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彀》走散在时光里

41、第三十九章

　　把沐子默放好的时候，孙静瑶坐了起来，半躺在床上拿过床头的芯片贴在了手面上，当即画面映入眼球，上面软件一页数十，她轻轻划到第二个页面，点击连接液晶电视，倾刻间，一部古装电影开始上演，隐形耳机也上了耳廓。
　　电视里的将军长的清秀，引的孙静瑶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身旁人，他现在睡的很香，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感，她伸出自已细嫩的掌背感受着他面上的温度和鼻间呼出的生命气息，肌肤的触觉让她很安心，孙静瑶在他的脸蛋上轻轻的摩擦着，希望可以抚平他皱起的剑眉。
　　王逸在梦中做了个梦，似梦又不像，可身临其境的触觉、视觉、知觉、感觉、又像是自已在看一场电影，而里面的主角貌似就是他自已：从儿童时期到少年时代，从家庭的富裕到中落的过程。
　　三层楼房前，法院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着贴封条，穿着背带裤，身着白色衬衫，黑色皮鞋的小男孩，标准身形有点偏瘦，按身高来目测年纪大约十岁左右，正在院子里踢球玩。
　　“默儿别玩了，到妈身边来。”少妇轻唤道，小男孩抱着球跑了过来，妇人挽起的长发配上粉色的衣裙，很素雅，还时不时的抹着眼泪惹人心疼，小男孩不语，扔了手中球任由妇人牵着自已的手。
　　法院工作人员熟练的在楼房正门处贴上了封条，而后跟随的是一群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名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浓眉国字脸、稀疏的胡渣，暗淡的目光，一眼可见他的憔悴面容，他在路过妇人和男孩的身边时，愧疚的低下了头，妇人更是捂着嘴红了眼睛。
　　妇人拖起旁边的行李箱牵着小男孩的手跟在众人身后一同出了院子，最后俩道封条贴在了金色的院门上，国字脸男人跟着警察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一直沉默状态的小男孩挣脱了妇人的手心，向前跑了去大声的喊道：“爸爸。”
　　众人回头，国字脸男人用着祈求的目光望向旁边俩人，旁边俩人相视点了点头松开了他，没了束缚，他快步的走向了小男孩蹲身紧紧的抱住。
　　“爸爸，你要去哪里？”
　　“子默，爸爸要去一个地方处理一些事情，可能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回来，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国字脸男人是小男孩的父亲沐承智，妇人是小男孩的母亲周红雪。沐承智说完慈爱的抚摸着儿子额头，话间眼神也看向了周红雪，只是她始终没有上前的意思，却在强忍泪水。
　　“子默以后听话，再也不惹你们生气了。”
　　如果我不惹你们生气了，爸爸是不是就不走了？小孩在心里想着。
　　沐承智听此语收回了在周红雪身上的目光，宽大的手掌在发抖，嘴唇也开始发颤，上一秒还是一个调皮到无法无天的孩子，现在俨然变了，变的小心翼翼。
　　警察过来指了指手表，没有语言的交流，沐承智也知道时间到了。
　　此时，一辆奔驰悄然而至，车内下来是一男一女，还有一名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姑娘，年纪和沐子默相仿。
　　沐承智最后抚摸了儿子的头道：“子默，你是小男子汉说话可要算数，爸爸不在的时日里，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哦。”
