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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游河 ...
得月楼后院偏僻的角落里有一间陋室,屋外堆满了木柴和破旧的家具,而屋内则是简单的一居室,一张床榻,一张桌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江一然从床上转醒,只见屋外天才刚亮,他环视四周,胖朱正躺在地铺上酣睡,却不见沈敬生。
【这家伙起这么早?】
他回想起昨天沈敬生似乎提到过柳非烟安排了些跑腿的工作给他,说是物尽其用,能者多劳,所以他大概是一早就出门去了吧。
他又想起昨夜入睡前,沈敬生对他说的话。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似乎在做劫囚计划的时候,沈敬生就多次同他说过“抱歉”,他总是不置可否。昨天夜里趁两人独处的时候,沈敬生突然十分郑重地跑来对他说谢谢,说得多了,江一然总还是不能视若无睹,只好告诉他“知道了”。沈敬生虽然没再多说什么,但江一然明白,他这几次冒死相助让沈敬生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所以可能是出于一种知恩图报的责任感,除非江一然不再需要沈敬生,他都不会离开他。
这正是江一然想要的。
一个安静、可靠的......同伴。
【同伴?】
他不明白自己脑海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个词,难道沈敬生不是自己的跟班吗?或是唯命是从的代步工具之类的?江一然摇摇头,却也是没见过如此独断专行无视自己劝告的“仆从”。他突然想起,最初让沈敬生做自己仆从的时候,也没有定时限或者是其他条件,沈敬生却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那时候看沈敬生整个人呆呆的,只觉得他可能是脑子不好使,可如今越来越觉得匪夷所思。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江一然的思考。
他用力甩了甩腿,用没有知觉的脚狠狠“踹了踹”胖朱。
“嘛呀......然哥......”
睡眼惺忪的胖朱迷迷糊糊间下意识地喊了句,吓得江一然一激灵。
“哦,是你啊......”揉揉浮肿的眼睛,朱晓天看清叫醒自己的是坐在床上的易然。他在心里琢磨,是刚才那种被踹的感觉勾起了自己多年的回忆,才会在潜意识里喊了句“然哥”。
胖朱一脸茫然地看着江一然,此时敲门声又响起,江一然就顺势指了指门。胖朱懂了这是在使唤自己去开门,不禁在心中嘀咕“怎么这爱使唤人的讨厌性格也能这么像!”
门外是一名尚有些稚气未脱的妙龄少女,当江一然看清少女手中的衣物和大大小小的锦布盒子时,认命地点点头,明白自己要“受苦”了。
整个过程中,江一然不但一点反抗都没有,还相当“配合”,因为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瘫坐在凳子上。被请出门外的胖朱时不时地伸长脖子想要偷看屋内的情形,还带着一脸坐等好戏的表情。
当沈敬生扛着轮椅回来时,首先看到的就是朱晓天呆若木鸡的样子。他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对方这才像是捡回魂来,先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看沈敬生,又面无表情地转向屋内。于是沈敬生也好奇地跟着他的目光向屋内望去,正巧这时听见身后动静的江一然刚转过身来,于是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好一会儿,朱晓天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眼泪光地保住沈敬生的大腿:
“怎么办,生哥,我、我好像......弯了!啊!”
话音未落,就突然被屋内飞出的茶杯正正砸中脑门,发出一声惨叫。
沈敬生浅浅一笑,推开朱晓天,“你太夸张了。”说着把轮椅搬入房中。
“易公子,这是我拜托柳姑娘找人订做的一副......轮椅,用来代步的。”看易然没说话,他伸手抱起身着淡绿色罗裙的江一然,轻轻放入轮椅中,“这样,我不在的时候,行动起来会比较方便。”
江一然方才换衣,并未把纸笔装在身上,想了想,于是干脆直接开口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如此简单的口型沈敬生自然是看懂了,他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让朱晓天意外的是,沈敬生居然对这天资绝色的“美女”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回想起之前在山上和江一然开的玩笑,难道这家伙是个GAY?可这易然本就是男儿身,应该很和他的胃口才是啊,却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同的?莫非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真被自己猜着了,这沈敬生根本就是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
然而留给朱晓天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多了,就在沈敬生离开后不久,朱晓天和江一然就分别被柳非烟安排了工作。
