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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慌乱中开启的收养生活 ...

  •   “他是五年前突然从公众的视野消失的,因为严重的交通事故,具体怎么出的事故我并不知道,但当时公司应该是怕有不好的影响,将他受伤的新闻压了下来,我也是因为哥哥在医院上班才得知,当时他头部受伤很严重,两个月不知道从鬼门关来来会多少次,刚开始只有经纪人每天都会来医院,询问他的病情,从主治医生那得知结果后不长时间,经纪人便不再出现了,我询问了我的哥哥,他很不情愿但还是说了关于他的病情。哥哥说,他即使顺利度过了危险期,也会有非常严重的后遗症,因为大脑的损伤是永久性的,会伴随他的一生,他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了,也不可能再像个正常人一样,能不能生活自理都是问题,并且因为后续治疗费用问题,医院财务部门联系了他的公司,却得知公司与他解除了关系,他也没有什么亲戚,只有经纪人是他曾经的同学兼好友,公司说这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一时之间,他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他的个人物品除了证件再无其他,我只好联系了他粉丝团体中的主要成员,找出比较信得过的,大家讨论决定将他的事情暂时压下来,不对其他人提起,并由我们承担起了他剩余的费用,随着他病情稳定之后,人虽然转醒却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说话,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康复过程很艰难,知情的粉丝中开始有人了解他的病情是不可能逆转的,于是有人陆续离开,他的病情也稳定在一个水平,我们就将他送到疗养院,又经过了两三年艰难的维持,募集到的资金越来越少,直到再没有人愿意出治疗费了,我只好将他转移到了现在的地方,他现在状况很不好,但我也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实在是没有经济与经历再消耗了。我真的是没办法......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你,如果你帮不了他也不要将他的事告诉别人,他一定不希望这样的自己被所有人看到的......”说着她眼泪也开始流下来,黎姝震惊之余开始读懂她眼中的疲惫与无奈,甚至是在看到她时那抓住救命稻草搬得神情。黎姝懂得照顾一个这样的病人是一种怎样的心境。突然之间有一种使命感,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毕竟她是他最后一根稻草,那她就做最最坚韧的稻草。下定好了决心,黎姝盯着她的眼睛平静的说“就算给人知道了,五年之后,这样的他没有商业价值,不会有人继续关注的,大家已经彻底忘记他了,你放心吧。那么诗琪,现在就带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知道思绪飘荡了多久,黎姝把这五年间发生的事直到今天为止,像过电影一样全都滤了一遍,感觉时间好像在大雨中停止了,可香烟在指尖却早已燃尽了,只留下了白色的灰烬,脆弱而尴尬的还立在烟蒂上,黎姝手一抖就掉了。她回过神来看看此时正坐在副驾驶上的沈梦生,好像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面对生活中突然多出来的这么一个人,黎姝也有点迷茫,还是学生时期时,曾幻想过无数次动人心魄的与他相遇的场景,都在这样的现实下被无情碾碎了,说实话,眼前人怎样都实在无法与记忆中的人再重合。可黎姝就是不能看他再继续留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不傻都得憋屈傻了。看了一会现在的沈梦生,黎姝决定让他既来之则安之。稳定了心绪,一脚油门载着沈梦生往家里驶去。
      停好了车,黎姝看了一眼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剩下的一小段路不会再遇到什么人。歇一口气抱起他迅速进了电梯,又把他抱进门,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黎姝也是没有力气了,顺手放他在地上,而他就这么定定的坐在地上依然没什么反应,黎姝撑着老腰喘了五分钟,很快闻到屋里也弥漫了一股味道。于是赶紧放水准备对他进行消毒,放好了热水,黎姝将他拖着进了浴室,找了个凳子让他做好,他还是很安静,手脚的指甲很脏,有的断裂了,还有干掉的血迹,头发过长已经打结成团,味道别提多难闻了,黎姝只好找来了剪刀打算把他头发尽数剪去,剪发之前黎姝对他说:“我可不是什么专业的发型师,你就对付着看看吧。”他好像突然有了反应,似乎是不屑的哼唧一声,黎姝一愣,看着他有点滑稽忍不住笑笑,说道“那我要开始咯!”黎姝从他的前额开始剪到后脑时候看见了他头上的伤疤,蜿蜒崎岖像行走中的蜈蚣,有点恐怖恶心,周围都没有长出头发,她试着在他头上也发现了一些新伤,在鼓包处轻轻按动,再观察他,发现他有时候会龇牙咧嘴,除此之外没有过激反应,黎姝心里道,还知道疼。