　　奔驰内下来的男人和沐承智年纪相仿，长相也很和善，他是食品厂的董事长苏文恩，站在周红雪身旁温和的女人的是他的妻子赵兰英，而下车就跑到沐子默身边的小女孩是他的爱女，也是独女苏明月。
　　沐承智和一样西装革履的苏文恩相对而站，沐承智眼里说不出的悔和愧，苏文恩眼中的怒气在他红红的眼眶中消失殆尽。
　　二人从二十岁就一起创业，到后来各立门户，之间的交情可是生死之交，当初苏文恩就劝过他不要挺而走险，沐承智没有听他的劝，现在公司破产，身败名裂的同时还要吃上官司，也许下半生都要去吃免费的饭了。
　　即使如此，苏文恩也想让他下半生能在里面安心点。
　　“大哥，子默和嫂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你在里面安心改造吧。”
　　沐承智右手紧紧的握着苏文恩的肩膀拍了拍，努力平稳心跳的同时重重的回道：“谢谢。”
　　十多年的兄弟情只有在患难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来，沐承智在走向警车一米远的路程他没有回头，在警车发动那一刻起，做为一个父亲，丈夫，他在警车里掩面痛哭。
　　赵兰英在一旁安抚着周红雪，苏文恩来到沐子默的身边蹲下了身，声音沉沉的很慈爱：“子默啊，你爸爸现在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你跟妈妈暂时一起和苏叔叔回家，以后的日子里，你和妹妹明月一起上下学，好吗？”
　　沐子默不想说话，但是在教养下还是点了点头。
　　在家的时候，苏文恩就和女儿明月说了关于沐家的事，所以苏明月没有很多话，只是很温柔的牵起了他的手，沐子默回脸最后看了一眼自已的家，在苏明月的牵手下和他们一起上了车。
　　苏文恩接过赵兰英递来的行李箱放入了后背箱，赵兰英做在副驾驶上，苏文恩在起动车子的时候透过中间车镜望了眼后座中间的沐子默，他是那样的安静坐着，苏明月也是那样牵着他的手安静坐着。
　　她们都十岁了，十岁是人生的一个新起点，告别了稚嫩天真迈向了青春活力，十岁也是孩子金色童年中的一个逗号。
　　苏文恩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愿意表达，也许家道衰落和父亲的离去在他的身上会划上一个深深的阴影。
　　沐家母子暂时就在苏家住下了，周红雪是典型的家庭主妇，生存技能是有的，只是在家呆久了，基本到了与世隔绝的地步，最终苏文恩给她在自已的厂子里安排了一个仓管员的位置，母子俩暂时也就在苏家住下了，一晃半年过去了。
　　在苏家，沐子默的房间和苏明月的房间中间隔了一个书房，她们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自然作业也是一样的，今天星期六，二人和往常一样面对面坐着写作业，沐子默写着发起了呆，他时常都这样。
　　“默哥哥，你要是没心情写作业，我们就出去玩一会儿吧？”
　　沐子默傻傻的望着已经来到身边的苏明月，夕阳从窗外折射了进来，洒在了二人的脸庞上，苏明月稚嫩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红晕，只见他头也不抬，放下手中的笔，从鼻间发出一个字：“好。”
　　苏家没有亏待沐家母子，苏文恩待沐子默更是视如已出，吃的用的穿的和苏明月都是一样的，
　　苏文恩与沐承智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更是数十年的好友，可以说不是亲兄弟甚是亲兄弟，就在苏文恩企业做不下去的时候，是沐承智慷慨解囊帮了他一把，苏文恩才得已东山再起，沐承智对自已的恩情他也一直铭记与心。
　　她与他是从小一起长大，苏明月亲眼看着他从一个活泼可爱、调皮好动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满脸忧郁的少年，他们在自家门前的花园里，苏明月坐在秋千上吃着棒棒糖，来回摇晃着，看着沐子默一个人打篮球。
