑问道:“你心里明明有着那么多的疑惑,难道,你就这么甘心的放弃了?”
      “云秀,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梦境一般,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和你待一回,什么都不问了。”
      刘云秀停顿片刻,问道:“你此次既然来找我了,那我便也还给你个惊喜吧,你看怎么样?”
      刘云秀一脸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弄的王逸也不知道怎么来接话了,只能暗暗的咬着下唇,随她吧!
      “既然你不发表意见,那我就替你做一回主,带你去看看我们的缘起。”刘云秀手捏着下巴思考着,望着王逸紧咬下唇的模样真是好气又好笑,谁叫自已犯贱,就稀罕他这一款呢?
      刘云秀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想带他走一趟,道:“你的意识必须在一个月内归体,那么你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唔,就从你和她婚后开始吧!”
      王逸一脸懵逼,还未来得及思考就被刘云秀带着出了体,俩道白光在电闪雷鸣中消失了,只留下一具脸色惨白的身体安静的躺在坟墓前,放在胸口的手腕还在流着血。
      2200年,缘起的时空
      一辆瓷白色东风风行牌SUV,车牌号为皖A-SM740正疾速行使在宽阔的白油马路上。
      伴着一声惊魂的尖叫声响起,随后而来是轮胎与地面拖行而出的印记,前方斑马线上正常行走的一对情侣,被吓的出了一头汗,在车子骤停在路面的时候,情侣二人指着车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车内俊俏的少年,惊魂未定的扶着方向盘,在行人离开后整个人虚脱一般趴在方向盘上,小脸透红,心脏也是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副驾驶坐着的女孩娴静而从容,像是对于即将发生车祸的现象司空见惯一般,面容没有半点的惊慌。
      “怕什么呢?你可记住了,在这个时空你只有感受的份,可没有改变结局的能力。”
      “所以呢?”王逸抬眸望着副驾驶上的佳人,脸上的惊慌还未完全消散,刘云秀淡淡一笑回着他:“所以,你死不了啊。”
      “我的生命是有保障了,但不代表不会伤害到别人的生命啊?”
      “你先静一静,缓解一下崩紧的神经,这一世你可是一名顶级的研发部门领头羊,车子的安全系统可都是你参与研发的,况且你对汽车的内部系统还稍作改装,所以车子是不可能撞到人的,你仔细想想?”王逸一脸呆样,刘云秀接而又道:“躺着,眼睛闭着慢慢想,反正你回去也不急于一时。”
      “不是云秀,我现在在.........”
      “在这里我不叫刘云秀,你也不叫王逸,听着,你是沐子默,我是苏明月,你我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惜你对我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亲,唉!”
      刘云秀失落了,也许再在他的身边待下去,她就真的要失态了。
      “云秀我,我不理解。”
      “也许是你方才受到了惊吓,也怪不得你的,毕竟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我家就在前面,我自已走回去了,你呢,就在车里好好想一想,你身体里的记忆也会很快涌现的。”刘云秀说着拉过王逸的手点了点他左手面上隐形的视频,只见着副驾驶上的安全带自动弹开了,她淡淡的说道:“目前,你只需要想起回家的路就行,剩下的待你见到她了,你什么都会想起来的,毕竟,三世你爱的都是她,你也是真够专情的。”
      “哎,云,不,苏明月......这,这才是你的名字么?”王逸收回了想要挽留的手,扶着方向盘后脑勺靠在椅子上努力的回想着,东国现在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要不是他已经穿越过一次,现在,他还真不知所措呢。
      既然刘云秀带他来到这个时空自然有她的道理,现在他要做的也就如刘云秀说的,他要找到回家的路,这段记忆他在脑海中努力的搜索着。
      叮叮叮,一串机械式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轻触手面视频的按钮接通了来电,手面的视频很快与汽车屏幕连接,画面中出现的是一个呆头呆脑俩眼无光的妇女,看样子年纪大约在55岁左右,样貌倒不显的老,只是有些呆,给人第一眼感觉就不是正常人,而跟在她左右的是一名35岁左右的短发女人,身上还穿戴着围裙,瞧着视频里的建筑物,应该属于小康生活朝上,王逸就呆呆的望着视频里的妇人,只有年轻点的女人在不停的安抚着不安的妇女,然而,这一世的记忆也在悄悄浮现脑海..........
      “沐先生,阿姨突然大声嚷嚷着要见您,请您速速回来一趟吧!”