      剪完了头发,黎姝看着他顺便在脑中决定了一下消毒顺序,不知道他一会儿会作何反应,黎姝也有点忐忑,便认真对他讲“我现在要脱掉你的脏衣服,如果你反抗,我可能会打你哦。”等了一会,他还是没什么反应,黎姝只好说:“那我要开始咯。”结果脱的时候他还是反抗了,硬拽着自己骚臭骚臭的衣服不放,力气大得很,黎姝灵机一动,递给他一条大浴巾,并给他披在身上,他马上拉过浴巾不再理会他的臭衣服了,打开他衣服扣子,把他的衣服一点点从上往下拽下来,看到他一条条明显突出的肋骨以及胳膊上已经结痂的伤疤,身上的污渍更不用提了,又拿一块大毛巾裹住他中段,直接从两侧剪开下身所有衣物,没有犹豫。
      黎姝虽然动作很干净利落,可心里异常忐忑,剪到关键处头皮忍不住发麻却愣是没停手,因为她自己知道,一旦中途停手她可能会剪不下去。
      一口气全部剪开,黎姝像抱小孩子那样把他往上一提,两片破布就听话的掉了下来。他双腿也细的吓人,肌肉萎缩的厉害,膝盖上有陈旧伤。要把他放进澡盆里,黎姝还是横抱着他,谁知道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他臀部刚接触到热水的瞬间突然他像触电一样往上一弹,同时双手用力勾住了黎姝的脖子,黎姝受到了一股向下的力量,被他带的动作一顿,脚底一滑,脑海中还没有来得及闪现“不好”二字,就跟他一道跌进水里,随着他一入水,他勾着黎姝脖子的手反而更用劲儿了。黎姝拿不出自己的脑袋顿时就呛了几口水,慌乱间黎姝急中生智黎姝摸到他的肋骨,狠狠一按,他吃痛手上力道一松,黎姝这才得已出水。咳嗽了一阵,大呼几口气,感觉鬼门关走了一遭,黎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抹抹脸上的水,愤怒的看着沈梦生,而此时的他却好像发现了这浴缸的好,他放松下来,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面吸收热水带来的温暖,手臂在水里来回晃动感受热水的神奇,连眼里也流露出些许光彩。
      发现他下身的毛巾已经飘去脚底了,黎姝猛地转过身去,拿起一篮花瓣一股脑倒进浴缸,红色的花瓣很快铺满了浴缸。感觉自己劫后重生的黎姝上衣已经全湿了,还好浴室里很温暖,浴缸的热气向上蒸腾,满屋都是花瓣的香气,黎姝看了一会这个坐在浴缸里的人,他居然没事人似的在玩着花瓣,拿一片在手里反复仔细看着,一会又拿起另一片。黎姝看这样的沈梦生跟个小孩子哪有两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给他洗头发。泡沫从他脸上流到嘴边他居然去舔,之后撇撇嘴表示这并不好吃,黎姝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听见笑声居然转过头给了黎姝一个责备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笑什么,我们这打劫呢,严肃点儿。”黎姝这么想了之后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但是又看看他严肃认真的样子,觉得自己有点无趣,只好收起笑容把脸看向别处。
      换了三缸水,他终于干净了,在浴缸里开始昏昏欲睡。黎姝想着,他睡着了也好,省得一会儿更尴尬。看一眼手机已经后半夜三点了,她将睡着的沈梦生用大浴巾裹好简单擦了擦,抱着去了卧室。盖好了干燥的被子,抽去了浴巾,又剪去了过长的指甲,给断掉的指甲擦了药水。台灯的光线很温暖,让他过于棱角分明的脸也看起来柔和了些许,黎姝看着他的脸,此刻他睡得很安稳,顿时也觉着自己有些疲惫。并没有关掉台灯,黎姝转身轻轻带上门,走出去了。
      她给自己冲了一碗面随意吃了一口,又洗了个澡,躺在不算柔软的沙发上,点起一支烟,光点时明时暗,黎姝回想这一天的慌乱,怎么这个人就以这样的方式给她遇到,进入了她的生活,对于以后,她又陷入了沉思,思考良久,却没有无丝毫头绪,直到天空隐隐的出现了鱼肚白,黎姝睡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慌乱中开启的收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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