　　记忆飞梭穿过，夕阳夕下一年又一年，俩个孩童都已长大成人了，二人顺利通过了中考，考上了全省最好的高中，开学那一天他遇到了她，还和她成了同桌，一个长相不是很出众但很干净朴素的女孩子，后来他偷偷瞄了她一眼，看到了她书本上的名字：孙静瑶。
　　而她也遇到他，她是一个很成熟的女孩，打扮性感诱人，成了整个班级男生的梦中情人，除了沐子默以外。
　　虽然女孩身着校服，还是难以掩盖她的性感。缘份往往就是如此奇妙，她被班主任安排坐在了沐子墨的左手边，中间隔了一条走道，像是火车轨道一直在并排走，就是永远不碰头。
　　她就是全省最有名的大学教授的独女：李心桃。
　　他的名字是她硬逼出来的，她与他第一次正面交锋就让沐子默反感，那是军训的最后一天。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因为军训原因很多人都备了防晒物，所以被晒脱皮的人极为少数，沐子默的皮肤属于那种在太阳爆晒下发红的皮肤，阴雨天便恢复正常小麦色。军训休息的时候，苏明月去小超市买了俩瓶饮用水，递给了刚训练完在一边坐着的沐子默。
　　沐子默一口气喝了一半的水，问苏明月：“天热，你身体还好些么？”
　　“我都快习惯了，一个星期都受下来了，倒是你，脸红的像是发烧了一样，你身体还挺得住吗？”苏明月伸手摸着他的额头，顺手抽出袋中的小毛巾擦掉了他额头的汗水，过于亲密的动作引起了孙静瑶的注意。
　　坐在一边的孙静瑶，眯着眼睛望了过来沉思着，莫非他旁边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然而沐子默在探得与自已近在咫尺的她时，心里一抖不由自主的挡开了苏明月的手，沐子默心慌的拧紧瓶盖，倒是苏明月问了：“子默，你怎么了？”
　　她们现在长大了，她现在也唤他名字了，不在是孩童时期的懵懂了，她不再喊他默哥哥了，从小到大，他也不会推开自已的亲近。
　　“我，我没事，我去方便一下。”
　　沐子默说着把手中的水递给了苏明月，擦了嘴角迅速的离开了，现在，她们二人对上了目光，苏明月认出她是沐子默的同桌，孙静瑶自是认出她是沐子默后面的那位同学，孙静瑶双手一探无所谓的喝起了水，倒是苏明月眯起了警惕的目光。
　　出了男侧所，刚走上大理石石拱桥，沐子默被性感的女同学李心桃拦住了去路，他向右她也向右、他向左她也向左，最终沐子默停了下来，往后退了俩步向前伸了手道：“你先。”
　　“我上过了。”李心桃把玩着发丝，她的父亲和教官是老同学，所以她可以参观军训，至于参加吗，也是看她心情。
　　哨子声响起，围观看热闹的二个小女生也小跑着去集合了，沐子默最怕的就是迟到，跟着就往前跑，事与愿违，李心桃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谈恋爱，要你做我的男朋友。”李心桃说的直接了当，她如泼墨而下的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漂亮，不过，他不喜欢她。
　　“...........”
　　“怎么，傻了？是不是觉得被本小姐看上，很是受宠啊！”沐子默呆了，一时间无言以对，上高中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要自已做对方男朋友，初中的小姑娘顶多也就写写小情书传传罢了，不过到最后都被苏明月拦截了。
　　“当然啦，你也不必这般受宠若惊的模样，从了本小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李心桃说着摸了下他的脸，面上的触觉惊的沐子默回神了，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同学你误会了，我我我........”
