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遥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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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天妇罗，夏目更加汗颜了。就算桌子上有三只妖怪，这个量也太大了。
真的能吃完吗？浪费食物好罪恶啊！
夏目·勤俭节约好青年·贵志十分认真的在思考……今天会不会被撑死在饭桌上。
姬夹起一个炸虾喂到猫咪的嘴里。猫咪吃的满嘴油花，眼睛弯成了两只月牙。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身陷阴阳师之手的困局。
“喵喵喵喵。这个炸虾真好吃！外皮酥脆虾肉鲜嫩，极品中的极品！”
“东京最好的天妇罗店，店主炸天妇罗已经超过二十年。技术和火候都炉火纯青。”有毛可摸的少女心情愉悦，话也比平时多起来。
就算是在喂食之中，少女的左手也没有停止顺毛（占便宜）的动作。夏目能从她的动作里看出一分宠溺。看起来是个好人，猫咪老师应该不会有危险了吧。
猫咪老师的皮毛真的这么舒服吗？夏目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突然也想摸摸。
不过……
夏目的视线从一脸享受之色的猫咪和少女身上移开。
少女身边的军服少年……已经嫉妒的两眼冒火，正委屈的咬着嘴唇，似乎随时有可能暴起将猫咪丢出去！
夏目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心虚的擦了擦额头。这样明目张胆的占别人主人便宜果然会被讨厌吧！
说的就是你啊！你这个一吃起来就得意忘形的肥猫！夏目死死盯着那只忘乎所以，将少女的抚摸和投喂都视为理所应当，一脸享受之色的猫咪。喂！不要再蹭少女的胸．部了，没看见人家式神都想掐死你了吗？
（夏目你想多了，清光光只会砍死你家猫咪！ＰＳ：夏目只能看见清光光虚悬在腰间的手，看不到他手里的刀～）
挑挑拣拣了半天，姬将一盘子海鲜推到猫咪的面前让它自己捡食。就将目光转到夏目的身上。“这只猫不是你的式神。”
“啊，是的。我管他叫老师。我们有约定，在我活着的时候他会从妖怪手里保护我。我们现在算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吧。”茶发的青年赶紧擦了擦嘴，正襟危坐，那副认真的样子简直像在课堂上回答问题。
夏目贵志相信，在对妖怪的了解上，这位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女绝对有资格当自己的老师。
夏目希望显示猫咪老师的无害，不想与阴阳师少女起冲突，也希望从专业人士那里得到一些知识和建议。
“没有结契，而是仅仅凭借约定的牵绊吗？这并不安全。”身为专业的阴阳师，姬完全是从技术层面上来评论。
阴阳师是个惜命的团体，追求的是绝对掌控。阴阳师之于式神……命之生则生，命之死则死！只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才敢使用。
像这样不受束缚的大妖怪，在所有阴阳师眼中都是威胁，必须用尽一切办法清除。
“这么说你跟他们结契了吗？”夏目的目光指向清光和猪。对于结契这种阴阳师的手段，夏目其实并不了解。
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清光是有结契。食梦貘并没有。”
所以我是唯一的契约对象～已经委屈到开始咬指甲，连甲油吃进嘴里都不自知的加州清光瞬间飘起了樱吹雪。
看着付丧神梦幻般的甜腻表情，小黑猪嫌弃的吊起了三角眼。蹦蹦跳跳的远离了自带花瓣特效的笨蛋。转而去跟猫咪抢地方（少女的大腿）。
“你想学结契的方法吗？”姬衡量了一下主宠双方的凶残度，诚心诚意的提出了建议。当然，那只把自己伪装成猫的大妖怪不一定乐意就是了。
“不。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就够了。”夏目狠命的摇着双手，似乎是怕意思表达不清就会被强制拉上一道契约。这样的事情对猫咪老师太不公平了！猫咪老师是寿命远超人类的妖怪，跟人类强制绑在一起……会伤心吧。
“也无不可。妖怪比人类要单纯得多，先背弃誓约的往往是人类。不过你要时刻衡量你的代价……”
“代价？”
“妖怪虽然单纯，却不愚蠢，也不善良。它愿意保护你，并与你立下约定。一定是你能为这个约定付出的代价，比你自己的性命更有价值……如果有一天你付不起代价了，它有可能会反噬。”
阴阳师少女面无表情的发表着可怕的宣言。
“我相信猫咪老师！”
自称为姬的阴阳师少女只是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夏目。没有辩解也没有强调。
只是那双眼睛清澈而纯粹，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量。
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
只有招财猫依然没心没肺的啃着炸虾，仿佛现在说的不是与它相关的内容。
夏目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接下去。只能强行转换了话题。“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捉妖怪当式神。”
捕捉妖怪？！
猫咪嘴角的胡子抖了抖，又抖了抖，嘴里的炸虾“噹－－”的一声掉回了盘子。现场唯一无主的妖怪好像就是自己啊！
