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寂寥

7、双簧

　　1967年6月5日，第三次中东战争全面爆发。
　　圣域与战场隔海相望，圣域的上空也笼罩了些许不安的气息。
　　许多官员向史昂上书，希望教皇能够派兵支援埃及，抗击侵略。史昂对此不置可否。
　　“教皇大人，我认为这是一个重振圣域威望的好机会，如果我们出兵，阿拉伯世界的国家一定会认同我们的存在的。您不是正为得不到他们的承认而发愁吗？”
　　防务部长哈斯特里振振有词的说着，以为会得到教皇的赞许。
　　“希伯来人的后裔为了他们的自由民主而战，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误。谁规定那些领土一定要被现有的政权所统治？阿拉伯国家的封闭保守，使他们自取其辱，我们又何必为他们出力去战斗呢？”
　　史昂不紧不慢吐出这么几句话，没有人再敢说什么了。
　　“撒加，艾俄洛斯，你们作为圣域现在仅有的两名黄金圣斗士，不妨说说你们的见解。”
　　自从确定撒加和艾俄洛斯为黄金圣斗士后，史昂特许他们与高级官员一起参政议政，每有大型会议及重要决议时，他们两个也是一定会出席的。
　　“父皇，儿臣以为，这种小规模的局部战争，对整个世界格局没有任何影响，比起未来我们与冥王哈迪斯之间的战争，完全可以对其视而不见。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撒加面无表情，郑重其事的说着。旁边的艾俄洛斯不住的摇头。
　　“艾俄洛斯，你有不同的意见吗？”史昂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父皇，您不是曾经说过，世界和平，人民幸福生活，是您为之奋斗的目标吗？眼下，海对面的邻国土地上，战火正在燃烧，您却说，我们不必要为之出力去战斗，儿臣有些不能理解。”
　　艾俄洛斯说完，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史昂听到他这些话后会有什么反应。
　　“艾俄洛斯，你很有同情心，也很有正义感，这很好。不过，同情心不能被滥用，正义感也要度量好标准。战争的最终目的是和平，为了未来的和平，有些战争是不得不进行的，有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你能告诉我，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吗？”
　　“这……正义的就是对的，好的，邪恶的自然是错的，坏的。”
　　“这就是你心目中正义和邪恶的标准吗？撒加，你来说说，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父皇，儿臣以为，力量就是正义。历史总是由胜利者写成的，在胜利者写就的历史中，失败者总是被描绘成邪恶的一方。在两千多年前，柏拉图即已提出此观点，强权即公理，公正就是强者的利益。儿臣对此非常认同。”
　　听得此言，史昂不由得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
　　想不到，撒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看得如此透彻，竟然有胆量将这句话说出口。史昂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这种思想，对撒加这样一个思维还没有完全定性的小孩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撒加，力量只有在被内心纯善的人掌握的时候才是正义的使者。滥用力量的人，只能是邪恶的化身。你要牢记这一点。”
　　“是，父皇，儿臣记下了。儿臣一定会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内心纯善的人的。”
　　撒加谦恭的回应着史昂。
　　“艾俄洛斯，我的话你也要记住，正义与邪恶不是你想当然的那样黑白分明的。”
　　“是，父皇，儿臣明白了。”
　　艾俄洛斯不住点头，也不知道他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
　　此次会议的结果就是，圣域按兵不动，隔岸观火，客观纵容以色列国夺得了大片领土。