　　“你什么？”
　　“我要去集和，否则教官会惩罚的。”
　　李心桃好笑的笑出了声，沐子默连忙抽空要走，却又被她拉住了手腕，沐子默有些生气了，回道：“你干什么啊？放开我。”
　　沐子默要抽手，李心桃自然好心的提醒道：“别挣扎了，本小姐可是学过散打的，还得过省级冠军呢。”
　　“你到底想怎样？”沐子默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李心桃自是听得出来，第一面就搞出意见了，以后可怎么相处啊？
　　“没什么，只要你告诉我的名字，我就放你走。”
　　沐子默眯起了眼睛不解的望着她，问：“什么？”
　　他觉得听觉出现幻觉了，她要自已的名字干吗？李心桃再次重复了遍：“你没听错，我只是要你的名字，仅此而已。”
　　至于你的人吗，慢慢来，李心桃笑了笑又说：“军训你也大可不必去，教练是我叔叔，出了事我保着你。”
　　李心桃说着朝着他抛了个媚眼，王逸直觉着头皮发麻，连忙回道：“沐子默。”
　　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在她松手的那一刻，沐子默毫不犹豫的加快脚步离开了，身后传来的是她的声音：“是沉默的默吗？”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李心桃扬起了得意的嘴角，淡淡而道：“是......是个有趣的少年。”
　　不出所料沐子默迟到了，现场极为尴尬，军训中苏明月也不敢出列，最后教练因为迟到惩罚他现场做了三十个俯卧撑。
　　做到最后几个的时候，沐子默的身体明显感觉到了吃力，很快同学们都呐喊着加油，然而肇事者现在正靠在操场一角看好戏，沐子默在同学的鼓励中做完了最后一个，教练喊他归队的时候，苏明月小声的问道：“你一向对时间严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沐子默胸膛起伏着，眠着唇摇了摇头。他没来的时候苏明月一直向后张望，只是入了队她也不好出去找他，但她敢肯定他肯定遇到事了，否则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迟到。
　　一转眼一学期过去了，除了经常在人少的受到李心桃霸道的调戏，沐子默学习成绩明显下降了许多。寒假到家沐子默加快脚步上了楼，把书包往写字房椅子上一扔，脱了黑色羽绒服抱起篮球一点也不理会小跑而来的苏明月，直奔篮球场方向。
　　“少爷，晚餐好了，用完……”
　　“吴阿姨，你先准备给爸爸妈妈吃吧，我和子默过会回来再吃。”苏明月说完就追了出去，挎着包的赵兰英还想说点什么，女儿就已经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里，苏文恩推了推眼镜，安抚着赵兰英进了屋。
　　“儿大不由娘，随孩子们去吧”
　　“文恩，你说，俩孩子会不会……”赵兰英想了想还是不敢往下想，虽然她也很喜欢沐子默，毕竟他是在自已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但是，他们还是学生啊。
　　“要不，让默儿搬到楼下来住吧，好歹有个什么我们也能知道，毕竟，他们都长大了。”
　　苏文恩有着自已的想法和主见，安抚着妻子不安的担心：“别的男孩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子默，他不会的，兰英，你就放一百颗心在肚子里吧。”
　　“可是。”女人终究是一个矛盾体
　　“哎呀夫人，你真的是多虑了。”赵兰英望着门外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苏文恩推桑着她进屋换了鞋：“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吃饭吧，至于后面的事，我去和子默说。”
　　沐子默穿着一双卡其色休闲鞋，一条牛仔裤，上身只着一件加绒蓝格子衬衫，拼命的打着手中的球，一分球进，二分球进，三分球还是进，不得不说沐子默的球技确实不错，每次学校的比赛他总能赢得场下女同学的呐喊和掌声。
　　苏明月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坐在秋千上看着，而是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球，她问：“你干吗要这样折磨自已的身体？”
　　沐子默的汗顺着额前流海向下流，现在可是寒冬腊月，闪汗了，身体可是要发烧的。
　　她心疼，再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分担一些好不好？”
　　苏明月扔了球紧紧上前抱住了他，心疼的哭着，轻捶着他的后背，质问着：“你是不是喜欢她啊，你说啊？你说啊？”他的成绩从班级第一落到了倒数后十，就因为那个叫做孙静瑶的女人是他的同桌，自已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看她时眼中所流露的青□□意，自已怎么看不明白。
　　最后一拳她始终没舍得下手，继而整条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认真的道：“默哥哥，明月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我见不得你如此伤害自已的身体，更无法接受你爱上别的女人。”