“我喜欢强大的、长毛的妖怪。”清光固然很好，可惜不长毛。食梦貘虽然长毛，可惜太短了，手感不好。果然最合心意的，还是手下这只猫呢！
姬若有所思的摸着招财猫，思考着要不要把问题说的更严重一点。
不要啊！我不要在姬大魔王的手下挣扎求存！
就算她的撸毛技术突破天际，我也不要啊！！
夏目显然是也想到了同样的地方。“你想抓猫咪老师？！”
夏目慌张地站起，伸出双手想要把猫咪抢回来。可是隔着一张桌子，他的行动显然是失败的。
少女面无表情的瞥了夏目一眼。已经站起来的夏目瞬间就被少女的气势压了下去。
少女冷着脸开了口。“我不要二手货。”
……
这是养了一手货的饲主。无言以对怎么办？
而被评为二手货的宠物……圆丢丢的招财猫眼角挂起圆丢丢的泪珠，一脸的纠结！
虽然不想当这个家伙的式神，但是听到这种评价真的好气哦！
饭罢。十份全单的天妇罗基本上都进了猫咪的肚皮。后期夏目只能脸红红的看着肥猫甩着四条小短腿飞一般的扫荡了全桌。而付账的少女只是在一边沉默的看着。
“啊～吃饱了～吃饱了～终于能吃一顿饱饭了～”肥猫短短的前爪捧着凸出来将近一倍的肚子，肚皮朝上的躺倒在桌子中央，一脸幸福。
好丢脸！
抱起足足重了一倍的肥猫。夏目赶紧和姬道别。
姬和清光站在店门前目送主宠走远。
清风送来欢乐的声音。
“夏目，都是你太没用了！连一顿天妇罗都吃不起！你看看人家，出手多么的豪阔！”馋猫刚刚脱离魔爪，能够舒服的躺在饲主怀里，就把刚才的惊恐忘了个干净，开始嫌弃自家饲主。
“都怪你啦猫咪老师，今天把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明明是你太没用了，刚才就应该跟那位有钱的小姐走掉！”猫咪一爪子糊上饲主的脸，却小心的收起了尖利的指甲。
夏目的头上蹦出青筋十字。果然还是让这只蠢猫被抓走好一点吧！
“想去就去吧！没有人拦着你！”
……
“主人很喜欢那只妖怪？”清光强行按捺住鼻尖的酸意，开了口。
“嗯。手感很好。”姬下意识的开合着五指，似乎是在回忆皮毛的触感。
清光隐晦的瞥了眼主子的手，主殿果然还是喜欢皮毛吧！
其实这一点清光早就隐隐发现了，毕竟自家主殿经常把那只蠢猪抱在膝上抚摸，而原先最想要的刀……是五虎退。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抢过来呢？他们并没有结契。”加州清光心中酸涩，却也明白这一天必然会到来……姬的灵力极其强大，绝对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式神。早晚……早晚会有其他家伙来跟自己分享主殿的宠爱的！
而且以人类的观念而言，以阴阳师的职责来看，保护人类都是必然的选择。允许大妖怪跟在人类身边，出入人类社会……这里面包含的风险没有人类会愿意承担。
“他们感情很好。”不想破坏……
人类和妖怪能够和谐相处，而不是一方统治另一方，这是十分难得的。姬只是想看看他们的终局。在各自本心的指引下，会不会永远和谐。
回到暂居的酒店，红法热情的迎了出来。“比预计的回来晚呢，姬大人。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清光早已散去灵力变回普通人无法看到的灵体状态。红法看到的就只是孤身一人的姬。
红法有微弱的灵力，这也是她被土御门选中作为侍女培养的原因。但那点灵力根本不够完成哪怕最简单的术法。
衰朽的不只是土御门，而是整个时代。
遍数各大阴阳师世家，拥有灵力之人少得可怜，早已不复全族修行的盛况。而人类掌握的“最高”灵力，在古时的修行者而言，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这才是阴阳师逐步退出历史舞台的真正原因。
土御门不过是这个潮流中退步比较明显的那一家。
红法跪下身去为姬除去木屐。洁白的足袋踩在了木质地板上，姬面无表情的回应，“遇到了有趣的人。”
从语气中一点都听不出有趣的感觉呢。姬大人的性格真是太冷了，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姬大人笑起来。不过该问的是一定要问的。“是怎样的人呢？”
“饲养大妖怪的青年……并没有结契，只定下了一个‘约定‘。”
“唉？那不是很危险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妖怪吃掉了呀！”红法可爱的瞪圆了双眼。“但是大妖怪为什么要与人类约定呢？”
“不知道。”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与妖怪立约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但红法更关心的是能让大妖怪立约之物。能约束大妖怪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有趣，而是十分强大才对。
红法的眼中闪过晦暗的光彩，笑容愈发甜美。“以后还会遇到那个青年吗？让人十分在意呢，他的安全。”
“不会了吧。没有问他的名字和住址，只知道他叫‘夏目’。”
“唉？这样的话姬大人就应该把那只妖怪捉回来才对！留在夏目身边太危险了！”红法的娇艳的小脸涨红，挥着拳头一副激动的样子。恨不得当时自己就在现场，捉走那只妖怪！
“是吗。”没有任何疑问口气的疑问句。
“啊啊，姬大人，这样子人家会担心的睡不了觉的！想想办法嘛！”
“你又不认识夏目，担心什么。”
“可是夏目是人类啊，如果被妖怪吃掉多可惜呀！阴阳师不就是要保护人类吗？”
“是吗。”
……
“以上是今日的报告。”
夜深人静。
幽蓝的水镜照亮红法的面容。与之相反，水中的人脸处于光线背面的暗处，看之不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遥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