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窦芸的流水日常》易蜘蛛

21、第二十一章 老侯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肥肥的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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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嬷嬷便是许氏生辰那日夸赞窦芸的那位景文候府的嬷嬷，她是老侯夫人的陪嫁丫头，后来嫁人做了管事娘子，又伺候过幼年的景文候，老了不愿虽儿孙养老，只在老侯夫人身旁伺候。景景文候夫人常年缠绵病榻，平日里交际都由老侯夫人出面，那日景文候府虽无主子亲来，却能派来这位嬷嬷，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景文候府的老侯夫人，那是连太后娘娘都敬重三分的人物。当年初代景文候梁老太爷和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家里还没发迹，穷得叮当响都响不起来，好容易有了军工领了军饷，回到家里想把年仅十三岁的肚子带出去一块儿打仗，奈何媳妇儿死活不肯，说是儿子媳妇儿也没一个，还没留后，如何能上战场。梁老太爷知道，乱世之中想发财，就得拿命去搏，好说歹说，婆娘终于松了口，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得给儿子娶门媳妇儿才放人。

　　那时候的景文候府家徒四壁，连条看门狗都没有，梁太爷又是要上战场的，谁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几乎没人愿意嫁他，后来还是梁老太爷拿着那些军饷去买了个穷秀才的女儿秦氏来，同梁太爷成了亲。原来那秀才的女儿早就没了贞洁，在家里便落了胎。这便是老侯夫人的婆婆。

　　秦氏生前常同人夸嘴，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太老爷出征前一晚同她成亲，过了夜便出门打仗去了，便是那一夜，老太爷就在她肚子里种了个娃娃，老太爷回来时，虽救太祖皇帝一命成了将军，但也废了身子，她这个孩子便是老太爷独苗，也就是老侯夫人的丈夫。

　　后来家里加官进爵，她在家里作威作福，也无人管她，就是因为这个。后来老侯爷长大也，也要去战场，她和她婆婆一样，也要儿子娶了媳妇儿再出门，丈夫儿子自然同意。但那时候人都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天下将要安稳了，天晓得梁家还能不能剩下，除了几个小门小户，也没几个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老侯爷。

　　秦氏没有办法，在几个小门户里挑挑拣拣，挑了个看着好生养的魏氏出来，便是如今的老侯夫人。话说梁家爷孙三个出门后，秦氏盯着老侯夫人的肚子盯了一个月也没等来好消息，倒是得了消息说，公公和丈夫战死了，她婆婆一听就中风，没两天就去了。秦氏心里也不好受，在家里没少折腾老侯夫人，说她是丧门星。还好过了一年整，老侯爷回来，虽没当上统帅，但也得了个将军的头衔，还承了爵位，秦氏就开始可劲儿往儿子房里塞人。

　　后来羌族来犯，老侯爷又上战场了，还好出门没一个月，家里好消息不断，老侯夫人有了，房里的五个妾室有三个也怀了。秦氏心情好，好得过了头，直接中风，老侯夫人只得接过管家全，挺着肚子伺候婆婆，照顾几个“妹妹”。

　　这场仗一打就是三年，老侯夫人生了个女儿，三个妾却都生了儿子，把秦氏喜得不行，却越发不待见老侯夫人，三年后，秦氏身子到底是不成了，硬是拖着一口气等儿子回来，要儿子扶正一个生了双胞胎的妾室，说完就撒手去了。

　　老侯爷是秦氏拉扯大的，极重孝道，却也知道老侯夫人这些年新苦操劳，正为难之际，老侯夫人提议扶那妾室为二房。老侯爷欣然同意，顿觉老侯夫人宅心仁厚，便多偏宠她。然而老侯夫人当年到底是孕中多劳，难产生了个姐儿，女儿病弱不说，自己也伤了身子，多年无孕，眼睁睁看着妾室与自己平起平坐，爵位也几度险些被几个庶子占去。老侯夫人常进宫与当年还是贤妃的太后娘娘周旋，提到自家如今威名显赫，恐有功高盖主之象，愿以家宅不宁，世子之位空悬，换圣上高抬贵手，一面还要尽责地教养别人的儿子，叫他们个个出色却争斗一团。还好，老侯夫人三十多岁的时候终于再次有孕，生下嫡子，好生教养多年，承了爵位，便是如今的景文候。

　　如今的老侯夫人年近花甲，却精神烁砺，心里门儿清，窦氏一族沉寂多年，家风清朗，如今政局太平了必要崛起，便派亲厚的房嬷嬷前去道贺，自家侯府以武出身，在朝中合该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文官，这种宴席派房嬷嬷去过好几家，也都当作寻常，哪想到房嬷嬷回来后便一脸喜意，不及她问喜从何来，房嬷嬷便迫不及待地要说出来。

　　“夫人，你可知那小窦家有个庶出的四姑娘？”老侯夫人只知窦氏一族有两人在京为官，大的称大窦，小的称小窦，却不清楚他们家里事，听房嬷嬷这么说，便猜到房嬷嬷喜从这窦四姑娘身上来，却不知究竟为何，便做出一副倾听的表情，示意房嬷嬷继续说。

　　房嬷嬷见自家夫人有心听，便慢慢道出由来:“那四小姐年约七岁，进退有礼，性子也乖巧讨喜，要紧的是，”说到这，房嬷嬷停了停，瞧着老侯夫人的神色，压低了声儿，小心翼翼地接了下去，“奴婢瞧着，那模样与当年咱们大姑娘有五六分相似，特别是那张小嘴，桃心似的，举止神态也有几分相像。”

　　老侯夫人原还背靠太师椅，老神在在地当闲话听，听到房嬷嬷接下来说的话却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平日里常眯着的眼大睁开来，直看得房嬷嬷也不经弱了声，但那细微的言语，却叫她听了个分明。

　　“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