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窦芸的流水日常》易蜘蛛

15、第十五章 手帕交

　　席间交际不比提，窦老爷是窦大老爷的同胞弟弟，日后必定还会高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各位夫人都是聪明人，对许氏自然友善，不少夫人得知许氏又怀了身孕，当场恭贺不已，这一餐宾主皆宜，待饭毕，院子里已经摆起了戏台子，许氏又招呼着一干人去看戏，各家也有带了女儿来的，大些的还能陪大人们看戏说戏，年纪小的耐不住性子，许氏便让窦芸带这些小姑娘们去亭子里吃果子。
　　春季里的草莓已经红了，厨房里的人捞了盐水里浸的菠萝，切成小块，配上剥好的山竹，红的黄的白的配了一盘，一碟碟地盛在薄胎彩瓷盘里放在姑娘小姐们的面前，由着她们拿银签插着吃。
　　“真好看，”一个穿缂丝的小姑娘赞了一句，拿银签插了颗草莓放入口中，面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来，“果然，当季的果子才是甜的。”
　　窦芸记得她是嘉禾县主的女儿，是在场姑娘中身份最高的，今年十岁，长得粉雕玉琢，总是带着笑，窦芸一见就喜欢她，当下便接话问：“到了时令，果子都长得正好，自然是甜的，只是没见过不当季的果子，是什么样子的？草莓可还是红的？菠萝可还是黄的？钟二小姐可是见过？”
　　听她发问，那钟姑娘把下巴微微扬起，用帕子按了按嘴角骄矜的笑容，刘夫人的女儿接过话茬，一脸的与有荣焉：“钟二小姐得太后喜爱，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钟二小姐这才开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暖房在冬日里培出夏季的果子来，并不香甜，图个新鲜罢了？”
　　窦芸点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招呼其他姑娘们吃果子，小姑娘们大多是相识的，不一会儿便叽叽喳喳地从点心吃食聊到头花衣裙，当窦芸将人大致认了一遍，姑娘们已经分成几个小团体各自聊开了。一个穿水蓝色缎面的小姑娘拉了她一把，把她拉进一个小群体里，努嘴对她说：“瞧她们那样儿。”
　　窦芸认出她是嫡母娘家的侄女许容荷，许大人的幼女。她朝许容荷努嘴的方向看去，见那刘姑娘正和另三个姑娘众星拱月般围着钟家小姐说着什么，钟小姐偶尔说一两句，她们都要发出一阵不大的惊叹赞美之声，窦芸翘着嘴角低声问许容荷：“原来表姐也不喜欢那只花孔雀。”
　　许容荷旁边的那小姐听了噗嗤一笑，瞧那钟小姐穿得满画缂丝褙子，戴得羽片琉璃珠头花，伸着脖子扬着头，可不就是只花孔雀吗？
　　许容荷也笑，同她介绍道：“这是蒋翰林家的小姐蒋惠柔，你那未来的大姐夫，便是她的同胞大哥。”
　　窦芸听了，心里便对蒋惠柔喜欢几分，相互见礼之后，三又各自说了说素日里做的针线活计，读的什么书，学了什么字，聊了半会儿功夫三人便熟了，蒋惠柔目光闪了闪，似是不经意间问了句：“你和你那嫡姐可处得好？”
　　窦芸听了一愣，立时反应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大姐姐素日里对我极好，我这荷包便是她做给我的，房里还有好几个，小时候她还抱着我教我念义安先生的诗，喂我吃藕粉桂花糖。只是姐姐住到楼上去了，轻易不能见她，前两日她还叫丫头去母亲那回话，顺便还叫我把这几日写的字给她拿去瞧瞧，可把我吓得一日也不敢懈怠了。”
　　说着便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她瞧，蒋惠柔拿着荷包翻看，见它针脚细密平直，上头绣的不是一般花样，却是只奶气的京巴，对这素未谋面的未来嫂子便有几分喜欢，将荷包还给窦芸，口中便道：“我三哥也喜欢义安先生的诗词，只是不爱藕粉桂花，他嫌甜腻，偏爱吃些咸辣的。”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眨巴了下眼睛。
　　窦芸也乐呵呵地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之后便岔开了话题。临别的时候，三个小姑娘交换了各自绣的帕子，窦芸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手帕交，一时喜不自胜，又急着想给大姐姐窦素晴一个惊喜，忙叫息春去请绿萝来，她要绿萝给楼上的大姐姐带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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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冷降温啦，要加衣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