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窦芸的流水日常》易蜘蛛

3、第三章 孕事

　　“女儿听奶娘说，自回京以来，母亲为全家上下操劳里外，累得母亲虚火旺盛口中生泡，京里的厨子手艺虽好，却喜下重油，更惹得母亲食不下咽，女儿想起大姐姐说过莲叶能清火气去油腻，只是大姐姐如今轻易不得下楼，今日女儿便早起替大姐姐去咱们院子里采来鲜嫩的莲叶，并莲叶上的露水熬制成粥，给母亲清火安神。”

　　窦芸断断续续地将缘由道出，许氏面上渐显慈态，待窦芸道完，便将她招到跟前，摸着她头上的总角柔声道：“难为你一片孝心，只是母亲如今这身子却是不敢吃莲叶，便将这粥送去给你哥哥，他最是嘴馋，定会欢喜。”

　　许氏此话一出，窦芸还有些不明所以，心里猜度嫡母是否着了恼才不肯用那粥，但瞧着嫡母的面色慈祥不像是那么回事，茫然间露出几分不安，秦姨娘和汪娘子却会意到些什么，一个面露喜色，一个却涨紫了脸。

　　许氏命人去取了窦素晴往年戴的两对珠花赏给窦芸，安抚了小姑娘，便叫她快带着热粥等窦世宏晨课结束。

　　等窦芸走远，许氏才又肃了面容呵斥道：“汪玉，你好大的胆子！往日念着二姑娘，我才给你几分脸面，没成想你却仗着这几分脸面编排起姑娘的不是来，可见这心是太大了些！如今我才查出身孕，懒得与你置气，念你也怀着老爷的血脉，不便罚你，后头的六个小院子，你自挑一个收拾收拾住进去养胎吧。”

　　许氏慢条斯理地撩下一个惊雷，掀了茶盖又去挑茶里的毛病，发落了采买茶盐的买办，便分配了差事，搭着秦姨娘的手去了内间。

　　秦姨娘服侍着许氏卸下大部分沉重的珠翠首饰，嘴里恭贺着：“昨儿瞧见主子房里叫了大夫，还担心是主子身上有什么不妥，没想到却是这天大的喜事！主子虽有大姑娘和三少爷，膝下却还是单薄了些，如今又怀上一位小少爷，可见观音娘娘是心疼咱们的。”

　　许氏听秦姨娘口中念佛，心里便喜欢，拉过秦姨娘的手笑着问：“你怎知不是位娇客来了呢？”

　　秦姨娘有些拘谨道：“妾身嘴快了，却并不是乱讲。前些日子四姑娘听跟前的丫头说，要把月钱攒给弟弟娶媳妇使，便也闹着要奴婢把她的月例银子攒着日后给弟弟娶媳妇用，当时王妈妈打趣她，说她还没弟弟，只有个哥哥，是不是就要把月例银子攒起来给哥哥娶媳妇用，这丫头却摇头晃脑直说不要，只给弟弟，只求她母亲早些给她个弟弟，没成想这么不禁念叨，刚说几日，您便有了消息，这可不是个爷吗？”

　　听她这么说来，许氏面上越发慈爱：“可见是你教的好，咱们四姑娘才这般聪明，学什么都快，弟弟都没出来就开始学着疼弟弟了。”

　　“也是您慈悲，才让奴婢照顾四姑娘，陪着姑娘长大。”

　　“毕竟你是她生母，还有比你更适合照顾她的人吗？更何况你的行事我最知道，才把四姑娘放心交给你。你瞧那汪氏，我本就是不放心，以她那品性，怎可让她教养孩子？没想到她竟闹到老爷跟前去，说什么不抬做姨娘也要亲自照顾二姑娘，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