　　圣域十二宫的后山，建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竞技场。这是史昂为了方便新一代的黄金圣斗士修炼特意修的，有了它，小候选人们就不用被送往雅典娜指定的遥远的修炼地了。
　　烈日当头，地面温度高得几乎可以烤熟鸡蛋。
　　撒加和加隆负手站在一边观望。
　　几个小鬼头正在场地中央，摔得满头满脸都是土。
　　终于，有一个忍不住开始哭了，是阿布罗迪。
　　“撒加哥哥，这么热的天，你还不让我们休息，你坏，我要去告诉父皇，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用沾满尘土的手去摸眼泪，把脸抹得像个小花猫。
　　加隆偷偷的笑了，撒加也想笑，不过还是拼命的绷着脸没让自己笑出来。
　　“阿布，你没听说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吗？要想变得比别人更强，就要忍受别人不能忍受的苦难。现在不过是气温高一点而已，你就要哭鼻子，将来一旦面对敌人，保不准可是要丧命的。你如果不够强，怎么能保护自己，打倒敌人？”
　　“就是，阿布，哭什么哭啊！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兴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就算你告诉了父皇，恐怕被教训的那个还得是你。”
　　加隆在那里笑嘻嘻的帮腔。
　　“加隆哥哥，你最坏了，你不但不和我们一起训练，还总在一边捣乱，我一定要去告诉父皇，呜呜呜……”
　　阿布罗迪继续在那里哭。修罗和迪斯马斯克从地上爬起来，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会儿看看撒加，一会儿又看看阿布罗迪。
　　“好了好了，别哭了，阿布，等会儿撒加哥哥帮你教训他。”
　　撒加走过来，蹲在阿布罗迪面前，用袖子替他把脸和手擦干净。“修罗，迪斯，你们两个，把我刚才教你们的动作再演练二十遍，然后我会考核你们，通过了就可以去休息了。”
　　说完，撒加抱起阿布罗迪，走到加隆身边，正色道：“加隆，你以后别老跟孩子们逗嘴了，愿意逗，找我逗，包你满意。”
　　“得了吧撒加，我找你逗嘴？我还没活够呢，万一你一不小心甩给我一个什么银河星爆，我找谁申冤去？”
　　加隆夸张的装出一副受害者样的无辜表情，把阿布罗迪逗得破涕而笑。
　　“加隆哥哥，你真好玩。我不生你的气了。”说着抓起加隆的一缕头发在手里揉个不停。
　　“哎呀呀，你快给我放手！这可是我刚花了一百块钱做的新发型，你看看，都给你弄乱了！”加隆一把夺回自己的头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撒加终于忍不住也笑了，他推了加隆一把：“行了吧你，别装了，你那头发是我昨天晚上帮你剪的，你还讹了我五十块钱说是什么练手费，再装，看我不把你那几根毛剃光！”
　　加隆一溜烟跑掉了，一边跑一边喊：“我不陪你们玩了！你们合伙欺负我！撒加，我在双子宫等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撒加看着加隆的背影，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过身来，继续监督那两个小鬼的训练。
　　史昂本来是让撒加和艾俄洛斯两个人负责那些孩子的日常训练的，可是小艾欧利亚已经习惯了艾俄洛斯的照顾，一刻见不到他就大哭不止，谁都劝不住，没有办法，艾俄洛斯只好继续做他的专职保姆，把训练工作全部交给了撒加。撒加也乐得如此。
　　“这可真是个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呢。”
　　“最了解我的，永远还是你啊！”
　　“那是自然，谁叫我们是双胞胎呢！”
　　加隆很得意。他感觉到，以前那个撒加又回来了。
　　兄弟二人的双簧唱得相当完美，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把那几个小毛孩子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都服服帖帖拜倒在撒加脚下。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之间，三年过去。
　　昔日的小小孩童已长成英俊少年，襁褓中的婴儿也已变成了小大人。
　　修罗，迪斯马斯克，阿布罗迪三人相继得到史昂的认可，分别获得了山羊座，巨蟹座，双鱼座的星座秘笈和黄金圣衣。
　　撒加为他们筹划了一个小型派对来庆祝。
　　派对在双子宫举行，还邀请了史昂一起来。
　　看着撒加递上来的请帖，史昂只说了一句话：“小孩子的游戏，我就不去了。”
　　撒加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垂头丧气的走回了双子宫。
　　加隆等在门口，见他气色不对，连忙问道：“怎么？父皇拒绝了？”
　　撒加无力的点点头：“是的。他说这是小孩子的游戏。”
　　“该死！在他眼里，什么是大事？他的儿子取得了这样大的成就，难道他只当作例行公事就完了吗？还真是冷血冷心呢！”
　　“你闭嘴！不许你那样说父皇！我想，可能是他太忙了。”
　　“忙什么忙！大晚上的他能忙到哪里去？我看，他是忙着和那个叫拉姆的妖女共度春宵吧！”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加隆的脸上。
　　“加隆，你最好说话注意点！谁是妖女？你怎么能用那种话来形容父皇最爱的女人？她若是妖女，父皇又是什么？”
　　加隆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咬牙切齿的盯着撒加：“好啊撒加，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难道你不知道，自从她来到圣域，妈妈每夜都是以泪洗面吗？她把父皇从妈妈身边抢走，你居然还替她说话，你这个不孝子！”
　　说着他挥手照着撒加的脸就是一拳。
　　撒加没有动，更没有反抗。
　　唇角有血流下。
　　加隆看着撒加流血，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手忙脚乱抓起一块毛巾给他擦干。
　　“你这个白痴，怎么不躲开啊？你不知道我出手一向很重的吗？”
　　“你说的对，我是白痴，我是不孝子，我该打。”
　　“坏了，被我打傻了，这可怎么办啊，老天啊，你快救救这个可怜的人吧！”
　　加隆双手合十，像模像样的开始拜老天爷。
　　“别闹了，我没事，我是说真心话。”撒加把加隆拉过来，“舍得舍得，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然要舍弃另外一些东西，我想得到父皇的重视，因此舍弃了对妈妈的爱，是我错了。”
　　“你不是已经得到父皇的重视了吗？还舍弃什么？赶快给咱妈赔罪去。”
　　“少来，赔什么罪？妈妈又不知道我刚才替那个女人说话，你又不会去告诉她。”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她？”
　　“我的好弟弟，你不会那么陷害你亲哥哥吧？”撒加做出一副可怜相。
　　“去去去，恶心。真是知我者莫若你。”加隆甩给撒加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