      轻触屏幕车子缓缓起动,以30码左右的时速慢慢的行驶着,视频中的老妇人样貌慈祥迟迟不肯挂机,旁边的女人连说几次先生在开车不能分神,老妇人眼中带着泪摇摇头,抢过女人手中视频呆呆傻傻的看着视频中的少年,满眼的怜爱,王逸想起来了,妇人是沐子默的母亲,她在他创办‘静默科技’的那一年得了阿尔茨海默病,这一年,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创业。
      那个35岁左右的女人是他亲自去人才市场为母亲雇的保姆,车子驶进了一栋高档五层别墅内,起闸门的是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记忆搜索着:35岁的妇人名叫张文花,沐子默平日里称她一声花姐,保安大叔名叫林大飙,人不如其名,此人身高八尺,面相虽凶,但骨子里随和的很,他也是沐子默亲自去人才市场选的人,当初他的妻子因是得了重病,对于雇主的到来,开的条件就是生死状,结果是没人愿用高价聘他,沐子默得知原委后出了高价聘用了他,还尊敬的称他一声飙叔,而他们之间的合同一签便是终身制,终身制是林大飙主动提出来的,沐子默也是淡笑着与他签了合同,至于为什么沐子默会如此信任他们俩个人?原因很简单,他的直觉。
      他没有专人司机,家里只有俩个佣人,但他从未把他们当做佣人看待,吃饭自是一视同仁,他们吃什么保姆保安也就跟着吃什么,只是不在同一桌上吃饭罢了,不是沐子默不让他们上桌,而是他们不愿意上桌,他们和自已是宅子里最基本的人员信息。还有重要的一位在后面,也是宅子的女主人,他一个月前才迎娶进门的女人。
      车子驶进了车库,王逸下了车。
      “沐先生回来了。”飙叔上前迎笑着,继续说道:“天热,先喝点水降降温。”
      王逸感觉很亲切,这样的笑容似乎每天都在宅子里上演着,就好似父与子之间的关爱,王逸接过他拧开的矿泉水,真别说他还真有点口渴了,仰首饮了一口,喉间发出咕咚一声回应道:“是的飙叔,天气越来越热了呢,以后你就不必再出来迎我了,没事就待在卧房休息吧。”
      “诶,好,听先生的。”
      王逸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与车库并靠着的另一个车库停着的是一辆红色轿跑,车牌号为皖A-66666,此车一看就和王逸座驾不是一个档次的,唯一相同的地方:都是国产车。
      记忆忽然回到五年前,那时候他刚读研毕业,在同学家的科技公司做一名研发专员,人生第一部车就是这辆瓷白色的东风风行SUV,车也不算贵,也就几十万,但车钱却是一个名叫孙静瑶的女孩子与他一起出的,二人当初同居还是租的房子。
      话说汽车摇号的数字是740,沐子默说车牌不好:“740气死你,数字不吉利。”
      但那个披发的女孩子却反过来说了:“为什么不是亲死你呢,740的数子多好啊,而且前面还是你我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孙沐740,就要它了。”
      她的一句话,他宁愿亲自改装车的性能都舍不得换了这辆车,虽然他现在是身价千万小有成就的小老板,但依然开着中等阶层以下开着的车,从不在乎外界异样的目光。
      王逸收回目光望向方才开回来的车牌号:皖A-SM740,温柔的笑了,林大飙似乎也明白了,人家小俩口现在还处在新婚期内呐。
      车库是王逸亲自设计的,没有设计车库门而是四面娄空,他说这样方便进出。
      “沐先生,沐夫人今天也提前下班了。”
      林大飙的一句话带的王逸回了神,他刚刚在想什么?居然还笑了?只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她的面容太过熟悉,他要去看看。
      “是啊,那我先回屋了,飙叔你随意吧。”
      “沐先生您慢走。”
      刚进屋换上保姆递来的鞋,他想起那个妇人张口就问了,有些话还是喊不出口的,毕竟那是这具身体的亲妈,让他直接喊的那么亲热,他做不到,至少目前。
      “她呢?”
      “先生,您说的是阿姨?还是夫人?”
      王逸嘴巴张了张还是喊了出来,好歹这一世也是她儿子的意识主载不是,那自已现在也应该喊她一声:“妈,我的妈妈。”
      “阿姨与您结束通话便去睡了。”
      王逸明白的点了点头道:“那花姐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妈。”
      “好的,我去备午饭,先生你先回房休息一会儿,阿姨那边我照看着呢!”
