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窦芸的流水日常》易蜘蛛

14、第十四章 迎客

　　临近午饭的时候，宾客便陆续到了，许氏叫一个妈妈管理着席上的事，一个去厨房里压阵，又叫秦姨娘去指派下人们，自己则牵着窦芸去迎客。早在三日前，窦家就给各家下了帖子，有意交好的自然都亲来了，只有几个侯府伯爵府，关系毕竟远了些，只叫体面的管事派着礼来。许氏也不见恼，毕竟窦老爷官职低了些，不能处到那层圈子里去，能得来生辰礼已是给了面子，便好声同那些管事说话，将礼品记在册子上入库。
　　那些嬷嬷管事们虽是奴仆，但宰相门房都是了七品官，对着许氏这个诰命都没有的夫人便只是表面客气着罢了，头一次见面打赏他们，没个十两银子都不好意思出手，倒是有个侯府家的嬷嬷，笑得十分可亲，看着窦芸的眼神里还透着抹暖意，听闻是个庶女也不见轻视，只是一通夸赞，直说窦夫人会养姑娘，把姑娘教得乖巧可人。
　　窦芸常听许氏这么夸她，却没被旁人这么热切的说过，羞红了一张脸，但也不敢露怯落许氏面子，撑着嗓子软软地说：“房嬷嬷过奖了。”
　　许氏对她倒也满意，待那嬷嬷走后伸手摸着她还红烫的小脸，笑着拧了一把：“害什么羞，我们家芸儿本就是如此，，怎还不经夸了。”
　　女孩儿的小脸粉嫩嫩肉嘟嘟的，手感十分好，叫她一拧更红了两分，许氏一时没忍住，又掐了另一边，这下便像足了年画上的娃娃，看着喜人。后来的几位夫人瞧见了也是疼她，况她性子也喜人，都有位刘夫人都要抹下镯子来给她，只听她是庶出，手便顿了顿，顺着手腕滑到指间，摘了枚翡翠戒面的戒指给她。
　　窦芸自然看出刘夫人的停顿，也没在意，任然笑眯眯地接过戒指道谢。刘夫人笑容不变，心想倒是个知礼的，可惜没托生到她嫡母肚子里，便是日后得以记在嫡母名下，身份上也差了一截。
　　站了这许久，许氏也有些累了，窦芸瞧见她频频抚上后腰，回忆了一下客单，对许氏说：“母亲，芸儿数着，客单上划了线的似是都齐了，母亲也累了，快去歇着吧。”
　　许氏找来管客单的丫头对了下，果真如此，只有两三家住得远的小门户还没到，心里想着真是不懂规矩，便叫窦芸先跟绿萝去席上，自己换身衣裳就来。窦芸乖乖应了，由绿萝牵着往厅里去，许氏则搭着钱妈妈的手去房里换衣补妆。许氏坐在梳妆镜前，由着钱妈妈给她重新戴簪子，自己抚摸着侧脸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问起：“你可记得拉着四姑娘问长问短的是哪家的嬷嬷？”
　　“是景文侯家老侯夫人跟前的房嬷嬷，怎的了？”
　　“我只是想不通，你说她这般亲热是为何？可是有什么意思？”
　　“怕是您想岔了吧。”钱妈妈最后给许氏固定了一下发簪，随口道，“四姑娘可才七岁呢，景文侯府里头的世子才三岁，虽说侯夫人已经去了，但侯爷都二十了，那老侯爷，说句不敬的话，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又没有哪个亲近的表少爷堂少爷值当老侯夫人跟前的后人替他打量着。”
　　“说是这个理儿，却也太奇怪了些。”许氏嘟囔了一句，便把这茬抛掷脑后，由钱妈妈扶着起身往客厅走去。