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窦芸的流水日常》易蜘蛛

23、第二十三章 问衣

　　待听得绿萝说起窦芸重梳发髻的原因，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在蒋府落下脸面，许氏安下心，才想起平日里窦芸最是乖巧来。

　　窦芸不知许氏的担心，自顾回了自己房中，把那堆纱宫花妥帖放置在妆箧里，舍不得挪眼，只趴在桌边写字，不时还回头瞧瞧，不一会儿便有念夏进来通传说，二姑娘跟前的清瑶来找她商量明日女儿节穿衣裳的事。

　　窦府里三个姑娘，只有长女窦素晴一位长女，窦眉窦芸两个庶女自然在吃穿用度上越不过她去，窦眉自诩是姐姐，不稀与窦芸比较，若有三个姑娘同聚一处的时候，她便要叫身边的丫头来问秦姨娘窦芸要穿的服饰，她便避开窦芸衣裳的颜色，做出一副谦让的模样来，但内心里还是盯着这个同为庶出的妹妹，姐妹两的姨娘不对付，两个姑娘虽然年纪差了些，没什么共同语言，为数不多的交谈里也没几句好话。

　　窦芸习以为常的张口叫她进来 ，刚巧写完一个字，又转头去看宫花。清瑶一进门就察觉到四姑娘窦芸房里的不同来，桌上的小香炉里袅袅青烟，燃的是去年存的桂花甜香，桌上压着的镇纸瞧着是芙蓉石的，再顺着窦芸的视线瞧去，妆箧里似乎是有几样大姑娘的旧物，还有两朵头花，遥遥看去栩栩如生，若非是水蓝色的，她还真当是四姑娘折了朵花园里的杜鹃放在妆笼里了。

　　清瑶轻轻扫了一眼，便垂下眼，抿了嘴，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问四姑娘安，我们姑娘指了奴婢来问四姑娘，明日女儿节，四姑娘要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窦芸这才转过头来，心里还想着那朵宫花，脑中过了一遍自己的几套春衣，最终道：“前些日子母亲便送了今年的春衣来，明日我穿那件水蓝色的。”

　　窦府的小姐公中每季的春衣都是一道做的，且款式颜色相近，不过是尺寸不同，窦芸这般一说，清瑶便知道她要穿什么，再福了福身，便回去复命了，窦芸也懒得留她喝茶说话。一旁伺候笔墨的惜春瞧清瑶走远，皱着鼻子撇嘴道：“有些日子没见，瞧着倒是比原先规矩了许多，眼睛却还是不老实，每次来咱们姑娘屋里都要东张西望一番，知道咱们姑娘比她多了什么，又该去老爷跟前哭了。”

　　“这纱花是宫里出来的，外头又寻不着，只大姐姐那有两朵，难不成爹爹还能为了哄她，去给大姐姐说，要大姐姐分朵宫花给她不成？”窦芸描了描笔尖，扬着眉随口说道，清瑶噗嗤一笑，打趣道，“奴婢说的是这芙蓉镇纸呢，独您心里只顾着惦记那两朵花儿。您想想，那花儿再美，又能值几个钱？而这镇纸却能值个十来两银子呢！”

　　窦芸略一想便想通了道理，细数二姐窦眉数次向父亲讨东西，似乎每次要的都不是什么稀罕物，却也是十几二十两的大物件了。

　　这茬儿在窦芸脑中过了一遍便抛之脑后，在她看来，二姐窦眉向父亲要什么都与自己无关，哪想第二日女儿节一早，她穿着打扮妥当到许氏房里请安时，却看到多日未见的二姐窦眉也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春衣，只她身量矮些，头上戴着金珠宫花，穿着只是憨态可掬，而窦眉身量更高，体态纤细，头上的朝云近香髻上只绑了一条淡蓝色的纱带，斜斜地插了根白玉簪，这般打扮便有了一番惹人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