因为朱晓天不能离开这偏院,于是他能做的就是把院子里的木头劈成柴。胖朱虽然满脸不情缘,时不时喊累动不动就休息,但总归还是老老实实地努力完成任务;再说这柳非烟也未有刁难之意,按她的话来说,这只是“适当的体能劳动,多运动对身体好。”再看江一然,他也好奇柳妈妈到底会安排些什么工作给他,想想她“恶意”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若不是柳非烟承诺在先,他真的怀疑自己要被送去“接客”了。不过当江一然看到面前的几箩筐鲜花后,他不得不再次赞佩这柳非烟真是秀外慧中。
江一然渐渐熟悉了清理多余枝叶的技巧,处理起鲜花的速度便快了起来,同时他还跟一同减花枝的莹草和若兰学了些插花的方法。由于江一然不能说话,不知道内情的莹草和若兰还真拿他当做姐妹,熟络之后便毫无顾忌地对他搂搂抱抱像寻常女子般戏耍。江一然脸上努力装出一副单纯不做作的笑容,必须得努力控制自己才能不让邪恶猥琐的表情显露出来。
沈敬生经常早出晚归,依旧沉默寡言,也不去理会朱晓天三番五次好奇地追问。江一然偶尔会让沈敬生跑跑腿,但却从没过问他究竟被安排了什么工作。
日子突然就这样平静地一天天过着,柳非烟隔三差五便会来告诉他们最新的情报,偶尔还会提到一些热闹的新闻。这些天官府派出人手四处捉拿逃犯,告示牌上的通缉令也从一张变成了两张,除了钱富贵,还有一张画着一个蓬头垢面满脸雀斑的瘦子,倒是没有沈敬生的事,这也难怪他总是能随意出入得月楼。
转眼盛夏已去,气候开始有了转寒的迹象,每天早晚都需要添件外衣了。
有了轮椅之后,即使沈敬生不在江一然也能在得月楼里四处转悠,确实方便了不少,他也特地为此谢过柳非烟,她却笑着调侃说“哪里哪里,这是沈公子辛苦换来的。”
这几天变天,柳非烟便告诉他,得月楼的温泉过了亥时基本上就没有客人使用了,这往后的日子再用冷水冲洗身体怕是容易着凉,偏院又没有可以烧水的地方,不如就干脆晚一些去温泉里泡一泡暖暖身子吧。
江一然这种享乐主义者自然是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于是当天晚上,他就一个人推着轮椅跑去泡温泉。
【啊......温泉果然舒服啊!疏经通络,棒棒的。】
直到泡的有些头脑发昏,江一然才意识到该回去睡觉了。于是他背着池边,准备用双手撑起自己坐上石台,可谁知手肘一软,又滑进池子里了。当他正准备再次尝试时,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托起他的双臂,将他从水池中提了出来。
【咦?沈敬生?】
回头看见帮了自己一把的人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沈敬生,他仍穿着劲装,身上隐隐散发出一丝夜晚的寒气。江一然冲他挥了挥手,笑着打招呼。
“你背上......”
【背上?】
别过手臂在自己后背上摸索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异样,江一然又试图努力转头,奈何实在脖子不够长看不见自己背上有什么,再抬头却看见沈敬生皱着眉,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后背,却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江一然轮休,就正好睡了个懒觉,谁知胖朱出门前忘记关门,于是当好几日没见的心怡走进屋时,他就只穿了一件单衣躺在床上,前襟敞开半截。
“啊!”心怡见门是开的,原本以为易公子已经起床了,却没想到撞见了这样一幅旖旎风光,连忙害羞地蒙住眼转身,“对、对不起易公子!我不知道你还没起床!”
江一然轻轻咳嗽两声,是在告诉心怡没关系。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在乎被美女看到裸体,想到这他突然又想起些什么,叫心怡帮他把纸笔拿来。
“帮我看看,我背上有什么。”
他放下纸笔,转过身除去了单衣,并不是一定要心怡帮忙看,只是他昨夜回来时实在是找不着镜子,胖朱又已经睡得死沉,现在刚好遇见心怡,就请她帮忙看一眼。
“啊!”还是第一次见男子裸体心怡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过当她睁开眼看见易公子背心的图案时,还是好奇地走了过去。
靠近之后她仔细端详了一下江一然的背心处,一个圆形的图案,深褐色,像是刺青却又有一些说不上来的不同。心怡也不是太明白这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好一五一十地把看到的描述给易公子听:
“是一个,圆形的刺青,里面的图案好像是......好像是龙?”心怡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才笃定地说,“对,应该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龙!”
江一然谢过心怡,重新穿起衣服,种种疑问却漫上了心头。
许久未见心怡,江一然也甚是想念,反正这纹身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头绪,于是就故意跳过了这茬,转而问起她最近的生活,小女孩毕竟心思单纯,很快也就被带着聊起来。原来几日未见心怡,她是外出学习琴艺去了,前些日子有一批得月楼的艺妓被集体送去京城的乐坊进修,心怡甚是喜欢琴声,就求柳姐姐也将她一并送去。见心怡眉飞色舞地描述自己学琴时是如何被先生夸赞的,江一然也跟着笑起来,就这样愉快地交谈了好一会儿。后来话题不知怎么得就聊到了柳非烟,江一然一直对这此人颇为好奇,就提笔问心怡:
“你有想过她为什么认你做妹妹吗?”