　　沐子默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他的心脏也在慢慢恢复正常，推开她的同时整个人跑出了院子，苏明月蹲在地上紧紧的圈着自已的双膝泣不成声，明明是自已先遇到他的，还和他一起长大，为什么命运要让他在十七岁的年纪遇到孙静瑶。
　　沐子默站在湖边大喊了出来，撇着嘴巴哭了，回想着前几天他拿着省了一个月的早饭钱才换来的一盒糖心巧克力，他站在女生宿舍的楼道口偷偷的望着她所住的宿舍，他看到那道门的外面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她，男的是班里一个企业家的少爷，而且成绩了不差，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等着她接。
　　沐子默紧紧的捏着背后的红色盒子，指甲掐的泛了白，最终他转身离开了，那盒巧克力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他怎么去和别人比啊，比成绩？他现在根本无心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比家世？现在他都是寄住在父亲生前的好友家里，他跪在了地上，秀气的脸照射在湖中，那分明就是王逸，难道，沐子墨也是自已灵魂的一世？
　　王逸只觉着整个身子一沉，整个人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孙静瑶也惊醒了，习惯性的搂住了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不怕不怕，又做恶梦了是吗？”
　　“一盒，糖心巧克力？”
　　王逸没有动任由她抱着，嘴里出的话也是头脑自动跳出的，倒是孙静瑶说话了。
　　“你还真是个小女孩心性，到现在还记着那梗呢？都过去十几年的事了。”孙静瑶松开了他就手开了灯，他的额头正在向外湛着密密汗珠。
　　对于那件事她其实早就发现他了，高中是冲刺的关键期，尤其是对他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更为重要，她只不过将计就计想让他死了心好好读书罢了，现在想来当初要是直接和他说清楚就好了，以他的脾性他会听自已的劝，倒是那盒巧克力确实好吃，孙静瑶笑了笑说：“你买的巧克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那一盒我可吃的一颗不剩啊！”
　　沐子默也是后来才知道孙静瑶其实早就发现自已了，她的目的就是让自已好好读书，毕竟最后高中毕业典礼上，她答应了自已的求爱不是么？
　　王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真的是南国公主吴梦雪，苏明月是刘云秀，记忆中李心桃长的和表姐风建宁一模一样，难道刘云秀所说的四人缘起，就是她们四个吗？
　　王逸的眉头越皱越紧，孙静瑶想说些什么，但是小腹不知为何有点痛，不自觉的‘哎哟’了一声，带的王逸回了神。
　　“瑶瑶你怎么了？”这句话是这具身体不由自主发出的，连王逸自已都觉得诧异，一声瑶瑶真是喊的顺口。
　　“我，我好像来月事了。”
　　孙静瑶掀开了床单，果然上面一抹鲜红证明她的猜想是对的。
　　王逸抬起手，他睡的可真够沉的，从下午睡到了凌晨一点。
　　再看自已身上的睡衣和她身上的睡衣，王逸试探性的问着自已的猜测：“你还没吃晚饭吧？”
　　孙静瑶点了点头，道：“跟你一起睡着了，所以也就没吃了。”
　　“等着，我给你做。”王逸穿上拖鞋问：“你想吃什么？”
　　“嗯 ，老样子吧。”
　　王逸的意识逐渐占居了身体的记忆，老样子？脑中出现的画面是：牛肉面。
　　“好。”
　　王逸穿着拖鞋进了电梯，朝着一楼的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孙静瑶也踏着拖鞋下来了，缓缓的坐在桌前，上面是他冲的一杯红糖水，孙静瑶把目光移到了正在厨房忙活着的男人，那是她的老公，经历了十几年的爱情长跑，才真正的成了法律认可的夫妻，是他的不懈努力让她的家人认可了他，孙静瑶望着杯中的红糖，十年如一日的贴心照顾，他真的是自已命中的白马王子。
　　王逸切着牛肉的手停了下来，腰上突来的温度仿佛让时间静止了，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道：“子默，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了，毕竟我们年纪也不小了。”
　　王逸愣住了，孩子？风建宁现在也怀了自已的孩子，忽然他的心好疼，但是他没有发出一声，身体也没有动一下，疼的他不自觉的抬手紧紧的捏着自已的心脏。
　　王逸把身体克制的很好，好到孙静瑶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异常，她继续闭着眼睛抱着他的腰身。
　　不一会儿，王逸猛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稳了，他的掌心下滑回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嘴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虽然王逸知道自已在这个时空只能待一个月，或许连最终的结局都看不到，但是他现在只想好好爱她一回，慢慢享受和她来之不易的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