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窦芸的流水日常》易蜘蛛

22、第二十二章 宫花

　　原来，老侯夫人的头生女出世，老侯夫人倍感失望，且老侯夫人怀孕期间操劳过度，几度动了胎气，生下来的姐儿也没一副好身子，又赶上老侯夫人最艰难的时候，没甚精力细心调养，全府上下都怠慢一些，在六岁时候便夭折，令老侯夫人追悔莫及，只恨自己没能护得女儿周全。

　　这些年来也不是没见过与女儿有两分相像的丫头，她也会照拂些，而今听老婢讲起那小窦家的四小姐，描述详尽，似是在说女儿转世般，可见不止是两三分的相似，心里便有了见她一见的想法，但又怕自家与那小窦府上非亲非故，唐突之下心思被人知晓，惹人笑话，还给小姑娘惹上麻烦，便派老婢去各家走动时再探一探，再作打算。

　　窦芸并不知有这么一位老侯夫人想见自己，与好友玩闹时，与好友一同被蒋家主母招去花厅里头见客，听蒋母说是景文侯府来的嬷嬷，送来女儿节的节礼，附赠一锦盒宫里来的宫花，刚巧三对，蒋母说刚巧自家女儿邀了两个闺中好友来府上做客，叫三个姑娘来各挑一对。窦芸见那嬷嬷有些眼熟，细想便认出是景文侯府的房嬷嬷，那个目光暖暖的侯府嬷嬷，便扬起笑容见了礼。

　　待许蒋二人各挑一对宫花后，拈起余下的那对水蓝色宫花，翻看一番，见它不到一个婴儿拳头大，做得栩栩如生，手碰上去才知是纱堆的，比自己平日戴的绢花精致得多，心中喜欢，当下便学许蒋二人一般，将两朵蓝色的小花都簪在同一边，三个小姑娘都梳着双丫髻，两边各簪一朵小金花，如今又同在左边丫髻簪了两朵宫纱堆花，乍一远观还有些相似，房嬷嬷瞧在眼里，直夸三个女孩好看，和三姐妹似得。

　　蒋母也道三个女孩跟姐妹似得要好，又和房嬷嬷闲话几句，就让三个女孩回去玩儿了。房嬷嬷目送三个小姑娘讲欢声笑语带出花厅，转了话题：“听说府上和那小窦付定了亲？老奴这些年也瞧了不少事，总有些眼力，看方才那窦姑娘言行举止，是个大方有礼的，想来窦家家教优良，她家的女儿也是好的。”

　　房嬷嬷对窦府的夸赞，在蒋母耳中便是对儿子岳家的夸赞，十分受用，嘴里也附和着道：“定的正是她嫡姐，我是见过几回的，比她还端庄些，配我那三儿子正好能叫他收收心。不是我说，窦家的家风那是真的没话说。”

　　窦芸三人回了花园子里玩乐，三人相互看看两个好友头上的花，又不时摸摸自个儿头上的，蒋惠柔把许容荷和窦芸带到自己闺房的梳妆镜前照镜子，不一刻钟，三个女孩儿便轮换着戴了一圈儿，蒋惠柔又同许容荷两人拆开窦芸的头发，开了自己的首饰盒子，像是打扮娃娃般给窦芸梳头簪花，好一通玩乐，窦芸也乐呵呵地瞧着镜子里两个姐姐玩自己的头发，偶尔揪着一缕扯疼了，她只哎哟叫一声，也不闹。

　　两个女孩儿从小揪娇生惯养的，哪里会梳头，好不容易在丫头的指点下把窦芸的头发梳起一个松松垮垮的髻，又开始七手八脚地往上插首饰。只是窦芸到底年幼，头发又细又少又不够长，不大的髻上歪七扭八地簪了七八件首饰就戴不下了，窦芸瞧着镜子里自己花里胡哨的怪样子，咯咯地笑，直说两个姐姐手笨，三个女孩儿又一通笑闹。

　　临别的时候，蒋惠柔叫来自己的梳头丫头给窦芸重新梳了双丫髻，簪上金花宫花，窦芸伸手摸摸自己不大的发髻边上精致的宫花，喜滋滋地打道回府。回到府中，窦芸自然先去许氏房里说说蒋府的事，许氏随意听着，只待一会儿再听绿萝再说一遍，听到窦芸说起宫花时才开口赞道：“这宫花瞧着确是精致喜人，那景文侯府与宫中亲近，常能得些时兴的宫花，蒋家庶出的二小姐在景文侯府不过是做妾，难为侯府也能惦记着给她家送女儿节礼。”

　　许氏最后一句几近呢喃，目光在窦芸发间打转，待窦芸叨叨完之后便放她回房去练字，又着人去挑料子给她做身水蓝色的纱裙，才招来随窦芸去蒋府的绿萝来问话：“我怎么瞧着，芸姐儿的发髻似是重梳的，可是在蒋府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