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窦芸的流水日常》易蜘蛛

4、第四章 明示

　　许氏越说，语气也越冷冽，待一声冷哼之后干脆不再言语，秦姨娘见许氏不悦，怕她有了身孕又动肝火，顺着话茬说道：“是您心善，才遂了她的愿，老爷当初也不过是顺嘴一说罢了。”
　　“正是我当时糊涂，才叫她把二姑娘养成这般心性。”许氏叹了口气，拍着秦姨娘的手接着说，“你把四姑娘教养的乖巧懂事，本是好的，只是太怯懦了些，前两年还好些，如今大了却有些不像样了，她到底是老爷的女儿，虽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却也是个大家小姐，也该大气些。”
　　秦姨娘听了，知道许氏是真心为女儿着想，一面欣喜一面自责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只是奴婢这样的人，哪里能教出大姑娘那般气度的姑娘，更有，咱们四姑娘到底不比大姑娘聪颖……幸有您垂怜，又有她长姐教导，才能上进些。”
　　秦姨娘这话说得许氏十分受用，却不提亲自教导窦芸，只说：“芸儿如今大了，也懂事了许多，便单给她住一房吧，待她能独立管自己房里事了，便也成了。”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正好，你屋里也能空些出来，方便伺候老爷。”
　　许氏这话便说得便有些露骨，秦氏听后顿时白了一张小脸，顿了顿才接话道：“您这说的什么话，奴婢伺候您便是了，哪里还有心力去伺候老爷。”
　　许氏伸手抚上秦姨娘煞白的脸，心中也有些不忍。当初自己与老爷定下亲事后，是老爷急着刚定下亲事就要把自己娶过门，新婚燕尔，见夫君比素来恩爱的父母还与自己恩爱，便以为夫君是真的喜爱自己，一头扎进了温言细雨里不可自拔。
　　却是汪氏得了老爷青眼，才叫自己被冷水淋了个清醒，待冷静下来后，仔细观察发现，自己夫君爱的不过是自己和汪氏年幼，把自己吓得不轻，却越发的冷静，为稳固地位，便把当年年方十一的小丫头秦珠给了老爷，也叫秦氏怕了这男女之事。
　　秦氏姿容上等，却忠厚老实，还无心于男人，自己便撑着她盖下汪氏的风头，待自己生下嫡子，又让她生下孩子，抬做姨娘。老天垂怜，这孩子还是个女儿，生得是个美人胚子，还乖巧懂事，十分顺自己的心意。
　　许氏心中舒坦，且忧心自己与汪氏再次同时有孕，便有新人得宠，又一次打算抬起秦氏来分去窦老爷的注意力。许氏拉着秦姨娘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秦姨娘姿容不减当年，只是打扮的实在普通，把一身的娇艳都盖去几分，开口道。“我知你素日节俭，不从公中多拿一分，唯恐叫我担着干系，不过你到底是上了族谱的正经姨娘，这身打扮也太素了些，还有咱们四姑娘，也该好好打扮打扮。你也别总想着省银子，你这点抠抠搜搜又能省下多少来？你且放宽心去吧，四姑娘的嫁妆既有公中的一份，也有我这个做嫡母的一份，万不会叫她日后受穷受苦的。至于她爹能否再给宠爱，却要靠你自去争取了。且不提，你就不想生个小子？芸儿如何乖巧贴心，日后终究是要出门子的，咱们女人家一辈子的依靠，除了自己男人，不就只有儿子了吗？”
　　许氏说着，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不禁感叹：“这些年幸有你帮衬，老爷敬重我，我也儿女双全，如今又有了消息，不拘是儿是女，我也知足了。你伴了我十来年，如今膝下只有芸儿，怎能叫我放心？”
　　秦姨娘听许氏推心置腹，望着许氏眼中的怜意，心中难免感动，便含着泪点了头，待服侍许氏用过早餐，带着许氏赏的布匹首饰回到自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