      王逸看了她一眼,在没有血缘的关系中,身体里的记忆里和他们相处很融洽,互相关心与关爱,这也是他最后为什么会把所有财产一半转到母亲名下,一半转到他们名下的原因了。
      推开半掩的门,王逸没有进去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前望了一眼,那个老人睡的很安详,只是眼角还挂着泪痕,虽然她的脑子已经糊涂了,什么都记不得了,但她唯独没有忘了自已含辛茹苦、十月怀胎养大的孩子,方才差点出了车祸,当真是母子连心。
      他轻轻的带上了门,动作轻至又轻,轻声轻脚的进了电梯:
      -1楼地下室是车库加储藏室,不过为了方便车库已经被沐子默改造到地面了;
      一楼有五间卧室,大客厅、休闲厅,餐厅与厨房,俩个阳台,沐浴房卫生间2间,母亲、保姆、保安各一间,不过保安为了方便工作,也就住在门卫室了没有住进来,确切来说一楼只有保姆与他的母亲;
      二楼是4间卧房,二间书房,二间客厅与露天阳台;
      三楼是游泳池与休息室,沐浴房卫生间1间;
      四楼是放映厅,健身房等一些娱乐设施,独立沐浴房卫生间2间;
      五楼是平的,上面停着一架私人飞机。
      若大的房间内,除了每天定时有人来清洁以外,常住的也就只有五个人:男主人,女主人,男主人妈,保姆与保安。每天定时来清扫的几名清洁工人,保安林大飙可都是紧跟着,外面他倒不怕,四周院墙全是电网,在外面他的作用只是开门迎客。
      嘀...二楼到了他出了电梯,沐浴房内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透过玻璃隐约可探到一名身段阿娜的身体,那分明是女人才该有的曲线美。
      王逸连忙回了脸,抚着自已的胸膛,她现在才发现这具身体是男□□官,透过镜子他看清了现在的模样,镜中的少年明明就是女相男身啊,原来,三世他都是一个模样,错了性别不错灵魂。
      一身搭配白衬衫掖在西裤内,干净利索。
      发型也是侧面梳,王逸拨弄了下额前刘海,如果刘海放下来,可不得盖住眼睛啊,不过他蛮开心的,终于不用像在东国那般留长发了,难打理太不爽了。
      王逸现在好好回想了想,三世样貌他可都没变化,想着想着抬头发现客厅内贴着的,美女、香槟、游艇、沙滩、骑马、射击、沙漠、水底、直升飞机等,原来婚纱照还可以这么拍?
      王逸看傻了眼,21世纪200多年后的科技如此发达了?想着到了卧室,床头悬挂的婚纱照,照片中的女人好眼熟,脑中记忆幕幕过,带的他整个人抵在了衣橱上紧紧的揪着胸口,三世记忆轮流出现:21世纪她叫王逸,在初三那年她出过车祸,是一个女孩子推开了她,因为受到车祸阻力的减少,自已只是失去了记忆,而推开她的那个女孩子却失去了双腿,她叫周颖;
      在车祸的一瞬间,为了跑来救她的一个女孩,从初中就耐心教她英语的女孩子,她在车祸中为自已付出了生命,她叫李倩;
      然而造成车祸的肇事人不是别人,就是害她穿越的赵艳。
      21世纪失忆的王逸忘了她们,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赵艳和一个人长的太像了。
      他捂着脑门的手在发颤,婚纱照里的女人无情的诉说着,似乎三世的纠缠并不是偶然,好似被人下了咒语一般,而她们也不算棋子,就像都身在一个赌局里。
      王逸脑中的记忆,如江水一样涌入大脑,疼的让他冷汗直流,21世纪,高中以前失去的记忆也在慢慢回归,双腿发软的同时整具身体顺着衣橱滑坐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落在了白色衬衫上,脑袋发沉的同时,他也在慌乱的抓着四周的东西,一手抓住了衣架想要起来,衣架却承受不住百儿来斤的重量直直的倒了下来,砸碎试衣镜的同时,也惊了沐浴中的女人。
      “子默,你怎么了?”
      女人使出全身的力气费力的将他抱到了柔软的床上,与此同时王逸一个翻身将其重重的压在身下,令她动弹不得。
      身下的女人只裹了一条浴巾,王逸自下而下,傲人的双,峰隐约可见,那不是他想看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她的脸上,他伸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脑袋发沉,沉到他不得不眯着眼睛去看她。
      容颜是她未变,只是她忘了现代的王逸,忘了她为了自已失去了年轻的生命,最终留在身边一起考上高中的居然是她?也是她亲自把自已送到了东国,没想到还是没逃过宿命。
      他的心仿佛朝着万丈深渊坠去,即便如此他也愿意去承受所有的惊慌与不安,今天的场景他从未想过,恍然间他笑了,看着她熟悉的面容轻唤了声:“梦雪,真好。”。
      “梦雪是谁?”
      下一秒她没有听到他的解释,同时肩上传来的重量明确的诉说他已经睡去,但她相信除了自已,他今生都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试男人用女人,她不用试也敢这么肯定,信任这个东西就是如此简单,对于他来说,自已不需要任何的验证,相反他也不用去验证自已陪他到底的决心。
      孙静瑶轻轻的将他平放在了床上,抽出床头的湿纸巾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渍,二人从高中相识,一直到了大学,二人和其他大学生一样过上了同居的生活,好在最后功德圆满修了正果,回想陪他渡过了数十年的苦日子,也算是值得的。
      如今二人经过奋斗,在繁华的城市里也有了一块属于自已的小窝,虽算不上富有,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当然,现在所有的物质生活,也是他上进拼博得来的。
      如今的结果,也在向所有人诉说着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孙静瑶望着他熟睡的面庞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神里的怜爱是隐藏不了的。
      幸福有时候很简单: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痴一人情深,留一世繁华。
      只是有些人想不开罢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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