“我问过,柳姐姐说,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一位故人。”
江一然点点头,突然回想起那日柳非烟看向心怡的复杂神情,心有所思。
转眼间三人藏匿得月楼已是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来风平浪静,似乎得月楼也被搜查过两次,但不知为何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京城之大,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新鲜事,所以钱家的案子,即使最初闹得沸沸扬扬,现如今也已经鲜有人提起了,除了钱家日渐荒芜的宅院,似乎人们都不记得京城有过这么一户人。于是终于,在立秋这天,柳非烟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
“恭喜钱公子。”柳非烟依旧语笑嫣然,“钱家的案子结了,你父亲是清白的,那走卖私盐只是被同行恶意栽赃的。”
“啊!真的吗!!”朱晓天听后一咕噜从凳子上弹起来,兴奋地围着桌子转了三圈,“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啊!我好想我的两位夫人啊!!”
“这......”柳非烟有些为难地出言劝告,“非烟认为,钱公子暂时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江一然和沈敬生皆是赞同地点点头,朱晓天却不解地问:
“为什么!?”
“毕竟这案子才刚结,唯恐突然又生出什么变故,我劝公子还是观察几日,再作打算。”
的确,这整个案件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不管是最初的抓捕,审理过程还是对逃犯的抓捕,虽然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总让人隐隐觉着有一些过于随意了。江一然曾经同沈敬生讨论过这一点,两个人都觉察到了一丝怪异,却又说不上来。
可是梦想着还能回去享清福的胖朱却丝毫不这么认为,虽然被江、沈二人在柳非烟的协助下强行按在得月楼三日,却终日哭喊着“无聊”,“想家”!最后心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提议“不如明天大家一起去成里转转吧”。其他人本来极力反对,可细算起来这三日也确实没有什么突发事件,钱老爷也已经回到钱宅准备重整旗鼓了,再加上朱晓天和心怡坚持不懈的游说,于是几人商量下来,就从了她的意。
次日,几人稍作乔装打扮,就顺利混入了人群之中。
正值秋高气爽,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其中不乏专门出来游玩散心的。终于“重见天日”朱晓天整个人兴奋到不行,撒了欢地在大街上东奔西跑,而心怡则静静走在推着江一然的沈敬生旁边。江一然不能说话,沈敬生寡言少语,心怡也挺享受这种安静的氛围,于是这一行四人的画风就分成两种,前面的朱晓天活蹦乱跳,后面的两男一女静如空气。
走着走着,几人来到城中河道旁。京城地质奇特,整座城被一条河流及冲散成三部分,不过河流不宽,对交通影响不大,不过却给这生活节奏急促的京城添了一份舒缓。心怡显然十分热爱自然的美丽,于是极力推荐大家一起乘船游河。
朱晓天原本是北方人,像这种坐小船游河的机会少之又少,觉得特新奇,于是极力附议。江一然和沈敬生没什么偏好,自然就随了他们。于是一行人就租了艘船,顺着河流飘着。
不知道从哪里捡起一把油纸伞,朱晓天撑着伞“缓动缠足”地来到船头,吓得江一然赶紧往船尾挪,生怕这船会翻个跟头。
“喏,生哥,像不像白娘子!”
“......”
沈敬生看看他,一时无语,倒是心怡紧跟着凑过去,好奇地问钱少爷:“白娘子是谁呀?”
“咦白娘子你们这......哦不,这故事你没听过吗?”
心怡茫然地摇摇头,颇有些期待地看着钱少爷。这下可好朱晓天来了劲,拉着心怡就开始眉飞色舞地努力复述起《白蛇传》的故事情节,加上他那股子“京腔”,就像跟说单口相声似的。
江一然听他讲的起劲,心怡也听的入迷,不禁奇怪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冷吗?”沈敬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轻轻地问了句。见他摇摇头,就又默默地坐回船尾,静静望着水面出神。
“最后.......这个.......白素贞啊.....”正讲到紧要关头,却见原本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的朱晓天,渐渐地说话开始结巴起来,心怡连忙关切地询问他是否身体不适。
“好、好像有点......晕,想......”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身趴在船檐,对着清澈的河水“哇”地吐了。
江一然也不知道胖朱居然晕船,心怡更是吓坏了,连忙叫船家靠岸,一行人因为动静过大,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关注。
无巧不成书,这一幕就正好被坐在岸边酒楼上饮酒的黑衣青年瞧见了。
洛千珏第一眼注意到的是肥如圆盘的钱富贵,即使有所乔装,像这样的身材恐怕在这京城也找不出几个,何况他还很清楚地记得钱少爷的长相,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此人的身份。然后,果不其然,在钱少爷乘的船上,他寻见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洛千珏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坐在轮椅上的人。
“啧,瘦了,却还是那么美。”
目送着一行人登岸离去,洛千珏对身边的下属吩咐:
“好好盯着。”
对,没错,是我让柳妈妈这么干的!我就是想看一眼然然的女装!!ˋ( ° ▽、° )
-
如有错字语病跪求指出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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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游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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